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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烟雨沧澜 / 第一章 绯红悄入海 拂晓初耀林

第一章 绯红悄入海 拂晓初耀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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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时刚至,还未破晓,蟾宫闭户,群星隐观。
  初冬乍起清寒,飘雪如絮在朦胧的夜色里无声铺满大地,银装素裹的世界万籁俱寂。
  夜已过半,辛勤一天的人们大都入了梦境,各自睡的恬熟。街坊巷子里少有灯火,只有稀疏的城明灯摇曳着静谧的光影,坚持不懈地指引着人们的归程,北域星辰界一如既往的和谐安宁。
  浩渺深空自西北向东南划过若有若无的光影,一个绯红色的梭形物体似有无穷威力,行进之间竟使得虚空破碎。它拖拽着淡渺的尾焰撕裂长空,仿佛黎明刺破幽夜的一颗先谴投石,抑或是黑暗埋下的汲取黎明骨血的一颗种子。
  长夜漫漫,旅途空顺,绯红长梭触碰到沧澜星屏障的那一瞬突然敛去了所有的光芒,随即如同泥牛入海,这颗脉动的星球不在设防,似那撤去了所有抵御的美好姑娘,任由长梭贯入,再无阻隔。长梭极速坠落,没有光芒,没有气息,冰冷的外壳与战栗的空气摩擦着,温度一如既往,声音微不可察。
  
  沧澜界是人类文明国度的祖界,位于沧澜大陆的东南之地,海拔由西到东逐渐降低,地势逐渐放缓,其间水系发达,人民生活富饶。嘉宁半岛位于沧澜之东,上有一圣殿,神圣的蓝色光辉似乎清亮了幽寂的夜空。
  巍峨肃穆的沧澜圣殿静静地守卫在沧海一角,那澎湃的浪涛由远及近滚滚而来,却又在层层海水浪打浪的过程中逐渐平复,等到近了便也只剩几朵水花落了单,轻轻的溅上岸来,周而复始,浪潮不息。
  圣殿周围数百里别无人烟,连高乔古树和低矮灌木都只能退居外围不敢踏入,。唯有“荻草劲疾缠身长,百花繁发自芬芳”野蛮生长在其周围,但于圣殿自身依然是孤独而又坚韧的矗立着。
  从熠熠生辉的圣顶到占地数十里的殿基,圣殿通体流光回转,古朴而又神秘的气息浩然博大,偶尔有几处光芒微绽圣殿整体便如古朴大陆刺入无量海天的神枪,撕裂,威慑,镇压……
  潮闻宫是沧澜圣殿一处不起眼却又值得注意的地方,因其为现沧澜界王寝宫,连名字也得以改变。宫内并无随从侍立左右,屋内虽有莹石铺壁,高柱架梁,内里陈设却极其简洁。偌大的宫殿没有摆放床榻柜橱,空荡却又厚重的大厅身着源远流长的壁画,点映着地面所镌刻的的铭文雕花,诉说着前人早已被遗忘的故事,显得古老悠远,法阵运转之时那浅蓝色调虽然单一却散发着绝美的光华。
  宫殿中央静坐一蓝衣便装修士,下铺一蒲团,虽是打坐却并未捏决,而是双手轻轻抓握一柄长枪置于膝上,其通体湛蓝,神威尽敛,枪身如真龙盘踞,乾坤镇世;枪尖如神龙刺首,腾蛇吐信。
  长枪意韵堪称绝世无双,给人的感觉如同百川东到海般浩瀚无涯,却似又蕴着一丝一往无前甚至可以说是背水一战,孤注一掷的那种极致迸发的枪神,很难形容这是怎样的一种枪韵,也许这种枪韵遇到了错的人,亦或是一生所幸。
  此枪名为沧澜,于沧澜之界,承沧澜之名,自然定非凡品。长枪除了枪头尾部嵌有一小珠外别无点饰,蓝衣修士手持神枪浑若一体,整个人已是返璞归真。
  这朵蒲团周身意境显得很是圆融,只有那小珠好似游离物外,偶尔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光华……
  蓝衣修士慢慢睁开了眼双眼,他的眼睛蔚蓝如海,正如沧澜界所辖的数千里沧澜水域,乃至那最幽深最广袤的十万诸海。深邃的眼眸稍带着一丝疑惑和思考,只是那疑虑深深埋藏在眼底,就如那远海的巨大涡漩,敛尽了近处的骇浪狂涛却在风暴中心积聚着更大的壮阔和危险。
  他睁开眼的刹那身下流转的铭文似乎都止了跃动,散了光华,对于小珠的情况似乎没有察觉,也或许并不在意。
  闭目凝神,神识似有所感,蓝衣修士从蒲团上缓慢浮起倏然站立,身躯挺拔如同劲松。若是有人能在此承受住此地威压并且细细感受,恐怕只会觉得天仿佛被那传说中的不周山给举起,蓝衣修士便是那擎天之柱,他抬起右臂手指轻捻着神枪,细细婆娑,眼底有些神伤和一些其他什么……
  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枪尖,目光转为慈和,小珠倾泻着淡淡的光芒,气息柔和层次却又极高,四周雕柱画壁上的法阵铭文也受到光幕牵引,神光大绽。
  夜未艾,外面虽然昏暗,在这海角之处的沧澜神殿内却有暖玉柔辉。沐浴在那具有悠远传承的沧澜神光之中,蓝衣修士傲然挺立,单手持枪负于身后,自然也蒙上了一层浅淡的光晕。
  若是从近处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只有左脚脚尖与地面似触似离,外面天气不太明朗,他不甚在意,淡淡开口,嗓音稍显深沉却又富有穿透力,年轻人听着清朗充满朝气,有了足够人生长度的人听来却是充满了故事。他静立殿中宛如神明,并没有动作,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低声吟念道:“天象难寻兮杳无音,明月一去兮了无痕。海角巍立兮天涯远,沧澜漫卷兮沐荣光。”。
  随即手臂一挥,消失在神殿之中,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同样,有人来过,却又不得不走,殿内还有孱弱的气息,氛围却很是祥宁……
  北域,星辰界,界王城。
  界王城的中央繁华地带有一处府邸,那牌匾上烫着几个鎏金大字“开山府”,却是闪烁着点点星芒。这座府邸严格来说虽还谈不上金碧辉煌,经过时间的沉淀却也大气古朴,厚重威严。
  拜入府中,其间屋舍连绵,廊腰缦回,布局错落有致,别具匠心的几点独楼清院缀着溪径山亭也显得颇是有意,另是一番景色。檐牙高啄的华府卧眠在黑夜里,也不过燃起了寥寥几盏明灯。
  若是穿门走巷进了灵生阁,那客厅里却是铜台烛火照着暖光,有三人神态各异,或踱步焦躁,或静立一处,或闭目沉思。
  一个年轻人身着便装,虽只是灰衣仗身黑带系腰却也挡不住他那温润如玉的气质,束发华簪,身形纤薄适中,端着几分架子,装着几分从容,但是那踱步的焦躁和紧皱眉头下沉凝的黑眸却根本索不住担忧:“爹,诗琪她会没事的吧?我母亲当时生我的时候也这样吗?她会不会,会不会…”
  旁边的中年人粗犷的胡子蓄了寸许,散乱的长发披落肩头,刚毅的面庞如同刀削斧凿,身躯雄壮,那狼臂虎背熊腰给人的直观感觉足以开山断河,碎裂星辰。他自顾自走到桌旁坐下捞起茶杯饮了一口,声音威严雄厚。
  “诗琪这女娃娃修为虽然比你要低,但是你也别把人家想的太娇弱了。咱老林家感情事诸多不易,你莫要亏待了人家。”
  “您放心,我与诗琪情投意合,断不会辜负了她。”林森急忙摆手连称不会,随后低眸思虑:“青书的事情不可挽回,他的动向我也是无从知晓。而嫂子出事之后,大哥也是白首心灰,虽是希望渺茫却也尽力寻求那一丝补救的可能性,已经把宗门事务交付他人,现在要么去探索洞墟秘境,要么就是独自怅坐……身子骨日渐消瘦,精神根本吃不消。如果清荷给予大哥一点,哪怕是一句“父亲”作为慰藉,或许情况都会好很多,可惜…”
  “诶,这话可不中听,关清荷那小丫头什么事。”林开山放下茶杯,如墨染的一字眉斜睨张扬:“你三弟那是飞来横祸,你大哥那混小子责任全在己身,给他起个名字叫君政,好家伙,记名不记姓,混出来一个‘方正持明,君心问鼎’的狗屁称号连家都不要了,老子我是成了一个鳏夫,他自己到好,一心求公问道,却是让我那儿媳情根深种为他苦了自己…”
  林森见他爹越说越气,按道理说他爹洞墟的人不应该控制不住情绪,那肯定是自卸心识不运修为情感自然流露了,走过去就要给林开山捶背顺气:“爹,你别生气,反正我们都还年轻,办法总会有的。”
  林开山摆手讲林森斥退,大马金刀的坐在椅上,平复心情后看着林森戏谑的笑了笑:“老子当然没事,这天底下能动摇我的不多,老子只是求个舒坦,所谓求个念头通达而已,哼~单手收拾你跟玩儿似的。”
  林森停下步子,没想到横行一世霸气粗犷的老爷子居然也有那么孩子气的时候,一时间神情竟有些错愕,只得点头称是。
  “清荷那丫头,自从婉容出事以后,便很少笑了,她要怪她父亲便怪吧,本来也是君政自己的错误,小孩子看不到全貌,把错误全部归结到他父亲身上是很正常的。”林开山面容严肃,思考片刻之后目光转向林森:“这两年看来那丫头和诗琪的关系不错?”
  “诗琪性子古灵精怪却又温婉可人,让人捉摸不定,挺受小孩子喜欢的,并且诗琪也很喜爱清荷,把清荷那小丫头当女儿看待。”林森也不再那么紧张:“父亲,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们定会照顾好清荷,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林开山默然,轻微颔首,随即瞳光闪烁,炳如日星的眼眸散发着摄人的光彩,面露疑惑,未等林森询问,他便先开了口。
  “再有三年,你年岁也半个甲子了,男儿三十就是而立之年,相信该怎么做你都懂,这个年纪通识中境,单论修为来看放眼整个沧澜你也算是一等一的天才。你在外面可不似在我面前那么拘谨,扭扭捏捏的像个什么样子。”
  林耀被林开山批评,心中凛然,尴尬的挠了挠头。
  林开山没有管他,径自说了下去:“论师承论恩授你都应该称道翩一声亚父,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执掌七杀堂,继承你季师父的衣钵。闲话不多说,倾峰界东海之地似有异动,我要去查探一番。”
  随即起身,推门而出,如同流星赶月般向东南方向掠去,兔起鹘落,空间闪烁,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老者即为季道翩,白眉长须,仙风道骨,静立出尘。他头戴青丝纶巾,手中羽扇轻摇,只是眉眼之间少见笑意,瞎子都能看到他的古板认真。
  “宗主所言极是,每个人的天赋机遇领悟功法都不同,但是我七杀堂之人,要想功参造化,登临大道,成就顶尖,从古至今都是蕴技于境。入道,化境,灵元,萦魂,明心,通识,洞墟,一境蕴一技,一技一登临,你如今二十有七,已是通识中境,洞墟有望。三十岁的洞墟是任何顶级宗界的最高天才标准,你的基础很好,但还不够扎实。你的天赋比我要好,我穷尽一生,踏入洞墟已是尽头,宗主的境界可望而不可及,世间寥寥。然则大道无疆,越是意志坚定有天赋的人越是努力攀登顶点,你要以你父亲为目标,万万不可松懈。”
  林开山走后林森轻松了许多,想起父亲走之前的嘱托,立即打蛇随棍上:“是,亚父虚怀若谷!徒儿也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亚父可是受了伤?”
  “奥?看来真的是不中用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前些日子闯秘境与人夺宝被暗算,怕是此生修为再难寸进,在七境勉强沽名钓誉,惶度余生。”季道翩倒也没有隐瞒,转而看向林森,目光含着期待:“现在留在这堂主位置上已是赖着脸皮,正常的人事轮换一旬一届,我还能再在这个位置呆五年。我同样盼着你执掌七杀那一天,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林森抱手行礼,面容自信坚定:“弟子定竭尽全力冲击洞墟。”
  屋中安静了片刻,过了少许。
  “女人家生孩子,你一个男人也帮不上忙。”季道翩呷着香茗,对于眼前的情况很是悠然:“把你修行中的疑问见解同我说说,就当陪我解闷了。”
  林森稍作犹豫,却也很快把自己的一些疑惑说了出来:“弟子谨遵师令,林森从幼时修行至今,自萦魂之后见识逐渐广阔,此疑惑便长存我心。闲下来有那道听途说,切身实地有那历练见闻,认知与经历的模糊界限无不令我如鲠在喉。”
  “有关洞墟?”季道翩心境虽然悠然身姿却依旧苍劲,自顾自喝着茶。
  “是。”林森也稍微安了心,恭敬地向季道翩作了揖首:“师父,古书典籍原原本本的记载着古时候洞墟境原本独为九境,为何现在却仅为三境而又分得三境?”
  “不学不成,不问不知。”季道翩少见的露出了一丝赞赏,林森却看不到。
  “人都是主观的,但大道就存在于这广袤的天地之间。乾坤纳纳,证道于己,你的道需要你自己去摸索,我的道只能让你借鉴。”季道翩面容神圣,收整羽扇,理了理已经很是端正的纶巾显得很是庄重:“洞墟者,生为洞天,死为太墟,你修行至今每一境的积累都是逐渐增加的,但是人的天赋也一直在成长,故而境界的突破也并不是那么让人绝望。只要资源足够,天赋绝顶,不夭折的话一般前六境都是水到渠成。”
  季道翩话音一转:“可是洞墟~自成天地...”
  林森的胃口已经完全被吊了起来,看的目不转睛听的耳不移闻生怕错过了什么,但是季道翩却并没有遂他的意,而是虚空生字,笔力苍劲,以真气刻印留痕写下自己对于玄道的认知理解。又把一柄凛冽寒杀,肃穆威然的剑浮到林森眼前,剑意似蕴着无垠星辰,却不含有任何技巧:“这是我对星辰之道最纯粹的诠解,能意会几分,全看你自己的体悟,讲洞墟之境前,先把你的基础和认知梳理一下。”
  “入道化境灵元三境,虽然可谓修士,但不过修身体发肤毫末之力,神识半运,六感不灵,尚未萦魂,便不可凌空飞渡,不可身连天地……”
  林森静立一旁,洗耳恭听,等待着新生命的降临。
  沧澜界塞北出关继续前行,北去秦关八千里,是为倾峰界,倾峰界的山大多十分陡峭,其间重峦叠嶂,布满狰狞的石块,素有“南北四万八千里,天堑棋盘鸟不还”的美誉。
  倾峰界界宗在界望山,山体坚硬,玄岩遍布,顶级阵法加护之下非洞墟强者所不能破。其上有一瞭望角,为一观海勘天的天然所在。曹真人曾在此著“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然则海的那头也是陆。在这人族聚居之地,阁楼上名伶戏子浅斟低唱,江湖修士谈天吹地,互诉见闻,有好事者编一打油诗竟传播甚广,也令仙岛愈发引人入胜,令人心生神往,诗曰:
  “东有承平岛,上有浮云宫;
  自由无拘束,白云苍茫间”。
  仙人遨游此间,自由畅快无拘无束,然则凡夫俗子问道难矣,路漫漫其修远兮,其间九万里海路,惊涛骇浪暂且不提,水波茫茫,凶海斗兽,就算萦魂飞渡,能渡者又有几何?
  倾峰界东海有一个巨大的海眼,沉石难以触底,凌空俯视,目光所不能及,如渊如狱,故名曰沉渊。
  长梭贯入了大海,如同蜻蜓点水,在海面上荡起一圈孱弱的涟漪,很快便被浪涛吞噬殆尽。它无声的遁入,竟没有一串咕噜噜的气泡是属于它的痕迹,不见天日的沉渊将它深深埋葬。它似乎死了,没有一丝微弱的光……
  无尽澜海睁开了许多惊疑的眼睛,可是那飘渺遥感就像风一样捉摸不住,最终只得各自心怀犹疑的修行或者休息,唯有几双眼睛似有所感的把目光电射向倾峰界东海上空。
  两道身影很快交会,这场面并不美,星月无光,海水虽壮阔却也失去了瑰丽的颜色。惊涛怒卷,潮闻踏波而行,所过之处海波便已平复,他淡淡开口:“可有发现?”
  林开山徐徐落下,屹立虚空,周围空间如同裂帛般被尽数绞碎,显得跃跃欲试,对探索做好了准备:“没有,要入海吗?”
  潮闻沉默片刻:“还是不了,这次陆上人、兽两族可感知异象者甚少!我的神识至少单在探查上不逊色于空识,可还是了无踪迹,要想找到痕迹,怕是要把整片澜海掀个底儿朝天。千年前,人族海族大战,沧澜平海,海族强者退居万里之外不得主动进犯,两族已是和平多年,还是不要轻易破坏默契。”
  “真是不痛快,考虑那么多哪还有九境的畅快恣意。”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身为沧澜界主,我便不再只是我自己。”
  林开山颔首,搓了搓闲出茧来的拳头:“也罢,既不知道这是机缘还是灾祸,便让他们自己消化吧。”
  潮闻收回大部分神识感知,情绪有些难明:“他们有人来了,要走吗?”
  “走吧,我可不想和他们喝花酒。”
  两人离去,潮闻一缕神识入海:“感谢圣女大人亲自远迎,请恕潮某不能奉陪,有缘再聚。”
  深海一人身形顿止,稍作犹豫便也消失不见。
  远处云海之上,一人隐匿身形,全然看不见相貌,藉一叶浮云飘然而立,盯视着沉渊好一会儿,似乎依然未有所得,只见其拂手撑腮,却是“浮云依旧在,梦似人不还。”
  百家之地是人族四大聚居地之一,位于祖地沧澜界西北,临海之界倾峰界正西方向,北域星辰界之南,与西部莽荒界接壤,与真正的界中之界龙神界相距亦不迢遥。
  作为人族精英活动最为频繁之地,此地武道宗门群起,以玄天宗,阴阳道,幻空阁,神机楼等一级势力为代表,走马圈地,百家争鸣。
  几乎所有强大宗门都是以武道为重,像星辰界主林开山虽身兼星辰宗宗主和星辰界界主,却几乎不管宗门运转,自有专人调度经营。
  而这百家林立之地,有士农工商,闲人散士分布何处,成分真可谓鱼龙混杂。况且武道之世的人大多有技傍身,或许还有未知的高人隐世,随便一个卖豆浆油条的都可能比一个小地区的最高长官武力更甚,与之相比明面上破坏秩序的偷劫嫖赌之人反倒成为了小问题。
  在这错综复杂的情况下,百家之地却能有商铺前门庭若市,街道上车水马龙,奇珍阁异宝神兵数之不尽,低处有勾栏听曲,高处有酒楼满客,人们谈笑间碰酒盈杯的繁荣景象,功劳少说一半要归功于神机楼,神机楼什么背景人们大多知晓,却也并不在意。
  
  北起星辰落沉渊,浮云蔽世隐谶言。
  在这片风云际会的热土头顶,云天之上却有一片天然浮屿。浮屿连绵,或大或小,或高或低,有的遮天蔽日,甚至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片浮屿不是人间所属,也并非天外之境高不可攀,此为圣羽界,主要为天使,狮鹫,凤凰遗族所掌控。圣羽界生灵繁衍昌荣,环境虽是自成体系,和人间也算偶有往来。
  靠东散落的一座浮屿方圆不过数丈,甚至都没有圣羽界的生灵看守驻足,浮屿四周云深雾绕,其上有一位苍颜白首的老人家,突然间,老人家呕出一抹鲜红,面容却很是红润,睁开眼睛,神情却不见惊骇,面容依旧和蔼,露出自然而又带有一丝欣喜的苦笑?
  他左手抚长须,嘴里喃喃:“修行问鼎怎及这问天飘渺,乐趣无穷,小老头儿我只行窥天之事,从不涉天之理,不过这世间丝线纵横驳杂,所谓窥天究竟是主线梳理还是命定而行?”
  右手虚空一抓,掏出一个玲珑剔透的无边薄镜,仔细端详片刻:“二十四?罢了,不可说,不可说呦~”
  随后便用吴语唱起了小曲:“枿坐云游出世尘,兼无瓶钵可随身。逢人不说人间事,便是人间无事人……无事人~”
  
  寅末,破晓已至,夜乡晨,庭燎有辉。黎明的第一道曙光洒向大地森林,街巷房舍,映入窗棂,在屋内地面上留下了美丽的剪影。
  哇的一声,一声嘹亮的啼哭宣示着一个崭新生命的到来。
  林森嗖的一下身体绷直,这才意识到对师父有点失敬。
  季道翩泰然自若:“无妨,初为人父,在意紧张是很正常的,但是你也别太着急,别忘了你们两个生的可是双胞胎。最多再有一刻钟,你就能见到他们母子三人了,再陪我说会儿话,如何?”
  林森初次当爹,心情很是激动:“当然,师~师父您口渴了没,您喝茶,我~我再给您重新泡一杯…”
  季道翩无语,只是看着笑,林森一阵害臊却又喜不自胜,屁颠屁颠的去泡茶了。
  终于,卯时刚到,又一声嘹亮的啼哭响彻在了林森的耳畔脑海,他再也坐不住,未等传唤,便三步并做两步直接推门而入。
  林耀一眼便看见了床上的人儿,他伏下身子,却没敢碰她,眼中只有关切和心疼:“诗琪,诗琪,你感觉还好么?”
  因为生育的原因,陆诗琪已是许久未施粉黛了,如今秀发高盘,却显面容清丽,另是一种绝美。刚生完孩子,她汗珠布满额头,尽管已经缓了一会秀眉依然微蹙,樱唇苍白,其中的艰苦她已经扛了过去,并不想在说些什么。
  “三木哥,我没事的,我好歹也是一代侠女好吧!这和之前和我斗嘴的你可完全不是一个样子,我喜欢你笑的样子,不要这样愁眉苦脸。君心忧我,便已知意。”陆诗琪想要坐起来却因为刚刚分娩全然没了气力,退而抬手抚摸林森的脸颊,用大拇指轻抿住林森的嘴唇不让他再说些安慰的话,语气稍有些虚浮:“我还没仔细看过我们的孩子,抱过来让我看看好吗?”
  旁边的侍女既是羡慕二少爷和少夫人之间的感情,又是羡慕修行之人果真是不一般,少夫人刚说话的时候跟快断气儿似的,说着说着就顺畅自然了。
  林森急忙点头,用脸小心翼翼地蹭着陆诗琪的柔嫩手掌:“对,对,还有孩子,差点把孩子给忘了。”
  后面的季道翩和接生的涟漪一脸无奈,季道翩抱着的是个男孩,涟漪抱着的是个女孩。他们慢慢的把孩子抱给这对夫妻,随后季道翩无声离去,涟漪也唤走了其他女侍。只留下这片宁静和谐的空间给幸为人父母的壁人。
  林耀一手怀抱一个,动作轻柔如捧壁玉,接过孩子慢慢地俯在床边。
  “我当母亲了…”陆诗琪眼神更胜以往的明媚,轻语低喃,在包裹两个婴儿的温暖襁褓上轻抚着,许久没有其他动作。
  “三木哥,你看他们两个长得多好看啊。这长大了肯定不比你差,说不定能赶上我。”陆诗琪看着孩子,仔细端详着,眼中充满了慈爱,整个人都散发出圣洁的母性光辉。“对了,你有想过给他们两个小家伙起什么名字吗?”(听大人说小孩刚出生挺丑的好像,不是我。。。)
  林森无声注视着两个孩子,目光渐渐的痴了,手上没敢怎么动作,两个小家伙也逐渐弱了啼哭,只剩下短胳膊小腿微弱的闹腾着。房间中有了片刻的平静安宁:“诗琪,以后,我们不生孩子了好不好?”
  在这种时候反而是陆诗琪冰雪聪明,看得明白,性格直接切换,语气娇俏:“笨蛋,谁要和你生了?有他们两个小家伙陪着我就够了,以后你想生我也不和你生,你想生找其他人去吧,哼。”
  林森有些不知所措,急忙解释:“不是,诗琪,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林森手足无措的窘迫模样,陆诗琪只觉得自己如果不是太过虚弱,能在床上笑死:“哈哈,三木哥,之前你可从来没那么呆过呀,怎么感觉我们在一起之后你一直在降智呢?双木林,三木森,你五个木头,怪不得那么呆,不行了不行了,哎呦疼疼疼,哈哈。”
  林森的智商好像回来一些:“好啊,陆诗琪你竟然敢笑我,我要好好的惩罚你。
  “看你怎么惩罚我,我可刚生完孩子,呜呜~”陆诗琪猝不及防之下受到了惩罚,气鼓鼓的看着林森:“你个混蛋你,别乱来啊,还有孩子呢,亲也不行,快点走开……”
  ——————————分界线
  “不学不成…”摘自《论衡·实知篇》
  “枿坐云游出世尘……”摘自《赠质上人》
  “东临碣石……”摘自《观沧海》
  “南北四万八千里,天堑棋盘鸟不还”仿写《蜀道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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