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期待

　　又是和往常一样重复的一天，周凡回到家，做了一个最简单的蛋炒饭填了一下肚子。然后回到房间开始继续复习数学，每天在B站上看着宋浩老师的数学视频来帮助刷题。不得不说把数学讲的有意思很难，因为数学需要的魅力在于逻辑和计算，再就是计算技巧。每一个难题的解决都会有一种成就感。周凡喜欢数学，但做深入的研究还是缺不少火候的。
　　十点多，李英子拿出钥匙打开门，把包放在沙发上，坐在沙发上靠了一会，整整一个星期，实验被一个难题卡住了，实验团队已经加班加点一个星期还是没有解决，李英子作为团队的负责人之一也是十分头疼。每天都在实验室的办公室里整理数据，分析数据。可还是没有找到最终答案。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饥饿感袭来。这时李英子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吃晚饭。这几天实验室的工作人员都是泡面和外卖凑活一下三餐，李英子有时候忙的更是忘记吃饭。
　　这时候不经想起周凡以前每天做的晚饭，不知不觉已经合租了快两个月，李英子也渐渐习惯了一起吃饭，聊天。李英子感觉这几天饿确实不舒服，便点开“饱了吧”软件准备点一份外卖，却突然鬼事神差地退出去，点开微信
　　英桃小丸子：睡了吗？
　　正刷着网课的周凡突然收到一条信息。
　　沃震德·帥道兹基·乐：还没呢，有事吗？
　　英桃小丸子：那个，我有点饿。你能不能给我做份吃的呀？什么都可以的。
　　沃震德·帥道兹基·乐：没问题的。
　　周凡放下手机，就起身走出卧室。看到饿坏了的李英子躺在沙发上，神色疲惫。内心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
　　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周凡看了一下有什么可以做夜宵的食材，最后找出了一袋买回来有半个星期的豆沙馅的汤圆。就是这个了。
　　然后准备开始煮汤圆，在锅里加入三分之二的水，然后大火烧开后，下入汤圆，，用锅铲慢慢推动汤圆。待汤圆浮起，才改至小火盖上锅盖，待水煮沸，加入适量冷水。待煮沸后再次加入适量冷水，又继续煮5分钟。
　　周凡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在捞出汤圆前在碗底加了几粒冰糖，然后才盛出汤圆，拿出一个汤匙将碗底搅动至划开才端出来。
　　“煮了一碗汤圆，来尝尝吧。填一下肚子应该没问题。”
　　李英子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餐桌旁，拿起汤匙舀起一个汤圆急忙送入嘴里，结果刚出锅的汤圆却把嘴烫了一下。
　　“啊，好烫啊”李英子惊呼一声。
　　“烫到了？没事吧，没烫伤吧。”周凡看着吐出被烫到舌头的李英子关切的问道。
　　“没，，没事。”李英子看到周凡脸上紧张的神情不由得心里一暖。
　　被烫到后的李英子便小心翼翼的吹了几下汤圆才肯送进嘴里小心的咀嚼起来。一碗汤只用了几粒冰糖，微微的甜却一点也不腻，而咬开汤圆，豆沙馅缓缓流出，准确的说是迸发出来，甜甜的暖暖的。几颗汤圆下肚，胃里感觉暖暖的，也扫除了几丝疲惫。垫了一下空空的肚子，李英子才放慢了吃的速度，一口汤圆一勺汤的慢慢吃起来。
　　而坐在她对面的周凡就看着她一口口地吃着，心底充满了一种难以诉说的情绪，前几天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仿佛被填补了。
　　周凡发现李英子这段时间只是见过廖廖几面，但却明显发现她瘦了一点。原来白皙的皮肤是充满光泽的，而现在皮肤虽然还是很白，但看起来更多的是那种带着一丝病态的惨白。
　　“是不是最近实验项目遇到瓶颈了？”周凡好奇地问道。
　　“嗯。我们目前主要研究粒子和纳米粒子流体/流体接口的系统。但在界面粒子的计算模拟上遇到了瓶颈。实验数据与预期结果出现的偏差比较大。我们还在寻找原因，这个问题解决后实验项目就只剩下收尾工作了。”李英子说道，然后又继续吃了几个汤圆。
　　“我记得伦敦大学的弗朗西斯·西卡德教授曾经研究过这个问题，我最近看到过他的论文，他侧重于对流体/流体界面粒子的数值调查，考虑从全原子到中观模拟的不同粗粒度水平。他们认为，最适合描述这一复杂主题不同方面的数值工具是确定和讨论的。对于此处考虑的系统，不考虑因粒子吸附时界面变形而产生的相互作用。”周凡说道。
　　最近在图书馆上班时，除了阅读书架上的纸质书籍，还在那台查文献用的电脑上浏览了很多经典的论文。或许未来对于他的帮助不大，但用来拓展视野却还是很有帮助的，对于理论者，更多的是阅读前人的文献，结合自己想法，最后通过实验验证。如果与预期符合，那么现在的科学家也会成为后来理论者呢前进。科学总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前进的。
　　听着周凡发表自己看法的李英子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实验误差的来源会不会就是来自粒子吸附时界面变形而产生的相互作用。虽然这是一个大概的猜测，但总比最近几天团队已经想不出思路的无能为力要好。
　　既然有了方向，不管对不对，总要试一试的。化学研究本就是探索未知的旅途。
　　顿时李英子心情好了不少，心情舒畅了，胃口也更好了。脸上也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微笑。而对面的周凡却看着她的微笑发起了呆。
　　很快，吃完汤圆的李英子抬起头看到盯着自己发呆的周凡不由得脸红了起来。说了句谢谢后转身回到沙发上。
　　“这个汤圆比较甜，睡觉前最好是刷一下牙齿。”周凡提醒了一下起身离开的李英子。
　　“嗯，好的呢～”。汤圆甜，李英子的心里好像更甜。
　　
　　她心里很开心，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是害羞，但她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对于实验瓶颈有了思路后，李英子郁结了好几天的心情突然舒畅起来。刷完牙，再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准备睡觉了。
　　心情舒畅不少的李英子，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周凡又和以前一样的重复着一天。大多数人都是重复的过着人生中的一万多天吧。就在周凡下班前整理着图书时突然收到一条信息。
　　英桃小丸子：今天吃饭可以等我一起吗？我今天不用加班了。可以吗？
　　英桃小丸子：乞求[gif]
　　下午的时候，周凡本来还想着晚饭怎么应付一下的。看到这条信息突然不知道哪里突然生起了做饭的动力。
　　沃震德·帥道兹基·乐：嗯。我马上就下班了，回去做好等你。
　　本来心里还有点忐忑的李英子看到他并没有拒绝自己，心里暖洋洋的。一个多月的相处李英子发现周凡好像很内向，和自己之间除了问自己想吃些什么之外，从不主动开启话题。
　　李英子和同事也曾来图书馆借过资料，都是周凡负责帮忙的。她发现周凡工作时很认真，她去的时候周凡在一边看论文一边做笔记。看到她来时有点意外但没有太过热情。忙了一个多小时才将她和同事需要的资料找齐，登记完成，整个过程一丝不苟。
　　他好像和每个人都很礼貌，都保持着一个让人很舒适的距离。她原来提的几条要求也从没有违反过，在她眼中李英子只看到过他做三件事，工作，学习，做饭。偶尔会出去踢球。一个把生活过得极简主义的人，让人很难了解。所以她很怕周凡会拒绝她的请求。但好像从来没有拒绝过。
　　李英子看了一会手机，努力摇了摇头让自己缓了过来。突然有点期待下班了。
　　周凡今天没有去超市买食材，因为他发现走另一条路回家的路上有一个菜市场，路远不了多少，但是可以买到更多的食材。走进菜场，周凡逛了一圈。最后买了一些牛肉，猪肝，木耳和一些葱姜蒜之类的调料回来。
　　——
　　李英子整理了一下今天的实验报告，然后就关灯离开了办公室。今天李英子在早会提出周凡说到的那篇论文，实验室里几个资深的教授仿佛被点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开始带着大家重新分析实验过程，实验数据。然后对之前的实验数据进行修正，发现已经和预期结果相差无几。
　　最后实验室的负责人决定明天将实验重新启动，如果最后和预期符合，那么他们就可以在这个研究方向上取得重大突破了。今天主要整理了之前的实验内容，梳理实验思路，工作量并不是很大。
　　下午便开始期待下班的李英子，离开实验室就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停车场开车回去。突然对今天的晚餐充满了期待。虽然知道周凡做的很好吃，但他却总是能做出自己意想不到的美味。
　　李英子发现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以前的每一天都是工作实验室做实验，整理实验数据，写报告。回去后看书，洗漱睡觉。平平淡淡，毫无波澜的过着每一天。到今天期待着下班，期待着晚上吃什么。
　　人一万多天不需要每天过的不一样，但总得有几天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