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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痴人一梦话清平 / 第六章 夜访宏源交挚友

第六章 夜访宏源交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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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梦山从李胖子的总编室出来,坐回自己的办公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皱了皱眉吐出一根茶叶棍儿,半晌一言不发。
  赵珊珊抬头瞧了瞧他道:“哟,怎么了你这是,眼眶子都黑了,昨儿晚上当贼去了?”
  利梦山闻听此言,心中微微一颤,但脸上却笑道:“嘿,你怎么知道的?昨晚上我偷人去了。”
  赵珊珊轻蔑地撇了撇嘴道:“就你?要说咱李主编偷人我信,就您那点胆儿,见了女的脸就红,还偷人?别逗了……”
  老马举着一根素油麻花儿边啃边说道:“小赵儿,你还别看不起梦山,人家要个儿有个儿,要模样有模样,虽说偷人这词儿不太好听,但人家搞个对象还是允许的嘛,是不是梦山?”
  利梦山嘿嘿一乐:“我说老马,您可算说了句人话!珊珊,不是我说你,你属狗的吧?这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琢磨琢磨自己的终身大事儿了,别整天这瞧不上那瞧不上的,这好男人你得搂着,谁也不能上赶着往你怀里钻。”
  “且……”赵珊珊把笔往桌上一扔,“好男人?这年头哪儿有好男人?”
  利梦山指了指自己笑道:“你是瞎还是怎么的?眼巴前儿就坐着一个,您瞧不见?”
  老马三两口把麻花儿吞下去笑道:“诶,小赵儿,你别说,我看你跟梦山就真挺合适,郎才女貌,一个当婚一个当嫁,要我说啊,凑一块堆儿过日子就得了……”
  赵珊珊脸上一红,不由得偷眼瞧了瞧利梦山,但嘴里不饶人:“得了吧老马,就算地球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能嫁他!人家心里早有别人儿了,我可不裹这个乱。”
  此时编辑部大门咣当一声被撞开,刘秀芬风风火火冲了进来,一边放包儿一边抱怨道:“你们说,社会主义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有那不开眼的小贼混迹在广大人民当中!简直太给国家丢脸了!”
  老马道:“怎么了你?什么东西丢了?”
  刘秀芬白了他一眼道:“还能是什么丢了?钱包呗!”
  说着,她将自己的皮挎包一举,上面赫然有一条大口子,看起来是被利器划开的。
  利梦山道:“我次奥,刘大姐,你怎么不报警啊?”
  刘秀芬一听就急了:“报!怎么没报啊?人家就问了问我坐的那趟车,什么时间坐的,坐在哪儿,什么时候发现丢的,然后就让我回家等信儿!诶,你们说,这不是怀柔政策么?这我得等多怎去!就现在这帮吃公家饭的,一个个的都不干人事儿!这哪儿是对待老百姓的态度?啊?”
  刘秀芬越说越气,嘴里可就没有把门儿的了,这爷娘祖奶奶的一顿卷,利梦山等人瞧着也不敢乐,只能等她骂的够了,再安抚也就是了。
  刘秀芬正骂的过瘾,编辑部的大门又开了,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严肃的警察走了进来。
  “我说这位大姐,您这嘴也忒损了吧?”警察把大壳帽一摘,瞪着刘秀芬说道,“让您回家等信儿那是流程,什么案子也得容功夫儿破吧?别这么不依不饶,不好。”
  刘秀芬一看警察,脸色顿时变了,当即坐下不敢言声儿了。
  老马上下打量这警察一番,眼中露出一股怪异之色,但也没出声儿,而是往座位上一歪,自顾自看起稿子来。
  那警察环视一圈,然后将目光定在利梦山身上说道:“你就是利梦山吧?”
  利梦山打这警察一进屋,心里就一阵发慌,此时见他问起,不由得站起身来说道:“啊……是,我是……警察叔叔,我可是良民……”
  警察面无表情道:“谁说你犯事儿了?怎么,你干什么事了?”
  利梦山自知失言,心道坏了,怕不是昨晚的事这么快就暴露了吧?
  想到此处,利梦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脸上变颜变色的一阵慌乱。
  警察微微点头,知道是找对人了,他摆了摆手道:“别紧张,别慌,我呢,是报国寺的片儿警,我姓马,这是我的证件……”
  警察边说边掏出一个印着国徽的小黑本:“怎么样,有空么?我有点事儿想了解了解。”
  利梦山也不敢去瞧那小黑本:“有……有……有时间……您……您想了解什么?”
  警察低头在利梦山耳边悄声说道:“胜利一巷136号……”
  利梦山闻听此言如遭雷亟,楞柯柯半晌无言,倒是马警官微微一笑道:“别紧张,也没什么大事,我想交你这个朋友,怎么样,找个地方聊聊?”
  利梦山心道,好死不能当睡着了,也罢,死就死吧!想到此处,他猛然起身笑道:“行啊,我这辈子还没交过警察朋友,您算头一个儿,走吧,您说哪儿咱爷们儿绝不含糊!”
  马警官嘿嘿一乐:“行啊,得,我摩托就在楼下,走着,中午我请你吃卤煮。”
  “走着!”利梦山抓起旅行包就往外走,马警官也不理会其他人,也跟着走出去。
  老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刘秀芬的脑袋都快扎进桌子里了,只有赵珊珊一脸关切道:“诶!梦山!!”
  利梦山闻听一顿,回头瞧着赵珊珊道:“没事,甭担心,没大事!”
  赵珊珊吞了下口水道:“你……你昨晚上不会真去做贼了吧……”
  利梦山鼻子差点气歪了:“滚蛋!”
  …………
  马警官骑着个挎子,利梦山也不言声,自己就坐上了挎斗儿,一阵轰鸣过后,二人驱车来在了宣武门外的小肠陈。
  “伙计!俩个底儿仨火烧!”马警官对这里极是熟悉,进门就喊了一句。
  利梦山没吃早点,这会儿也真有点饿了,他瞧了瞧门口的大烧锅,里面咕嘟咕嘟煮着一堆猪下水,看上去颇有食欲。
  “我来一个底儿俩火烧……”利梦山冲门口的伙计说道。
  马警官笑道:“怎么,就这点儿饭量?还是不好意思?你呀,甭跟我客气,这样吧,老陈!老陈!!”
  不大功夫,一个头戴小帽的老头儿打里面走了出来:“哟,这不是少马爷么,怎么着,今天来点儿什么?喝两口儿?”
  马警官点点头道:“跟朋友喝两口儿,您给来二两炸花生,多撒盐,再来半斤灌肠,炸酥点儿,另外五十二度的口杯先来四个,不够再要。”
  老陈应道:“得嘞,您二位稍等片刻,我这就给您弄去!”
  时间不长,小老头儿端着一盘子花生和一盘子炸灌肠来到靠窗户把角儿的桌子:“少马爷,好几天没来了吧?”
  马警官一边擦筷子一边笑道:“可不是么,最近所里忒忙,牛街里那几个武疯子又特么犯病了,麻烦的很……您给来点儿蒜汁儿。”
  小老头儿也不多问,回后厨取来一碗蒜汁儿,又拿来四个二锅头口杯:“少马爷您慢用,有事就招呼。”
  “得,您忙您的,”马警官摆了摆手,“我这儿不用伺候。”
  小老头儿转身走了,利梦山此时也是想的开了,即便真要枪毙,那也得当个饱死鬼。
  “马大哥,”利梦山掀开一个口杯盖儿,推给了马警官,接着自己又打开一个,“您也别吓唬我,我这人吧,胆儿小,到底找我什么事啊?”
  马警官接过口杯,咕咚咕咚一口就给闷了,然后抓起一把花生米往嘴里一塞,囫囵嚼了几下说道:“我大名叫马洪,家里大排行老三,你要真想叫呢,就叫我马三哥,我叫你梦山兄弟,这样不显的外道。”
  利梦山一看,这主儿也是个豪横的,这一个口杯三两出头儿,一口就喝下去了,所以自己也不能显得太怂了。
  想到这儿,利梦山微微一笑道:“行啊,马三哥,您这一口儿闷了,我要是不干,就显得咱们爷们儿矫情,得,您瞅着!”
  说罢,利梦山一扬脖,三两酒分四口灌下肚去,这五十二度的酒仿佛一道火线直走重楼。利梦山也学着马洪抓起一把花生米咔嚓咔嚓嚼着吞了。
  马洪见状大喜道:“行,我说兄弟,我这人直,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今天去你编辑部也没说瞎话,我真不是来抓你的。这样,咱们开门见山,我也不多废话,你就跟我说说,昨儿晚上吴老太太他们家究竟发生什么了?”
  利梦山夹了一块儿灌肠,蘸着蒜汁儿送进嘴里:“马三哥,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我确实是去过吴老太太家,但坐了没一会儿就走了……对了,我看这老两口关系可不好,我在的时候就一七折发花折的对卷……”
  马洪闻听笑了笑,然后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对折的纸来:“你看看这个。”
  利梦山疑惑着将纸打开一瞧,原来是一张结案表,他细细一看,最后赫然写着:吴桂莲与张援朝互殴过程中误将家具点燃,后两人因年纪过大死亡……
  “这……”利梦山没想到,马洪还真不是来抓他的,看这意思,这两条人命的案子就这么草草结了,“马三哥,这是……”
  马洪将结案书收起说道:“梦山兄弟,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呢,不是片儿警,而是隶属于一个中央直管的部门,至于具体是什么,现在还不能跟你说,但你放心,迟早你也会知道。我这部门专门处理民间一些神秘事件,这吴老太太家就是其中之一,因此兄弟你把心放肚子里,我绝不是来抓你归案的。吴老太太家明面儿上的事就算结了,但我知道,其中定有蹊跷,所以我才找着你。”
  利梦山长长出了口气,自打经历过昨晚的诡事,这神秘部门的存在也就顺理成章了,因此他完全相信马洪的话:“马三哥,你说这话我信,昨儿晚上的事我也能跟您说,但您信不信可就不好说了……”
  马洪又打开一个口杯,这次是浅浅呷了一口:“呵呵,梦山兄弟,不是三哥我吹,就算再古怪灵异的事我也见过,你大胆说就是。”
  利梦山喝了口酒,吃了几块卤煮笑道:“马三哥,您先说说,您是怎么盯上吴老太太一家儿的?”
  马洪点点头道:“这还得从三年前这老两口的儿子死而复生说起。当初宣武医院把这事上报之后,我就来过一次,死亡诊断书看了,这孩子的病历我也瞧了,从现代医学角度来说,他是不可能复活的,全身脏器重度衰竭、脑死亡确诊,这都是必死的病由儿。后来我就盯上这家子了,可是盯了一阵也没什么结果,除了这孩子脾气有点不好,经常打骂那老两口之外,也没什么异常,再加上我手头又有了别的案子,所以就暂时放下了。不过半个月前,我无意中得知有个买卖婴儿的人贩子落网,这孙子供出的买家里,就有这吴老太太,我联想到三年前的事,于是就从新提起了这个案子,结果被你捷足先登。”
  利梦山轻轻叹了口气道:“马三哥,不瞒你说,若非我亲身经历,就这事儿说出去,都得拿我当了精神病。”
  马洪道:“我去现场看过,有激烈的打斗痕迹,那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但最诡异的,就是吴老太太和张老头儿的验尸报告……”
  说着,马洪又喝了口酒接着道:“以这两个老人内脏的腐烂程度,和大脑切片显示,他们的死亡时间,至少在三个月以前!”
  “啊?!”利梦山差点呛着,“三个月以前?!那……那昨天晚上我看见的,莫非是……是……是僵尸不成?”
  马洪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这其中太过蹊跷,所以才急着找你了解情况。”
  利梦山沉默半晌,然后将自己的口杯一饮而尽道:“马三哥,您跟我掏心掏肺,我也不能再瞒您,这样吧,您今天夜里有没有空?”
  马洪闻听一愣:“有是有,可是为什么要等到夜里?”
  利梦山神秘一笑:“我给您介绍个好朋友……”
  二人匆匆将卤煮火烧扒拉干净,然后寻了个澡堂子,花上几块钱泡了一下午澡。利梦山跟马洪边洗澡边聊天,两人都有相见恨晚之感,感情皆是性情中人,言语中尽是豪迈之语,利梦山喜欢听马洪讲些江湖的异闻,而马洪也喜欢听利梦山说起些百姓奇事,直聊到十一点才罢休。
  马洪换了便衣,利梦山带他钻进了报国寺东夹道,果然,泰鸿源正在垃圾桶旁自言自语。利梦山看了看表,马上就十二点了,他回头看了看马洪,只见马洪一脸严肃地盯着泰鸿源,似是见了仇人一般。
  “滴滴……滴滴……”利梦山的电子表响了起来,已然十二点整了。
  只见泰鸿源猛然住口,一对眸子由死灰变作朗星,他先抬头看了看利梦山,然后冲他点了点头,然后立刻转目盯住了马洪。
  二人目光相交的瞬间,只见泰鸿源突然起身,左手护胸,右手化作鹰爪,猛然攻向马洪的咽喉。
  “来得好!”马洪一声低喝,然后歪头躲过,同时转身抬腿,右脚以极其古怪的方位踹向了泰鸿源。
  泰鸿源暗吃一惊,赶忙向后一纵:“清真谭腿!!”
  马洪微微一笑道:“好眼力!朋友,合字儿?”
  泰鸿源一愣,但随即点头道:“并肩字儿!您,可是扎脚子蔓儿么?”
  马洪道:“不错,您也赏个蔓儿吧!”
  泰鸿源道:“不敢,鄙人不下土蔓儿。”
  “原来是泰朋友,”马洪一拱手,“在下马三,大号马洪,刚才您这一爪,我若没认错的话,可是王家的倾手八翻么?”
  泰鸿源也一拱手道:“马三爷好眼力,不错,在下泰鸿源,师承牛八宝的王家!我若没记错的话,能将十六路谭腿练成这般地步的,除非清真寺的马成山老爷子,马三爷,您可是马成山老爷子的后人么?”
  马洪冲牛街方向施了一礼道:“子不言父讳,成山公正是家父!”
  “哈哈哈哈!!!”泰鸿源闻听大笑,“家师与令尊又八拜之谊,你我也算是兄弟!”
  马洪也乐了:“常听家父提及王家,我也知道有那么个师弟,没想到,就是兄弟你啊?哈哈哈哈!!”
  泰鸿源上前几步说道:“那今后我便叫你马三哥,兄弟这厢,有礼了!!”
  说罢,泰鸿源单膝一软就要跪,马洪赶忙搀扶道:“诶~~兄弟,兄弟!!这都什么年月了,不兴下跪,今后你我兄弟相称,不必拘这俗礼。”
  一旁利梦山看得高兴:“感情您二位还有这层关系,那就更好办了,泰大哥,马三哥,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泰鸿源点头道:“正该如此,梦山兄弟,马三哥,这报国寺前有个聋老头儿,他每晚午夜都在西夹道口摆馄饨摊儿,味道正经不错,咱们喝碗馄饨,边吃边聊如何?”
  三人从小巷子走出,往南一拐到头儿,然后又奔西走了百多米,果然,黑夜之中一点灯烛闪烁,一辆独轮王八拱停在路口处,车辕上高挑两只红灯笼,上面灯笼写着“有进有出”,下面灯笼写着“阴阳无常”。车中有个煤炉,炉上架着一支铁锅,此时火气正旺,锅中鸡汤上下翻滚,一阵异香扑鼻。
  泰鸿源来在切近,冲聋老头儿比划了一个三,聋老头点点头,立刻抓起三十多个馄饨扔进了锅中。不大功夫,汤滚馄饨熟,聋老头拿出三只海碗,放上冬菜虾皮,酱油香油醋,又分别抓上一把香菜,然后用锅内鸡汤一冲,那味道,直扑三人鼻孔。
  聋老头儿也不招呼,把三晚馄饨往旁边石台儿上放就不管了。
  三人站着,呼噜呼噜喝着馄饨,利梦山和泰鸿源便将那日吴老太太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但宝卷的事可没敢提及,因为泰鸿源虽然知道马洪是马成山老爷子的儿子,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等干系重大的事,还是先忍一忍的好。
  马洪仔仔细细听完二人的描述,沉吟片刻问道:“他当真说了‘太平候’三个字?”
  利梦山点点头道:“不错,我听得真着,就是太平候!”
  “嘶……”马洪闻听倒抽一口凉气,“那这事可就复杂了……二位,能否帮我个忙?”
  泰鸿源道:“自家兄弟,没什么帮不帮的,马三哥只要说了,兄弟自然赴汤蹈火,不过么……马三哥,我打十八岁起,便得了这白日疯癫的病,唯有夜间才能恢复正常,所以……”
  马洪道:“我听梦山说过,那倒是无妨,今日也晚了,这样,明天夜里,二位能不能跟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利梦山自打经历了吴老太太的事,此时对灵异怪异充满了兴趣。
  马洪将碗中的汤一饮而尽:“德胜门外,白孔雀文玩市场……我前些天接了个案子,那文玩市场东边有个大坑,连着三天,这坑里摔了死六个人,死状古怪,都是浑身漆黑,内脏消失无踪。第四天夜里,有个下夜班的小伙子骑车从坑边过,据他口述,说有一股邪劲儿把他往坑里推,幸亏这小伙子身体素质不错,关键时刻连滚带爬跑出了坑,但精神也有些恍惚,我去见他的时候,嘴里就不停叨念着‘太平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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