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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姗姗来迟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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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温柔如水,悄悄流进安平的小屋。
  上次推开这扇门的时候,还不知道门前门后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现如今,也算是有了眉目。
  科举啊,希望你便是现世的光吧。
  如果父亲还在的话,不知父亲是否会知道此次科考。又是否,父亲会在某个角落偷偷的关注此次科举。
  “小平,父亲要走了,父亲要去做一件大事,你在家要好好听话,好好照顾你娘亲。
  你娘亲她自从生下你后身体就一直不好,脾气还倔,以后她要是做一些对自己不好的事,你要学聪明点,既要劝她,又不能让她知道你在劝她,知道吗?要向你老爹我平时那样劝她,要不然她不听劝的。
  别恨你爷爷,你爷爷他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是你爹我做错了。
  以后,你要成为一个男子汉了。
  给你老爹我个面子,你爹不在的日子里,要照顾好你娘亲。
  希望你以后能够靠自己的力量成就丰功伟业。
  ......
  一定要照顾好你娘亲啊!
  ......
  我相信,总有一天,入朝为官之风会吹进寒门。
  这一天相信不会遥远了。”
  “父亲,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我会在你熟睡的时候回来看你的。
  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你娘亲呀,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弱女子而已,她很胆小的,她真的很胆小的......”
  “那父亲看过我之后也要早点休息,注意身体。
  父亲,我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娘亲的。”
  ......
  “小安,记住,你流的还是张家的血,所以对张家的礼节不能缺,免被世人笑话。但是张家的恩惠一概不能收,你要靠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
  你父亲,只是去做大事了,他还会回来的......”
  ......
  “父亲,我会成为一个男子汉的,会靠自己的力量做出一番成就的,一定会照顾好娘亲的,你看过我后记得早点休息......”月光如水,悄悄爬至张安平的眼中。
  轻轻推开门后,张安平迷糊之间上床入睡。
  张安平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变回了小时候的样子,父亲也在,轻轻的用手抚摸自己熟睡的脸颊,轻吻额头。
  父亲的爱还是这么温暖。
  ......
  张姗姗回到家后,草草吃了晚饭就回自己的小屋了。
  回想起今天下午和她安平哥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张姗姗就心神愉悦,兴奋不已。
  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托腮放在桌子上,闭上眼睛,开始一点点回忆下午的点点滴滴。
  想着想着就傻笑起来,想着想着就生起小闷气来,想着想着就脸红了起来......
  一人演绎脸谱,表情拿捏到位,本以为是演戏界大佬,却没想到是思春的小女子。
  “哼~,安平哥就是喜欢装傻,以为本小姐是好糊弄的吗?
  本小姐虽说文学不如你,可也是聪明伶俐,人见人赞的小才女。
  哎,苍天无眼呢?为什么安平哥是我哥哥?
  哎,这无情的老天爷,总是操纵着人世间的命运。
  人生如戏,人为戏子,演绎坎坷不平,悲欢离合,不如意的故事,供着臭老天爷度过它无趣的生活。
  呀呀呀......”
  一开口就是老戏骨了。
  北海知名戏曲歌唱家-张姗姗在自己的小屋内即兴表演。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安平。
  “不过,安平哥又不是我亲哥哥,那么......
  其实,也许我不是我娘亲生的,我是我娘亲捡来的。
  也许某一天,我娘亲会拉着我的手含泪告诉我:“姗姗啊,其实你不是娘亲生的啊,姗姗......”
  我必定会悲伤欲绝而泣,然后含泪嫁给安平哥吧。
  呜呜......
  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躺在床上后,久久未眠,张姗姗显然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无法自拔。
  “孩子叫什么好呢?
  姗平,安姗......”
  “臭老天,不要在捉弄人了,快块把真相告诉我吧。
  把安平哥赐给我吧!”
  世上痴情之人多为女子,矜持大方是人前的束缚,她们只有在内心才敢将热烈大胆的爱彻底释放出来吧。
  毕竟,世上不只她和她的情郎,还有些风吹便飘散的话。
  世上绝情之人多为男子,款款深情只是从前,为了功名利禄,便是弃了她也不会心痛。
  但也只是多是罢了。
  有些感情更深,使得唯有埋葬之人可以看透,世人所见,包括他所爱之人所见也只是表面罢了。
  但这感情常常难以把握,似有些迷茫了。
  便是埋葬之人也分不清是对是错了。
  夜深许多,那月亮也渐渐向西方偏移。
  张姗姗却还是睡意全无,越想越远越激动。
  全然不知门已被悄然打开,关上。
  月光色,女子香。
  月下男子入闺房,福祸不知何所依。
  男子脚步亦真亦幻,蹑脚而行,不愿为这宁静的夜晚添加一丝杂音。
  只手掀开罗衾,便欲躺下睡去,香气扑鼻,美人如玉,又将是一夜美梦。
  张姗姗突然惊觉,花容失色,自己胡思乱想,心神失守期间,竟被人不知不觉间闯了进来。
  其实也不能全然怪她,以张家在北海的名声与地位,哪里有宵小胆敢私闯张府。更不用说张府之内守卫何等森严,高手何其多了。因此,她本就没有防备,又加上想美事如此的入神,也就可以理解了。
  本性使然,姗姗下意识就要高喊,手脚并用,只见闯入之人既要摔下床榻。
  却被张姗姗眼疾手快一把拉了回来。
  原来是张姗姗的反应突然加快,加是朝思梦寐之人,又是月光皎洁,照在那人脸上,使得此人面相更是清晰的俊朗。当然了,这最后定然是加入了某人的花痴意识。
  我这是睡着了做梦了吗?安平哥怎么会在我床上。
  大惊大喜之间,使得小姗姗恍若做梦一样。
  对了,一定是我想的太入迷,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便做了这般美梦。
  不过这梦还真是有些真实呀。
  张姗姗捏了捏张安平的脸,又揉了揉,捏了捏,揉了揉,捏,揉......
  不痛啊,嗯,果然是梦。
  “让你平时装傻,臭安平,死安平,在我梦里,看我不先整你一顿,在扒了你,嘻嘻......”
  不过这也有些太真实了吧,这质感,啧啧......
  张姗姗又尝试狠狠地掐了大腿一下,这次是自己的,疼痛感瞬间袭来,却又不敢大叫,怕惊醒了某人,引来某些人。
  “这这这......”
  女子若是入迷某事,这世界便只剩她一人了吧。
  张姗姗这才闻到张安平所呼出的酒气。
  其实这也不能尽怪她不仔细。当然了,绝大部分还是因为小姗姗的胡思乱想才导致了她的不仔细。
  在北海之地有一奇酒,闻名天下。
  此酒雅名为三藏,民间俗名“口子浆”。
  此酒味道极美,烈性可控,即可酿制的淡如水,供女子孩童品尝。又可酿制的烈如牛,一口下去,犹如牛从喉间过,奔腾潜入胃。烈火心中烧,丝寒不敢留。
  冬日来一口“烈如牛”,便可暖身大半天。
  但若只是这些,还不足以使其闻名于天下。
  真正使它出名的是它的味道可完美藏于口间。也就是你喝过它后,即便烂醉如泥了,但只要不仔细闻你口间呼出的气,是发现不了你喝过酒的。
  也许有人会问,鼻间呼出之气不会显露出酒味吗?
  答案是不能的,这就是其最大的奇特之处,也是民间叫它“口子浆”的缘由。
  此酒仿佛就认定了口间一样,犹如口中酿造的一般,气味凝于口,味往体内流,唯有用嘴巴呼气,它才会分出一部分流出体外。
  听闻,此酒是当年张老太爷军中的一位小兵发明的,军中不可饮酒,怕误事。但是偶尔一小口暖身子应当是可以的。但军纪不允。
  这名小兵虽不是嗜酒之人,但当时大隋北方边境冬季气候恶劣,难以忍受。士兵们意志如铁,虽可抵御严寒,但难免会落下顽疾。若是有暖身之法,岂不美哉。
  小兵也就是想帮大家喝口酒暖暖身子罢了,但是又不能喝酒后被发现。于是他闲下来就琢磨,寻个好法子。
  据说,这小兵曾做过实验五千次,几度差点因实验而丧命。后来竟真被他做到了。
  而且,还多次进行了实验,躲过了检查。
  后来,战争结束后,他已是一路先锋队长。
  他主动负荆请罪,将此酒的秘密告知了张老太爷。
  老太爷听后也是哭笑不得,原来是此酒早已在军中流传。但由于张老太爷手下的军士们自律性极强,并未误事。反而使得军人们更加英勇善战,而他这个将军还一度以为是他的人格魅力提升了,使得众将士更加英勇威猛。
  但是军纪如山,犯了错误就要接受惩罚,无论什么理由。
  所以张老太爷让这位“口子浆”的创造者与他拼酒,什么时候能将他这位老将军喝倒了,惩罚也就结束了。
  可怜的这位已经是先锋队长的小兵,虽然年轻力胜,但着实是酒力极差。也不知道他当时的五千次实验是怎么过来的。
  就这样,张老太爷一想喝酒了就找他。张老太太一质问张老太爷为什么又饮酒了?张老太爷就会把他搬出来,说是为了惩罚他。军中政务,让张老太太不要过问。
  能与张老将军共饮酒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啊。
  他却一度郁闷,心中不止一次的想到,张老太爷当时做出这个决定时肯定就是看上了他不能喝酒,然后为自己以后能够光明正大的喝酒找借口。
  当然了,他不是因为自己不能喝酒,张老太爷还总是找他喝酒而郁闷。
  而是他害怕呀,怕张老太爷喝酒过多身体出了毛病。若是真因喝酒,张老太爷出了事,那他罪过不就大了。
  甚至有几次,他还故意装醉,就为了张老太爷能少喝一点酒。
  结果呢,张老太爷一眼就识破了他。
  真就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造斧头,他哪里能瞒得过一个“老酒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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