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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大哥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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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大哥陈晨和养母周翠娥已经起床了,两人洗漱之后,便相继来到了厨房。
  母子二人看着早在厨房等候多时的楚乐生,周翠娥已经习以为常了,倒是陈晨非常的惊讶和百思不解。
  从来都是起来很晚的楚乐生,没有自己的叫喊,都是懒得起床,今日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起的如此之早,还并且还干了平日里自己干的事情。
  周翠娥没有言语,便开始做早饭了,陈晨随手拉开四方桌下边的凳子,坐在了楚乐生的旁边。
  等候母亲做饭,他轻轻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来提醒楚乐生回过神来,他有话要说,然后困惑不解的问道:“乐生,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怎么会变了一个样啊。”
  楚乐生微笑道:“大哥,以前我不太懂事,总是麻烦你多加照顾,现在我也明白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是时候替你和阿娘家里分担一些了。”
  两人皆是小声说话,还时不时看着忙碌的周翠娥,是不是已经听到了二人的谈话,确定没有听到才放心谈话。
  陈晨脸色微变,却是一闪而过,楚乐生也没看到,因为他正在看着养母周翠娥。陈晨随即感叹一声说道:“乐生真的长大了啊。”
  楚乐生被大哥表扬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随后楚乐生便开始有些担忧的问道:“大哥,你这次去中心城怎么样,为什么回来这么的累啊?”
  陈晨一言难尽,随后拍了拍楚乐生的肩膀,说道:“等阿娘做成饭了,咱们一家人坐一起再说。”
  楚乐生点了点头,他猜测大哥陈晨此次出行肯定不是很顺利,他也只能忍着心中的疑惑,等着养母。
  没过多久,周翠娥便做成了,兄弟二人帮着端了上来。
  吃着早饭,周翠娥便已经忍不住,开始担心的问着陈晨,道:“晨儿,这次是不是路上不太顺利啊。”陈晨咽了一口汤,开始娓娓道来这几日的辛酸苦辣。
  低头长叹一声,道:“中心城的那收布匹的贩子,一尺布二百八十文收,我们的成本合算都已经一尺布二百四十文。我们根本就赚不了多少,我又与和他们说说,涨涨,我们也不容易,但是他们的态度就是你爱卖不卖,不卖他们也不怕,我去好几家店铺都是一样的价格,甚至好几家的价格给的更低,我去找着他们,他们都是爱搭不理的,卖了就放下,不卖就滚。”
  陈晨越说越难受,连声音都是忍不住的颤抖。
  “我实在是怕这批货砸在咱们手里,只能把咱家的一百三十尺的布全部都卖出去了。”
  陈晨说到此时,心中更是觉得越发的难受。
  “总共卖了三十六两银子又四百文,合算净赚五两又四百文。咱家的马和我在这几天,又花去了一两银子。”陈晨说到自己花了一两银子时,根本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哽咽了起来。
  自始到终楚乐生和周翠娥都是聆听着陈晨的话语,没有插话。
  但周翠娥为人母亲,当然也是能够体会到自己儿子心中有多委屈,多难受,跟着也是悄悄的抹了抹眼泪。
  楚乐生也是微微低着头,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周翠娥轻轻柔顺着陈晨的后背,声音也是颤抖着安慰道儿子:“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咱们不去了,不去了。”
  陈晨一听母亲的安慰,不复以往的少年意气风发,更像一个被人打骂,在外受尽委屈,回到家中哭诉的孩子一般,再也憋不住情绪,嚎啕大哭了起来。
  楚乐生虽然此时也能够体会到大哥的心情,现在不是发问的时候,但他更是好奇,中心城的贩子们难道都不怕没有生意吗,不赚银子吗?
  他强忍着眼泪夺眶而出,轻声问道:“大哥他们就不怕不赚银子,没办法养家糊口吗?”
  其实这句话也说到了周翠娥的心里边了,但是她却不似楚乐生这般,明知现在儿子正在伤心,怎么会问这种话呢,瞪了楚乐生一眼,示意楚乐生不要再说了。
  楚乐生这才知道,自己的确不该现在问这句话,刚才微低的头现在又低下了一点,没有说话。
  陈晨一向对自己的弟弟都是有问必答,虽说以前楚乐生不怎么问自己,但长久以来都已经养成习惯了。
  即使哭泣着,也是连哭带说的回答道:“他们……根本就……不怕,中心……城……的城主,每月都会给他们五十两银子,作为补贴。”
  这时,事情才算明朗,一切的一切全是中心城的城主搞得鬼,城中的二道贩子之所以能够如此团结一致对外,放着大好的生意不做,银子不赚,全部都能统一价格,除了在中心城手眼通天的城主,还能有谁。
  一方面赚取两国通商贸易的商人的食住钱财,一方面高价卖出从低廉价格收取的货物。这笔如此巨大的钱财试问谁能不心动,谁能不这样做呢。
  何况中心城是两国唯一一处平缓处,加上祁阴山脉艰难险阻,山中更是凶兽之多,现在又是马匪横行。除了卖于他们谁还能卖给谁。
  坚持过一段时间之后,多数商人们肯定还会慢慢明白,存在于祁阴山脉的马匪和凶兽,是多么的危险,要想保命赚钱,还得与他们中心城合作。
  哪怕价格低廉,最起码有命才能赚钱,没命赚再多的钱财也是枉然。
  这些事情,要是放在以前,楚乐生还不一定一下想通,自从踏上修真悟道的道路,脑子逐渐的开窍、明达,想问题的思路更是越发清晰。
  过了不久,陈晨也慢慢的不再痛哭流涕,止住了眼泪。
  现在对于这家人来说,失去陈振彬,便是已经失去了家中顶梁柱,失去了家中的天。
  周翠娥轻轻的用手擦了擦儿子的泪水,心酸的安慰道:“好好在家歇息几天,哪也不去了,一会儿娘给你点银子,出去买的好吃的,弥补一下自己,剩下来娘想办法。”
  陈晨点了点头,说道:“阿娘,我想先回屋。”
  周翠娥心疼自己的儿子,接连点头,说着好字。转身便跟着陈晨出了厨房,兴许,还要再次安慰心灵受伤的儿子。
  楚乐生本来想说,自己已经练了一些武功,以后自己接替大哥卖布,自己不怕山中的马匪,就算不敌也能逃跑。
  没想到大哥心累难受的很,自己还没能插上话,便就要回去休息,就连养母也跟着出去了,只能等些时候,大哥和养母心情好些,再与他们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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