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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魏东风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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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阿春,她可是校花级的女孩。她并没有都市女孩的风骚,她来自一个叫凤凰堡的乡村。父亲是一句猎手,而母亲呢,则是凤凰堡有名的巧女,能织各种色样的花布,还能剪花、绣花,做各种花鞋、花帽、她赶集上庙。最爱看的也就是这些花布,跟那花鞋花帽上的花样儿。在这纯洁的家庭中长大的阿春,可以说是一朵纯粹的花,鲜艳的花。
  走进大学校园时,几个女生都在炫耀自己的几次恋爱,当她的目光都盯着阿春时,阿春说,“我也经历了一场爱恋的,他是我的初中语文老师。高考结束那天,我跑到他的家门口,大声跟他说,老师,我已经爱上你了,好几年了。老师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会爱上我呢,虽说我是你的老师,可我只是高中生,等你大学毕业后,你一定会笑话我的。”
  这时,有位姓赖的同学说,“阿春,你那不算恋爱的,至多算一场单相恋,你的语文老师并没爱上你呢。”赖同学说后癫狂地大笑起来。阿春低下了头,很想哭,转念一想,为了那一场似爱非爱的情感,为了这个同学的癫狂,而哭,而悲愤,都是那么可笑。
  清纯至美的阿春出现在校园里,立即引来一批男生的疯狂追求,让她穷于招架,疲于应付。其中有白子龙,一个有公子哥气息的男孩。这是最先进入阿春的爱情小屋的男孩。可惜好景不长,一个更帅气的男孩进入了阿春的视野,这个男生叫魏东风。
  那个傍晚,白子龙又跑过去约阿春出去散步,在女生宿舍门口站了好一会,阿春的室友跑下来说,“白面,你不用等了,阿春出去了,她不想再见到你。”白子龙说,“我与阿春的事,你也知道吗?”那女生说,“阿春跟我说的,叫你莫来打搅她。”
  这是白子龙来到大学最痛苦的一天,他如一头无头苍蝇,到处瞎跑,后来在一家咖啡馆找到了阿春,阿春在玻璃窗的一个侧影中瞧到了白子龙,她灰溜溜地走了。魏东风一副英雄气概从正门出来,这时,两个情敌恰恰在咖啡馆门口相遇了。
  两个情敌面对面地单独处在一起时,在一二分钟之内,他们一言不发,相互打量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却迥然不同:魏东风是沉静的,因为他满怀希望准备继续当阿春的男友;而白子龙有些气急败坏,他恶狠狠地盯着魏东风,怒形于色,不过,丝毫没有发作,因为相信自己铁一般的意志和他的权力一定能压倒这颗幼小的心灵。
  情敌之间总有人相信,自己的那份爱情是惊天动地的,除了太阳,再也没有比自己的爱情更灿烂的了;其实不然,爱情初来的时候也只有一线微光的。然而,这一线微光从黑暗中透出,怀着无穷的勇气,显然划出黑暗与光明的界限。
  这或许是爱情的大功绩。然而爱情的最大本领还在可惊天动地而不使人惊动。大多数人正在别的地方寻爱情的时候,爱情已其他地方开始另一伟大的工程了。到了爱情的本体起来,人们相互庆贺时,天色早已光亮,心灵中早年那些星火早已不见了。只会来几句,我与他(她)没有情缘呢。
  阿春在魏东风这棵枝头上只逗留了半个月而已,后来阿春终于高飞了,飞到了好几个高枝头后,最后飞到了一个校园外那个超市老板的高枝头上飘着。失恋结魏东风来说,那才叫丧魂落魄呢,他每到晚上,即会跑到大学门口去,或者主动请人喝酒,或者是坐到别人的酒席中,不管别人高兴不高兴,他进了会与人喝得酕醄大醉。
  有一次,白子龙居然接到了邀请书,那是由魏东风发起的,一个叫着情敌的大联盟,那个星期六晚上,在大学门口那家东不拉酒店狂欢。白子龙笑了,他想,情敌们还聚在一起,来狂欢,狂欢什么呢?去酒店,那当然是喝酒或许还会跳舞呢。
  白子龙来到东不拉酒店时,听到一个男中音在朗诵着散文诗:海上散布小岛;大约是在法属哥塞岛与意大利的岸边了。天上散布大小相间颜色不一与岛一样的云彩。太阳就从这云岛间出来。他没有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亮,愈近水涯愈是红色。衬在这天上的云是深紫的,愈高愈是粉青而愈淡。岛是紫褐色的,愈近船身者愈绿而愈浓。太阳将起时,近水的云片下各呈红色的线条,重叠刻画,钩出无数层次。
  从最远的小岛起,渐近渐差,都如用红水洗刷了一笔,而映出这群岛的海水也由蓝转红,如浊血经肺变为鲜血而又可送到心脏去了。不久,水上的云块每片均有金线围绕;在较远之处闪着整块的火花,这当是在比太阳更远之处的云了。当我顺下眼光,看见自己鼻梁上的红色的时候,知道太阳已出水面了。
  从此以后,日球渐渐的缩小,光彩也渐渐的淡薄,这一定要使多数人感伤今不如昔的;然而光芒的伸缩,色彩的掩映,太阳的出人云霞,都增加了无穷的精致。最动人的是较远处云丛缺处淡铜绿色的天。出现让他从陈寻嘴里亲耳听到答案还是让方茴狠狠疼了一下,心就像被撕裂了,血液停止了流动,只是眼泪奔腾而下。
  白子龙听着那些悲伤的诗句,他觉着自己掉下了一个万丈的深渊里,黑暗像高山压着他,像大海淹没他,话也说不出来,气也透不出来,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痛苦能够和他此刻所感觉的痛苦相比。这种痛苦是那样锐利,那样深刻,又是那样复杂,那样沉重。
  魏东风表演了一场醉拳,打得不错,似乎醉了,人醉了,拳术也醉了。这时,酒席上的酒菜都上来了,在众人的吆喝声中,魏东风乐呵呵地笑了。立即跟大家说,“十几个情敌来聚餐,这也是我们这所大学首次吧,不管明天我们在哪,我们心中共有一个女神,为我们的女神干杯,为我们共同的审美情趣干杯。”
  魏东风有他遗传得来的本能,俗话说的,千杯不醉,而其他客人呢,先后醉了,魏东风仿佛是越喝越清醒的,大声说笑。当然客人也有一位酒量了得的人物,他叫苟夫,一直跟魏东风对饮着,那劲头,似乎在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样子。苟夫还在白子龙耳边说,“这小子常常说的,白子龙又不是赵子龙,只是白用了子龙这名字而已。”
  白子龙说,“我不胜酒力,只能让他张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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