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先天之战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不好说，毕竟那是剑君来啊，我们关将家虽然和他有些恩怨，但这也是不一定非要刺死他，只是试探而已，等待时机吧，我倒想看看你们十二楼的《鬼法》，是如何做到悄无声息的。”
　　老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
　　青草湖面上，水汽氤氲，缭绕不去。
　　匍匐在湖上，恍若仙境临尘，朦胧不清。
　　众多高手在舟中，离开了有几里之外，只是远远眺望着，这一场旷世之战。
　　那可是先天高手的战斗，无论是有着“剑老”之称的老人，还是这位大唐“三剑”之一的无终剑主剑君来，实力不容置疑的强，都是实打实杀出来的。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老人笑道，伸手请道，手中的乌光剑，熠熠生辉，锋芒毕露。
　　“都一样。”剑君来淡淡道，他缓缓拔出了剑，通体为白青色样，上面镌刻着古老的字符，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到剑尖处。
　　这把无终剑，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闻名于天下，那是他刚刚证道先天，就染上了一位成名已久的先天强者的鲜血。
　　“那就得罪了。”老人哈哈一笑，踏着江水，逐浪而去。
　　右臂微微一转，乌光剑赫然挥出，一道剑罡从剑尖迸发而出，在空中迅速凝结而成，足足有五尺之长，瞬间斩开水面，呼啸着冲撞向前方的剑君来，同时身躯猛然向前急冲而去。
　　何为剑罡，剑之气也。
　　湖面瞬间破开，在两边形成滔天水浪，中间真空的地带，剑罡两侧水面不断蒸发，无法阻碍。
　　剑君来没有过多犹豫，挥动无终剑平斩，迎着这道无比锋利的剑罡而去。
　　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气劲不断激射而出，无尽水花从中爆散开来，仿佛下起了倾盆大雨，但时间内形成一个巨大的水瀑。
　　紧接着老人的身影，刷得一下，刺入水瀑。
　　在寂静的湖面之上，水瀑之内响起了几声铮鸣，那是金石交撞之音。
　　众人心中接近明了，剑老与剑君来交手了，只不过遮挡了视线，尚不清楚这一回合谁胜谁负。
　　噗得一声，水瀑之中重重砸出了一道身影，在水面上滑行几十丈有余。
　　赫然一看，那是一位苍老的身影。
　　衣衫尽湿，狼狈不堪。
　　老人重重吐了一口浊气，不经感叹道：“果然还是有差距啊。”
　　随即浑浊的目光，忽然变得锋锐，紧紧盯着水瀑中走来的身影，浑身被一层若有若无的水雾环绕，脚下还是踩着一根芦苇。
　　滴水不沾，尽显风流。
　　“已经达到随心所欲的状态了吗？”老人暗道，这一层极尽天人合一，远非护体罡气可以比拟。
　　“虽然同为先天，但是差距还是显而易见啊。”在远处的来自十二楼的老者，笑呵呵道，但脸色凝重了许多。
　　以前他所刺杀的对象，远没有这个恐怖。
　　但他也露出了嗜血的笑容，这样才有追求的意义，在生死中磨练自己，这才是激发自己潜能的最好方法。
　　杀手亦是如此，若刺杀的对象太弱，不免太过无聊。
　　“这次难了。”关将家的中年男子脸色沉重许多，十多年前，初入先天的他，便可以杀掉他们关将家成名已久的先天强者，十多年过去，没想到他居然成长到这种地步，重重锤了一下小舟，木屑飞溅，船身摇晃。
　　脸色有许些铁青，当年若不是那些死道士，剑君来早就死于在他们关将家的追杀中。
　　“别担心，先让剑老先消耗消耗他，咱们再出手也不迟。”老者淡淡道。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不过一旦失败就立即离去，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中年人沉吟片刻说道。
　　老者听罢，也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再来。”剑老催动丹田，疯狂运转功法，狂暴的真气直接涌出，弥漫环绕在其的周身，随即身体暴射而出，一步步激荡出来的劲力到水面直接炸开，就像鲲鹏击水而来，一柄柄真气聚成的巨大长剑破浪横空，穿刺而来。
　　剑君来眼神有了一些动容，主动迈出了一步，离开了芦苇枝，踏在了水面上。
　　一层层涟漪荡开来，所过之处皆尽翻出水花，在剑君来真气的牵引下，幻化出了一柄柄晶莹剔透的小巧的飞剑，笔直的插在水面上。
　　方圆百丈皆尽化为剑的领域，无所不破，无所不在。
　　剑老赫然一惊，直接唤使巨剑，横空一梭，欲破除这条路径之中的障碍。
　　真气巨剑轰然刺穿而去，炸开层层水剑，为之一清，行之不到五十丈远，随之也崩溃于水中，堪堪止步在剑君来的前方。
　　其余四柄悬浮在他的身后，手指一颤，背后的真气巨剑吟啸一声，猛然飞向天空。
　　“去！”剑老使之如臂，从天穹之中向着剑君来的方向轰然坠落，恍若天罚。
　　剑君来又踏出一步，如若浮萍一般，无根可依，随水而去。
　　方圆百丈无数水中之剑，赫然腾空，如同一只只灵动的小鸟，极速冲向天空。
　　爆发出铮鸣之声，漫天箭雨环绕，席卷而去，视线被这如同水龙卷一般的飞剑之雨淹没在天空之中。
　　四柄巨剑恍若被一张惊天巨兽一口吞没。
　　不见踪影，隔绝气息。
　　“果然是如此。”剑老笑了笑，虽然心中已有准备，但是眼见他的招数，被如此轻松地破解，心中又是一番感慨。
　　这便是剑道通玄么，真让人疯狂，让人沉醉，让人不懈追求。
　　“乌光，这次看你的了。”剑老低头抚摸了下手中的乌光剑，轻轻说道。
　　下一次是他最后一次出招，他至今也没能感悟的那种境界的奥妙，真是让人痛惜。
　　“老伙计，一起上吧。”
　　剑老单手持剑，步法微妙，在没有水剑的阻挡之下，他的速度无疑尽显先天之峰。
　　仅仅是刹那间，他与剑君来的距离，一下就缩短了几十丈，一瞬间便靠近了他。
　　“金木无光！”
　　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君来，他自顾自的笑道。
　　随后他腰转猛然挥出这一剑，此剑势沉如山，在一瞬间有极大的冲击力与压迫力。
　　方圆百丈的水面，激荡开来，猛然下沉了几丈之深，斩开无尽之势，四周的水浪铺天盖地，排山倒海般扩散开来。
　　几里之外的观战之人，也受到了些许影响，船舟剧烈震荡不止，余威骇人。
　　众人心神震荡之余，不经感叹自己还好离得远，可见中心地带的恐怖。
　　势沉大海，镇压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