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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灭黄巾常山收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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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后半月,官军不仅不在进攻城池,反而还后退了几十里地。
  城内的黄巾贼虽然惊疑,但是突然的松懈,还是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之后,果然没有出孙坤所料,各方渠帅对于张宝的号令,开始阳奉阴违了。
  大家都是一方渠帅,凭什么大贤良师死了就要听你的。
  地公将军了不起啊。
  甚至因为天冷,军中少衣缺粮,有些劫掠惯了的贼兵,竟然在城中开始互相争夺了起来。
  这一下直接就开了一个坏头,有些互相之间就有矛盾的渠帅们,竟然开始在城中公然火并了起来。
  张宝大怒,在这生死关头,这群无法无天的家伙,竟然不顾城外官军的威胁,自己人先打起来了。
  他那是一点都没有姑息,直接砍了几百个头颅,才让骚乱安稳了下去,但是隐患也就自此埋下了。
  有不服张宝的渠帅甚至暗中商议,竟然想要做了他,然后趁现在官兵不围城了,逃出城呼啸山林,占山为王去。
  张宝得到消息后,又惊有怒,下令封城,四门城防没有他的命令绝不开门,同时在城中大肆搜捕那些意图扰乱军心的家伙。
  这一下,让那些不明真相的贼兵都开始疑神疑鬼了。
  人心浮动。
  等到官军再次出现在城下的时候,城内早就已经乱做了一团,鸡飞狗跳了。
  城外的三座大营轻而易举的就被官军攻占。
  都到了这个时候,城内的纷乱也没停止,丝毫不见城中有援军出现,可见现在的贼兵已经乱成什么样了。
  最终在一天夜间,官军三面围城,大举进攻,一举就攻破了广宗城。
  黑夜之中,敌兵从西门出逃,官军追杀不止,斩将三万有余,溺死在漳水的贼兵更是多大五六万人。
  张宝率余部逃亡曲阳。
  广宗城一破,黄巾军大势已去。
  皇甫嵩一方面向朝廷报捷,一方面率部继续追击,一直追到曲阳,再次团团围住。朝廷官兵这次已经占了绝对的优势,十万得胜官军士气高昂。
  皇甫嵩令得胜之师不分日夜强行攻城,黄巾残部死伤惨重,不得不再次弃城而逃。
  十一月末,孙坤率本部人马埋伏在曲阳城外五十里,万弩齐发,大破黄巾贼出逃之众。太史慈率领骑兵往来纵横,斩敌数千。
  张宝被亲兵护卫继续往南逃窜,孙坤率军追击,青州兵追击一昼夜,直入真定。
  ……
  孙坤和太史慈带着骑兵队连连追击,步兵此时已经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几百骑兵驰骋在沃野之上,声势浩大。
  他们一路追击,多次撵上贼兵,总是被他们分出一部分人阻碍,每当杀散了那些贼兵,张宝就又跑远了。
  就这样一路追追停停,不知不觉间,孙坤因为追的太猛,竟和大部队走散了,只带了随从五六人继续追击。
  前方路过一座村落,正直午间,炊烟袅袅。
  孙坤和两个骑兵途径村落的时候,明显感觉得到,这里应该刚刚来过外人。
  村口泥地那杂乱慌促的足迹显示,来人不多,应该是进了村子。
  等他们进了村子一看,果然,村口的几家,大门敞开,走近一看,便见屋内横尸几具。灶台尚温,炉内有火,饭食却不翼而飞。
  孙坤看着这些无辜百姓,心中憋着一口气,怒火滔天。
  同时,陷入了无边的自责当中。
  那些贼兵要不是被他们追到此处,这些百姓也不会死。
  “都是我害了他们啊!”
  他含怒一拳砸在土墙之上,血光崩现。吓得随从赶紧上前抓住他的手,生怕他做什么傻事。
  “大人,何故自责?”
  “都是那些贼众之祸,与大人何干。”
  孙坤情绪低落,觉得无法原谅自己。
  有机灵的随从出言宽慰:“大人,贼众就在村内,我们还是应先去除贼,不然,恐祸乱其他村民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孙坤猛然抬头,对啊,村民有难,他哪有时间在这里自哀自叹。
  “快,随我寻敌。”孙坤急匆匆提刀出门,现在他耽误一分,恐怕其他村民就为难一分,容不得他马虎。
  “分头找,你们往村子两边去,我从大道走。”
  “是。”
  ……
  此时的张宝披头散发,一脸狼狈,带着仅剩的十几个亲随慌不择路地撞进了一个村子。一天一夜没有饭食,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胸了。这个时候也不顾的什么民心不民心了,如狼似虎地冲进村民家中就开始翻粮找食。
  村民们当然不干了,和他们就起了冲突。结果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一个个就被无情地屠刀残忍杀害。
  找了些饭食囫囵吃下后,张宝根本不敢怠慢,接着逃命。
  他现在也没那个雄心壮志了,一心只想寻座大山,躲藏一阵时日,待官兵退去,在做定夺。
  结果他就在他准备从村子另一头逃离的时候,撞见了一个白衣少年。
  少年骑着一匹小白马,身后还坐着一个小姑娘。两人刚刚从村外而回,眼前就突然闪出几个浑身血污的汉子,吃了一惊。
  “你们是什么人!”
  “宰了他,把马给我夺过来。”张宝一喜,那个少年他是一点都不在乎,没放在眼里,但是那匹马可是好东西。
  他们逃亡了一路,马匹差不多都已经累毙了,就凭两条腿,哪年才能逃得出去。
  这送上门来的马匹,他岂能不心动。
  几个破衣烂衫的黄巾贼手中挥舞着带血的屠刀,就要上前把少年给拽下来。几人刚刚接近,银光一闪而过,他们那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
  张宝满以为区区一个少年,还不是手到擒来,结果那个少年突然不知道从来变出一把银枪,闪出梨花朵朵。那几个亲兵一个个就这么捂着脖子,身子一软就栽倒在地了。
  “恶贼!受死!”少年大喝一声,纵马而上。
  “挡住他!”张宝大惊失色,没想到眼前那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少年,竟是一个勇武小将,顷刻间自己的亲随就被他刺倒了一片。
  本就不多的贼兵此时更是人人自危,那白马小将策马奔袭,手中枪如游龙,银芒飞舞,竟无一合之将。
  要知道,这些贼兵那也是从尸山血海中滚过来的,也都是黄巾军中的好手,哪一个手下没有几条人命在手,但是在少年面前竟然毫无丝毫还手之力。
  张宝眼看着自己手下的那些亲兵一一丧命,心中胆寒,拔腿就跑。
  村子本就不大,他从这头一跑,首当其冲的就撞在了正在搜村的孙坤手上。
  看着惊慌失措的来人,孙坤眼神一眯,这不就是他要找的张宝嘛。
  “张宝!你死期到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如此惊慌,但撞在了他的手里,哪融他再次逃脱。
  孙坤大喝一声,策马上前,手中钢刀一举,就要挥砍而下。
  结果胯下马匹一怠,竟然前腿一软,跪倒于地,片刻后口吐白沫而亡。孙坤一个不查,被坐下马匹给压到在了身下。
  追赶了一路,胯下马匹也是水米未进,坚持到现在也已经到了极限。
  张宝大喜,随后神情狰狞,就要上前来结果了这个一路紧追不舍的官兵。
  孙坤双腿被压在马上,抽离不得,直疼得他眼冒金星,额头冒汗。眼见着张宝三两步近前之后手起刀落,那势大力沉的必杀一刀,如若砍实,之后的故事也就没有了。
  就在这时叮当一声鸣响。
  一支羽箭凭空而至,狠狠地撞击在了那柄屠刀之上。
  张宝受力不住,手中宝刀飞落,打了几个旋之后,横叉在地。
  原来是那白衣少年,杀散了贼兵,策马而来。
  见那个贼首竟要行凶,顷刻间挂枪摘弓,上手就是一箭。
  张宝握着颤抖的右手,大骇,拔腿就跑。
  少年不慌不忙,再次张弓搭箭,微微一瞄,右手一松箭尾雕翎。
  嗡得弓弦响动过后,张宝惨叫一声应声而倒。
  放下长弓,翻身下马,少年来到孙坤身侧,伸出双手托住了马腹。深吸一口大气,大喝一声,太阳穴青筋一冒,竟将死马举起横移,扔在了一旁。
  做完之后,拍了拍手,看向一脸错愕的孙坤,说道:“军爷,无碍吧。”
  孙坤这才反应过来,艰难得撑起身子,站了起来,拱手谢道:“多谢壮士出手相救。我乃青州刺史孙坤,奉命前来追击黄巾余党。不想马力耗竭,失足落马。若非壮士出手,我恐丧命贼手了。”
  少年一愣,本以为是军中一卒,没想到还是个大官。忍不住上下打量一番,觉得孙坤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说过。
  孙坤之名虽然成名在青州,但是冀州百姓也有多听闻。
  “莫非青州擒管亥的临淄侯?”
  少年虽然久居乡里,但是黄巾作乱的时候,也没少和乡勇一起驱赶这些贼兵。对于那些在黄巾之乱中抗击贼兵的好汉,那也是多有耳闻的。
  这次听说朝廷大军正在广宗决战贼兵,他父母双亡,孑然一身,就起了去投效朝廷的心思。
  没想到都还没出真定府,就遇到了贼兵作乱,听说是广宗败卒,他杀散了一些,又听说这附近还有贼兵作乱,就想着帮附近的村民一把。
  这才刚来到这个村子,还真让他遇到了几个贼兵。杀了几个之后,有胆小的伏地不战,言说刚才逃跑的乃是黄巾军的首领。他正愁没有晋升之本,哪还能放过,这才弃了那些小卒,打马来追张宝。
  刚刚闯进村子,就见一个官军打扮的人受困马下,他想都没想就出手了。
  两箭过后,贼酋倒地。
  没成想,这人竟然就是前几月名动一时的孙坤。
  黄巾大渠帅管亥率万人进犯青州,布衣少年临危不惧,率领州县官兵大破贼众,因功而少年封侯的事迹,那可是目前大汉最津津乐道的故事。
  “失敬失敬。没想到是侯爷在此,草民赵云赵子龙,叩见大人。”少年激动不已,同是弱冠之龄,他对孙坤那可是敬佩有加啊。
  “不必如此。”孙坤一把拉住就要下拜的赵云,将他扶起,急忙说道,“孙某不过徒仗将士用命,众人万众一心。是众人抬爱了,当不得子龙一拜。”
  赵云见孙坤谦卑有度,并不因为自己是一届白身,而新生轻蔑,深感佩服。
  “临淄侯如此身份,竟还以身犯险,亲自讨敌,实在是吾辈楷模啊。”
  “贼众祸乱一方,我身为大汉子民,理当尽责。何况今居高位,更不能置身事外。比起那些受苦的百姓,我这点辛劳,又算得上什么。”一想起之前看到的村民尸首,孙坤又是一阵难过。
  “大人为国为民,赵云深感敬佩。还请收下赵云一拜,这一拜非是其他,只是敬重大人为人。如今超纲不振,朝中若都是大人这般人物,何至于泛起这黄巾之乱。”说完赵云一恭倒地。
  “唉。”赵云一番话,说道了孙坤的心坎里,引动了他的情绪,也就没有在阻止。
  “这贼首,如何处置。”赵云瞥了一眼倒在地上还没死透的张宝,眼中闪过一丝狠意。都是这群乱臣贼子,将整个冀州搅的鸡飞狗跳,百姓民不聊生。这些人,人人得而诛之。
  孙坤眼见赵云如此仇贼,点点头,大声说道:“此贼罪不可恕,理应当诛。”
  赵云眼前一亮,就要上前剁下赵宝的人头,被孙坤一把拉住。
  看着赵云有些疑惑的眼神,孙坤咳嗽一声,继续说道:“子龙不必着急。就这么杀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就交给我吧,将他送去朝廷之后,让他在千万百姓面前伏诛,岂不大快人心。”
  “也好。”赵云想了想,也是,这就一刀宰了,确实太便宜他了。
  这个时候,那些搜村的随从部下也都赶来了,见到孙坤的马匹死于非命,也是大惊,好在孙坤本人没有大碍。
  “你们把贼首绑了,押解回去,交给皇甫大人。”孙坤吩咐道。
  “是。”众人上前,拉起死狗一样的张宝,绳捆索绑,就给扔在了马上。
  孙坤回头看着赵云。心中暗思此人勇武过人,箭术无双,恐怕比之太史慈,都有过之而不无不及。这要是放过了,岂不是要悔恨终生。
  “子龙不知欲往何处。”
  “我……”赵云一愣,他想说去投军,但是现在看起来黄巾之乱已经平定。再去投军,恐怕无有出路,但是说再回去村里,虚度一生,又有些不愿。
  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作答。
  见他沉默,孙坤眼珠子一转,大声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不思为国效力,与猪狗何异。子龙既无去处,不若与我回青州,守境安民,也不枉一身本事空漠江湖。”
  被孙坤一激,本来就有心报效朝廷的赵云热血上涌,喝道:“好!我便于大人同去青州。效犬马之劳。”
  孙坤大喜,连连说道:“青州若得子龙,无忧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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