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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人皇重归 / 第四章 出走前夕

第四章 出走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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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如水般在这个帝国中流淌,逐渐冲淡了关于那天夜里皇位之争的残酷传闻。曾经的红袍男人的身影,也在时间的洗刷中,渐渐地消失在了人们的记忆里。随着季节流转到初冬,空气中开始渗透进刺骨的寒意,帝国南部的边陲小城,夜晚已经早早的降临,小城中温度骤降,人们早早的就回到了温暖的家中,黑暗中星星点点的昏黄灯火,为这个处在偏远地域的孤独小城,平添一份寂寥与宁静。
  圆月镶嵌于黑色天幕,将冰冷的月华倾泻到了空无一人的小城街道上,街道两旁的灰白色小楼反射着微弱的白光。一个身披破旧黑袍的人影游荡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空荡荡的城镇里那个孤独的剪影显得格外突兀。黑袍人找了处墙角背靠着灰白砖墙坐下,男人闭上眼睛偏头靠在结冰的墙壁上,隔着墙壁他灵敏的听觉清楚地捕捉到了楼上男孩与他母亲的对话。
  “妈妈明天晚上12点一过可就是新的一年了,我的新年礼物你们可别忘了给我准备呀。”男孩提醒着。
  “放心吧我和你爸爸早就给你挑好了,明天晚上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就拿出来给你,好孩子快上床睡觉吧,多晚了。”
  “是什么礼物呀,是我之前一直想要的那套骑士铠甲吗?”
  “保密现在告诉你了,明天就不是惊喜了,不过你放心一定是你喜欢的礼物,好了好了现在快去睡觉,要是不听话明天可就没有礼物了啊,新年礼物是要给听话的小朋友的。”
  “好好好,我现在就睡觉,我关灯了妈妈晚安。”
  “晚安宝贝。”
  沉风背靠着的小楼上灯光应声熄灭了
  夜幕中小城中稀稀疏疏的模糊灯火一个接一个灭了下去,可有一个从远方流浪而来的漂泊灵魂却还醒着,靠坐在墙角的男人仰起脸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冰凉如水的月光照亮了那张藏在黑色兜帽下的俊美脸孔,与几个月前相比,这张侧脸多了几分风雪削成的坚毅。
  “原来明晚就是新年了,时间过得这么快吗。”沉风呢喃。
  跋涉千里的沉风终于来到了帝国边疆的这座小城,明天他就将出城,离开这个他生活了一生的帝国,去寻找复仇的力量。这一晚是他在人族帝国度过的最后一晚,晶莹的圆月映照在他澄澈的眸子中,记忆的碎片潮水般的涌入他的脑海。
  “哥哥,我就在北都的宫殿里,你有空了,一定要来看我哟”
  沉风宠溺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点头道“一定,我一定会去的,以后你要学会一个人照顾好自己明白吗?”
  “嗯嗯,哥哥不用担心我,我已经长大了。”
  “北都这里有很多你们南方没有的特产,等以后我有时间了就亲自给哥哥带过去。”
  “哈哈哈哈,那当然好呀,北方深山里的毛笋听说特别好吃,我可是惦记好久了,有机会记得带点来给我。”
  “没问题哥哥,我还给哥哥准备了新年礼物呢,等明年我一并带来给哥哥可好。”
  “哈哈哈哈,”沉风朗声笑道,“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他还记得他熟悉的声音,他终究还是他最疼爱的弟弟,只不过是在支离破碎的梦境里。
  明亮的月终于也藏进了厚厚的云层中,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了城镇的上空,轻飘飘的雪花纷扬而下,像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街道上那个沉睡的孤寂灵魂,寒夜里沉风蜷缩在墙角里沉沉睡去,一层白霜覆盖在他的黑袍上。
  在微凉的清晨里,小城中推开了第一扇窗,窗口里探出一个孩子的小脸。他纯真无邪的眼瞳中倒映着面前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愣了几秒钟后,孩子的面庞上泛起兴奋的红晕,孩子猛地把头缩了回去转身向屋内跑,屋内接着就响起了激动的喊叫,“妈妈,你快看,昨天晚上下雪了,现在外面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像童话故事里一样!”
  小城在这一声稚嫩的叫喊声中逐渐开始苏醒。一幢幢小楼的门陆陆续续被打开,身着各色衣服的居民让空荡的街道又开始充满生机,他们平淡而质朴的一天生活将从这里开始。街道上一只小鸟艰难地在积雪上觅食,小鸟蹦跳了半天,在不断给人斥责着赶走的过程中,可怜地啄起人们扔在地上的瓜子皮。瓜子皮在小鸟的嘴里翻弄几下,又被小鸟丢下。小鸟似乎有些可怜巴巴地看着路过的行人,但是没有人给它丢一些吃的。
  这时一只雪白修长的手伸到小鸟嘴边,在那手心里躺着一块面包屑,小鸟开心地啄起面包,不忘抬头看看是哪个好心人给它的食物。那是一张十分精致的脸孔,女孩有一双漂亮的淡蓝色眸子,她看着小鸟的眼神温柔而耐心,这一刻即使是小鸟也因为女孩天使般的美貌而忘记了进食。盯着女孩的美丽眼瞳看久了,就算是动物也会不好意思更何况是人了,美中不足的是女孩眼圈有点红,看来她刚刚哭过,如果这个女孩眼中没有闪着泪光该多好,是谁惹这么美丽的女孩伤心了?
  “自从我们的父母过世之后,我们兄妹二人就一直在帝国里面流浪,我们相依为命,漫无目的地在这偌大的帝国中寻找属于我们的归宿,没有亲人,没有积蓄,我们彼此就是对方最后的依靠。”
  清脆的女声讲到这里,开始变得哽咽,女孩漂亮的淡蓝色眸子中,涌出了晶莹的泪水,“可是,可是命运却从未放过我们兄妹,前不久最疼爱我的哥哥也患上了重病,当我们走到了这里他实在是走不动了,所以我们就在这里过了一晚,想不到昨晚一夜的风雪交加,我哥哥他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想请各位好心人,施舍给我们一点钱,让我带哥哥去治病好么,至少,至少能够给我们一点买食物的钱,让我哥哥吃饱了再上路。”
  话至此处,女孩已经哽咽的再难开口,只剩下泪水在美丽的眼眸中流转,她不住地去抹眼泪。周围站着的一些居民鼻尖一酸,情不自禁,纷纷伸手到自己的钱包,金币银币铜币,雨落一般的叮叮当当坠落在了女孩面前的铜盆里,周围的好心人捐完钱,最后看了这兄妹一眼,纷纷摇着头,叹气道。
  “哎这兄妹俩真是造孽呀,造孽。”
  “就是他们真可怜,哎,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好了。”
  “希望他们能顺利渡过难关吧。”
  人们在一旁一边扔钱一边抺着眼泪。
  睡得迷迷糊糊的沉风,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真是晦气大早上的怎么还有人在自己耳朵边哭呢。虽然已经流浪了不短的时间,但沉风至今还不太能适应露宿街头的生活,这也属实是难为他了。以前沉风殿下住在皇宫深院里的时候,都没几个人有胆子大清早在他宫前高声说话,就更别说大早上在他旁边哭了。正迷迷糊糊地想着,身边居然开始变得越发嘈杂起来,不时还有说话声传进他的耳朵,好像生怕吵不醒他似的。
  “哎呀,他们可真是可怜呀。”
  “真是可怜的孩子们,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不容易呀。”
  其间还夹杂着金属叮叮当当的脆响,真是吵死了,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啦,我马上就要逃离人族去别处讨生活了,就不能让我睡个踏实觉再启程吗。沉风心烦意乱,他微眯起眼睛,迷迷糊糊好像看见有不少人影围在他跟前晃啊晃的,还对着他的方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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