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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阴阳鉴的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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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灵界西南方向,天虞山中,接到封泽传讯符的封淮叶久久不语,画符的手悬在半空中,殷红的朱砂顺着狼毫落下,将符纸染上了一片鲜红。
  白芽芽正在旁边抱着药炉熬药,随口问道:“阿泽传回来什么消息了?”
  “阿泽遇到了恶诅尸。”封淮叶回过神,将废掉的符纸团成团,随手扔在地上的纸篓里,“他还碰了恶诅尸的皮肤。”
  白芽芽一听,顿时皱紧了眉头:“怎么会遇见这种东西?那个炼制恶诅尸的组织不是在十多年前被众仙盟围剿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了?”
  封淮叶无心再画符,便将符纸收了起来,又在手边的水盆里清洗着狼毫:“要么当年的围剿并不彻底,要么就是,有人掌握了炼制恶诅尸的方法,并且成功地练出了一具。”
  “围剿之后,众仙盟高层便将炼制的方法封锁了起来,藏于暗室之中。如果有人掌握了炼制恶诅尸的方法,那么这个人一定是......”白芽芽打了个寒颤,不想再说下去。
  封淮叶语气毫无波澜:“这个人一定是众仙盟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并且能轻易的接触到暗室,说不定,就是某位仙尊呢。”
  白芽芽心绪一阵起伏,手中灵力没掌握好,药炉发出了刺耳的嗡鸣,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从药炉之中传出,但她没空去关心药炉,语气中满满的都是焦急:“阿泽一定染上了恶诅,让他赶紧回来吧,这东西拖得越久越危险。”
  封淮叶安慰道:“不用担心,他现在就在君家,君家会想办法的。”
  白芽芽疑惑的抓抓头发,问道:“怎么又跟君家扯上关系了?”随即想到了什么,语气急促,“该不会是我们被发现了吧?”
  “放心,我们的住处没有被暴露,阿泽也不会傻傻的跟其他人说起我的事情。事发时他与君家的几位小辈在一起,其中一个天资出众的君家少年也染上了诅咒。虽然我与君家有些嫌隙,但君家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阿泽在那里我很放心。”封淮叶说完,转身走进了卧房,拉开最底下的柜子,掀开了层层叠叠的衣物,将一把木剑找了出来,轻轻地顺着纹理抚摸着,手指轻轻滑到剑柄,将其紧紧握在手中。
  白芽芽望着封淮叶的动作,惊讶的站起身,跑到她面前:“你要下山?”
  “嗯。在山上待了十年了,再不下山看看,就要忘记怎么与人打交道了。”封淮叶自嘲一笑,“也不知道用剑生疏了没有,会不会连个小鬼都砍不死了?”
  白芽芽瞬间脸色一沉,伸出手臂拦住她:“不行,你的眼睛看不见,身体也不好,不许下山。”
  封淮叶轻轻伸出手按住了白芽芽的手臂,用哄孩子的语气轻声道:“别闹,我下山真的有要事,保证不出三天便能回来,顺便给你带麦芽糖来吃。”
  “不行就是不行,你一个在山上待了十年的人下了山肯定适应不了,现在世道不比当年,人心愈发险恶,你又行动不便,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再说了万一被众仙盟的人发现了你的踪迹,那还了得,他们会把你抓起来的!”白芽芽急切的跺跺脚,想要把她拖回屋,可她一个柔弱的药师,平时抱药罐子都费劲,怎么可能拉得动封淮叶。
  看了眼封淮叶平静的面庞,以及那一双并无焦距的灰白色眸子,白芽芽牙一咬:“等等我,我下山的次数比较多,我收拾一下陪你去。”
  “你去了谁看家啊。”封淮叶摸摸白芽芽的头发,再三向她保证,“放心,我虽看不见,但也有自己视物的办法,而且我不会去危险的地方,更不会被众仙盟的人抓到。再怎么说我也是曾经的仙尊啊,难道独自出趟远门都要让朋友担心啊?乖,在家里等我回来。”
  白芽芽一把拍开封淮叶的手,叫道:“我就比你小一岁,别用哄孩子的语气跟我说话。”随后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又想起她看不见自己的白眼,跺了跺脚,转身回屋拿出了一些药瓶,“这些药你带着,这个印着花纹的是疗伤的,光滑一片的是解毒的,摸起来扎手的是治眼睛的......虽然不一定能治好,但总归有些效果。我在家里等你回来,就三天,你发誓!”
  封淮叶笑的眼角都弯了,将药瓶统统收进收纳袋:“行了,我走了,你在家里照顾好自己。”
  在白芽芽担忧又气愤的眼神中,十年没下山的封淮叶踏出了下山的第一步。
  与此同时,众仙盟的大本营天阙城,最高最宏伟的建筑之中,一名身穿黑色锦袍的年轻人坐在最高层,俯视着芸芸众生。他有一头雪白的长发,披散在黑色的衣袍上,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这地方就是好啊,能看到整个天阙城,将最美的风景尽收眼底。”
  黑袍男子的对面,三位服饰各异的男人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前,最中间的一位毫不客气的开口:“都看了这么多年了,还没看够啊。”
  黑袍男子勾起嘴角,丝毫不在意他的口气:“没看够怎样,看够了又怎样?除了在此处观景,你还找得到其他事情做?”
  “自然是找不到,不然也不会在这里闲的看风景了。”那个男人道。
  忽然,门口一位小童推开了门,对身在最高层的几人行礼:“怀远仙尊,东陌仙尊,久舜仙尊,常涯仙尊,阴阳楼楼主求见。”
  “阴阳楼?她来干什么?”黑袍白发的怀远起身,看向瘫在榻上的三位好友,“还坐着干什么,赶紧走吧,反正闲得无聊,去斗嘴玩玩呗。”
  口气极其不好的东陌阴着脸爬起,丝毫不掩饰对来者的厌恶:“那老太婆怎么又来了,就这么想要这盟主之位?”
  久舜手中拿着一把折扇,风雅的扇了几下,笑道:“阴阳楼怎么说也是五大门派之一,可却无人任职盟主,这和五大家族以及其他四个顶级门派比起来矮了一头,自从璇钰仙尊糟了费家关家的毒手后,最后的盟主之位一只空着,这让阴阳楼如何不动心。”
  常涯冷笑道:“想代替璇钰,她没这个资格。”
  怀远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一挥手:“走,去怼死那个死老太婆!”
  四个青年走下楼,在第七层见到了垂头等待的阴阳楼楼主,怀远第一个进门,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第一句话就是:“哎呦,还活着呢。”
  东陌面无表情:“十年来修为没有任何精进,还坐得稳掌门之位吗?”
  久舜扇扇扇子,直扇的墨发狂飞:“哎呦,你这白头发又多了几根啊,都说你们阴阳楼轩的功法伤身又伤心,果然没错。”
  常涯顺手关上门:“说说你的来意。”
  阴阳楼楼主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我今天不是来跟你们吵架的,我有很重要的事,你们想听的就听,不想听的滚。”
  其实楼主并不老,驻颜术让她看起来与二十多岁的青年无异,不过,常年与众仙盟的几位仙尊斗气斗嘴,屡次被气的怒火攻心,也确实让她的面容老了几岁。
  怀远四人脸皮极厚的坐了下来,没一个转身离开的,以一副“我是大爷,有事快说”的倨傲神态看着她。
  楼主已经习惯了几人对她的态度,情绪毫无波动,面无表情的将一件玉盘似的法器放在桌上:“我阴阳楼不善战斗谋略,但可通古今,辨是非,晓未来,通阴阳。我的这个法器乃是阴阳楼初代楼主传下来的,名为阴阳鉴,可以预测未来。千百年间只出现过两次画面,第一次是东皇之乱之前,第二次是昨天。”
  四人听着听着,不约而同的收敛起了厌恶之色,面色逐渐凝重。虽然他们都不怎么喜欢阴阳楼楼主的为人,嫌弃她的落井下石,欺软怕硬,厌恶她在东皇之乱中甘愿成为东皇家族的走狗,但不得不说,阴阳楼的本事还是极为特别的。
  阴阳楼楼主继续说道:“东皇之乱之前,就是因为前楼主从阴阳鉴中提前知晓了一些事情,才带领全楼依附于东皇家族,从而躲过一劫,但那是以前,现在我派虽没有人登上盟主之位,但也算是众仙盟的一员,众仙盟一旦没了,阴阳楼也要完,所以我将阴阳鉴里的画面分享给你们,你们可以将画面拓录下来,待其他仙尊回来之后再给他们看。”
  怀远立刻拿出一枚玉石,输入灵力,嘴上依然不闲着:“看不出来啊,你们阴阳楼什么时候有这种大局观了,而且你今天怎么没提想成为第十位盟主的事?你不是一直都想取代璇钰吗?难道是年纪大了看淡一切?”
  阴阳楼楼主冷冷的看他一眼:“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心说多了烂嘴。”说着轻轻在手指上一划,将涌出来的鲜血滴在镜面上,等了数息时间后,阴阳鉴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些画面,一开始有些模糊,但随后越来越清晰。
  一开始是一些少年,这些少年服饰各异,来自许多家族和门派,有些还是仙尊们眼熟的自家亲眷子弟,其中有两个手臂发黑的十分显眼,众人背靠背相互靠在一起,紧张的看着由远及近的、成群的恶诅尸,周围全是浓雾,看不真切,无法知道他们身在何处。
  第二个画面似乎是在地底下或是在山洞里,漆黑一片,依旧是那些少年,他们举着火把似乎在看着什么,他们身边跟着两个人,一个是离尘仙尊——君鹤,另一人是......已经死了十年的璇钰仙尊,封淮叶。
  东陌一下子站起:“璇钰,是璇钰!怎么回事?”
  怀远把东陌按在椅子上:“别激动,拓录呢,刚才都把你的声音录进去了,影响观看效果。”
  久舜和常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和凝重。
  第三个画面就比较扎心了,那似乎是在一个地牢里,里面关着许多人,都是熟悉的面孔,甚至能从里面看见怀远等四位仙尊,以及阴阳楼主......不只是他们,其他仙尊也在画面里,他们都是一身的狼狈,满身满脸的血迹。
  这下怀远也顾不上什么观看效果了,差点跳起来:“什么情况啊这是?把众仙盟一网打尽了吗?”
  最后一个画面让所有人目眦欲裂:天塌了,无数鬼怪凶灵从塌陷之处涌出,尖啸着啃噬着凡人的骨血。漆黑的空洞像是一张兽嘴,幽深,可怖。仙灵界生灵涂炭,白骨遍地,仔细看去,怀远和常涯从里面找到了自己的尸骨,远处,离尘和璇钰带着几个少年焦急的赶来,璇钰手中捧着一段树枝,树枝与普通树上的并无异常,但叶子却是金色的,那东西仙尊们都不陌生,那是扶桑树的枝干。他们似乎是找到了阻止天塌的办法,却没来得及赶回来......
  画面一闪,消失了。
  谁都没有说话,大家都静静的坐着,感受着未来的恶意和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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