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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冥河中摇曳的花 章四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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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森德大陆有两句人尽皆知的谚语,“没有无用的魔法只有射不中的法师。”和“如果你不急于见至高神请不要和同级魔兽空手搏斗。”前一句来自于一个不知名的魔导师,在他极端的数据证明下,在某些情况下,一名一级法师,在合适的时间用合理的魔法射中合适的位置,也能击杀一位圣域法师,虽然没有实际例子证明,但是其中的魔法精神确实影响着在魔法之路上。前行的所有人,而后一句则是一个个想要挑战身体极限的疯子用生命换回来的经验。而今天帝都决斗场发生的一切让人们怀疑后一句是不是真理。
  在道尔眼中扑向自己的恶虎就像树叶上爬行的蜗牛一样缓慢迟钝,自己微微侧身便躲过了它的攻击,达科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它初具智慧,对手的表现说明了他速度并不逊于自己。它无法估算对手的实力,未知使它烦躁,不停的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犹豫。道尔见此,挑衅一击。丛林之王南中虎何曾受过如此委屈,大吼一声,身边空气凝如实质,化为几道风刃向道尔袭去,脚下斗气凝集,化为一道闪电。这是南中虎最常用的攻击方式之一,虽然简单,却很实用,两路进攻,经验不足的战士很可能就此毙命。
  只见道尔不闪不避,硬抗达科尔的攻击。能划开巨石的风刃和撕裂盔甲的利爪却没有在道尔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原来是这样。”道尔低沉道,与南中虎的简单交手让道尔明白了一些事情,那就是即使自己现在冲向高台杀死威廉,这个国家也没有谁可以阻止自己。想到这里,道尔背后闪耀着耀眼的银光。
  “下雪了吗?”看台的一名少女看着衣物上粘粘的银色絮物不禁发问,再定眼一瞧,刚才还生龙活虎的达科尔已成了一座冰雕。
  威廉国王身后的黑影窜出一位银发苍苍的老者,“白晶斗气,怎么可能?”老者难以置信道,这个已经消逝在历史长河中的绝技,今天又出现在众人眼前。老者与道尔四目相对,只见道尔银光一闪,下一瞬间,道尔便出现在老者身后,看着自己胸口的大洞,老者喃喃道:“原来如此”便不甘的死去了,道尔裸露出的皮肤下铭刻着诡秘的魔法符文,那是他把灵魂出卖给恶魔的证明。看着一脸恐惧的威廉,道尔缓缓道:“感谢你啊!威廉,是你给了我复仇的机会!”不知何时起道尔手中多了一把长剑,剑光一闪,威廉人头落地。
  ……
  “离我远一点,你这肮脏的亡灵法师。”地牢中的恶龙对着安德勒希斯尖叫道。法师把脸贴在恶龙的翅膀上,双手细细摩挲恶龙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老伙计,让我最后一次感受你的温度。”法师说着一些令人作呕的话语。
  安德勒希斯作为人类顶点的存在,在魔法道路上触摸到了神的领域—灵魂!因此惹怒了至高神,在神罚的威胁下惶惶不可终日。紧握命运锁链的安德勒希斯决定砍断它,他要成为神!为此他不惜掠夺千万生命并隐秘数百年。今天是诺森德大陆离神域最近的一天,安德勒希斯要用无数人的鲜血为他铸成登神的长梯,而陪伴他近千年的老友决定为他奉献身躯,来弥补安德勒希斯唯一的缺陷。
  “安德勒希斯,你在摸哪里?我要杀了你!”
  “安德勒希斯,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嘛,我最喜欢你给我讲述你的梦想啊!”
  “安德勒希斯,我死后,你要喝尽一起美酒,拥有一切财富,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安德勒希斯,我感觉龙神在召唤我了”
  恶龙挣扎着飞出安德勒希斯的手掌。
  ……
  就在威廉人头落地的那一刹那,大地微微抖动,先是一道虚影,后是巨龙破土而出。它的翅膀遮天蔽日,口中的龙息蓄势待发。
  安德勒希斯,瞧好我黑龙怒加的英姿吧,我会为你摧毁一切!
  怒加朝天怒吼,声音如同永不衰竭的涟漪,传遍了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漫天的龙息如同火雨一般侵蚀着大地。来不及躲避的人瞬间化为一摊血水,人间炼狱,就此而成。
  不远处的天边闪过几道霞光,雷顿王国的高手尽数出动。
  “恶龙,接受圣光制裁吧!”只见人群中菲斯主教率先进攻。
  “蝼蚁们,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怒加不屑道。龙之领域就此展开,领域之内斗气魔法系数无效,人族高手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怒加的龙息化为白骨。
  低沉复杂的吟唱从四面八方传来,黑暗中肆意生长出无数刻满魔法纹路的手臂,这些地狱的使者,好似无情的镰刀,收割着一切生命,最终它们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规模宏大的魔法阵。
  ……
  道尔抱着一名少女不断躲避着手臂的进攻,怀中的少女早已因为剧烈的战斗而震碎内脏死去了。不!不!不!道尔内心嘶吼着,他只是想要杀了威廉这个混蛋而已,看着如今满目疮痍的家园,道尔陷入了悲伤和痛苦之中。为什么自己已经拥有了如此强大的力量却什么也保护不了呢?主啊!救救你的子民吧。哪怕为此夺走我的生命!
  道尔浑身沐浴着圣光,似黑夜的萤火,微弱却无比耀眼!
  “杀了他,怒加!这个叛徒,他在给神域通风报信!”安德勒希斯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怒加一道龙息喷射而去,身为圣域的道尔瞬间就被蒸发了,萤火被暴雨熄灭了。但是足够了。漆黑的夜空闪过一道金光,如同晨曦的第一缕阳光,随后无数金光而至,半边天空都在燃烧着,只听轰的一声,一座近千米的金色巨门凭空出现。
  神域之门!安德勒希斯不知何时起站在了怒加的背上,面色阴沉的等待着神域之门的开启。先是无数光精灵蜂蛹而出,门后传来悠扬的音乐,欢送出征的战士。从中走出了一位天使,人类一般的身高,她的皮肤就像三月的春雪一样明艳动人,又像阳光下的泡沫一般吹弹可破,世间没有一个画家能雕琢出这样精致的脸,充满了诱惑的甘甜。考究的盔甲覆盖着身体的薄弱部位,手持长枪,微微一动,六片羽翼就此展开。道尔燃烧了生命唤来了天界掌管生命与死亡的炽天使玛琪迦勒。
  她凝视着大地惨状,时间仿佛就此停止,万物都在注视着她的美丽,在安德勒希斯眼里,她与神域之门相比就像高山脚下的蚂蚁,可她的杀意宛如实质刺激着安德勒希斯的每一根神经,安德勒希斯知道决战开始了。安德勒希斯高速吟唱,阵阵悠扬而威严的龙吟在安德勒希斯背后响起,巨龙正在为安德勒希斯施加祈福,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魔力。
  玛琪迦勒的身边出现一道道空间裂缝,无数的亡灵生物就此涌出,玛琪迦勒架起长枪向着安德勒希斯冲去,在身后留下一道七彩的光幕,好似女王的裙带,那是她强大力量撕碎空间的证明,敢胆进攻的亡灵宛如遇见夏日的冬雪般瞬间消失殆尽。
  随着安德勒希斯吟唱结束,他面前出现一面桔色光盾,与长枪相交,发出铮铮作响,玛琪迦勒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能想到这个魔法光盾能抵挡住自己的长枪,没等她多想,巨龙就载着安德勒希斯远遁,玛琪迦勒奋起直追,天使的速度本来远胜于巨龙,奈何安德勒希斯的魔法诡秘多变,给玛琪迦勒造成了严重阻碍,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追逐战下,玛琪迦勒散发出的金色光芒愈发耀眼,战斗潜能全部激发,长枪出手,直指安德勒希斯。
  这次安德勒希斯再也无法阻止玛琪迦勒。看着贯穿自己身体的长枪,安德勒希斯露出狞笑,只听身下巨龙怒吼,“到时间了!安德勒希斯!”霎那间,铭刻在雷顿大地的魔法阵迸发出冲天的能量,隔绝了天使和法师,那些能量就像蚕丝一样包裹着巨龙和法师,余威过后,留下了一个黑色的巨茧。
  玛琪迦勒看着发生在眼前的异象,显得有些慌乱,那个黑色的巨茧给了她一丝熟悉的感觉。
  “主神殿下?这不可能!”恐惧和愤怒交加下的玛琪迦勒凝聚力量,她要给这个亵渎神灵的凡人最后一击。玛琪迦勒的神力幻化出无数的飞蝶,这些精妙入神的小家伙身上沾满了神火,是净化世界一切邪恶的利器。瞬间,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天空。
  “敢于染指神域的蠢货,假的终究是假的。”看着被火焰吞噬的巨茧,玛琪迦勒松了一口气。
  “傲慢是原罪啊!至高神没有教过你吗?玛琪迦勒。”天使难以置信的看着火焰中的安德勒希斯。神火变为一丝丝精纯的能量涌入安德勒希斯体内,他的皮肤变得光泽洁净,松弛的肌肉恢复了活力,浓密的蓝发在随风舞动,在融合巨龙的身体外加献祭几百万人的生命后,他终于一只脚踏入了神的世界。
  安德勒希斯现在的感觉非常奇妙,万物变为了一个个律动的元素,世界运行的规则不断涌现,原来神眼中的世界是这样的。
  “就像这样?”安德勒希斯有些疑惑的对着玛琪迦勒一指,玛琪迦勒身上突增千倍重力,巨大的力量让玛琪迦勒不得不单膝下跪,紧接着伴随着突如其来的风暴,毁天灭地的龙息席卷了整个帝都。
  一切平静下来时,玛琪迦勒已经嵌进无名墙壁中,精致的盔甲已被撕成碎片,如羊脂般的肌肤大多裸落在外,布满了血痕。随着风暴的平息,玛琪迦勒的身躯滑落到地面,在墙壁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诶?居然没有被我的龙息化为尘埃”安德勒希斯疑惑的说道。玛琪迦勒喷出大口鲜血,大天使的荣耀使她挣扎着站了起来,勉强扯下几块破布遮挡着自己的重要部位。
  看着摇摇欲坠的玛琪迦勒,安德勒希斯体内窜出一股邪火,龙族银乱的天性几乎使他不能克制自己,他慢慢走向玛琪迦勒,决定享受自己的胜利果实。
  玛琪迦勒看着安德勒希斯背后天空聚集的雷云,惨笑道:“就算是真的,也不过是个半成品罢了。”安德勒希斯不知怎么得感到一阵心慌,还未他反应过来,一柄雷枪便贯穿了安德勒希斯,将他钉在墙上。远处的天空好似浮现至高神的面容。
  威严肃穆的金色天门再次打开,金色的天梯坐落在玛琪迦勒面前,看着生命快速流逝的安德勒希斯,玛琪迦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谁也没有注意到安德勒希斯的一滴精血随风远去。
  神历1643年,雷顿王都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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