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酒鬼

　　十二“前辈既是柳氏，我白家自不怕你。这就请前辈亮出血剑吧！”白桢横眉冷对柳氏，缓缓地抽出长剑。说时迟那时快，白桢先发制人，只见他身影一晃袭到柳氏面门纵剑便是一刺。可是白桢快柳氏更快，只看到柳氏只那么轻退两步，剑尖虽还指向面门却仍是隔了一丈。柳氏毫发未损，也不还手，这时白桢以进作退，马步向前，左手捏个剑诀，右手长剑由左向右一划，剑锋着实凌厉却还是未伤到柳氏，柳氏这次退了一步也是微微一惊：“好小子！”“呵呵，小子身法还算不差，但让我出血剑，恐怕你还不够格。我便以掌代剑接接你的白家剑法吧！”话音刚落，碧袖宛若惊鸿一般朝白桢飞去，这一拂力道好大！白桢只感到一股劲风袭来，他随即左臂护胸，右手长剑朝着柳氏碧袖斩了下去。这一斩白桢用了八分气力，落到袖上却感到空空如无物，原来是虚招！可是已经迟了，柳氏左掌已到，只听得“砰”的一声，白桢已然中招，他连退三步只觉眼前一晃便欲摔倒。“好强，我可不能再轻敌了！”白桢一面调匀呼吸一面观察柳氏。“哈哈，快用你白家断妄剑法吧！我倒要看看是你爹爹的断妄剑厉害还是你小子的厉害，不过看来。。。”柳氏显然丝毫不把白桢放在眼里。“哼！我白桢的断妄剑自然比不上家父半辈子的修为，可对付你，似乎还用不上断妄剑法。”白桢嘴上这样说，心中却已将柳氏当做了劲敌，思忖自己在那雪原上苦练剑法十多年，这第一战可不能就这样败掉。白桢气沉丹田，缓缓将内劲纳入剑中，只见白桢脸上忽白忽赤，白桢这“消雪圆融功”的内家功法虽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十几年的时间苦练也不是白费的。再者，“消雪圆融功”若修为到了驭心驭剑的上层，草木持手亦可夺人性命。白家祖辈原在南方，自白楠之这一代为了避祸到了北方，虽是避祸却也广交侠士异人。白桢六岁那年，白楠之结交到一位**高人，这回人原来也是被仇家追杀，一场恶斗之后身中七刀血流不止，硬是凭着内力修为甚高才逃了出来。也许这便也是一个缘字吧，白府管家乔伯发现了倒在路边雪堆里的回人并带回了白府。白楠之命家仆好心照料，两个月后回人终于痊愈。感恩的回人没有多言，却将家传的心法“消雪圆融功”赠与白楠之作为救命之恩的回报。回人小住几天后便即离开了白府，自此再也不见。白楠之自然视“消雪圆融功”为瑰宝，可自身练就白家祖传内功心法已久也无心再练它物，于是将这一路心法融合白家心法教授给了大儿子白桢，白桢跟着父亲六岁起练，日夜用功也自觉修为日长。柳氏不等白桢出招，仍是赤手空拳以长袖做兵刃，长袖柔柔地在半空中拂起，转瞬之间柔化刚碧袖仿若缩成了一根短棍，这“短棍”来的好快，直击白桢左肩而去。白桢这时有了防备，捏个剑诀，长剑腾空挑起，剑光烁烁之间长剑分左中右三个方向快斩下去，这三斩化成一道白光直击“短棍”。不曾想柳氏仍是快了一步，“短棍”仿佛在这被斩的一瞬又化作了一片柔纱。白桢只觉眼前绿影一晃，虎口处一阵剧痛，长剑已然脱手。众人只听“咣当”一声，白桢的剑落在了地上。“好一式‘礼佛陀’啊，哈哈哈哈，原来这就是你白家那赫赫有名的断妄剑法吗？！”柳氏诡异地一笑，手作钩状扼住了白桢的脖子。白桢只觉喉头一甜，哇地一下吐出一口鲜血。“柳氏。。。你要杀便杀。。。我学艺不精，休得辱没我白家。。。”“死到临头还嘴硬啊，”众人只见柳氏那媚眼突地凶光大盛“我这就灭了你！”十三“嘻嘻嘻嘻，老太婆要杀掉自己的儿子啊，这热闹我得看，我得看！”众人一齐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头发蓬乱，癫癫狂狂满身酒味的疯老头靠在门框上嘻嘻笑着。“酒鬼前辈！”“是他！”这“酒鬼前辈”一出现，柳氏和白桢都是一惊！“前辈，前辈，您怎么。。。来了。。。”白桢一番辨识，门口的“疯老头”正是前日里喝羊汤遇到的前辈啊！“哈哈，白家小儿不必惊慌，老太婆可要惊慌咯！”话音刚落，“酒鬼前辈”已然欺入战团，众人只见一双蒲扇似的大手左右一推，柳氏和白桢各自退后三步。“你个老太婆，光天化日的却要杀人，你的柳镇公也不管管，嗯？”这一句显是讥笑。“你。。。你。。。死酒鬼，我郎君镇公若是还在，哪里还有你们活到现在？！好啊好啊，都来欺侮我一个孤家寡人，来呀，看我今天不把你们全灭了！”“哈哈，来啊！眼前这小子的断妄剑实在糟糕至极，今天老夫便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断妄剑法！”，“醉酒鬼”对柳氏说完，转过头去又对白桢说道：“小娃娃，长剑拿来。”“是，前辈。”白桢心里明白这位醉酒前辈是在帮助自己，心中十分感激，遂递上长剑。这时柳氏收了衣袖，抽出了腰间一柄暗紫色的短剑。这暗紫色的短剑即是那臭名昭著的“血剑”了，十几年间，不知道有多少人无辜地死在这柄毒剑下，众人中年纪偏大的人见到此剑也是不觉凛凛然了。只有那些阅历浅的人很好奇，“血剑”虽饮血无数，但剑身饰以各色宝石，玳瑁等，血腥中也存有一种华贵气息。长剑短剑，剑尖互指，众人和白桢都是屏息凝神。“断妄剑，礼佛陀。”只听得老酒鬼手中的长剑嗡嗡作响，在空中缓缓一划，随即一鸣，鸣若龙吟，行若电光，“叮叮冰冰”三斩已毕。血剑明显慢了许多，柳氏只做守式，片刻间被这一招逼退了两步。“纵阡陌”老酒鬼忽地一跃，以剑划圈，如疾风般罩上柳氏头顶，剑圈愈来愈小，只见剑光游走最后化作一束白光直刺柳氏头顶。这时柳氏已然招架不住，以血剑护身一个纵身跃出剑圈。可老酒鬼怎能这么简单地容她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