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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等一个最爱的人 / 第七章 古画

第七章 古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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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回乡
  两个孩子的到来给男人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变成了全职奶爸,尽心尽责地一直照顾到女人身子完全恢复,重新回到​公司上班。
  做饭,带娃成了男人日常生活的主体工作,​岳父岳母时常来帮忙,他的父母返回了老家,来一趟也不容易。虽然男人日常忙碌非常辛苦,但是没有请保姆奶妈之类的来到家里带孩子,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为什么她家里没有聘请临时工和保姆的习惯,不过他倒无所谓地打点家中大小事务。女人并没有帮他分担什么家务,也没有要聘用“外援”的意思。
  但是,女人开始把他带出门。他的身影渐渐地出现在了她的家族里和公司,而在几次高规格的公司年会和交际会上,他被京都众少评为“年度最佳软饭王”。他一个寒门竖子,查无背景,相貌平平,却能和罗氏集团的女总裁结成连理,更可气的是那罗家的女总裁可是艳压群芳的绝世美人。而这个男人的事迹让他们派出的“调查团”和“侦察队”大为惊异,因为这个男人除了会做家务买菜和带娃遛弯,平时连门都很少出,比名门的大家闺秀还要“宅”,这不是软饭王是什么?让京都大少们极端鄙视的同时,其羡慕中带着浓烈的醋味也未见得在少数。有个天仙老婆,还这么有能力,躺在温柔乡里,别说做家务了,在别墅里天天种菜都行。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晃又是三年过去了,男人开始体验到了耳畔“爸爸,爸爸”声不绝的快乐,儿子比女儿要大,两个调皮鬼充分继承了女人强大的基因,男孩俊俏,女孩娇美;而男人的基因仅仅在五官的细节上隐隐可现,还算刻画立体的鼻翼、线条分明的嘴型,而像男人比较明显的硬伤,不够硬朗立体的脸型、不算太大的眼睛、没有英气的眉毛都完美避开。
  在教育​两个顽皮虫的日常中,男人观察两个娃的性格,儿子沉稳老练,安静得像个女孩;而恰恰相反,女儿开朗豁达,活泼得像个男孩。男人哭笑不得,两个熊孩子走的是什么路线,性格又是遗传的谁的基因,不过这丝毫不影响男人对两个孩子的喜爱,也使得两个家伙和“慈父”嬉戏打闹、亲密无间,对“严母”却唯唯诺诺、一派乖巧。
  女人自然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公司的各项事务已经让她不胜其烦,庞大的商业帝国日渐夕斜,逐年跌落名次,已然不在前十的榜单了。她有时候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被事务奴役的机器,明明是别人高高仰望、无法触及的权势总裁,却没有任何办法摆脱工作压身。如果说一开始接手公司是满不情愿,被老父赶鸭子上架;而随着时间推移,身为人母,更觉对老父有所亏欠,因而不敢稍稍放松,生怕老父一世心血毁在自己手中。
  带着疲惫的女人回到家中,男人正抱着一双儿女赤脚坐在大厅的地板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剧。女人开门换鞋的声音都没有惊动三个人,她踏着拖鞋走到大厅,听到男人在学着电视剧里念白。
  女人轻叹口气,真嫁给这样的人是好是坏呢?如那些花花大少所言,他孑然来到京都,和她结婚之后,除了宅在家里,别无他事。这男人不抽烟、不喝酒、不惹事、不闲逛,连点不良嗜好都没有,对自己百依百顺。但是再回头想找出他什么特长和优点来,也是难上加难,省心是省心,可他真的了解她内心的孤独和冰封已久的惆怅吗?
  直到女人走到三人面前,三个人才发现她,男人忙站起身,把两个娃放在沙发上,笑靥顿生:“先坐一下,等下吃饭。”
  “他们两个今天怎么没去幼儿园?”​女人依旧冷若冰霜,无力地倒在沙发上,搓着眉心。
  她的那只老得只剩下懒洋洋窝在沙发的布偶猫,正合着眼睛在养神,被她不小心坐到了尾巴。布偶猫有些吃痛地从女人的身下挣扎出来,翻了个身,继续合眼懒睡。但这一幕女人似乎并没觉察到。
  “呃,今天周六……”​男人挑了挑眉,尴尬地回应道。
  “噢。”​女人也不多话。
  不多时,男人已经把饭菜​在餐厅摆好,一家四口围坐在桌子上吃了起来,小女儿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什么这是什么菜、桌子有多高、老妈有多美、周一有没有雨……
  问得女人​一个头两个大,男人却极其耐烦地娓娓道来,这点到令女人极为钦服。
  到尾声的时候,男人收拾着桌子,征求意见似的对女人说道:“中秋快到了,我想回老家一趟,可以吗……”​
  她回想起六年前的那个时候​,男人回了老家,她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别墅里,除了数十米外大门口的保安,再无她人。她不想吃饭,不想说话,并且把别墅所有的灯都打开,一个人在卧室里寂寞害怕地度过了一夜又一夜。白天她是那个冷面总裁,晚上蜷缩在被子里不敢入睡。
  想到这里,她马上脸色一变​:“不不,我要一起去。”
  碗碟差点从他手里溜出​去,这么多年来女人从未去过他的老家,不管是她心血来潮还是真心要看一看他长大的地方,他都从心底感到惊喜和激动。
  下了省道之后,车子驶入小路,道路倒也平整,沿途是一望无垠的平原,田间到处是忙碌的人群,黄澄澄的收获季节让乡村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刚开始的时候女人感觉有些新鲜,四下观瞧,颇有一番要写散文的灵感,但是路途太远,女人渐渐失去了新意,有些昏昏欲睡。两个孩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不知疲倦地指着窗外,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男人透过后视镜,看着安静的女人、活泼的孩子,驶在乡间的小路上,油然生出一种惬意的满足感。
  车子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行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男人远远看到二老在村口站立迎接。​走近后,男人忙把车子停下,女人带着两个孩子紧跟着下了车。
  男人的父母脸上记录了岁月的沧桑,皮肤是长年辛苦劳作的麦黄色,两人才五十出头,却显得如同六七十岁的老人一样苍老。但此时两位老人满是喜悦,父亲特意穿了一身黑色的夹克,显得十分精神,母亲是格子衫搭配黑色的裤子,也是干净整洁。
  女人​看着两位淳朴的老人,想起了自己的老父老母。在女人发愣的时候,男人已经携着两个娃,握住了父母的双手,像个孩子一样,笑得那么开心:“爸,妈!”
  (十四)古画
  农家院里下起了滂沱大雨,说变就变的天气让人措手不及。两个孩子在院里扑腾了好一会儿,弄得浑身脏兮兮的,大人发现了,赶忙拉进了檐下。女人忙着给两个孩子找衣服,幸好来的时候多备了两件衣服。
  “我小时候也这么玩。”男人笑起来陷在回忆里。
  女人想到男人在水洼前跳来跳去的样子,不禁勾了勾嘴角。她环顾一周男人的卧室,墙体时间久了有些发黄,墙上挂着了几张山水画,落款日期还是世纪初的时候;一架十分陈旧的衣柜,上面还贴着几张福字;一张宽大的木床,床头堆了不少书籍。她缓缓走到窗前,因为天气的关系,屋内光线稍显昏暗,见到窗前的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说,她随手拿起一本,举止优雅地坐在书桌前翻看,和朴素陈旧的室内摆设显得极不相称。
  细心的男人忙走过来站在女人的身后,俯身伸手把台灯打开。就在俯身的那一瞬间,清香扑鼻,不知是女人的体香还是发香,让男人心头一漾,差点沉迷;女人感觉身后有一面结实的身体牢牢地把自己护在身下,他躬下身子体贴地轻轻把台灯打开,心头油然升起一股安全感。
  二人四目相对,男的眼中满是爱怜,女的眸中多是疑虑。这时,两个孩子跑进了房间,同时抱住了男人的腿,却不敢靠近女人。
  “爸爸、爸爸,你跟我们一起玩。”女孩拽住男人宽厚的手掌,调皮地用手指在男人手心搔痒。
  “呃……”男人躲过女人的眼睛,转过身大手一挥,把一双儿女都抱了起来,用额头抵在两个家伙的怀里,都得两个孩子嘎嘎大笑。
  女人看着这温馨的画面陷入沉思……
  此时,院里雨声大作、人声沸腾。男人忙把孩子放下,走到门前。院里的凉棚下站满了本家的人。
  “大哥大嫂,听说娃回来了?”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嘴里叼着根烟卷,眼睛里流出几丝狡黠。男人自然知道,这人就是本家精明过人的三叔。
  他的父亲也从烟盒里抽出根烟,衔在嘴里,也不点着,也不答话。
  “大哥,今天我们来不是不给你面子。小子也回来了,咱该把话说清楚了,他是攀上了高枝。那这画……”一个说话也很圆滑的中年男子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凑了上来。
  男人听声音就知道是本家老幺——七叔。男人就呆呆的站在门口不过去,双眼无神地看着众人。众家长辈早已经看见他,却也把他当做隐形人一般,不去理会。
  这群人争论了好久,除了二叔为人老实和气,被强拉了来,一句话不说,其他几位仿佛打了鸡血一般,一起向老大发难。
  原来本家原姓钟,那幅古画是钟氏自民国开始传承,古画乃是明朝朱耷的画作,朱耷号八大山人,在明末清初的画坛地位显赫,且其传承在世的作品价值极高,平常画作百万起价,珍奇美品亿万之作也不为过。
  钟家留有世袭家书,此画品虽称不上八大山人的得意之作,也算得上是晚年美品,价值不菲。家书还留有遗训,传嫡传长,族长有立业护家之工,责任重大,非万急不得脱手售出,可做传世耀族之宝。
  而众家家长争论了半天,说明今天的来意是,现在家大业大都不容易,而且族里已经几代沉寂在乡村净土,虽说安居但不乐业,应该给年轻人出去的机会、发展的空间。
  这些话听起来极有道理,可是经不起推敲,这画要是拿出去评估好了售出,这笔钱是按照人头分还是按照户来分呢?如果是按户分好,下面的人家家庭环境不一,子嗣不同,子嗣多的肯定大呼不公,岂不要争个头破血流?而且族里的子弟多有坐吃山空,不肯上进的,乍富不知新受用,乍贫难改旧家风,原本就不肯用功出离乡村大山,哪有本事撼动风雨,闯出一番天地来?何况这小小的山村要是依照市场评估流程售出,怕是会惹起不小的风雨,怕只怕有心人大做文章;要是私下售出就必定要推熟人去地下市场评估售出,而面对如此天价油水的诱惑,要想中间不被做什么手脚,难上加难。
  如此推敲下来,虽说这画的传承已有上百年之久,场景大相径庭,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可是中间的道道极深。可以说这古画在能息事宁人,即便表面和气,也能保证家业不散;这画一分,大家做纷飞之鸟各奔东西,已然族业中落,家道崩析,甚至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经不住五家集体撺掇、催促,他父亲极不情愿的把各家家长请到了堂屋,又转身进了里屋,从秘密存放处把一个漆黑的匣子抱了出来。
  众人忙把身上的雨水擦干,一起围了过来,好事的小子又忙把灯打开,生怕看不真准。
  他父亲粗糙的双手哆嗦着把画卷铺在桌子上慢慢展开,一张精美的绝世山水古画栩栩映入眼帘,众人眼里满是光芒,那各色眼神中充斥的不是对画作的惊叹和赞美,而且利益和贪婪。
  而角落里的他从小就看惯了这群人的眼色,此刻他冷冷地站在一旁,看着父亲泛白的两鬓和踌躇的目光,心疼不已。心中暗自感慨:钟家的先祖啊,您是疼惜后辈子孙,怎会得知这画带来的不仅仅是遗留的财富,还有内斗的矛盾啊!
  画作打开还没十几秒,屋内又沸腾了起来,争着要把古画卖掉换钱。这个说要怎么分,那个说要怎么卖,还有的要拿走辨辨真伪。
  就在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声清亮的女声从堂屋门外传出:“既然大家这么想把画售出,我斗胆给大家分一分怎么样?”
  众人止住争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到了门外。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裙的绝美佳人,优雅地撑着一把雨伞,立在极不相称的泥泞土地上。在本家的一些登徒子看来,这美人比什么八大山人的山水画美多了……
  而在众人又是各色复杂的目光聚集在女人的身上,保持集体沉默时。
  他五叔率先缓过神来,轻蔑地说道:“原来是老大家的儿媳妇,虽说你家在京都是顶尖的富豪,可在我们乡下,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众家长辈在讨论族里的事情,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只见老五又转过身对老大说道:“大哥,这就是你家的家教?”
  看着父亲十分为难地看着自己,他忙想去劝回女人,不知女人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对他家的事如此伤心。
  而此刻,老三扔出一句话,宛若晴天霹雳——老五,她哪里是我们钟家的媳妇,就连这个小子也不是我们钟家的根!
  女人蓦地手中雨伞滑落,身子完全暴露在瓢泼的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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