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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坟头蹦迪与出海前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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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漆漆的水帘洞里,本就不算太宽敞的空间被四处蹦迪的猴子全部占据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洞穴中开始发酵出一股子排泄物的腥臊恶臭。
  此时的马走日正被众猴按到在活人碑上,像是博物馆里的珍贵文物一样细细的看来看去,一只只毛茸茸的猴爪子在他的身上四处乱摸。
  不过除了通臂猿,大部分的猴子对于活人碑都很是敏感,所以不会在周围徘徊太久,有些胆子不大的猴子只是远远的参观了一下马走日,就颇为忌惮的走开接着蹦迪去了。
  也不知道是谁教会这群猴子土嗨社会摇的,各种各样的瓜果梨桃四处散落在洞中,只有马走日周围的一小片地方还算比较干净,这群猴子进洞以后唯一的好处就是马走日不愁吃了。
  看了看自己屁股底下还刻着马走日三个大字的活人碑,他突然反应过来,这群猴子是不是在自己的坟头蹦迪啊?
  想到这的马走日感到一阵晦气,于是从活人碑上跳了下来,此时的洞窟里简直成了猴子的巢穴,唯一和人类沾点边的就是金毛猴子马走日了。
  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看着远处玩四处甩来甩去的苍白鬼手,耳边是哗啦啦的流水声,马走日开始缓缓陷入沉思。
  此时马走日已经拥有了稳定的食物来源,充足的水源,并且还有一个安稳的住所,虽然全都是猴子。
  生存下来的问题被解决了,接下来马走日就开始慢慢的回忆起自己的经历,顺便谋划一下自己的未来。
  这一路上匆匆匆忙忙,不是被鬼追杀就是在撞鬼的路上,导致马走日一直没有时间去梳理自己的思绪,不过现在吃饱喝足,可以开始思考了。
  首先是下班的那天晚上。
  所有的诡异现象仿佛从那晚开始突然爆发了一样,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一直浸淫在各种各样灵异故事里的马走日却是从来没撞到过鬼,多数情况只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从那个论坛的恐怖故事开始,自己的生活才开始变得不正常,每当回忆起那段诡异的敲门录音,马走日就感到一阵的后怕,他对于敲门声的恐惧感甚至远远超过了活人碑,只是想想就感到遍体发寒。
  稳了稳心神,马走日继续梳理着思绪。
  然后在脑海中出现的就是那名奇奇怪怪的刑警周正,怪不得他说要普及关于鬼的知识教育,想起他不正常的身体外貌,马走日就大概推断出他和自己现在差不多是一类人,只不过周正的灵异聚集在肚子上,通臂猿的是鬼手臂,至于马走日的灵异力量...除了自己的眼睛曾经在危难时刻救了自己一命,马走日暂时也没搞懂自己的灵异到底是什么,不过他能感到身体里的那种侵蚀感。
  看来那时世界上就已经开始爆发灵异事件了,甚至都派出刑警来进行公开的教育讲座,可见事态的严重性。
  接下来就是那名鬼中劳模,窒息鬼,马走日给每只鬼都取了一个确定的名称代号,方便思考。
  窒息鬼首先出现在了自家的厕所里,当晚的马走日先是被黑暗彻底蒙蔽了视线,但是那让人心悸的黑暗空间似乎并不属于窒息鬼,甚至和窒息鬼是对立关系,窒息鬼反而故意的在黑暗中暴露自己,让马走日能看清它的本体。
  这种鬼明显偏离了马走日对于鬼的刻板印象,能想出这种鬼怪设定的小说作者一定不一般(并不是我)。
  那只窒息鬼的能力是封锁空间,马走日回忆起它出现以后,自己家中所有与外界有联系的通道都被切断了,所以他才能听到砰砰砰的关窗和关门的声音,并且马走日根本不能再次通过手动来打开与外界的通道,当时活生生被拽下来的窗户把手就是最佳的证据。甚至一些细小的孔洞,马走日推断也可能被封住了,鬼怪的杀人逻辑仿佛是及其严谨的。
  其次就是对于空气的篡改,窒息鬼可以改变这片被它密闭的空间内的空气含量和味道,以至于马走日能明显地闻到空气中的变化,甚至鼻炎都顺手帮马走日治好了。
  想到这里,马走日不禁疑惑到如果这只鬼出现在氧气充足的外界会怎么样。
  不过那只窒息鬼已经变成了马走日蛋壳的一部分,现在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什么结果了。
  最后,它的杀人手段就是感知周围的空气变化,来掐死被他封闭空间以内的所有活物,或者把空间抽成真空,直到把人憋死。
  马走日这样思考着,觉得自己已经对于窒息鬼的推断八九不离十了。
  然后就是那只最恐怖的敲门鬼,一回想起它马走日就感到一阵头大,这只鬼给自己的精神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并且对于它,马走日所知道的并不多。
  自己和那名帖子的楼主雷电法王都听到了敲门鬼的敲门声,很明显以这只鬼的能力来说,轻松的破门而入然后直接把人杀死来的更加容易,不过敲门应该是它必须遵守的杀人规律。
  马走日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那诡异的敲门声,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脑海内的敲门声会不会把那只极为恐怖的东西引过来。
  于是马走日加快了对这只鬼的总结。
  其次比较重要的就是,应该是属于它的那片黑暗空间,它的移动与杀人行动好像的必须依靠着那片诡谲的黑暗空间,关于黑暗空间,马走日除了恐惧,再就没什么其他的发现了。
  至始至终只顾着逃命的马走日连敲门鬼的真容都没见到过,只不过是在逃亡中从出租车的后视镜里看到过花白的头发和能追上极速行驶的出租车的老旧布鞋,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卸下来的木门,更加的肯定了马走日关于敲门声是敲门鬼杀人规律的推断。
  这些鬼东西应该都是依靠服从绝对的规律来进行杀戮,迄今为止马走日还没遇到过不遵守规律的鬼物。
  早知道就该听听那位周正警官的知识讲座了,至少现在自己不至于坐在这里胡乱的瞎猜。
  至于说周正能不能处理掉敲门鬼,马走日持怀疑态度。
  第二件比较重要的事就是,鬼与鬼之间似乎会产生矛盾,从而形成压制。
  因为敲门鬼似乎想把自己家的大门打开,导致违背了屋内窒息鬼的杀人规律,所以窒息鬼放下手里马上要被掐死的马走日不管,反而去奋力的堵住了房门,使敲门鬼的敲门声停滞了一段时间。
  这样推断,那些鬼其实似乎和一段段编写好的程序无二,所有鬼想要完成它们的最终目的,就一定要遵守自己的杀人规律。
  两只鬼因为规律相反,一只似乎想开门,一只铁了心的想关门,导致了两只鬼同时死机了一段时间,不过因为敲门鬼似乎比窒息鬼更加凶猛,所以略胜一筹的它最后把窒息鬼弄得毫无脾气,只能老老实实的挂在门上当挂件。
  想明白了鬼与鬼之间的压制关系,马走日又开始思考起自己与周正和鬼之间的关联。
  不过这件事好像有点复杂,马走日暂时推断不出个所以然。
  那晚马走日遇到的最后一只鬼,也是信息最少的鬼,就是那只红色多眼鬼,马走日干脆就叫它鬼眼。
  自己还没来得及怎么着呢,就被鬼眼的猩红空间直接送走了,所以关于它的推论也是不多,只剩下一堆解不开的疑惑,那种空间一定是很重要的一个突破点,不过马走日却一点线索也没有,甚至现在被鬼眼送到了哪里,什么时间都是未知的。
  随便抓了一个滚落在身边的桃子,马走日啃了两口舒缓一下思绪,甜滋滋的汁水弥漫在口腔内,他开始推测一些简单的事情,然后发现桃子已经被不知道哪只猴子啃了两口,马走日满嘴的桃子直接喷了出去。
  接下来要分析的就是自己,这个难度更大,关于自己的记忆只有那片金色的空间,然后自己就像孙悟空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了,还有那奇怪的蛋液也不知道是什么物质。马走日干脆绕过这个问题,反正现在自己也没什么坏处。
  给自己的代号取名为石猴,就开始着手一下一只鬼。
  花棉袄。
  马走日给那只穿着红裤子绿袄的女鬼选了个还算比较正常的名字,这鬼东西的杀人规律基本上就是不能正面朝向自己,如果自己正面对着它,它就会极快的转过身,背对自己,马走日根本就没见过它的正面。
  背对自己时,自己完全不怕它,因为它会随着自己的移动而移动,丧失主动权的花棉袄简直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过回想起最后被那只鬼阴的差点丢了小命,马走日还是感觉这玩意如果偷袭的话,靠着它那差点让自己领盒饭的冰凉小手,还是非常厉害的。
  至于自己背对它,那就代表主动权在花棉袄的手里,此时那东西会极力的想要贴近你,无论距离多远速度多快。
  但是至今马走日也没明白那东西最开始是怎么盯上自己的。
  关于通臂猿,马走日没有做过多的分析,毕竟是自己人,它应该也是鬼的一种,不过有正常的思维,能力大概是通过鬼手的触摸达成什么杀人的规律,甚至对自己的身体有些压制作用。看着远处还在欢蹦乱跳的它,马走日一阵无语。
  最后,就是不远处众猴们不愿意靠近的白色石碑。
  活人碑。
  敲门鬼,窒息鬼,鬼眼,花棉袄,活人碑,短短的几天时间里自己碰到的鬼大部分都想要了自己的小命,但好歹马走日虽然运气差点,生命力还算是比较顽强,这几只鬼恐怖的程度对马走日而言不相上下,他能活到现在属实也算不容易。
  至于活人碑,就没什么好猜测的了,这时候还在原地死机,脸上画了三个大大的问号,因为根本猜不出来马走日到底活了多久。
  梳理好头绪,马走日又确定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小细节,然后就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逐渐像是死人一样的身体。
  这个想法倒是吓了马走日一大跳,自己的身体确实慢慢的变得和死人无二了,本来七情六欲在自己从石头里爬出来的时候就觉得变得寡淡,在从花棉袄手上死里逃生后就变成更为异常,马走日猜测自己身体的变化,包括越来越长的猴毛和自己的能力一定有着巨大的关系。
  看着远处玩的正欢的猴子,马走日一时间觉得,自己想了这么多,心情有些压抑,这种压抑源自于对越来越多灵异出现的恐惧和前途未卜的迷茫。但是这绝对不是自己的性格,于是马走日摇了摇头,走过去开始一起和猴子们在自己的坟头上蹦迪。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马走日就和猴群一起生活了三四天,随着一次次的日升月落,马走日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以一种肉眼可见得速度变化。
  首先是外形,金色的猴毛每天都会长长一些,通过水面的倒映下,马走日看到自己变得越来越像一只金毛的猴子。
  其次是内部,自己开始越来越冷漠,如果不是他每天都刻意的维持自己原有的属于自己的情绪与性格,马走日甚至可以一整天保持一个阴沉的表情。
  随之而来的还有触感与痛觉的缓缓消失,马走日感觉自己的身体真的开始向一具死尸转变了。
  看来不能再继续这样混吃等死,自己会逐渐变成鬼的想法是对的。
  这种不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让马走日每天都过得郁郁寡欢,感到十足的压抑。
  此时的他正蹲在自己的出生处,也就是整片岛最高的山峰上。
  白色的石灰早已被清风打扫干净,有新的绿草发出嫩芽,清理掉最后一片白色的印记,不远处的瀑布哗哗作响。
  看着新的一轮朝阳缓缓从海面上升起,马走日把手里的桃子一撇。
  此时的的他甚至开始继承了属于猴子的灵巧性,一些不高的树自己已经能徒手攀爬上去,不过更高难度的动作,因为自己的肉体还有人的特征,所以暂时做不出来。
  马走日感到,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最多不出一个月,身体内阴冷的东西就要破体而出,彻底侵占马走日的一切,到时候自己会变成什么,那可就不好说了。
  马走日的金色猴毛在晨风中缓缓飘荡,在最高峰处,依稀能看到海的四周空空荡荡,一片湛蓝色铺天盖地,只有正前方迎着朝霞的地方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座山尖。
  太阳照常升起。
  马走日直视着升起的火红新日,下定决心。
  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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