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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半世流离 / 第一章 三界众生相

第一章 三界众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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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东部,天阴城。
  作为人间两大都城之一的天阴城,位于神州大陆的东部,而在天阴城往东数一百里的位置,便是远近闻名的“梦之港”了。因为一旦离了这天阴城,向“梦之港”进发,除去路上的三两客栈外,基本上是荒无人烟的地带。所以,大多数的江湖游侠们,都会在去到“梦之港”前,在这天阴城中休整一番,做好万全的准备。
  事实上,天阴城能够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和“梦之港”的兴起也有一定的关系,本来人间只有位于大陆中部的天荡城,才可以说的上是人间最大的都城,而近些年来,随着妖兽不断侵袭,而天荡城的位置突出,总是会遭到妖兽们的破坏,所以大批江湖人士还有平民百姓开始向东进行迁移,他们希望能够远离战乱和灾祸,而无忧阁的传说,就是在此时,在人间众人之中传开的。
  而天阴城之所以成为两大都城的最重要的因素,便是这天阴城的城主,朱昊阳,是世间唯一一个去到过无忧阁并且平安回来的凡人,在距今为止的三十多年前,那时候的朱昊阳还只是天荡城中的一名商人,虽说腰缠万贯,但人的财富一旦达到了极致,生活却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后来,妖兽来袭,朱昊阳不得不举家搬离了天荡城开始东迁,随后,便是到了现在天阴城的位置。那时候的天阴城,不过也就是一个只有二十几户人家的一个村落罢了。朱昊阳虽说有许多钱财,但是在此等破落的村庄里,也没有发挥的余地。
  某一日,朱昊阳听闻在此村庄向东一百里开外,是一片无尽的海洋,被称为“迷雾之海”。而穿过这片海洋,就可以到达传说中的那个海岛,并且,可以找到无忧阁。
  朱昊阳对于无忧阁的传闻十分感兴趣,甚至可以说到了疯狂的地步。后来,他带领手下共计五十八人,离开村庄,向东走了一百里,到达了现在“梦之港”的地方,朱昊阳率领众人开始造船,随后,五十八人坐船开始想要穿过面前的这一片“迷雾之海”。
  后面的故事,没有人知道,等到朱昊阳回来的时候,整个队伍,只剩下他一个人,其他五十七人,下落不明,大多数人认为,那些人肯定是死了。
  而朱昊阳呢,当他回到村子的时候,虽然看上去样子十分狼狈,但是面容之上却是难掩喜悦之情。
  那之后,朱昊阳便留在了村子里,不出几年时间,一座都城拔地而起,也就是现在的天阴城,朱昊阳自然是做了城主,并且仅仅用了数年时间,他的武功修为也是大有长进,众人皆是十分不理解,本是一名商人的他,究竟师承何处,学得了如此了得的功夫。当年村落里的那些人,也就成了城中的居民,后来,朱昊阳更是让人在自己出发的地方修建起了“港口”,同时向江湖各地放出风去,欢迎任何想要到无忧阁一探究竟的侠士前往梦之港,一时间,天阴城名声大噪。
  虽说朱昊阳修建了“梦之港”和天阴城,对他自己来说,应该说是名利双收,然而,不管是谁问起,他在那“迷雾之海”和无忧阁经历了什么,他都避而不谈,就算是他最信得过的亲信也不可以。
  他总是会对人说:“此乃天机,一旦泄露,必遭天谴。”
  众人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于是也就没有问下去了。
  天阴城虽说广袤,但也有中心和郊区之分,城郊地区的百姓比较少,江湖人士更是不会去到那种地方。不知为何,近些日子,天阴城的南郊,接连发生百姓意外死亡的情况,而前去调查的官员们,也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当的地方。
  朱昊阳见手下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于是自己也找了几日白天的时候,去到出事的那个地方去瞧了瞧。
  根据朱昊阳的观察,这些百姓们居住的这一片区域内,有一处废弃的民居,看上去,这个民居之前应该是住过人的,并且从房屋的装饰上面看,还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朱昊阳派人去到其他百姓家里去打探,然而这些百姓们却是对之前住在这里的人并没有什么印象。
  朱昊阳接着在这废墟边上待上了一个下午,也并未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朱昊阳在这废墟附近走动的时候,隐约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有些震动和紊乱的情况发生,他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何。
  接着,朱昊阳便来到了主管南郊一代的官府之中,查看起这些发生意外死亡的百姓们的尸体。他发现,这些人眼神中都是充满着恐惧,并且,他们基本上都是被一招毙命,身体上,大多会留下一道道漆黑的血痕。
  朱昊阳看向官府中的一名衙役,问道:“这黑色的痕迹,在你们刚刚发现尸体的时候,就存在了么?”
  衙役见了天阴城主,自然是不敢怠慢,连忙说道:“是的,朱城主,我们仔细观察过这些死尸,基本上每一具尸体身上都会有或多或少的这种黑色血痕存在。”
  朱昊阳继续问道:“有没有,请武师过来辨认一下?”
  衙役道:“我们之前请过几个武功不错的人来看过,只是他们也没有弄清楚,这到底是何门何派的武功。”
  朱昊阳冷哼一声,一边将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放在一名尸体脖子上的黑色血痕处,一边对那衙役说道:“那只能说明,这些人学艺不精。”
  “是是是……”那衙役见朱昊阳有些动怒,立刻低下头去,不敢再有过多言语。
  朱昊阳闭上双眼,当他的双指放在那道黑色血痕上的时候,那一瞬间,强大的眩晕感袭击了他的全身,他睁开双眼,竟是看到那黑色的血痕之上,竟是出现了一团团黑气。
  而那黑气,正试图通过他的双指,进入到他的体内,大有侵蚀自己的脉络之势。
  朱昊阳大骇,立刻运转体内真气,集中于那双指处。
  那衙役一直低头,听没了动静,终是忍不住抬头看去。
  他看到,朱昊阳此时右手食指和中指已经离开了面前的尸体,并且那两指指尖,正向外散发出一丝淡蓝色的光芒。
  只两秒钟,朱昊阳的右手向上一挥,一团黑气出现在半空之中,再一秒,就消失了。
  衙役正想夸赞两句朱昊阳的功力,却是发现朱昊阳身形有些不稳,衙役连忙上前扶住朱昊阳,却发现城主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
  “城主,你这是……”
  朱昊阳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什么事情,你马上吩咐手下人,把我刚才触碰过的这具尸体,连夜送到城主府中去,至于其他的尸体,立刻火化!”
  朱昊阳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恼火,衙役自然说道:“是!”
  接着,衙役便去招呼其他手下去了,朱昊阳心中却是隐隐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晚,城主府中。
  朱昊阳在房间内眉头紧锁,大约过了半刻钟的时间,朱昊阳叹了口气,随后拿出纸笔,点燃蜡烛,写下了一封书信。
  随后,朱昊阳叫来了一名手下。
  “你明天一早,把这封信,带到普华寺内,交给他们的方丈,记住,亲手交给他,你告诉他,是我亲手所写,事态有些紧急。”
  属下应了一声,离开了朱昊阳的房间。
  属下离开后,朱昊阳推开房门,来到院内,看着天上的一轮勾月,双手却是攥紧了拳头。
  “我还是,道行不够么……”
  许久,朱昊阳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
  灵界,东部。
  且说秋离醒来后,对于自己的父母、包括自己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记不起来了,随后他叫醒了和自己同样晕倒在地上的一名美丽动人的女子,女子名为雨柔,二人在一番交谈过后,雨柔见秋离实在可怜,就表示让秋离先跟在自己身边。
  这二人,于是便开始行走于灵界之内。
  对于秋离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来说,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未知的,他一边走着,一边四处看看,似乎已经忘却了自己失去了记忆的这件事情了。
  “那里,是什么地方?”秋离叫住走在自己前方的雨柔,问了一句。
  雨柔回头,看了看秋离手指的方向,那是一处悬崖,在悬崖边上,隐约还可以看到有一处房屋。
  “那个地方,叫‘灵崖’,是魔者每日都会将人间死去的人化成的灵体传送到这边的地方。”雨柔说道。
  秋离自然是不明白雨柔说的魔者还有灵体是什么意思,他接着问道:“那悬崖上的那个房屋,里面住着人么?”
  雨柔点点头,说道:“自然是住着人的,那里面住着的,是灵界的渡灵者,是我的一个……”
  说到这里,雨柔突然皱了皱眉头,随后淡淡说道:“那里住着的,是我的一个朋友。”
  秋离看了看雨柔,说道:“朋友吗?”
  雨柔笑着说道:“嗯,朋友。你没有朋友吗?”
  秋离神情低落,说道:“我不记得了……”
  ……
  人间。
  普华寺,是天阴城中心一处香火极为旺盛的寺庙,每日来到这里烧香祭拜的人不在少数,而他们祭拜的,除去寻常的佛家圣人与菩萨之外,
  这普华寺内,还供奉着,一位仙人。
  在这普华寺的正中央的大殿之上,供奉的乃是仙界之长,周天明。来到这普华寺的大多数人,都是为了来给天明的神像上一柱香,祈求天明保佑自己。
  说来也怪,前来拜祭的人当中,的确有一些人,在拜祭天明的时候许下的愿望,后来都得以实现了,人们通常把这种现象,叫做“心诚则灵。”
  相传这普华寺,刚刚建立的时候,寺庙内似乎只有一位和尚,法号无尘,没人知道这寺庙是如何建立起来的,更别说,它的地点,正位于天阴城的城中心之处了。不过,城主朱昊阳对普华寺倒是极为看重,在寺庙建成后,几乎每年都会到这寺庙之中祭拜一番。不出几个月,寺庙内的僧人就多了起来,直到现在,这寺内的僧人,少说也要有数千人之众,并且,普华寺的僧人,是出了名的恪守清规戒律,他们有着极其严格的寺规。
  前来上香祭拜的人所带的贡品,能够捐献的钱银的数量,都有着很严格的规矩。
  据朱昊阳的手下将朱昊阳的亲笔信交给普化寺的方丈,已经过去了三日了。这三日中,朱昊阳命令手下将那具南郊百姓的尸体,秘密运送到了普华寺,交予了方丈无尘大师。
  清晨,普华寺的大门被敲响了。
  刚刚入寺未满三月的僧人方量,前去开门。
  推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是一位白衣男子,男子手中执一把折扇,面容冷峻,目光中散发出一丝丝英气,加上精简的短发,更让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不同凡响。
  男子看着面前的方量,双手作揖,十分客气地说道:“敢问,无尘大师在么?”
  方量连忙回礼,说道:“方丈大师刚用完早膳,此刻正在禅房与众位师兄师叔们诵经,不知公子您是……根据鄙寺的规矩,想要面见方丈大师,是要留下姓名,并且还要……”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朝方量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引我去会客的房间,你再去通报方丈,就说,是一位天姓的公子找他,他自然知道是我。”
  方量一愣,这世间,竟有人的姓氏为天,好狂妄的姓氏。不过看这白衣男子的举手投足,应该也是个有身份的人,而且言语间,似乎与方丈有一些交情,自己是新入寺的僧人,对于这种重要的宾客,可不敢怠慢。
  于是,方量立刻侧身让开道路,让白衣男子进到了寺庙之中。
  禅房内,无尘大师正带领着一众僧人诵经念佛,自从那具尸体被运送到普华寺后,无尘大师每日早晚,都会率领弟子,诵经念佛一个时辰,而这诵经期间,那尸体,就摆放在禅房的正中央,众弟子,也需要围着尸体打坐。
  虽说一入空门,四大皆空,对于已投身佛门的僧人来说,对于这具尸体,自然是不会影响到他们,然而,无尘大师所选诵经之人,都是精通佛法,并且道行高深之人,而那些像方量一样刚刚入寺的僧人,每日要面对这具尸体,不免还是会感到有些恐惧。
  禅房外,敲门声响起,无尘大师皱了皱眉,他已吩咐过,在自己率众诵经的时候,不得打扰。
  “空文,你先带着他们继续念经,我去看看。”无尘大师对身旁的一名弟子说了一句,接着便起身朝门口走去。
  空文,无尘大师的大弟子,所有弟子都清楚,一旦无尘大师圆寂,那么方丈的继任者一定是空文。他精通佛法,并且,是普华寺内武学修为最为出色的僧人,对于无尘大师所授之功法掌握程度是最快的,并且已经暗有超过无尘大师的势头。
  只不过,无尘大师今年都已经年过古稀,但身体依旧健康硬朗,众僧之中,也有暗自为空文惋惜之人。不过,空文对于无尘大师,是十分敬重的,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每日诵经礼佛,修炼佛门功法,也是丝毫没有含糊。无尘大师经常会称赞空文,天资聪颖,学习功法比其他人,要快上数倍,他日,必成佛门大才。
  说回此时,空文听得方丈无尘大师的吩咐,也不抬头,只是轻微地点点头,便继续念经。
  无尘大师这边,推门出来,转身将大门关好后,却是看到刚刚入寺不足三个月的小和尚方量,正唯唯诺诺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无尘大师心中自然知晓,这小和尚怕是被自己给吓到了,又想到若非事出紧急,他也是不会直接来到禅房来找自己的。
  于是,无尘大师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可是寺内出现了什么事情?”
  方量摇了摇头。
  无尘大师又说道:“那,为何你的神色看上去如此慌张?”
  方量抬头看着无尘大师,说道:“是……是寺外有宾客来访,我,我已经将他带到客房了。”
  无尘大师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么早,是何人来访,是香客么?”
  小和尚方量又是摇摇头,说道:“那人身穿一袭白衣,指名要见方丈大师。”
  无尘大师问道:“哦?是何人,可曾留下姓名?”
  方量想了想,说道:“那人说,他姓天,他说,只要告诉方丈您他的姓氏,您自然知道他是谁。”
  无尘大师听方量这么一说,身形竟是一震,他立刻对方量说道:“天姓的男子?快快带我过去。”
  客房内。
  那白衣男子坐在椅子上,自顾自说了一句“这寺庙内的规矩就是颇多。”
  等了一会儿,白衣男子看上去似是有些困了,于是身形靠后,想要睡上一会儿。
  刚刚闭眼,客房的门就被推开了,白衣男子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不悦的神色。
  “你在门外等候即可,有事我会与你说。”
  “是,方丈大师。”
  白衣男子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向客房门口,从外面推门进来的,正是普华寺的方丈,无尘大师。
  “无尘大师,小生这厢有礼了。”白衣男子作揖道。
  无尘大师点点头,转过身,将门关好,接着,就引白衣男子入了内室。
  小和尚方量守在门外,听不清屋内二人正说些什么。只知道,二人聊了许久,大概过了有半个时辰,屋内传来了方丈无尘大师的声音,唤自己进去。
  方量推门进去,那白衣男子和无尘大师就站在门口。
  无尘大师说道:“这位公子远道而来,腹中还是空空如也,你先带他到膳房,用上一些斋饭。”
  白衣男子面露喜色,说道:“素问这普华寺的斋饭是一绝,今日一定要品尝一下。”
  方量注意到,无尘大师竟然也是笑了一下,说道:“哪里哪里,您先请。”
  白衣男子点点头,随后方量便带着白衣男子奔着膳房去了,而方量注意到,无尘大师离开客房,似乎是朝着禅房的方向去了。
  禅房内,空文正带着一众僧人们继续对着那一具尸体诵经。其实,空文心中是有些不解的。本来这尸体就不应该被带到普华寺来,而方丈无尘大师对于这尸体的处置方式,更是让空文觉得,这尸体的身份会不会十分特殊。不过后来得知,只不过是南郊的一寻常百姓的尸体罢了,那方丈此举,更是让空文不能理解。不过,既然是方丈的决定,空位自然是会听从安排。
  空文正这么想着,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正是方丈无尘大师。
  无尘大师走进房间后,看着众僧,说道:“大家今日不必诵经了,空文,你安排一下,今日普华寺不接待外客。”
  空文从坐着的蒲团上站起身来,行了一礼,说道:“是,师傅。”
  说完,空文便离开了禅房。
  刚走出禅房,空文便听到方丈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们几个,将这个尸体抬到大殿上去。”
  …
  方量带着白衣男子前往膳房,走在路上,白衣男子看了看方量,问道:“你入寺多久了?”
  方量想了想,说道:“还不到三个月。”
  白衣男子笑了笑,说道:“这普华寺,每月新进来的僧人,还是有许多的吧。”
  方量点点头,说道:“嗯,鄙寺不才,在这天阴城中,还是有一些固定的香客的,而选择遁入空门的人,大多数也都是这些香客。”
  白衣男子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这寺庙之中,除了你们方丈大师,还有谁是你们比较敬重的师傅?”
  对于白衣男子提出的这个问题,方量丝毫没有犹豫,说道:“那自然,是空文大师了,他是方丈大师的大弟子。”
  “空文么……”白衣男子若有所思地说道。
  方量看了看那白衣男子,说道:“施主,我看方丈对你表现出十分敬重的态度,想必施主也是个德高望重之人,不知可否告知小僧施主你的性命?”
  白衣男子笑了笑,正色道:“在下,天扬。”
  天扬在拜访普华寺后,也就只在寺中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要告辞离去。
  在寺中僧人看来,这天扬绝非一般寻常人物,竟是要由无尘大师亲自送离寺庙。
  寺院门口,无尘大师、空文正在送天扬离寺。
  天扬看了看无尘大师,向其鞠了一躬,说道:“大师放心,我回去后,一定会将昨日所见到之事如实转述。”
  无尘大师还了一礼,说道:“如此,就有劳施主了。”
  天扬点点头,随后他看向空文,说道:“空文师傅一身本领,他日必成贵寺大才。”
  空文笑了笑,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说笑了,小僧在普华寺,只一心向佛,不敢奢求过多,身为出家人,当四大皆空才是。”
  天扬听闻此言,也是大笑几声,说道:“大师所言极是,是晚辈唐突了。”
  说完这句后,天扬再次和无尘大师聊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普华寺。
  看着天扬走远的背影,无尘大师转身看向空文,说道:“那具尸体,已经处理掉了吧。”
  空文点头,说道:“嗯,今天一早,我已经让其他师弟拉到后山去火化了。师傅,那尸体上的黑色血痕,还有昨日大殿之上出现的黑色邪物,究竟是什么?”
  无尘大师转过身来,对空文比了一个手势,说道:“我与天扬公子已经约定过,关于昨日在大殿之上发生的事情,不许再提起,明白了么?”
  空文虽心中疑惑,却也是朝无尘大师鞠了一躬,说道:“是,弟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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