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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姜瑜命令完后,打了一个喷嚏。这个地方阴森森的,阳光照不进来,真是冷。
田旭冷哼一声,决定还是以自己性命为重,毕竟孩子没了可以再抓。他二话不说,吩咐手下把关着的孩子一股脑放了出去。
“引出啥社会乱子可别怪我。”田旭瞥了姜瑜一眼,嘴中嘟哝。
“里面还有一个呢。”姜瑜提醒他。
“啥?”田旭扒着头朝下看去,那个双目流血的孩子仍蜷缩在角落。
“这个也要放?他都快死啦!”
“放。而且要给他治病。”姜瑜没说任何威胁的话,语气中却饱含着不容置疑。他看田旭不乐意,阴森森地说道:“救不活,你就去陪他。”
没人和自己性命过不去。
“放放放。”田旭又成了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命令手下带那孩子去治病。
这下,整个三巴实酒公,算是空了。
夏侯月等人既然出去了,就一定会带人杀回来救姜瑜,姜瑜可不想这样......事不宜迟,他把想问的问到手,然后就走。
田旭在五陵混了这么多年,知道的应该不少。
姜瑜跟田旭谈好,他问什么田旭就答什么,知无不答,全问完就他就走。
田旭欢心雀跃,连连说好。
姜瑜清清嗓子,平视而道:“第一个问题,田勇拿刀砍我,是你指使的?”
一听到“田勇”两个字,田旭眼中闪过一丝怨恨,随后恢复平静。
“是。不对,不是。是有人指使我,我再致使他的。人家说的很明确,就是要宰了你。x,当时明明说的是一个毫无威胁的年轻人......”
姜瑜打断了他的话:“那又是谁指使的你?”
田旭突然扭捏起来,有些为难:“这个不能说,我不能违背了杀手的职业修养。”
“不能说?”姜瑜瞪他,“死到临头也不能说?”
随后他作势要打开身后的黑匣子。
“说说说,”田旭又妥协了,他朝黑匣子探了探脖子,满是好奇地问道,“那个......我能不能先看看这把神剑的风姿?”
“不行。”
“为啥?”田旭心中已有疑窦。
“我这剑一出,就要杀人。这里只有两个人,它总不会杀我。”
意思是,此剑一出,他田旭就得嗝屁。
田旭狐疑地“哦”了一声,然后把话题掰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司马家的杀手,当然是受命于司马家了。”
“五陵的司马家?”
“当然了,还能是哪个司马家。”
“具体是司马家的谁?”
“呃......司马少主,叫司马原。”
“他是谁?”
“......”
田旭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姜瑜,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姜瑜看他一脸蒙圈,只得纠正自己的问题:“我是说,司马原在冢虎阁什么地位?”
田旭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他举起大拇指,义正言辞道:“司马少主,只手遮天哪!估计没有比他地位更高的了。”
“哦,是这样。”姜瑜仔细回想,从自己大脑里筛筛捡捡,发现自己听过一次这个名字,是在器存少府罗绍荣的口中,一嘴带过,说他放纵纨绔,语气中有明显的不满。
这么说,田勇是五陵派出的人,这件事定了。
“那么,”姜瑜又问,“他有没有告诉过你,杀我的理由?”
“这我不知道。”田旭毫不犹豫回答,“我们这种人拿钱办事,不问对错的,更别说理由了。”
姜瑜“哦”了一声,陷入沉思。
田旭歪歪脖子,好心提醒他:“司马少主这个人,心狠手辣,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这次失败了,他一定会派更厉害的家伙杀你。”
他随后把脖子缩回去,干笑了两声,自嘲道:“呵呵,倒也不用担心,谁来杀你身上都得多个窟窿。”
姜瑜心中疑窦越来越重,五陵想利用他做什么?为什么又要杀他?这两点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理由。
他只能继续从眼前这个外人身上找答案。
“田旭,你可知道,除了田勇,还有另外四拨人来杀我?”
“这我倒是不知......”田旭半眯着眼睛想了片刻,摇了摇头。
“那我说说他们的特征,你听听认识吗。”
“那行。”
“眼中发绿光的傀儡......”
“鲁家,绝对鲁家!”还没等姜瑜说完,田旭就抢着打断他的话,“这种傀儡叫‘毒儡’,牵线型的,手中合剑,剑锋有剧毒。一旦被刺中,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这种傀儡很特殊,只有鲁家有,你不用担心有假。”
姜瑜心中一凉。如果田旭说的属实,就又有一个证实了。鲁家要杀他,就又可能敲定。
一种莫名的忧伤抹在他的心头,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就引来这么多的不信任?
“还有一个尖嘴猴腮的孩子,长的很怪,呃......嘴角能咧到耳根,像只猴子。”
田旭抓抓脑袋,憋了一会,眼中突然发光:“池孟?”
“他是谁?”姜瑜不自觉伸长了脖子,期待田旭接着说。
“池孟啊,没有爹娘,也是个可怜孩子。”田旭半带着阴险,“嘿嘿,要不是他在五陵附近活动,也被我抓来了。”
“他是......山修的好朋友?”姜瑜试探着问。
“山修?幼麟悬刀楼的那个小霸王?”
姜瑜忙不迭点点头。
“这个......”田旭若有所思,“孩子们都在一块儿玩,我也不知道谁和谁啊。硬要问的话,算是。”
姜瑜很失望,他希望田旭说不是。姜家的任何一个人,包括山修,他都不希望有人要杀他,他更希望这是诬陷。
可惜。
姜瑜本不想再问紫华宫三姐妹了,话在口中,他还是说了出来:“紫华宫三姐妹呢?”
“三姐妹?”田旭略有吃惊,“你把她们也杀了?”
“杀了。”
“那可真是为民除害。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三姐妹和蹑风堂——也就是夏侯家——是死对头。”
“死对头?”姜瑜看起来有些意外,其实心里早就知道了,和夏侯月说的一模一样。
“对啊,死对头。谁跟自家叛徒不是死对头!”
叛徒......姜瑜对这两个字很敏感,他不确定自己现在算不算一个叛徒。转念一想,呸,非要说的话,五陵才是叛徒!他姜瑜神不知鬼不觉就被卸磨杀驴了。
去他妈的叛徒,他姜瑜对五陵本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与责任,诸葛龙兴也找到了,谈不上什么背叛。
他现在只有一个目的:
重新找到诸葛龙兴,弄清当年的真相。
话已至此,田旭这个人,还可以用。只是这个人没皮没脸,豆腐嘴刀子心,是个真正的恶魔,不知道他姜瑜能不能驾驭。
说了这么久,姜瑜终于笑了:“田旭大哥,走吧,随我去一个地方。”
“啥?!”田旭胡子都快吹上天,“你又不走了?”
“我没说不走,是要你和我一起走。”
“这......你这人说话......”
......
为了避免夏侯月等人折回来救自己,姜瑜让田旭扔了店,随他西行到了一个远离尘世的郊外之地落脚。
这是一个位于仙滕和马惢接壤的墓园,在西峰亭边山脚下,离三巴实酒公五十多里,谈不上什么好风水,但胜在僻静。这时候非年非节,来的人很少,特别清静。
阳光均匀地泼洒在这片寂静的墓园之间,风轻轻吹过两旁凋瘠的树木,发出一种深邃安详的声音。
姜瑜走到墓园一角最靠近树林的阴凉地方,那里有两排供人歇息的石凳。姜瑜躺在一条石凳上,半眯着眼睛,感受阳光的滋润。
田旭在几个墓碑前荡悠了一会,发现大多数的碑前很清冷,尘土都盖满了。只有一个,不知是谁搁了两个精致的小香炉。小香炉青釉双耳三足,品相颇好,算是上乘工艺品。炉里插着几根香,已经烧了大半截,青烟袅袅,散发着一种微微甜味。
“来这里做什么?”田旭有点疑惑。周围阴森森的,他杀了不少人,很怕这种地方。
“见一个故人。”姜瑜道。
田旭一听,咧开嘴乐了:“你才二十来岁,世面都没认全,有什么故人。”
姜瑜没接他的话,睁开眼睛瞧了一眼太阳,懒懒地问道:“你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田旭被阳光射的睁不开眼:“差不多......呃,午时吧。”
“不错,是午时了。看,他来了。”
田旭皱皱眉头,起身环顾,看到远处的道路尽头站着一个人,正朝这边望来。
那人穿着一身青袍,头上围着一个毡帽,远远望去,玉树临风,眉眼超群。
他的手指修长,始终不离他的刀,尽管他的刀很丑。看到姜瑜,他一个箭步飞了过来,稳稳停住。
“恩人,我来了。”墨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