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北境商会

　　互相回敬几句之后，齐十一回到屋子，坐在凳子上。
　　文喵也从归鞘中钻了出来，坐在十一对面。
　　“有什么问题，问吧～”文喵骄傲的扬起小脸。
　　十一摸着下巴，微皱眉头。
　　“这马老板，是不是有点热情过头了？”
　　文喵点了点头，心说
　　算不是太傻。
　　“你也发现了喵～他对你这么热情，应该也是有原因的，现在是九月份，应该快到商会选拔商人的日子了。”
　　“商会？”
　　“是啊，商会就是指，北境商会。”
　　“北境地势平坦，交通发达，商人众多，商会也就成为了北境最大的势力。”
　　“每年九月初七就是北境商会选拔优秀商人进入商会的日子，进入商会，代表着可以随意行走于北境，还可以免除一部分税收，还有很多好处。”
　　“当然，进入商会也是十分困难的，不仅要考察商人的个人能力，更重要的是，还要考察商人的品德。”
　　“收税？这里还有国家征收商人税务么？”齐十一有些疑惑
　　“国家啊…有些古老的词汇了，只是商会在征收税务而已，国家这种体制，很久之前就没有在出现过了啊…”
　　听到这，十一更加疑惑
　　“为什么没有人成立国家？”
　　“因为有剑主喵～”
　　十一眼睛瞪得溜圆，实在没想到剑主居然可以影响到国家的建立
　　“…剑主？”
　　文喵笑而不语，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说着关于马玲珑的事情
　　“我猜他对你这么好是因为，今天你在城门外被他的马撞倒，被太多人看见了，他如果处理不好你的问题，很可能会影响进入商会的资格。”
　　齐十一若有所思。
　　的确，在这个交通不便，又充满危险的世界，顶着这些危险行走四方的商人的确有着很特殊的地位。
　　十一突然问出了个很关键的问题
　　“文喵，十两银子很多么。”
　　“十两？当然多啊，而且是非常多了！一千文铜钱才是一两银子，十两银子，可就是一两黄金了！”
　　“当然，高等武夫之间也会有以物易物的情况。但绝大多数时候，银子都是硬通货”
　　齐十一摇摇头，叹了口气说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哪都一样～
　　夜在文喵和十一一顿饱餐后悄然而至。
　　第二天一早，十一被外面清脆的鸟鸣声吵醒。
　　整理好仪容，背上归鞘，他决定先厚着脸皮向自己未来的马掌柜透支点薪水。
　　听完十一的请求，马掌柜没有吝啬，大手一挥就是五两银子交给了十一，还贴心的拿给十一一些铜钱，还说铜钱不算在工钱里，让十一心中是，十分感动。
　　出门拿着沉甸甸的银子，十一脸上还颇有些不好意思。
　　这种良心的土豪老板，地球上怎么就没有呢～～
　　出门前，齐十一第一次抬头看到了这间客栈的名字。
　　“暖阳客栈，好名字。”
　　问了问站在门口的伙计最热闹的集市在哪里，十一就出发了。
　　走出一段路，看着前面热闹的集市，文喵偷偷趁路人不注意跳了出来，站到十一的肩膀上。
　　“十一，我想吃烤鱼，我闻到烤鱼的香气了喵，还是蜂蜜烤鱼！！！”文喵小声但兴奋的在十一的耳边说道。
　　“呦，猫爷今个儿心情好，终于出来啦？好～今天烤鱼让你吃个饱。”
　　文喵开心的直跺脚。
　　走到小摊，买了两串烤鱼，烤鱼用看起来粗糙的竹签穿起来，上面刷了一些蜂蜜和盐，烤鱼师傅技术非常不错，金黄的烤鱼上飘出一股诱人的鲜甜气息。
　　十一接过烤鱼，递给文喵。文喵兴奋的站起来，一对白色的小爪子抱着有他半个身子大的烤鱼，抱着就啃了起来。
　　看的卖烤鱼的店家也是一乐，这么通人性的小猫可是不多见，又多送了一个小一些的烤鱼。
　　十一也吃了一口烤鱼，外表酥脆，鱼肉软嫩，带着一点蜂蜜的甜味，的确美味。
　　两串烤鱼花了十六文钱，十一这时才知道，每个月十两银子是个什么概念。
　　趁着文喵正在闷头啃鱼，没空搭理他的时候，十一好好的逛了一遍集市，因为了解物价和物产，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十一发现，这里的物产和地球没什么区别，但是生存的动植物却有很大区别。
　　在集市中，卖的东西倒是五花八门，但有几点让十一很是在意。
　　这里没有发现糖。
　　注意到这一点后，他开始格外注意各个小吃摊，发现都是用蜂蜜代替糖。蜂蜜卖的又并不贵，看来蜜蜂的习性和地球不太一样，蜂蜜的产量也不大相同。
　　还有许多奇怪的矿产和食物，十一从来没有见过，暂时也无法确定其作用。
　　看过了日用百货，十一又开始打量起来往的人群，他注意到了来赶集的妇女，似乎都没有化妆的习惯。
　　逛完集市后，齐十一又去了一趟几个看起来比较高档的餐馆。发现里面的妇女都没有妆容。
　　十一脑中灵光一闪，现代人的海量知识和快速理性的思维似乎让他抓住了一线商机，毕竟自己是不会一直做打工人的。但想法是否可行，还需要继续确认。
　　买了一些干粮，齐十一就回到了暖阳客栈，文喵把十一的那根咬了一口的烤鱼也吃掉后，不知什么时候又钻回了归鞘。
　　刚走到离客栈不远，十一看到了一匹马，马被拴在门口的木桩上。
　　马本来是很安静的，但它似乎突然察觉到了齐十一的到来，一下就兴奋了起来。
　　想要冲着齐十一跑过来。
　　却又碍于被绳子紧紧拴着，只能高声啼叫，然后着急的绕着木桩打转。
　　马玲珑听到自己爱马的啼叫声，赶快从客栈里走了出来，正好看到了门口的齐十一，于是挥手示意着十一过来。
　　十一总觉得这匹马不太对劲，所以故意绕过马才走到马玲珑身边。
　　“马老…不是，马掌柜，这匹马…”
　　马玲珑有点尴尬的哈哈一笑说道
　　“害～这匹是我最喜欢的马，我给它起名叫小金子，它很通人性，但也是那天踹晕你那匹。”
　　齐十一摸了摸后脑勺，突然感觉那里隐隐作痛。
　　老马奇怪的看了眼齐十一，又看了看急躁的小金子
　　“平时它还是很安静的，奇了怪了，怎么突然就急起来了。”
　　齐十一看了看歪头偷偷瞄着他的马儿小金子，微微向它靠了一步。
　　小金子看到十一靠的很近，突然就头冲着十一停了下来，一副要冲过来的样子，吓得十一赶紧向后又退了一步。
　　过了一会，小金子也没个动静，十一又凑了过去，小金子缓缓跪了下来，低头示意十一，发出轻微的叫声。
　　十一想了想，伸出右手，缓缓摸向了金子的头。小金子微微发出一声愉快的啼鸣，晃动着马头也轻轻蹭着十一的手。
　　马玲珑站在旁边有些小嫉妒，它没想到这平时看起来高傲的小金子也会有这么一面。
　　十一收回了手，小金子也站了起来。
　　马玲珑看小金子消停了，赶紧招呼十一进屋，生怕晚了一会，自己这爱马就彻底让人拐跑了。
　　“来，坐。”
　　马玲珑示意十一坐在他的对面，又挥手招呼着伙计
　　“小李，端几个小菜上来。”
　　十一似乎还是有些应付不来这马掌柜的热情。
　　不说别的，真碰到陌生人，他齐十一也是个社恐患者。
　　十一老老实实的坐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马玲珑真是无愧玲珑两个字，一眼就看出来十一有点紧张，先开口说道
　　“都是自己人了，放的开点，我马玲珑对自己人可是个顶个的好。”
　　“话说，你是怎么让小金子那么亲你的啊？我可是眼馋的紧啊。”
　　齐十一自己也很懵，他思考了一会，想出来了个还算合理的理由。
　　“可能是小金子通人性，知道那天它踹的人是我，这可能是在向我道歉吧。”
　　老马点了点头，虽然不太信，但好歹也是个说得过去的说法。
　　“可能真是这么回事儿吧…”
　　“马掌柜，今天我逛了一遍磐石城，心中有不少疑惑，您能不能帮我解解惑？”
　　老马也好奇这个有些特别的男人能问出什么问题。爽快的回答道
　　“你只管问，就磐石城这点事儿，我还是知道个七七八八的。”
　　十一拱手感谢，然后问道
　　“磐石城的妇女出门都不化妆么？”
　　老马先是一愣，然后神色古怪的看着十一，心里怕不是寻思着
　　难道你早上向我要钱…
　　居然是做那种事情去了？
　　嘶，我马玲珑不会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吧。
　　“化妆嘛…没想到你会问出这么个事儿。这么说吧，不光是磐石城，恐怕整个北境的妇女出门都不化妆。”
　　“据我所知，只有女子出嫁时，才会用针扎破指头，用鲜血涂抹一下嘴唇或者脸颊，让自己显得更漂亮些。但鲜血的颜色并不持久，而且总不能为了漂亮，每次出门都扎一次手指吧。”
　　这次轮到十一用古怪的眼神看着马老板了
　　“用鲜血？就没人想到用别的东西替代么？”
　　马老板想了很久，回答道
　　“有，倒是有，曾经有人把红色的鲜花碾出汁水，用红色的汁水涂抹在嘴唇上，也有把晒干的花瓣碾碎涂在嘴唇上的，但是效果都非常一般。”
　　“这可是门好生意，打主意的人也不少，但没人办成。”
　　齐十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还有什么问题么？”
　　“咱们客栈做饭，用糖么？”
　　“当然了。咱们可是磐石城上好的客栈。蜂蜜虽然便宜，但是放到一些菜里，味道总是奇怪了点。”
　　“糖虽然不便宜，但是我好歹也是个商人，搞来一些客栈用的还没有问题。”
　　“磐石城不产糖么？”
　　“不产，磐石城产蜂蜜很多，所以普通百姓家一般都用蜂蜜代替糖。”
　　“糖都是从东境运过来的，糖本身在东境很廉价，但是北境和东境之间相隔太远，一来一去很麻烦，所以卖的很贵。一般百姓也不会去买，也没地方买。”
　　“我明白了。暂时没问题了，如果日后还有问题，就麻烦马掌柜了。”
　　马玲珑挥挥手示意小问题，利落的应道
　　“都是小事儿，光顾着说了，快吃菜吧，一会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