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名正言顺

　　李安在高柳练兵忙的一塌糊涂，他的第一个手下孙观也风尘仆仆的赶到了东都洛阳。赶路近3000里的路程，在汉代的交通条件下，其中辛苦可想而知。即使骑了一匹好马，孙观也晓行夜宿走了近半个月。
　　按照之前的计划，李安让孙观去打通宦官的门路。先找家客栈住下，洗去风尘，好好地休息了一天，养足了精神。十常侍之中张让最受宠信，历任小黄门、中常侍、封列候。休息好了的孙观，在店伙计的指引下，顺利的找到了张让的豪宅。这老宦官不愧是汉灵帝最宠信的，在承福区的大宅占了半条街。门口停着拜见张让的车子排出老远。孙观没人引荐，根本进不去。高大的门楼，上书斗大的张府，门前高高的台阶，两面四名卫士持矛站立。自有威严煞气，骇的孙观不敢直接上前。孙观只是一个地方上的小豪强，又遭乱世，幸得李安收留才得以来到首都洛阳，何时见过如此场面。
　　等了小半天，终于看到侧门独自走出一名仆役，孙观才敢上前搭话。金钱开道从古至今无往不利，给这名仆役递上钱财，就让领进门房就行，以后能不能见到管事的不管。这名仆役贪钱真的顺利的给孙观领进了门房，之后还是要送上门包，求见张发大总管，并且把礼单呈上。礼单送进去一会，院内才传来消息，一会大总管有空了领进去。早就打听好了，张府的外事大总管是其老家的族侄，名叫张发。其人办事果决，兼之八面玲珑，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张发大管事明知送礼必然有是想求，所以在管事房接件了孙观。孙观进了房门，见屋内中间有一折屏，两侧各有一置物架，折屏前的三足凭几上坐一白胖中年，中年前案几上煮着茶饮，中年正低头在摆弄一件玩物，旁边伺立着两个年轻随从。孙观没敢贸然见礼，忙垂头站到领他进来的仆人一旁。过了一会，上首中年抬起头，一旁的仆人急忙上前欠身到:“大总管，求见的人领来了。”大总管看了看“嗯”了一声。孙观听了急忙上前深揖一礼，草民孙观，清河郡人士，拜见大总管。稳坐凭几的大总管张发，看了孙观一眼问道：“你所为何来啊？”孙观急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着重说李安为家族复仇。上首安坐的张发不动声色，心想你复不复仇关我何事，就凭你送的这点钱财，而且正主不来，排个下人来见侯爷，真是不当人子，见你一面就是给你面子了，还想让侯爷给你办事。就是皇帝都称咱家侯爷是让父，这些乡下人真是不懂尊卑。想到这里开声打断了孙观的话题，你家主人的事我知道了，回去等着消息吧。一摆手让下人带孙观出了门。
　　孙观懵懂的回了客栈，不知道事情办成了没有。只有在客栈住下，天天翘首以盼等着张让府里的消息。
　　过了两天张让轮休，回到宫外自己的府邸，各管事急忙进见，汇报家里的情况。汇报完张让就各管事负责的事情安排了一下，让他们各自回去做事了。单独留下了外事大总管说话，因为没有子裔，所以张让对自己的侄子张发非常好，本意是让他出仕为官，但是张发知道自己作为张让的侄子，做官肯定受到排挤，不愿意受气所以就留在家里管事，张让一人之下，就他说的算，而且张让基本在宫内伺候皇上，张发逍遥自在感觉挺好，张让心疼侄子也就随他心意。叔侄二人聊了一会朝中内外的事情，张发为了缓解说正事时严肃的气氛，就把李安让孙观来拜见的事情当做玩笑说了出来。张让听了也是一笑，感觉底层草民真的无知，他张让何等身份，是谁想巴结就巴结的吗.叔侄谈笑间就把此事略过。
　　又过的几日，高柳县令把李安的事情上报太守，渔阳太守邹丹又上表朝廷举李安为孝廉，继而举荐李安为将的文书送到了洛阳。尚书台准备各地奏章的时候，上奏了渔阳郡的奏章。正好中常侍张让给皇帝刘宏读各地奏章读到了渔阳的奏表。皇帝听得奏表中关于李安研制瘟疫的功劳时，突然坐直了身子。所处位置不同考虑事情的角度就不同。张让和其侄张发考虑的是自己升官发财，怎样更好的取悦皇上。皇帝刘宏考虑的是他的江山，虽然刘宏小时候生活条件不好，养成了他继位后的西园卖官的荒唐行径。但是他也知道天下的百姓死没了，他这个皇帝也做不成了。大汉天下人口不足，就没有税收就没有军队，到时候西域和北方的少数民族就会趁机而入，夺取汉朝的天下了。西园卖官也是皇帝刘宏对士族阶层的无奈对抗，察举制选官选上来的都是士族子弟，谁当官不是皇帝说了算，那当上了官的人听谁的呢。正是因此才有了四世三公的袁家，后来各路诸侯讨伐董卓袁绍年纪轻轻才能公推为盟主，袁术管理后勤粮草，要不是袁绍和袁术的性格缺陷，最后取代汉帝一定会是袁氏家族。张让看见皇帝刘宏突然坐直了，知道皇帝感兴趣了，读完奏表之后又详细的说了一下李安的事情。因为前几天他的侄子张发当做笑话给他说过李安的历史，所以他说的比较详细。李安因研究疫病在山野间奔波是功，因父母家族遇害而悲痛欲绝失忆是孝，正好符合汉朝举荐官员的规矩。而且李安的家仆还是找的宦官张让运作，这就是政治站队站到了宦官一边，所以张让之前对此事不以为然，但是现在看见皇帝重视，那顺水人情收的不是太方便。还能因此事表现的为国为民，买好皇帝的事做的越多越好。一是拉拢了李安，削弱了士族集团。虽然李安无足轻重，但是蚊子腿也是肉啊，对手的一点不舒服都是自己的快乐。二是在皇帝面前表现的大公无私为国为民，皇帝的宠信才是宦官的立足之本啊。三是收钱办事天经地义，收了李安的钱财说几句美言以后也心安理得。还能继续收李安的孝敬。这一箭三雕的事天天都有才好呢。听得李安的事情，皇帝很是惊讶。本以为是下面为了推荐自己的人而夸大其词，没想到连身边的人都知道这个李安。刘宏是非常信任身边的宦官的，毕竟只有身边的人才不敢欺骗自己。满朝文武大臣有几个没有私心，有几个是为了大汉朝廷，所以听了张让的话，皇帝非常满意这个李安。问道，让父你看该给李安一个什么职位啊，张让听得皇帝问话，想了想回到，陛下，我看李安想要为父母报仇，想要领兵绞杀黄巾余匪，陛下就成全他吧。嗯，李安研制防疫的方法，按说这个功绩够大了，封赏一个三品，四品也不为过，但是领兵不同，兵者国家大事也，生死存亡之道，慎之为好。不如就封殄虏（tianlu）将军吧，这个将军就是绞杀叛匪的，而且没有具体的任职地方，一个六品杂号将军随便他吧，即使他不会领兵也不会造成多大的麻烦。当时张让非常得皇帝刘宏信任，帮助刘宏出谋划策是常事，所以也没有避嫌的回答到。下面的尚书台郎中急忙记下，自有一番手续流程下来，到太尉陈蕃这里也没有在意，毕竟一个六品杂号将军还入不了朝廷大员的眼。就这样李安所求一帆风顺的完成了。
　　等张让轮值后，回到府邸将此事告诉了张发，把此事记下。好让张发知道，以后等李安后续求官送钱好处理。第二天张发打发一个仆人告诉了孙观，孙观千恩万谢的送走了传信的人，高兴的攥了攥拳，急忙收拾行礼，买了一些干粮，打了一些凉水，奋马扬鞭返回高柳，向主公报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