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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生办大楼其貌不扬,灰白的墙体许久没有翻新过,两侧生长着一株株长势极好的藤蔓,它们攀附在墙上,爬上了最高处,把阳光都给遮住了,整体给人的感觉十分荒芜,冷清,甚至还有点阴森,总觉着不像是人待的地方。
“师傅该不会是被李叔给坑了吧?”
玉宁小声的嘀咕道,他总觉着一个正经的武道学院,不该是这幅模样。
走进大楼客厅。
厅内招待台上坐着的,是一位身材走样的大妈。
大妈瞄了一眼玉宁手中的入学公文,还没得玉宁上前开口询问,率先问道:“借读的?”
玉宁点点头,按规矩递上公文和户籍。
确定入学公文无误后,大妈拿出一本登记册和笔,照着户籍写道:“玉宁,十三岁,城南区人,农民出身·····”
资料登记完成后。
大妈朝玉宁的招了招手,往外走去。
“跟我来吧。”
二十分钟以后,玉宁跟随着大妈,来到一间教室门口。
“功夫有高低,但‘技’没有······”
教室里,一名身穿青衣儒衫的中年男人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说道。
“老吴,有新生。”大妈扯着大嗓门吆喝道,然后一把将玉宁推了进去,挥挥手道:“小子,我走了,祝你好运。”
忽然被推了一把,玉宁重心没控制好,脚步踉跄的进了教室,这时,讲台上的老师停止讲课,班上四五十名学生目光移至玉宁身上。
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盯着,他觉得很是不自在。
尴尬一笑,玉宁干巴巴的模仿着脑海里朱一辰的做派,拱手作了揖说道:“吴夫子早上好,各位同窗早上好。”
吴夫子不重不轻的恩了一声,说道:“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是借读生,名叫玉宁,今年十三岁,户籍扈州城南区,如果以后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希望各位多多担待。”
“说完了?”
“说完了。”
“行。”吴夫子指着边上末尾临窗的空位,“你就坐诗然那儿吧。”
教师里的座位都是两人拼桌的,空位旁边还有一人,想来这便是吴夫子口中的诗然了。
等玉宁走近了一看,才发现诗然原来是一位脸蛋漂亮,身材极好的少女。她此刻睡得正香,双眼合上,只手撑着下巴,嘴角还流着哈喇子,鼻息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技便是技巧,它是一门伟大的艺术······”
待玉宁坐下后,吴夫子接着他上一段讲的话继续,并没有因为多了一名新来的借读生,而作出改变。
谷塵道院,真的是扈州最好的体修学院吗?
望着身边睡得酣畅淋漓的少女,再瞅瞅四周没几个认真听课的同窗,玉宁嘴角一抽,对此说法充满了怀疑。
怎么看,这也不该是体修最好的道院学子该有的样子。
而且,这踏马都临近中午了,居然还能睡着,也是够牛的。
玉宁不无恶意的鄙夷道。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他自己竟也慢慢睡了过去······
主要是台上吴夫子讲课讲的实在是太差劲了,一段接着一段,没有任何感情波动,某些要点讲解的时候更是极其机械,硬拉着扯出一大堆听不懂的名词,听着就尼玛跟和尚念经差不多,确确实实没法让人提起兴趣。
直到放学钟声响起,玉宁这才猛地惊醒,这时,他发现一双亮晶晶的美丽大眼睛正充满好奇的打量着他,是诗然,她也醒了。
“咳咳。”
被漂亮少女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饶是以玉宁的厚脸皮,都不由有些发烫,干咳两声掩饰尴尬,他试探性的叫了声诗然:“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诗然上下打量着他,满是不解的开口问道:“你怎么会来这儿借读?”
长满老茧的指关节,泛黄粗糙的皮肤,略显俗气的气质,以及那双裹着碎布的草鞋,怎么看,玉宁都像是外城乡下的贫困户。
闻言,玉宁心头有些不舒服,这句话从诗然的嘴里说出来,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在说:瞧你这个穷酸样,怎么敢来这种地方借读?
玉宁脸色瞬间跨了下来,冷漠道:“与你何干?”
“你先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来了这儿,就得小心后面那群家伙。”
诗然摇摇头,额首示意玉宁往后看,玉宁回头一望。
他发现很多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嘴里不知道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好话——因为他们脸上纷纷露出了嫌弃和厌恶的表情。
有病吧?
玉宁皱眉,自己又没得罪他们,一个二个干嘛搞得好像自己欠了他们钱似的。而且······仔细看,似乎诗然也在他们指指点点的范围内?
“为什么?”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为何这么多人对自己抱有敌意?
“因为阶级,因为优越感。”诗然面无表情的说道:“一群被家族遗弃的废物,总得通过一些可笑的针对排挤,找点莫须有的尊严,才能慰藉自己那点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殊不知,垃圾始终是垃圾,再如何粉饰,他也是臭的!”
愤怒,不屑。短短两句话,暴露了诗然对这些人的态度。
她并不像那群借读生一样窃窃私语,诗然这两句话没有丝毫掩饰的想法,基本上还待在教室里的众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这番话似乎是戳到了他们的痛点,借读生们目光纷纷望向诗然。
“我们这些内城的废物,自然是入不了诗然大小姐的法眼。”一个华服少年站出来阴阳怪气的说道:“但我们可不是为了劳甚子的尊严排挤人。”
这时,他把目光移向玉宁,赤果果的讽刺道:“还不是因为某些外城的土夫子,一身的邋遢,怕是不干净的很,指不定啊,还有些说不得的怪病。
而咱谷塵再怎么说,也是个武道学院,总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吧?”
因为某些理由,华府少年不敢硬怼诗然,于是便把矛头转向玉宁。但这番话不仅骂了玉宁,还指桑骂槐的说了诗然。
诗然,也是外城长大的。
原以为玉宁会生气,谁知玉宁听完后,只是一声不吭的收拾东西,什么话都没说。
“多谢你的提醒。我有点饿了,就先吃饭去了。”玉宁将课上发放的书籍整理进书箱后,向诗然道了谢,也不等诗然回复,随即转身出了教室。
“哈哈哈哈。”
背后传来毫不掩饰的讥笑声,华府少年目光不经意间在诗然身上徘徊:“诗然大小姐,啧啧,这就是您说的,外城人的气骨吗?这下我可真是大开眼界了呢。”
诗然失望的看着玉宁的背影,银牙紧咬,跺脚啐了一声。
“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