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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周霆一声长叹，他挣扎着站起身，道：“还是我去买吧。”
“好兄弟，你躺好了！”应言连忙伸手挡住周霆，道：“其实我是开玩笑的，我都记住了。”
“毕竟，我可是有规律手段在身！”
“……”周霆睁着一双无神的灰色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应言。
应言被他看得发毛，干笑着道：“只是开个玩笑，不至于吧？”
“我觉得开玩笑的精髓在于，这件事一定要在没事的时候做。”周霆道。
“另外，”他的脸上又换成了一副笑脸：“再借点钱，以后还你。”
“借多少？”应言抠了抠鼻子，全身寒毛一冷，有种不详的预感。
“六枚金币。”周霆和善的笑道：“正好够买上面那些东西。”
“你先等会。”
应言仔细算了算，才反应过来：“你这也不是让我替你去买，你这是让我买了之后送给你吧！”
“哎，话不能这么说。这钱算我借的。以后我要是成了这座岛上唯一的主宰，我就封你做现在岛主府遗址的城主。”
“要是还不够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每年免五厘的税。”
应言抬手，阻止周霆继续说下去，道：“你这是空手套白狼啊！”
“白狼？”
周霆想了想，道：“我听说白狼是一种非常吉祥的动物……”
“好了，别讲了！”应言拿起自己的枕头，直接盖在周霆的脸上。
“老弟，我给你买就是了。”
一声门响。
周霆皱起眉，低呼一声，立刻把脸上的枕头推到一边。
“这味道。这家伙真不讲卫生。”
他有些嫌弃的抹了抹脸。
“算了，我去给他拿水泡一泡吧。”
拎着枕头一角的周霆走到门口，刚要伸手拉门，这时，房门被从外面很快地推开了。
身体虚弱的周霆一时间没法躲开，情急之下，一道虚影直接从他的手掌冲出身体，撞击在大门上。
“噗！”
双层铁皮的房门被灵魂之力打穿出了五个窟窿。
透过窟窿，周霆无辜的看着门外的应言。
应言呆呆的看着房门里脸色苍白的周霆。
许久，周霆开口道：“……你回来干什么？”
“我没带钱。”
应言小心摸了摸房门上的窟窿：“那你砸我的门干什么！”
“不砸门的话…”
周霆摸了摸鼻子：“不砸门的话，我怕门撞着我。”
见应言脸色发黑，他连忙道：“没事，你吓我一下，我打坏你的门，咱俩就算扯平了！”
“先把钱给我，我自己去买东西，顺便找个铁匠帮你修门。”
走出宿舍楼，周霆紧紧握着手里的金币，心情有些复杂。
“应言，他对我其实还不错。”
“这到底是因为他看到了未来发生的事，才对我好呢？还是因为，他本来就想和我做朋友呢？”
他轻轻摇了摇头。
“朋友？哪有那么多朋友。”
“父王说过，君主永远不可能有朋友。”
“但不管怎样，他确实给了我很多帮助。将来若是有幸成功，我会报答他，给他他想要的东西的。”
高级宿舍楼离悟道场并不远。悟道场的另一侧，就是学院的杂货商场。
过了中午，商场里的学员少了很多。
找到出售施法材料的商铺，周霆夹起一管摆在门口的药膏状胶管，拧开盖子闻了闻，皱起眉头。
这管啸风虎骨提取物的纯度并不高。
他走进商铺，对店铺里抬眼注视着自己的男人道：“请问还有品质更好些的灵兽活性材料吗？”
男人回头冲着里屋喊道：“老婆子，又有顾客来了！”
“快，拖住他！我马上出来！”屋里传出一声大叫，把周霆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这是什么经商理念？
门帘一掀，一个中年妇女从里屋走了出来。
只见这妇人一身碎花黑衣，体态略显臃肿。头顶盘着一头油亮亮的黑发，头发里还插着一把银色小刀。
她的手上戴着一副透明的手套，手套里的手指有些干枯开裂，这是巫师们常年与腐蚀性材料接触而落下的痼疾。
双眼向上一抬，周霆便是感觉脸上一阵发热，他连忙礼貌的转过脸去，等着妇人整理好衣服。
似乎是在里屋处理材料，有些热了，妇人衣服上的扣子足足被她解开了三个。
扣子被解开处，两座高峰显露出了小半，连同中间挤压出的一道深深沟壑一起，能给任何男人以震撼性的视觉冲击。
黑衣妇人如不自知，上前几步，对周霆道：“小朋友，你要买什么？”
“我要看看高纯度的灵兽灵植提取物，谢谢。”
周霆依然侧着头。他想了想，又提醒道：“女士，您可能忘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哈哈哈，这孩子害羞了！”
妇人伸手摸了摸自己坚挺的胸口，回头对看店铺的男人媚笑道。
“行了，东西还没卖出去呢！”男人挥了挥手，情绪似乎并不平静。
“……”
价值观受了不小损伤的周霆愣在原地，直到妇人从里屋拎出一个皮箱子。
他看着这个材质不明的箱子，眼里逐渐发出光来：“这箱子是什么灵兽的皮做的？”
这种灵兽的皮，可从来没有见过。
“猪皮的。”妇人笑道。
“呃。”周霆擦了擦脸，道：“我自己选就行了。”
“行，选好了叫我！”
妇人转身往里屋走去，到了男人身边，道：“老头，进来。”
男人点点头，连忙跟了进去。
进了里屋，男人一挥手，一片棕色的灵魂虚影覆盖在轻盈的门帘上。
“我有一种感觉，主上预言的那个人就是他！”妇人脸上的媚态消失不见。
“这已经是第十一个了！”男人翻了个白眼：“你呀，干啥啥不行，勾男人第一名。”
妇人满脸委屈的道：“这十一个人里不还有两个是你认的嘛。”
“行了行了。反正也不差这一个了！”男人从墙上取下一枚胸针，道：“还用老办法！”
妇人接过胸针，转身从被打开一条缝的门帘里蹭了出去。
男人提笔在纸上写了什么，而后语气虔诚的道：
“预言，主上的预言，可从来没有失误过！”
商铺里，周霆已经挑好了材料，他看见那黑衣妇人贴着门帘走出来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靠出卖色相来增加一点点微薄收入，这些穷苦人，实在是可怜啊。
从前宴会上的那些舞女，就算穿着再暴露，也会遮住自己身上最要紧的几个部位。这看似降低了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却反而提高了自己的价值。
就算有大官员、大贵族看中了这些舞女，至少他们也得再出一份钱，才能看到那些被遮住，花正常的价钱看不到的地方。这就是守住底线的好处。
而这个小贩，不过是为了在学生身上多挣上虚无缥缈的几个硬币，就把自己的底线给抛弃掉了。
这和在最低贱、最简陋的窑子里出卖身体，又有什么区别呢。
“小朋友，选好了？”
黑衣妇人几个小跑，跑到周霆的身边，那高高挺着的胸脯就要挨着周霆的胳膊。
“没错。”周霆不再避讳，下巴朝箱子边的一排玻璃管指了指，问道：“多少钱？”
“小朋友，你很走运！因为今天是我们族人的节日，而你是今天第一个顾客，所以…”
她徐徐贴近了周霆的身体，小声道：“不要钱！”
感受着前臂上传来的一丝温热，周霆的身体微微发了个抖。他愣住了片刻，突然惊恐地急速向后退去。
一边退，他一边失声叫道：“女…女士，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认真的说，我觉得我们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