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娲历3014年6月，白子飞已经在上界联合会度过了第三个月，天天学习御炁术与体能锻炼，生活也渐渐习惯，心情也没有当初的空洞。偶尔室友曹江会来将自己扶回宿舍。
　　训练场内。
　　“练了这么久了，几乎每月都是这么高强度的训练真的有用么。”白子飞有些坚持不住了，全身发软，四肢无力，屁股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坐在地面，一丝一毫都不肯挪动：“我去，简直在往死里训练啊。”
　　‘“还好啦，整个学院的男人们比你现在练的还要多呢。”瓦小猫正坐在在一旁的木桩顶上，双脚缓慢的前后摆动，一副悠然自得、事不关己的表情，让白子飞想气也气不出来。
　　“先后四十圈负重跑步、一百个负重俯卧撑、五十个负重波比跳，三十分钟连续击打木人桩。这还算少？”
　　“对啊，你管这个叫多？”
　　“学院里的人真是怪物。”
　　“你说什么！”随即白子飞的脸被她狠狠的踢了一脚，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一动也不想动。
　　“我够惨了，你下手还这么狠。”
　　“你这算是哪门子的惨？搞笑的么。”瓦小猫全身环绕着金色灵炁，眼睛泛着红光。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太娇气了。”白子飞勉强的坐了起来，不断在向小猫道歉。
　　“亏你长得这么壮实，太不争气了。”
　　说的白子飞哑口无言。
　　“世界上比你惨的人多如牛毛，受了一点苦就到处抱怨，这样的货色不配做人！”
　　“那个，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要为今天负责的是你自己，不是我。”瓦小猫火气很大，转身看也没看他一眼，快步走出了修炼道场。原本扎着辫子的头发，也在生气的一瞬间散开了，橙色的头发披在肩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是啊，我都死过一回了，还怕这种修练么。白子飞心中不禁感叹，过去因无所作为而死，现如今依然要走以前的老路么。
　　“不。既然没有让我死，那么只会让我变得更强！”他的语气越发响亮。霎时间，周遭的灵炁疯狂的汇集到他的身边，一种强大的吸力充满了这间道场：“小猫说的对，比我惨的人比比皆是。”
　　很快白子飞调整好状态，将剩下的指标咬着牙坚持了下来。虽然当下小猫并没有监督，可是要强的心在他胸中发芽。
　　到大梅来检查道场设施的时候，这位下定决心的男人，已经失去意识。健硕的胸脯上下浮动，呼吸大幅度运行着。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间道场内的灵炁消失殆尽，这让大梅感觉极度不舒服。妖兽进入没有灵炁的空间，就像是生物进入了没有氧气的空间一样难过。
　　直到很晚，白子飞才被修练道场的二梅抗回了宿舍。
　　温柔的的将他摆放在下铺床位后，便转身离去。
　　“二梅，他又被那个母老虎拉去修练了？”舍友曹江拉住了准备离开的二梅。
　　“她...她...不是...是母老虎。”
　　“是还是不是都无所谓了。你能劝一下那个姑娘么，我看他都快练死了。”
　　二梅只是摇了摇头后，立即跑了出去。
　　“唉~从没见过这样训练新人的。”曹江看着恍如尸体的白子飞，不禁为他担心：“真要是死了，噫~”
　　曹江不禁打了个寒颤。
　　......
　　翌日清晨。
　　雨水浸湿了草地，雪白色花瓣一片片的被打落在了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清香。偌大的湖面上倒映着每一栋建筑，每一颗树木。
　　少得可怜的旅人沿着湖边缓慢行走，每个人都在干着自己得事情。
　　湖的正中央，有位年轻力壮的男人乘着木筏逐渐远去，竹制背篓正安静的贴在他的身后，像是一个不会移动的娃娃一样。
　　转眼间，木筏与男人消失了，湖面上留下了一层层巨大的波纹，唯有竹篓静静的漂浮在波纹中央。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没有人看到发生了什么，就连入水声也没有人听到，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
　　瓦小猫一度认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先前的男人根本不存在。
　　大约一分钟之后，奇异得现象开始显现。在场的人中，忽然有一声尖叫，打破了寂静。
　　湖中央开始出现大量的血迹，渐渐的向周边扩散。
　　“噫~好恶心~”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但很快就感到一种压迫感，好像有一层薄薄的纱布将她裹住。
　　“喵！”一瞬间瓦小猫扯着嘶哑的嗓子大叫了一声，随后全身上被一种淡黄色光芒所覆盖。渐渐的诡秘的气氛开始缓和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气，她四下看了看，几乎没有生气可言，这样的寂静有些瘆人。
　　忽然间有一种意识，认为死去的男人就是她的弟弟。无论怎么拒绝承认，但是始终无法排除这样的想法。
　　“砰！砰！砰！”
　　“呀！”这种敲门声把她惊醒，下意识的喊了出来，缓和许久后才发现自己原来在做梦。
　　此刻门外有人正在敲门，焦急而烦躁的情绪从中透露。
　　“唉~又是她么。”瓦小猫很不情愿的走了过去：“妈，又来借钱么。”
　　“对啊，小猫，你是知道的，小虎他要生活，难免会遇上花钱的事儿，你看你能不能。”小猫妈隔着房门说道。
　　“上周不刚给过么。”
　　“那么点钱哪里够用啊，小猫我知道你很善良的，能不能...”
　　“你每天都是小虎长小虎短的，你有没有想过我，我可不是取款机，说要钱就能变出钱来的。”
　　“他可是你亲弟弟啊，你可不能坐视不理。”
　　“那你有把我当你亲女儿么，从小忙东忙西的，到现在还要受你催命一样的讨钱。我告诉你，我不管了！”
　　“喂！你这没良心的，这麽多年白养你了，叫你早日工作你不听，叫你找个土豪嫁了你还是不听，非要考什么灵炁学院。到头来竟然说不管我们了，你个白眼猫，当初真应该把你扔在街上自生自灭。”
　　“每个月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哪一次的钱不是只多不少。才过了一周不到，现在还要管我要钱，你让我上哪儿给你筹去啊。”
　　“行啊，你长进了你，下次别让我在街上看到你，不然有你好受的。”小猫妈伴随着怒气腾腾的步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嘀咕着。过了一小会儿，房门外出现了一阵巨响，被某种重物击中的巨响。这让小猫不禁寒心。
　　她只能弱弱的坐在沙发上，手臂紧紧的抱住了双腿，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这么多年，每个月，甭管身处何地，都要给他们寄钱，我受够了！”小猫她百感交集，伤心、失落、不安、恐慌、愤怒，一股脑儿的涌上心头。下意识的用力乱抓自己的头发，接着随手拿起了一个杯子摔落在地上。
　　寄钱的金额远超能力范围，甚至要贷款才能满足一众人等的生活起居，娱乐开销。
　　最近她的弟弟甚至迷上了投资。说什么只要投资某个产业或者产品，那么月收入将翻出好几倍，这种鬼话他竟然也信了。
　　“唉~”
　　瓦小猫出生于联合会外围的贫穷人家，身为大姐，自幼负责小辈的吃喝拉撒，日子虽然艰辛困苦，但这样的生活中包含着希望，一旦有好吃的好喝的，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作为大姐的她。
　　瓦小猫与同胞姊妹一样拥有微弱的灵炁天赋，可她的父母却始终不当一回事儿。直到有一天她发现了自己的天赋后，兴高采烈的和母亲提及时，换来的只是一句“姑娘家家的有灵炁有什么用，到时候还不是嫁给一个窝囊废。”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十余年后，他们家诞生了一个可爱的男娃，父母们极为高兴。也正是因为这个男娃，以至于把任劳任怨多年的大姐，晾在了一边，至此没有一天与她有亲人之举。二妹三妹还算好的，因为她们还小。
　　可小猫却早早被父母安排了一场婚姻，对方是一个杂货商人的儿子，瘦瘦高高的，外貌还不错，只是心理并不正常，按照人类的说法，他有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
　　正在结婚的当日，她在邻居们的闲言碎语中得知，小猫妈与店老板暗通款曲，并打算将自己的女儿卖给他。瓦小猫当然不甘如此，随即夺路而逃。
　　后来有幸考上金之学院。便一门心思花在了学业之上，很少与家人联系。
　　但毕竟父母与她有着难以割舍的亲人血脉。当她前往老家看望离世的父亲后，小猫妈开始了她的吸血之路，要价几乎是一年多一年，还有变着花儿的索取金钱，这让原本不富裕的小猫更加难过。
　　“咕咕~咕咕~”一只鸽子停留在窗台上，两个玻璃球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咕咕~咕咕~”
　　“没空，别烦我。”瓦小猫头也不抬的喊道。
　　鸽子看她如此状态，只得双翅一展，很快飞到了茶几之上，与抱头伤心的小猫面对面。
　　“虎院长，有事找你，请你尽快赶往。”鸽子见她并没有反应再一次重申道：“虎院长，有事找你，请你尽快赶往。”
　　“知道了，我马上去。”瓦小猫微微的抬起了脸，一把擦净了眼角上的泪痕：“你走吧，我换件衣服。”
　　“是。”
　　她开着最大的输出的水龙头，用清水将脸部肌肤统统打湿，尽量让自己不以丑态示人。
　　“加油，要高兴起来，加油！”瓦小猫用沾了水的双手拍打着脸颊，使劲的让自己笑起来，而镜子中的自己也在有模有样的做着：“我是最强。加油！”
　　......
　　“小白啊，你那位朋友不在你不用这么拼命了吧，偶尔偷个懒也无所谓的吧。”曹江说道。
　　“不行，我要努力，不能偷懒。”
　　“这几天她都不在，你做给谁看啊。几天不练又没事，倒不如去我介绍的地方玩玩吧，包你痛快。”
　　“不好意思，不管她在不在我都要练。你还是找别人吧，谢谢。”白子飞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唉~好吧。你可真是个武痴。”曹江极为无奈。
　　这几天小猫怎么都不在，她去哪儿了，也不说一声，难道被我气的？回头见到她一定要当面道歉。白子飞心中百感交集，只得大步走向训练道场。
　　这一天瓦小猫并不在训练室，等了很久，最后只能自顾自的进行体能训练。
　　大约一个小时后，大梅与虎院长还有一位不认识的青年人出现在训练场。
　　“停一下，子飞。”白虎说：“一会你跟这位狼牙师兄切磋一下，”
　　“为什么？”
　　“哪儿有这么多为什么。这两天瓦小猫有事不在，由他来代替导师这个岗位。”
　　“可我...”白子飞想要为自己争取足够休息的权利，可并没有用处，很快被劈头盖脸的反驳回来。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今后的战场上没人会让你休息够了在和你决斗。十分钟，不能再多了。”
　　不，小猫你去哪儿了，我要被人吃了。白子飞慌张不已，心中的充满了退堂鼓。又因为无法拒绝，无法反抗，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们去训练道场。
　　有这么一瞬间感觉后悔没有听取曹江的建议。
　　他拖着酸痛不已的双脚，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手。看着他前后跳跃的步伐有些心烦。
　　狼牙的底气特别重，寸头，身材特别结实，给人一种极度不好惹的感觉。他只是站在那里打量着白子飞，像是警察打量着嫌疑人一样，令人不安。
　　十分钟后。
　　“我来了，你可要注意了。”狼牙邪魅一笑。在跑过来的途中，似乎随意的很，好像在说‘来打我呀，我全身上下都是弱点。’
　　白子飞随即冲了上去，硕大的拳头想要往他脸上砸去，但并不意外的被他单手防住。接着很快挨了一击重拳，随后接二连三的拳头一一命中，虽然每一拳都回避了要害，可疼痛几乎是要了他的命。
　　“哟~怎么，你不行了么。看来虎院长说的没错，你的确在偷懒。”
　　白子飞强撑着四肢，颤抖不已的站了起来。
　　“我告诉你，我没有偷懒！”白子飞忽然想到了小猫离开时的情形，最后的几番言语让他难以忘怀。
　　此刻他怒目而视的盯着狼牙，脑子尽可能保持清醒。这副嘴脸瞬间联想到了纨绔子弟马皓。
　　“你没有偷懒？那你打我呀。来啊。”
　　噫，他这种眼神有点犀利啊，不过有什么用呢，狼牙想。
　　“呀！”白子飞一路怒吼的冲了上去，拳头不知怎么的吸收了非常浓厚的灵炁，形成了一个较大的正圆体。
　　狼牙硬生生的，一动不动的挨了这一拳。面色没有任何改变，完全没有因为冲击力而后退，反而自己的手臂被震得疼痛不已。
　　“你别多想，我还没用灵炁呢。”
　　“什么！”
　　“就像你看到的，我得肉体完全能够抵御你的攻击。”
　　紧接着白子飞有意识的将灵炁全部集中在左手，形成了手套一样的薄膜，用尽了全身的力量重重的砸了过去。
　　“唔！好痛”狼牙捂着肚子后退了几步，似笑似哭的表情让他显得极为丑陋：“你..好狠。”
　　话音刚落，他终于忍不住了，这一次放声大笑道：“哈哈哈，骗你的，巧你的样子，真信了，哈哈哈。”
　　白子飞痛苦的站着，已经没有力气发怒。今时今日他深刻的理解了光脚不怕穿鞋的含意。
　　不知为何，脑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计划，可以说是灵光一闪。
　　“喂，狼牙，我知道你很强。”白子飞说道：“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打穿你得皮肤。”
　　“哟~好一个狼子野心，我等你。”他露出了洁白锋利的牙齿，似乎不以为意，双手叉胸的站在原地。
　　接着白子飞稍稍后退几步，尽可能的想象，双手前后摆在同一水平线上，手指半曲，看样子是握住了什么东西似的。
　　这里与新手训练道场不同，灵炁更为充盈。所以他吸取灵炁的速度也大幅增加。
　　“你见过冒金光的加特林吗！”白子飞手持金色加特林，顶端的六根枪管越转越快。霎时间，众多子弹喷涌而出，像极了漏水的阀门。
　　狼牙来不及惊讶，双手立即挡在头前，粗壮的身材不断受到猛烈的攻击。
　　“我就不信你这玩意儿会一直打下去！”狼牙说道。
　　“那咱们走着瞧！”
　　“呃，什么！”狼牙忽然感觉有一阵疼痛，从全身各处满满扩散。接着他立即展开了厚厚的土墙，用以隔绝对手的攻击。
　　自己的腹部、肩膀、手臂受到伤害次数最多的地方，完全被击穿，隐隐的疼痛遍布所有神经。
　　“白子飞，你可以啊。”他一下次跳到了土墙之上，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正前方，有些诧异：“人呢！”
　　“咿呀！！”又是一声怒吼从土墙下方传来，白子飞用他被金灵包裹着右手，将土墙砸的稀烂，而狼牙一时间失去了重心，应声而落。不少土块劈头盖脸的砸向他。
　　“呼~呼~”白子飞大口喘着粗气，下意识的微微后退，可没想到的是，后退的途中双脚一软，整个身体瘫倒在地。这让他仅有的意识被黑暗所吞没。
　　“咳~咳~大意了，刚刚是什么鬼。”狼牙从土堆中爬起，双手不断抖落身上的灰土。
　　“真治疗术！”早在一旁等候的奶妈冲了上来，只见他们的伤势在迅速恢复。
　　“虎院长，没什么事我可以？”狼牙指了指外面。
　　“行，但你记得明天继续。”
　　“啊，为什么一定是我，不能找别人么。”
　　“哪儿有这么多为什么，不来的话你知道什么后果的。”白虎说道。
　　“是。”狼牙无奈应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