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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象罗无心 / 013 石阵

013 石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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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林中满是大腿粗细的翠竹,林间一片青森,密不见日,地下寸草不生,土石磊砢。
  白兔毛色雪白,一尘不染,在竹林间分外显眼。祁风、紫璃一路追踪,但始终落后四五丈,就是追不上。白兔也甚奇怪,总是跑跑停停,不紧不慢。在竹林间穿行二三里,遥见白兔停下脚步,蹲在一处略高的石岗上,瞧着二人。
  祁风大叫:“可恶的兔子,你别跑,害我们追了这么远,脚都磨破皮,乖乖站住,让我抓你。”话一说完,便不顾乏累冲上石岗,刚要扑向白兔,那兔子略一闪躲,已消失不见。再环顾四周,唯见青竹幽幽,姿影婆娑,哪里还有兔子的踪迹。
  紫璃随后也上到石岗,见祁风呆呆愣住,便问:“兔子呢?”
  “师姐,我们是不是见鬼了?那白兔好生奇怪,一路跑跑停停,把我们引到这里,明明见它蹲在上面,正要去捉,忽然凭空消失。”
  “我们穿针岛好歹也是灵域福地,哪有鬼魂敢来这里捣鬼。”
  “可白兔消失,我百思难解,寻常兔子断不会如此,想必它便是妖。”
  紫璃毕竟生长于穿针岛,自幼耳濡目染,知道不少神仙妖魔之事,说道:“据我看来,白兔颇有灵气,或是受了什么神仙点化,有意带我们来此。”
  祁风觉得有理,便问:“可这里秘处竹林深处,除了竹子,就是泥土石头,带我们来此究竟是何用意?”骋目游观,还是看不出有何异样。
  两人立脚的石岗亦不过四五亩,岗上尽是大大小小的花岗岩,不少竹子立根于岩缝中,拔地参天,将石岗密密遮覆。竹叶竹皮尽呈青紫色,竹叶边缘略如锯齿,较之石岗下的竹林截然不同。
  祁风先前未曾留意,这时发现异状,忙呼紫璃观看。紫璃讶道:“我从未见过这种竹子,岛上别处也没见过,似乎只在这荒石岗上才有。”
  二人在石岗上四处探查。祁风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猛地一个趔趄,幸好扶住紫璃才免于跌倒,否则乱石嶙峋,非受皮肉伤不可。
  祁风两手抓在紫璃腰间,触掌绵若无骨,不由得脸上一红,赶紧松开,解释道:“我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我的无礼。”
  紫璃疑惑道:“扶住我腰就叫无礼?你无意中扶我一把,免于跌倒,这不是无心的吗?我又不介意,干嘛要原谅你?”
  祁风暗忖:“她竟然如此单纯,看来是我想多了,相较于她,我真是龌龊形秽。”便顾左右而言它,岔开话题。
  紫璃眉头一凝,询问:“你脚下刚绊着什么了?”
  祁风回到原处,但见积年败叶厚铺满地,大小石块或隐或露,丈许方圆不生一根竹子,较之别处略显不同,便道:“定是绊着石头了。”
  紫璃毕竟稍具见识,见败叶中的石块似乎由人为摆列,别有玄机,就提议道:“师弟,我们何不把这里打扫一番?看看枯叶下面到底藏着什么。”
  祁风也知有异,点头道:“正该如此,我们快弄些竹枝竹叶,扎个扫把。”
  两人说干就干,随即动手,扎好两把竹扫帚,一起开始打扫。随着败叶被扫光,露出底下一个石阵。
  祁风读书不少,知识真也丰富,一眼就认出石阵是先天九宫八卦阵。周围由大小条石垒出先天八卦,中央则是四四方方一块石板。石板见方三尺,厚达尺许,似乎盖在一个石坑之上。走近观察,石板上面和四侧满是符箓之文,符呈红色,深深印入石里。
  祁风转了又转,看了又看,问道:“紫璃师姐,你知道这是什么人布置的石阵?”
  紫璃虽生长于穿针岛,自幼便出入桃源宫中,听过不少掌故,可却从没听说这竹林深处有个石阵,摇头道:“我也不明,想是太师祖所布,也未可知。”
  祁风一拍大腿,道:“必是这样,那个白兔也是受了太师祖点化,故意带我们来此。”
  “可是我们新进入门,连仙经文字都认不全,什么本领都还谈不上,何以能得太师祖另眼相看呢?”紫璃不甚认同。
  “或许仅仅只是我们机缘巧合而已。能遇见这个石头阵法,也是罕事一件。待我们回去问问大师兄,便知端的。”
  两人知道出游已久,再若逗留不回,天色黑下来,山深路险,恐遭不测。于是下了石岗,觅路而回。走了没几步,忽觉身后云气滃郁,飘向身前弥散开来。
  两人一齐回头,但见一团彩云于石岗上涌起,快速向周围蔓延,眨眼间淹没了整片石岗。残云片絮渗入岗下竹林间,悠游不定。竹林云海,青彩相映,缥缈婆娑,瑰丽绝伦。两人不知发生何事,只觉奇景好看,目瞪口呆。
  不一会,四散彩云开始聚拢,云丝飞旋着坠入中心,好似有什么孔窍在用力吸拽。俄而,彩云收尽,那片石岗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萧森翠竹,随风摇曳,琅琅作响。
  祁风道:“这真是奇怪之极,好好一片石岗却不知跑哪去了。”紫璃也不解。两人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觅路返回,找到大师兄陈定,向他说了见闻。
  陈定虽见多识广,却也不知竹林深处布有先天九宫八卦石阵,料想无非是本门师祖所为,究竟是何用意,一时也猜之不透,便与二人定约,明日一早再去看看。
  次日,陈定由二人前引,到达竹林深处,再想找到石岗,自是万无可能。就连昨日做过标记的旧路也辨识不清,东奔西走,总觉所向皆非,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为免众同门知道,引发喧扰,有害无益,陈定告诫二人不必声扬。二人自是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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