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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学堂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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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早饭的大小两人慢步回了院子。林风没有跟随玩伴出门,老老实实的坐在阿叔的对面,摇晃着身子仔细看查着这副新面孔,虽然是新面孔,但是对于从小带着他的阿叔,却也没有丝毫的陌生,只是觉得惊奇和新鲜。
  铁匠今天没有去侧屋炉子,坐在客堂里思索良久,显然有些事他并不能和这个只有半人高的小朋友探讨,自能自己独自斟酌。
  铁匠望向林风,叹了口气!转身出门去了,剩下林风一个人在院子里百无聊赖。
  渑京城正东街,在故河畔有一学堂,亦是京城唯一官办学堂,学堂名曰济世,当今天子亲自提名。世人皆知当今天子以武定天下,平西流,伐北揭,武功了得。
  然平定天下之后,预实行文政,好干预天下人好文弃武,惟恐将来武风过剩出现争斗,若是发生在献国内部的战争,受苦受难的将会是献国的黎民百姓。
  当今天子只觉如今天下太平,一无外敌入侵,二无藩王叛乱,百姓却依旧生活疾苦,想来是世人思想愚昧,只有文能济世,便有了这学堂名字。
  只是这一间学堂怎可能挡得了天下人对武的痴求,所谓的文政便就此夭折,但是学堂却保留了下来。
  学堂现在的先生是前朝礼部尚书靖书齐,为官清廉,且学问深厚,深得世间好评,在告老之后因家中巨变,圣上特别恩准允许他留在京城,在这间学堂任职先生。
  此时学堂内,有一小屋,屋中有两人,正是左项和靖书齐先生。
  老先生坐在席上,手拿经释,又弃与桌上,左项背手与他对立。两人面红耳赤似激烈的争吵着,不知为何。
  片刻之后,老先生像是妥协了,无奈的点点头,起了身退出了屋子,收拾了仪容,进了学堂讲课去了。
  左项随后出门回了巷子。
  过了两日,林风如愿穿上了新的长裙,打底淡蓝,外边橙中带紫,胸口饰异兽图案,裙摆绣有红花。
  看来叔侄二人对于新衣服的争执并没有相互妥协,而是相互中和了。只是这相互中和之后的长裙,虽然丝料华贵,样式却有些另类。
  当然,林风并不在乎,穿着新长裙挣脱了阿叔的手,叫嚷着要去找他的玩伴儿。
  左项宽和的脸没有了往日的纵容,拉住了即将蹦走的小不点。
  “先带你去学堂”。
  林风根本就忘了阿叔之前说过的学堂的事儿,突然说要去学堂,有些好奇,又有些不知所措。
  最终被还是被左项三步两回头的拉到济世学堂门口。
  “叫先生”,左项指着接待他们的靖书齐先生,对着林风喊道。
  林风好奇的观望着这位须发皆白的老先生,看上去甚是和蔼,便对着靖书齐叫了声先生。
  “叫的时候双手合拢,五指并闭,举过头顶,这样……”,阿叔边说边比划着。
  “重新叫一次”,左项对着林风微微严厉的说道。
  靖书齐摆手制止,苍老的脸上带着善意上前询问林风
  “小儿姓名岁数可曾告与老夫?”
  林风见阿叔神情严肃,便乖巧的向老先生答道“我叫林风,今年六~嗯~七~嗯”,林风挠着后脑勺,思索了一下答道“今年下雪之后便七岁了”。
  靖先生微微颔首,示意知晓了。
  左项上前对着先生行礼说道“小孩未曾管教,顽劣不止,还请靖先生费心了”!
  此时左项与靖书齐两人没有了那天不和的气氛,双方都有些坦然,像是达成了某种约定。
  左项交代些事情便离开了,靖书齐带着林风进了学堂,安置了个位置让他坐下。
  林风坐在堂中靠后的位置,新奇的四处张望。
  学堂宽敞明亮,堂中约么有二十几桌,每桌一人,桌上摆放文笔纸墨,或低头书写,或摇头轻吟。
  见林风进来,都停下来望着这个衣着新艳的小男孩,小声与邻桌或前后的学生议论着。
  “肃静”,先生坐上了讲堂,轻叩惊尺。
  “今天新学子入学,名叫林风,今后大家互相学习,不得厌烦耻笑”!
  靖先生简单介绍完之后便开始讲解今日课程。
  林风坐在席位,左摇右晃四顾瞧望。只怪入学稍晚,有些跟不上课程,先生所讲,云里雾里。
  学堂前坐,一双明亮眼睛转向后方,望向林风,冲他嬉笑。
  林风只见那双眼睛有些熟悉,突然想起布庄的小女孩,正是她了,便又回了个鬼脸,且当那日还给她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靖先生去了隔间喝茶休息,林风结束了人生第一堂课,便想偷溜出门去找小东他们玩耍。想起阿叔越发严肃的脸,老实的回到座位。
  前排的小姑娘起身移步向他走了过来。
  “林风?原来你叫林风呀,我叫星悦,叫我悦悦就好啦!”
  说完之后小女孩大大咧咧的想挥手拍林风的肩膀,却突然又收回手,偷偷瞟了眼先生的房间,最终向着林风行了揖礼。
  林风有些错愕,刚才还在神游太虚,想着小东他们此时正在去哪里玩耍,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女孩,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怎么!不记得了?哼~”!小女孩见林风没有回应,望着他发呆,嘟着嘴有些不满。
  “嗷!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布庄那个人,我记得呢!”林风回过神喊道。
  小女孩闻言眉头舒展,冲他咧嘴笑了笑,而后双手趴在林风的书桌上,身体前倾,好奇的问道“那天你旁边的大人是你家长嘛,看起来好凶,嗷!对了,你家是干什么的呀,这里好多人家里都是宫中做官的,嗷~对了,你看,”
  小女孩指了指前面第一排靠近先生讲课的书桌上的小男孩。
  “他可是三皇子哦~”小女孩带着长长的尾音带着笑意介绍着。
  前排的三皇子仿佛听到有人叫他,回了头,冲着林风礼节性的笑了笑,而后继续捣鼓着手中的书笔。
  “还有还有,他是南王世子,还有,他是……”。
  小女孩不厌其烦的向林风介绍学堂里的学生,林风听的云里雾里,一下太多,有些记不住。但大多应该都是官家权贵子嗣。
  “嗷!还有他”,小女孩指了指林风邻桌的小男孩,年纪与他相仿,穿着布衣,干净整洁。
  “他叫相文曲”。
  小女孩靠近林风耳边耳语道“他可是这里最聪明的哦!”
  相文曲对着林风礼貌的行礼,看他文绉绉安静的样子,想来是个书痴。相文曲没有什么特别身世,是靖先生特地招来的学子。
  林风这日在学堂混了一圈,与其他学子渐渐熟悉起来。当然,那小女孩顺其自然的成了他在学堂里关系最好的一个。
  尽管靖先生所讲授的课业对于林风刚入学的孩子来说,犹如天方夜谭,枯燥无比,但也算是安分的熬过了这一天。
  “悦悦,放学后你要去玩泥巴仗吗”林风见学生们收拾这书桌,准备退学了,便走到星悦旁问道。
  “泥巴仗是什么呀,好玩吗?我可以去吗?嗷!我去不了了,爹爹等着我回家,还有好多功课!”
  星悦沮丧的回答道。
  “那我先走咯”,林风与星悦道别,怀揣着靖先生给的功课,小跑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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