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店内，舒红茗泡茶回来，却没见到沈十三的身影，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夫人，十三他……”
“十三他回家作功课了，倒是你，小红茗，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叫我阿姨就好。”沈慧见舒红茗端茶过来，语气很温柔地说道。
舒红茗听到沈十三没有遭受皮肉之苦，暗自松了一口气，只是她年纪尚小，听不出沈慧话中的深义，只是怯生生地叫了一声：“沈阿姨。”
沈慧看着面前一脸乖巧的舒红茗，眼神满意的不行，活像看着自己的未来儿媳妇，她心中暗想：“这丫头礼貌懂事，又是个小美人坯子，虽然她爹舒天雄现在被圣族雪藏，但很快圣族的解禁令也要下来了，她和十三又从小青梅竹马……”
沈慧想到这，开口问道：“红茗，年后的启灵大典，阿姨会带十三回灵荑城进行启灵，你想不想和阿姨一起去？”
舒红茗听沈慧提起启灵大典，还说要带自己一起去，颇为受宠若惊，毕竟在圣元大陆，即便是六七岁的小孩子也清楚这件盛事对自己人生的重要影响，何况以舒红茗的家庭条件，她爹也很难拿出足够的盘缠给她，为参加启灵大典做准备。
即便以后解除了药剂禁令，她爹的身体情况也只能让她自己前去，一路上艰难险阻可想而知。
“夫……阿姨，这件事，我要问问我爹……他身体不好。”舒红茗为难道。
沈慧见着眼前的孩子没有立刻喜出望外的答应下来，而是要先考虑自己的父亲的状况，眼中欣赏更盛，她点点头。说道：“那阿姨去找你爹说这件事，你可以提前收拾东西，待你走后阿姨会派人照顾你爹生活起居，等禁令解除，还可以派人来帮你家重新把浴场开起来。”
“好的，谢谢阿姨！”舒红茗听到沈慧说会派人照顾自己的父亲，当时喜出望外，转身回自己的小卧室收拾行李。
小红茗虽然极力克制，但六七岁的孩子显然还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
很快房内就传出了不知名的小曲，显然小丫头心情不错。沈慧听到只是摇头笑笑，心说终究不过是个孩子。
但很快她的眼神望向了内间，面目恢复了身为沈家长女的端庄和威严，起身走向漆黑的内间，推开最里面封闭的房门走了进去。
昏暗的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盏随时会熄灭的烛台在暗自摇曳。
烛台放在一张破旧的木桌上，桌前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的右肩膀以下空空如也，正在用仅剩的左臂在面前的小瓮中研磨着什么，即便胡茬满脸。但左眼中依然闪烁着精光——他的右眼也已经不在了。
听到房门响动，他本能的抬头警惕，但很快发现来的是沈慧。
男人吓了个半死，连忙跪倒在地：“沈夫人您怎么来了……”
沈慧轻轻点头，示意男人起来说话。
男人麻利地起身，但还是有些坐立不安。
沈慧走进了房内，坐在了椅子上，等旁边侍立的男人惊魂稍定，开口说道：“舒先生好大的手笔啊，竟然将炼痕药物给两个七八岁的孩子当糖豆玩……。”
舒天雄一听沈慧说起炼痕药的事，吓出了一头冷汗，双膝一软又跪倒在地说道：“夫人息怒，我知道少爷对禁忌药品感兴趣，于是早早备上了我改良的弱化版本，那版本药效减弱，以少爷的体质，只要不是大剂量使用，不会出现承受不住的情况。”
沈慧听舒天雄这么说，却并不当真，美目一瞪，开口说道：“舒天雄，我敬你是公输城当年有名的药剂师，尊称你一声先生，但可不是让你唬我玩的，这炼痕药圣族流传了近千年，我也没听说有什么弱化版本，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舒天雄跪在地上，表情惶恐地解释道：“夫人，您又岂会不知，我舒家浴场当年红极一时，凭的就是这炼痕药作用相似的药浴，否则又怎会在药物禁令下达后落魄至此……”
舒天雄见沈慧不信，一咬牙，又道出了更多秘辛：“夫人您有所不知，我舒家祖上曾有人被四门中的杏林门选中，这炼痕药的改良方法，也是先祖临死前口述交代下来的，当年我舒家险些被满门抄斩，也是因为杏林门中有高人行走世间，发现了我舒家靠药浴发家，所以才……”
沈慧一听，表情凝重起来，因为她父亲的缘故，她也知道一些关于四个隐世圣门的情况，如果说八大圣族是融会贯通，各有所长，那四大圣门就是圣元大陆天地大道的四个极端，其中杏林门正是行医问药，锻体修魂的高手，若非祖上真的有人加入过杏林门，身为普通百姓的舒天雄甚至不会知道这个名字。
沈慧身体微微前倾，开口询问道：“你会这个药方的事，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舒天雄摇摇头，说道：“除了当年发现舒家行事的杏林门高人，和灵荑族经手此事的高层，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沈慧静静思考，良久，又开口询问道：“那你手中，掌握着多少单方，功效如何。”
舒天雄一听沈慧问及单方数量，不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很难再有出息，但他不想自己的女儿以后就继承自己这个半死不活的浴场，所以跟沈慧提起家族秘辛，也是为了赌一把。
他相信，如果以自己手中的药方，助沈家少爷在启灵大典上觉醒更多先天道痕，那舒红茗的未来也算有了着落，而且沈家少爷对红茗好感不低，若是以后……
沈慧见舒天雄不说话，自是明白他心中所想，沈慧轻哼一声，开口说道：“若是你将单方道出，再为十三炼制所需药剂，我可以答应你为红茗负担以后觉醒所需的一切费用，甚至若是负担得起，红茗也是可与十三一起享受药剂的，红茗这孩子聪明懂事，我也很中意……”
舒天雄听沈慧这么说，自然是喜出望外，当时用独臂支撑着自己，就要磕头。
沈慧连忙制止舒天雄，安抚道:"舒先生不必激动，您还是先将单方与我道来吧。"
很快，舒天雄便将自己心中所记的单方与沈慧一一道来。
沈慧越听，表情也渐渐惊讶起来。
她本以为舒天雄掌握的只是少数几个单方，却没想到……
“舒先生，您还真是学富五车啊……”，沈慧表情玩味地看着舒天雄，嘴角微翘，显然心情不错。
舒天雄苦笑一声，他自然知道自己脑子里的东西有多么惊世骇俗，若是公布出来，会在整个圣元大陆上掀起多大的波澜，他本可以有所隐瞒，但沈慧一家人这么多年对他父女二人照拂太多，而且他也已经没了年轻时的雄心壮志，沈家是个好人家……他只想女儿以后能过的好一点，别像他和妻子一样……。
舒天雄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右臂，摇了摇头。
沈慧见舒天雄看向自己的右臂，自然知道舒天雄是想起了亡妻，她对舒天雄的往事也有所耳闻，便转移话题道：“舒先生，您几时可以开始炼制？”
舒天雄苦笑着回道：“炼制之法，除了少数药材珍惜的方子，当年舒家尚存时我便以尽数学会，只是现在圣族禁止，炼药所用的器皿和药材都很难找到……”
沈慧摆摆手，道：“器皿和药材都不是问题，圣族已经下达了解禁令，很快那些东西就可以到位。”
舒天雄听沈慧此时才提起圣族解禁药物之事，明白自己是被沈慧打了个信息差，若是等解禁令下来，自己或许就不会再这么艰难了……
沈慧见舒天雄发呆，知道他在想什么，满不在意的笑道：“舒先生也莫要生气，我也只是感兴趣想听听舒家的家史，却不想有意外之喜。您放心，圣族还未下放具体通知，我知道此事，也只是因为我家夫君可能要被族内任命为公输城药坊的坊长，您到时候就是我沈家的供奉，红茗也可以来沈家吃住，或许身体长得会结实些呢。”
威胁，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刚要有些多余想法的舒天雄看着眼前这个笑颜如花的女人，心中只感觉到阵阵后怕，幸亏自己没有想太多……
舒天雄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热血冲昏了头，现在已经被沈慧知晓了一切，自己就算想后悔也很难了……
见舒天雄身上的气息老实了起来，沈慧满意的解除了对自己太虚道印的激发。
“既然一切都说好了，我很快就让家人来找舒先生记录炼药所需的器具和药材，准备好后便送来，希望舒先生能在除夕之前备好十三来年觉醒所需的药物。”沈慧起身准备离去。
刚走到门口似乎想起来什么，沈慧回头说道：“对了，过几日我带十三去灵荑城娘家省亲，与我父亲商讨启灵事宜，准备带红茗一同前去，舒先生可有什么建议？”
舒天雄见沈慧意味深长的笑容，弱弱的试探道：“可否让红茗晚几日前去……有些准备，还是她帮我做起来稳妥些……”
沈慧点头同意，开口道：“那便让红茗在新年前再随我夫君的车马一同过去，对了，如果药物有剩余，我不介意把它送给红茗修炼使用，毕竟我看红茗这丫头，可是很有眼缘的……”
舒天雄听着沈慧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哪里还不知道她是警告自己不要敷衍他们沈家，认真做事。
见到房门关上，舒天雄不禁坐在地上感叹：“真是可怕的一家……一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疯子加上这个工于心计的女人，难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成为公输城数一数二的人物，只是不知道自己和红茗与他们扯上关系，到底是不是个错误……”
似乎知道想太多也没用，舒天雄从地上爬起来翻箱倒柜的找起家里的古籍，毕竟他可不知道药材什么时候就会送过来，早温习一秒钟单方，自己给女儿炼药的时间可就多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