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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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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中则喃喃念道:“师兄……”
  俞凡也怕她心灰意冷,想了想,便开导道:“你也不要想太多。”
  “换个思路,其实你师兄也颇为不易。他因实力不够,一生也可以说是身不由己。他不杀别人,别人就要杀他;他不搞阴谋诡计,别人就要搞阴谋诡计除掉他。”
  “他也只能想办法变强,可又哪来的那么多办法可想?”
  “可以说他每时每刻、每处每地都为了华山基业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他虽然对不起你,但他对得起华山。”
  宁中则听得这里,心里也渐渐的舒坦了一点,想了想,说道:“其实,现阶段的师兄,还是对得起我的。”
  他总觉得阁主在为师兄强行洗白,虽然她也不知道洗白是什么意思。但按照阁主所想,师兄果然是被实力所迫,活得战战兢兢,而自己又丝毫没有想到这些,帮不上什么大忙,也怪不得师兄后来会如此了。
  “只是冲儿……”
  “哎!”
  俞凡听得他提到令狐,便又开口问道:“你觉得令狐如何?”
  宁中则想了想,很不自信的回道:“冲儿本性还是好的。他生性开朗豁达、率性而为,不惧强横,重情重义。只是有时放浪潇洒,豪放不羁,心高气傲,却是我们没有把他教好,导致他是非不分,善恶不明,哎!”
  俞凡笑了笑,摇了摇头:“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也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门派禁地有秘密,门派危机,他却不与告诉,是为不忠。你们视他为子,他学成剑法,可有告诉?是为不孝。他为了红颜知己,枉顾门派,枉交邪魔歪道,门派差点分崩离析,则又不仁不义。他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所结交的狐朋狗友。独独对不起养育他的华山,养育他的你们。”
  宁中则听得这里,发了一会呆,惴惴道:“倒也没有那么严重。”
  俞凡看得她满脸的苍白,笑了笑,也不再深究,只是说道:“那你可知,葵花宝典本为宫里太监所著,华山门人拜访莆田少林,却意外偷看到。苦于时间太短,一人只看得一半。才有了理念的不同,和华山的剑气二宗之分。”
  宁中则一脸的茫然,摇了摇头。
  “渡元和尚拜访华山,与华山交流葵花宝典,更是根据残篇习成了辟邪剑谱,化名林远图,威震武林。而所谓的正魔之争,自然也就由少林武当落向了五岳剑派。”
  “你说巧是不巧?”
  宁中则一脸的煞白,弱弱的说道:“少林为武林泰山北斗……”
  俞凡笑了笑:“嵩山可不光只少林,还有五岳嵩山啊。”
  “当然具体如何,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宁中则想起自己所要面对的,嵩山,少林,魔教,朝廷。一个比一个的强大,一个比一个恐怖。
  她不禁暗自的紧了紧手中的长剑,咬了咬牙,喃喃起来:“冲儿还是好的,相公也还是好的,未必会成为那个样子。”
  “我既来到这里,定不会让一切重演。”她想到了命运中的自己和岳灵珊,突然很是振作起来,一身英气,满是凛然的说道。
  俞凡听得她的话语,看了看刚刚脱离“示之窗口”的枯荣和苏星河,摇了摇头,轻声一笑道:“其实,你们如果足够努力的话,无论是追求长生,还是带自己世界的人到得这里,都不是不可以的。”
  说完他也不管三人反应,就直接消失在眼前,回到了大青山的玄元观之中,徒留下满脸惊喜和期待的众人。
  几人得知自己只是第二批顾客后,高兴之余也不敢放松,相约在职业副本历练起来。
  两个治疗,加上枯荣的牙和骨盾,打起小怪来,比阿青都快了不少。到得三人的八个小时用完,已经到了四级差不了多少的地步。也各自告了别,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枯荣大师回到天龙世界,只见五本正把大轮明王围作一团,在相互理论着。
  明王大声道:“素闻天龙寺诸高僧的大名,不料便这一件小事,也是婆婆妈妈,效那儿女之态。请让路罢!”
  明王语气与脸色傲意大盛,而本因、本观等人却不愿两国生灵涂炭,神色焦虑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本尘冷笑道:“久仰大轮明王睿智圆通,识见非凡,却也是颠倒黑白,胡搅蛮缠之徒,卑鄙无耻,暗算偷袭之辈。”
  明王一怔,脸上微微一红,显然言中“暗算偷袭,卑鄙无耻”这八个字,自是指斥他适才的举动。
  枯荣听得本尘所言,接口说道:“大轮明王远来是客,天龙寺以礼相待,明王却蛮不讲理。咱们不过瞧着大家都是佛门弟子,这才处处容让,反倒让明王以为咱们是怕了明王,倒是我天龙的不是了。”
  见得他现身,天龙众人都是暗自惊疑的同时,也是一喜,连连叫道。“师叔。”
  枯荣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明王在天龙寺中连栽了几个筋斗,两次赌斗都输在了枯荣的手上,也是心有不甘。
  只是他虽心疑枯荣的突然消失,也没有想到其它,只当是使得什么障眼法。心想若不显一显颜色,大轮明王威名受损不小,当下右掌斩出,直趋枯荣右肩。
  这一招“白虹贯日”,是他“火焰刀”刀法的精妙之作,一刀便要将枯荣的右肩卸了下来。本尘、本因、本参等齐声叫道:“小心!”
  枯荣也自道“无碍”,反过手来,双手拇指同时捺出,嗤嗤两声急响,分袭鸠摩智右胸左肩。“少商剑”在他手上使来,就犹如一幅泼墨山水,纵横倚斜,寥寥数笔,却是剑路雄劲,颇有石破天惊、凤雨大至之势。
  他料得明王的火焰刀内力上蓄势缓进,真要伤到自己,尚有片刻,倘若后发先至,当可打他个措手不及。竟不挡敌人来侵,另遣两路奇兵急袭反攻。
  大轮明王也思虑周详,早有一路掌力伏在胸前,但他却没料到枯荣双剑齐出,分袭两处。只得手掌一扬,挡住了刺向自己右胸而来的一剑,跟着右足一点,向后急射而出,但他退得再快,也不及剑气来如电闪,一声轻响过去,肩头僧衣已破,迸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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