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上山

　　正装老人看了看秘境的方向，额头愁成了个川字。
　　“真就没有支援了？”灵机子看了看他，又往外面瞟了瞟，不死心的问道。
　　他很是无奈的一笑：“我殷无咎再怎么没谱，也不至于在这件事上来开玩笑。”
　　顿了顿，指了指一旁的黄远石，继续说道：“您也知道，当市虽然不小，但也算不上什么大地方。整个当市，也就我和远石两个B级巅峰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今天您二位要是来得再迟一点，恐怕连我们两人的尸体都未必看得到了。”
　　“现在，也只能看大青山上那，是个什么说法了。”
　　说完，悠悠叹了一口长气。
　　“是了，大青山。”
　　胡伯领听得里面的话语，站起身来，那浑浊的目光不舍的看着远处一片片低矮的房屋，还有那些花草树木，颇为的不舍。
　　这些可都是他的回忆。
　　最后，他的目光一直上移，看向了大青山的山顶。
　　那里有一座破落的道观——玄元观。
　　玄元观……
　　对了，玄元观！
　　胡伯领想起了山上的玄元观。
　　“说不定呢……”
　　他喃喃自语，心中虽然也摇摆不定，但他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一下了。
　　总是要有个念想的，不是吗？
　　他再次沉默下来。
　　直到……
　　胡玉杰兄妹两人回到村子。
　　两人还没进到村子，就见得十来个人涌了出来，看了他二人一眼，又把身子藏了起来。两人也不以为意，继续往家里走去。
　　“玉杰，玉琴，你们请的玉凡道长人呢？”远远的，看到两人的到来，胡伯领就火急火燎的站了起来，不等两人开口，大声嚷嚷了起来。
　　胡玉杰看了看胡伯领，把胡玉琴往他一推，说道：“爷爷，你有什么事问玉琴，我进去看下释恶大师先。”
　　胡伯领顿了顿，把他轻轻一拍：“是了，是爷爷急了，给忘记了。你快进去，大师们恐怕都等急了。”
　　胡玉杰点了点头，笑了笑，大步的迈进了屋子。
　　屋里的几人还不等他进到村子，就早早发现了他的存在，自然也是等着他的到来。
　　“玉杰，你叫的人呢？”黄远石躺在竹椅上，往外瞅了瞅，皱着个眉头问道。
　　“……”
　　胡玉杰正要回答，却是传来了释恶大师很是虚弱的声音：“见到玉凡没有，他是怎么说的？”
　　一旁几人皱了皱眉，正欲说些什么，听得释恶大师的话语后，就把嘴巴闭了起来，等着胡玉杰的话语。
　　灵妙子看得释恶大师似乎想坐起来，走到她的头边，把她的身子慢慢搀起，坐在竹床上，让释恶的头枕在她的腿上。轻叹了一口：“哎！你这又是何苦？”
　　释恶大师笑了笑：“十年前，我没有勇气陪他赴死，便承诺了守他的门下一世。”
　　“我既然还没死，总是要尽点心的。”
　　听得她的话语，一旁的众人都张了张嘴，仿佛吃了个大瓜。
　　他们本以为释恶大师叫人上山，是要去山上找帮手，却没想到，是这个样子。
　　反倒是胡玉杰若有所思，也渐渐的明了为何是带话，而不是叫人。
　　看了看一脸期盼的释恶大师，胡玉杰笑了笑，缓缓说道：“话是带到了。不过事情，恐怕不是大师所想的那样。”
　　“怎么？”释恶大师轻声问了句，又不停的咳嗽了起来。
　　灵妙子则慢慢的给她胸口顺着气，也和众人一样，等着胡玉杰接下来的话语。
　　胡玉杰看了看众人，慢慢的把自己两人上山后所发生的一切，还有俞凡给两人说过的话语，都给一字不漏的讲了下来。
　　随着他缓缓道来，众人的神情也一变再变。从微笑到吃惊，从惊愕到茫然……
　　“你的意思是说，玄元观道统早已灭绝，玉凡从来就不是玄元观的传承？”释恶大师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仿佛泄了气，再次咳嗽起来。
　　胡玉杰点了点头：“应该是的。”
　　灵妙子看了看脸色煞白的释恶大师，把她的胸口猛拍了几下，再开始缓缓顺气起来：“你先休息，不要再说。”
　　“有什么问题，我们来问，你听着就好。”
　　“等我们问完，你要是觉得还有什么要问的，再说。”
　　说完，也不等释恶大师回答，抬起头看着胡玉杰，一脸的严肃：“那么，那个人与那些次元空间里的怪物又有什么区别？”
　　胡玉杰看了看她，皱着眉头，思虑良久后，轻声说道：“按照我的判断，如果说人有善恶，次元空间里的怪物也应该存在着善恶。”
　　“只是善的很少，恶的很多，人们经不起时间去考验。”
　　“而阁主，就是我所理解的善的一种。”
　　“……”
　　灵妙子还要说些什么，却被灵机子伸手拦了下来。
　　“三千世界，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是这么个说法吗？”灵机子皱着个眉头，捋了捋胡须，轻声问道。
　　胡玉杰虽然不认识灵妙子，对灵机子却是颇为熟识的。
　　大汉国A级宗师榜上第27名，宗师榜赫赫有名的人物，排名甚至在释恶大师之上。自然不敢怠慢，便点了点头：“是的。”
　　灵机子看了看他：“他说我们这里是元界？属于他所说的什么级别？”
　　胡玉杰想了想，摇了摇头：“那倒没说。”
　　“只说了这里是元界。”
　　“那么传承呢？”灵机子看似轻声细语，却是滴水不漏。
　　胡玉杰沉吟片刻，皱了皱眉：“我和玉琴传承后，传承的令牌还剩下八个，应该是代表八个传承。”
　　“每个令牌，每个人只能认主一次。传承成功，就可以获得一个直达传说的功法。”
　　“当然，每个传承因为性格使然，也有个基本的界定：匹配度。”
　　“匹配度超过80%的才有机会，但也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而且，一个人并不界定于只有一个传承。如果多个令牌都匹配的话，你甚至能够传承多个。”
　　“传承得到的功法，无论多少个传承，似乎都能够相容，并不冲突。”
　　“而且所走的功法路线也异于常见的功法，能够与普通的功法并存。”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根据自身所推测的，并不一定准确。”胡玉杰说完，看了看众人，便不再出声。
　　众人再次沉默了下来。
　　“是这样的吗？”良久之后，释恶大师打破了沉默。“我想上山去看看了。”
　　“你应该不止传承一个吧？”灵机子思索了半天，一脸肯定的向着胡玉杰问道。
　　胡玉杰很是腼腆的一笑，却是并没有回答。
　　灵机子看了他片刻，笑了笑：“那就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