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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天地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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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半日,便听舱中传出一阵怒吼。
  金不换以灵识察之,很快动容道:“封乘死了。花献佛所在的那只大船上,仅剩下他们一些头目,下边的人,不论是铸天阙还是造化神殿此次带来的人,除了是非道人,都死了。”
  如意等人大惊失色。
  金不换心有余悸:“蜃族的媚鸠当真阴毒霸道,那毒只怕蜃族自己亦无解。据我观察,那些人的死状都一样,都是死在媚鸩之毒上。”
  如意等人惊诧万分。这才是媚鸩的真正毒发时间,若是不知内情,此时定然云里雾里不知何时中毒。
  当日鲨奇却死在当场,只怕是为了嫁祸给如意等人。
  而金不换的脸色却一直很难看,因为他并没有将自己灵识察探到的情况完全说出来。那些人的死状简直可以说是耸人听闻。哪怕封乘是地仙也不能免,先是全身长满脓疮血疱,到最后更烂到尸骨无存,媚鸩之毒可见一斑。
  又过了一天,在金不换的惊呼声中,如意等人一起出舱来看,只看见前面的大海突然变了颜色。原本的大海是深蓝如宝石,而此时,大海之上不知为何,突然变的殷红一片。
  殷红无边无际,仿佛旭日初升时的红日之光,但比那时的海面更加浓郁,红的醉厚而刺眼,铺天盖地的殷红将此时的大海分成一半殷红一半深蓝,十分诡异。而这种红先前还是在鲸群被蜃族屠杀时看到过,但眼下的海面殷红比当时更加阔大,更加深厚。
  海旷和海阁身为海族也重来没有见过这等奇景,一时有些不知所以。
  金不换以神识察探,竟被一种无形的气墙给阻拦。
  盘旳以通天慧眼去看,亦被阻拦。
  这时,蜃白心所在的数十只大船上同时起了一团噪声,似是雀跃,或是乍见奇物的欢喜。
  众人心中一动。
  此时,前面的几百头鲸尸仍在随着洋流缓缓飘动,一一涌入那红色的海面。而蜃白心一族的大船却停了下来。
  如意等人不解。
  这时,前面的花献佛突然将船上的一只普通瓦盆扔到前方。
  便在众人眼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那只瓦盆生生变成一团灰,仿佛被积雪包裹,随后落入海面,碎成粉末融入海水当中。
  花献佛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里当是鲸落川了。
  不知天地间被布置了何等杀煞,那些鲸尸可以安然无恙的一一穿透一层隐形的煞墙,而其他人却无法通过,此后又有数人以各种手段试探,一旦到了红海上空便化成飞灰。
  眼见己有近百头鲸尸进入红色海面,花献佛等人面色焦急,却想不出对策。等所有鲸尸俱都进入,只怕众人便要失去目标了。
  这时,蜃白心突然站在船头,冲着如意等人喊道:“晋如意,可容我登船一叙?”
  海阁警惕的问:“你想做什么?”
  蜃白心一脸洋洋自得,不再说话,只看着如意等人的大船。
  如意道:“只他一人前来,我们并不怕他。不如听他怎么说。”
  众人意见达成一致,当下保持警惕,让蜃白心度空而至。
  到了船上,蜃白心老神在在的说道:“你们一定奇怪,先前我要杀你们而后快,为何到了后来,我却突然不再动手。”
  如意问:“那是为何?”
  蜃白心笑笑:“我原本的确是存了坐山观虎斗之心,想让你们和花献佛等人你死我活的相斗,但是后来我发现他们同样心思深沉,于是我们这三方势力,是敌是友倒说不准了。放在先前,你阻止了我们蜃族的海神节,当真该死,不过现在或许我们可以暂时做回朋友。”
  盘旳撇嘴道:“说吧,你看中了我们身上的哪些能力,想利用我们?”
  蜃白心也不隐瞒,说道:“避风珠。”
  当初在绿甸岭前,如意等人被陷入十方世界阵,后来诛杀了九命魔蛛,最终魔蛛的丹田灵珠便是避风珠,现在如意手中。
  蜃白心道:“你们也看到了,那片宽阔的红色海面,便是鲸落川了。除了鲸族,无人可以安全抵达。为此我们蜃族千余年来想尽了办法,便是目前也只能说稍有了解,也绝不敢保证能够进出自如。因为在那鲸落川外共有三道天地生成的天然屏障,第一道,便是那无形的天地煞墙。”
  海旷奇道:“何为天地煞墙?”
  “鲸落川位于沧澜星两条巨大的洋流交汇处,这两条洋流在流动过程中不知道挟带了中途多少奇异之物,便在这交汇处形成了天地煞墙。据我蜃族先祖的手札记载,这道煞墙围绕着鲸落川生成,想要进鲸落川只能穿透,没有任何捷径。虽然看不见,但据先祖揣测,这道煞墙厚有百余丈,表面风平浪静,一旦入了其中便会感受到猛烈的罡风煞劲,甚至会被其中的煞气瞬间石化化成齑粉,地仙境巅峰也无法安然通过。”
  如意猛悟:“所以,这避风珠可避开这道天地煞墙?”
  蜃白心点点头。
  海阁警惕问:“避风珠得自绿甸岭,那里的陷阱是蜃族所设,你自己为什么当初不破阵取珠?”
  蜃白心耐心解释:“蛛类的丹田可产避风珠,但条件苛刻。其一便是,只有三百年以上并达到窥仙境修为的蜘蛛才可修成此珠;其二,一万只蜘蛛腹内只怕也只有一颗能刚好形成避风珠。所以,这些年来我们蜃族手中也仅有一颗。晋如意手中这颗,算是意外。”
  如意大悟,又问:“所以你和想我们合作?”
  蜃白心点头:“一颗避风珠以灵力催动可保五条船无恙,以往蜃族每次前来鲸落川都是派出五条船。今次蜃岛被毁,族人皆在船上,我一颗避风珠可保五条船,余下的四条船,我希望你能以你那颗珠子护佑。”
  盘旳冷笑:“你们蜃族如今共有十三条船,剩下的四条船,难道己不在你的护佑范围之内?”
  蜃白心苦笑道:“蜃岛被毁,蜃族现己无家可归。九条船殊死一搏希望能取得太虚焱火,另外的四条船,我打算让火子为首,带他们另寻家园,也算保留蜃族一点血脉。”
  盘旳哼了一声:“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即是如此,我们有何好处?”
  “你们保护我族四条船进入天地煞墙,之后第二道天地屏障乃是那死海红藻,我可保你们无虞。”
  “什么死海红藻?”
  蜃白心指着那一大片红色海面道:“大海中有各类奇景,比如荧光海滩,比如赤潮,比如巨大的漩涡。而眼前那片红色海面的正中心,便是鲸落川太虚焱火的所在。而那片红海,我族便称之为死海红藻。”
  “据我族先祖记载,死海红藻是三品奇草,陆地罕有,蕴异毒,一旦沾染万物皆枯。因是三品,单株尚不足为奇,但连绵成这么大一片海面,当可挡天仙境强者入内。我族千百年的经验可勉强自保。我便以此为交换。”
  盘旳道:“那你先说说你的保命手段,万一你出尔反尔我们也好有个防备。”
  蜃白心亦不隐瞒:“海心九彩鸥乃是深海奇种,身为七品奇禽自有灵通手段。海旷六太子身为海族,当知道的清楚。”
  海旷点头道:“九彩鸥自有神奇之处,但真能破解这死海红藻?”
  蜃白心道:“九彩鸥身负九彩神光,一旦光绽,宇内澄静,万秽可消。保我们十条船上的性命当无顾虑。”
  如意等人一时犹豫不决,蜃族虚伪透顶,伪装擅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此时众人一同前来夺宝,与其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不得不防。
  蜃白心却指着外面说道:“鲸落川最终的位置还需这些鲸尸定位,众鲸尸所沉之处即为鲸落川,否则这千里方圆的死海红藻覆盖的海面,没有任何人或势力能够顺利找到鲸落川并全身而退。眼下这些鲸尸已经有半数进入其中了。我们若不迅速跟上,便是进入天地煞墙也难有希望。你们可要决断的快些。”
  盘旳怒道:“催什么催!”
  蜃白心笑笑:“你们以为这些鲸尸安然进入,我们人类便也能安然无样?便是自家养的狗也只咬外人,何况鲸落川这等天地奇观。你们不要心存任何侥幸,否则后悔莫及。”
  如意等人终于下定决心,道:“好,不过,你们走前面,我们走中间。贵族另外四条船押后。”
  蜃白心苦笑:“六海鲸皇的致命一击让我悟出一个道理,有道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当初我蜃族若不是对鲸族大肆屠杀,如今也不必背井离乡流离海上。所以你们放心,这次合作我蜃族是真心诚意,谁知道未来我们还有没有碰头之日。”
  盘旳嘲笑道:“你知道就好。只要你蜃族一日生活在岛上,得罪了我们便一日难安。我们这里可有两条龙。”
  蜃白心点头表示认同,当下飞回己族大船,缓缓跟上那鲸尸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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