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离愁

　　又到了值夜班的时间，安逸无聊地躺在床上，想想小爽对自己的心意，从一种报答和报恩的心理，到已经完全的喜欢自己，自己是感觉得到的。
　　小爽比自己小十多岁，在安逸的心里，他还是个孩子，照顾是应该的。不应该有任何私心杂念。
　　昨天送走小爽爸妈回来，安逸问小爽，为什么过年不回家？小爽吞吞吐吐了半天。安逸听出了他的意思。他想假期多辅导几个孩子，多挣些钱还给安逸，既然你不接受我，我也不能欠你太多。小爽还有一层意思。他不想回老家过年，是担心安逸一个人在家没意思，因为他听安逸说过：几个年三十都是安逸在科里值班，她想在家陪安逸过年。
　　小爽的想法感动着安逸，也打动了安逸。
　　躺在床上，想东想西，红衣服小清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那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值班室的陪伴，几近两个人的世界让安逸有着从没有的幸福、快乐。
　　安逸在半梦半醒之间想着和小清分别前的那个夜晚。没有小清在的值班室，显得从没有的寒冷，置身其中的孤独。是啊时间已经进入十二月了，寒冷的降温已经开始突袭这座城市。
　　想起了小清走的前一天晚上，两人在饭店吃着喝着聊着，聊着她老公的病，又聊着小清回去的工作，还聊到了小清要学医和当医生的一些注意的事。似乎有她们聊不尽的话题，一直到饭店要打烊了，他们不得不回来。
　　此时的安逸和小清都有了醉意。他们不约而同地在出租车的后排，继续着他们的已经是醉了的话题……司机问：“两位，去哪？”
　　安逸已经醉态十足了，看着师傅：“哪去？”
　　小清还略微清醒：“回、回***医院。”
　　小清告诉司机不要着急，慢点开，司机没有理解小清的心情。飞驰的车，一会儿就把他俩送到了家。
　　小清从心里不愿结束今天的约会。下了车，两人仍然处于一种朦胧的状态，小清搀扶着安逸回到了家。路上安逸吐了几次，夜间的晚风也把安逸吹醒了几分。
　　小爽已经早睡了，客厅里静悄悄的。
　　“不请我上你进屋坐坐。”小清半醉半醒地问。
　　“都几点了，姑奶奶。”安逸也是半醉半醒答。
　　“明天我就回家了，今天可是最后一个夜晚了。”
　　“好吧，请。”安逸很无奈地做出礼让的动作。
　　其实不让也不行了，小清已经挤进了屋门。
　　安逸虽然还处于迷糊的状态，也知道小清不希望她被拒之门外，安逸也不知道日后什么时候能再见。安逸心里没有任何企图，这因为小清的纯洁，因为小清的坦荡，因为小清的真诚，因为自己在心里把小清看做自己的妹妹。
　　想起小清给他留下的第一个印象就是白白的脸庞，白净里映着红润。大大的眼睛，眸中隐约着一种迷人的神采，弯弯的眉毛，挺直的鼻梁，还有漂亮的红唇，以及点缀两边浅浅的酒窝。五官的每一个部分安排的都是那样的合理，如果说巧夺天工一点都不过分。身穿一个背带短裤，外面一个飘逸的红衣，更把人装点的青春和亮丽。如果说什么叫青春偶像，什么叫青春女孩，看一眼她你就会找到原形。
　　小清就是他见到的最干净、最漂亮、最有气质的女孩。小清初次看病留给安逸的第一印象还是那样的清晰，难以忘怀。也许从那一天开始对她的好感，就已经开始了。
　　小清是个乐天的人，看到她时，脸上总是欢乐和欢笑伴随。她给人以感染，给人以欣赏，也给人以愉悦。
　　安逸想着想着进入了梦乡……
　　门终于打开了，门终于又关上了。小清没有和安逸说什么，安逸也没有和小清道晚安，他们双双站在了门里面。此时此刻，安逸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小清突然一转身，一个甜甜的吻，一个紧紧的拥抱令安逸不知所措，是一种本能还是一种压抑许久的情感爆发，安逸还小清以更加紧紧的拥抱，用他的双唇和舌尖去读小清那美丽无暇的脸庞，明亮的眼睛，火热的双唇，绞在一起的舌尖。来自于他和她口中的甘泉融合在一起，他和她吸吮着这香甜的泉水。这泉水似乎越来越多，越来越热。唇与唇的结合，舌与舌的碰撞是这样的沁人心肺，他们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是激烈的不能自制的跳，还伴有那急促的呼吸……
　　“嘭嘭”值班室的门响了两声，让安逸在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
　　“真烦人，梦还没做完呢，就有事了。”安逸磨蹭着去开门。
　　“怎么，睡着了，梦中娶媳妇呢？这么半天。”是阿菊夹着在织的毛衣进来了。
　　“姐姐，你可真说对了，刚要入洞房，就被你的敲门声给搅和了。”
　　“你怎么也和勇医生、魏医生学坏了，啥话都敢说了。”
　　“不是学坏了，我说的是真的。”
　　“也是，你也老大不小了，正常都该是孩他爹了。”
　　“行了，姐姐，啥事？”
　　“哎，没啥事，无聊得很，办公室那边儿，小风嗖嗖的，太冷了。你这屋是阳面，还暖和点，在你那呆一会儿，聊两毛钱儿的。”
　　“不行，我还得做梦呢，下次再聊吧。”
　　“几个下次了，就聊一会吧，慢慢长夜。”
　　“好吧，好吧。”安逸从来不习惯闲聊天。
　　“我问你，你和小清是不是有事？”
　　“有啥事？”
　　“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值班小清天天陪你。”
　　“我给她讲课，你知道她想学点医学知识，你不是还帮助她去办夜大了？”
　　“那也不能天天陪啊。”
　　“没有，都啥时候的事了，你们能不能别那么三八。”
　　“不是三八，人家小清是个有家室的人，你别被她玩了，书呆子。姐是关心你。”
　　“怎么会，我也不傻，再说小清也不是你想象的，对人很真诚。”
　　“是啊，她是不错，姐姐我多余了。”
　　“哎，我听说你家又住个漂亮妹妹，还是老师”阿菊接着问。
　　“那是租高主任家房子的。”安逸回答。
　　“一个男住户，一个女住户。时间长了，不会发生点什么事儿啊。听说那个女的还很漂亮。”
　　“姐，你也不能什么都往歪处想。”
　　“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行姐给你牵个线儿，提个媒什么的。”
　　“那是个小女孩儿，才20多一点。”
　　“这年头你们男人不都愿意找小的，老牛吃嫩草，哈。”阿菊笑着说。
　　“你快回你那屋值班吧，一会院长又来查房了。”
　　“查啥房，都几点了，护士站那屋可冷了，守着楼梯，风呜呜的，你睡你的，我在这屋呆一会。”阿菊拿起毛衣织了起来。
　　“好吧，你织你的，我睡我的。”安逸收拾收拾就睡去了。
　　晨起，窗帘缝隙的阳光照在安逸的脸上，他揉揉眼睛，坐起来，定睛对面的床上躺着还在酣睡的阿菊。
　　“哎，阿菊，我的姐姐啊，都几点了，你怎么还在这睡着了。”听安逸叫，她啊地一声起来，然后匆忙离开。
　　不到五分钟，医生上班了，他们先要到值班室换衣服，魏医生一进屋看到两个散乱的床。
　　“怎么，阿菊跑这里鬼混了。”
　　“哪的话，她怎么会来这里。”
　　“我看他好像刚从这屋跑出来。”
　　“可不能瞎说，她从护士值班室出来的吧，你看错了。”护士值班室就在隔壁。
　　“逗你玩，看你认真的，吓的。”勇医生在一旁嘿嘿的笑。
　　交完班后，主任对安逸说：“政委让你去他办公室，好像又有病人看病。”
　　到了政委办公室，政委问：“病人还那么多？”
　　“是的，政委。”
　　“有两件事通知你一下，也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政委接着说：“一是医院要配齐科室主任、副主任，你是副主任合适人选。”
　　“我，怎么会，科里医生都比我资历老。”
　　“要看能力，你虽然年轻，正是年轻才有潜力，我看好你，你的医德也给你加分，已经定了，做好上任准备吧。”
　　“那好吧，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首长希望。”
　　“还有一件事，军区准备选拔人才去军医大学习，这是一次好机会。是培养行政主管和业务带头人的双职培训。全部都是研究生课程。毕业后重用程度等同于博士。医院决定推荐你去，就一个名额啊，但要到北京考试，要认真准备好。”
　　“好啊，谢谢首长。”听到要当副主任安逸没有太兴奋，因为知道这是压力。听到有学习的机会，他太高兴了，这是安逸多年的期盼。本来有考研的机会，因为科室人少，医院和科里一直不同意。现在终于有机会出去学习了，他能不高兴吗。安逸很想把这两个好消息告诉小清，也想到告诉桃子。那时电话还不普及，小清来过一次电话，匆忙中忘了要她单位号码。想到桃子一直也没什么消息，还是不打扰她好。并且要尽快介入科室副主任的状态，又要准备考试，还有那么多病人要做好善后安排。
　　北京的考试以第1名录取。只有小爽能和自己分享这快乐的时刻。当安逸把这个消息告诉小爽时，她一下抱住了安逸，安逸感觉到了她丰满的身体，抱住自己时的心跳，安逸忙转过身去，把自己的后背给了小爽，免得自己的心跳去呼应她的心跳。
　　两人到附近的餐馆，搓了一顿。安逸告诉小爽：“我决定把现在这个房子买下来，你就安心住吧。以后你是给我看房子了。”
　　听后小爽高兴地说：“不对，这以后就是我们的房子了。”
　　“好的，我们的房子。”安逸随声附和着。
　　直到最后去上学，也没机会通知小清，也没再见到桃子。当坐上南行的火车，安逸还在为此惋惜，失去联系的小清、桃子，我们还能见面吗？
　　“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