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拜师

　　是的，那就是永恒之石。
　　鉴宝长老虽未见过永恒之石，但这纯净耀眼的蓝光，以及其中蕴含的奇特的能量，还是令他最后还是惊讶地想起了传说中“帝”造出的神物。
　　帝陨落十多亿年后，永恒之石再现宇宙时，样子已经和传说有了极大的不同，永恒之石的表面光润如旧，但它的侧面呈现出明显的开口，像是被硬生生从中间掰成两半后的其中一半。
　　永恒之石的秘密在当时在整个神殿只有鉴宝长老、殿主、大长老三人知道，三人都认为这块永恒之石应该只是原本的一半，另一半的下落仍无人知晓，可能还在祖星，也有可能仍遗落在无垠宇宙的某个角落里。
　　当然，谁也不知道，永恒之石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方式再现宇宙，是“帝”有意为之，还是有什么其它原因？
　　永恒之石的消息一旦传出，必定会在九域引起轩然大波，遭到各方势力的觊觎，神殿虽强，但恐怕也难以承受强大的压力。
　　为避免秘密走露，三人发出神誓，永远保守这个秘密，绝不外传。只有殿主和大长老的第一继承者，才会被告知延续这个秘密。
　　六千万年前我成为神殿大长老第一继承人时被告知了这一秘密。
　　在我接任大长老一职时，星空神殿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历史最巅峰，殿主“星痕”年纪轻轻便以近乎无敌的实力成为了神殿殿主，风华绝代，力压九域，无人可与之抗衡，以前可与神殿比肩的顶级势力都被压下了一头。
　　正当神殿发现的如日中天的时候，一件事情的发生给光芒正盛的神殿蒙上了一层阴影。
　　知道神殿秘密诸多秘密的鉴宝长老在“星痕”继任殿主不久后就老死而去，新的殿主上台，神殿内部的权利结构自然会随之发生一些变化。
　　鉴宝长老一脉的后辈皆不成重任，无人有能力可出来担鉴宝长老的职位，所以鉴宝长老死后他们这一脉就迎来了迅速的衰败，被殿内新的力量所取代。
　　宗门内势力的兴衰更替本是十分正常的，这也是宗门能够长久发展下去的重要原因。但这次不同的是，这一脉掌握着宗门最重要的秘密-“永恒之石”。
　　当初鉴宝长老虽与殿主、大长老一同发下神誓，“永恒之石”的秘密觉不外传。
　　可事实上鉴宝长老在最初探查出永恒之石的时候，并非孤身一人，他的两位弟子也同样知晓这个秘密。
　　鉴宝长老隐瞒了这一情况，看来他们早已预料到自己这一族良莠不接，难以长久维持，必要时想用这个秘密来敲诈宗门一笔。
　　最后的结果是看着自己这一脉快速衰败，原来的所享受的资源、风光不复，他们不但不思进取，反倒憎恨起了宗门，全然忘记了这么多年来受了多少宗门的栽培。
　　最后在别方势力的利诱之下，他们选择了背叛宗门，将永恒之石的秘密透露了出去。
　　突然之间，这一消息传遍了九域，星空神殿成为了众矢之的。当然，神殿在第一时间便予以否认。
　　“星痕”殿主强势出手，镇住了正蠢蠢欲动的几大势力。并以“背叛造谣”之名，灭掉了想要寻求其它势力庇护的鉴宝一脉，及时销毁掉了记录永恒之石再现时的投影之石。
　　永恒之石一直以来仅存在于宇宙间的古老的传说里，加之只是鉴宝一脉的一言之词，并无确实证据，这一消息一时扑所迷离，真假难辨，很多势力猜想也许只是神殿敌对势力的诬陷。
　　况且，神殿的实力之强尤其是殿主“星痕”那令人窒息的压制力，令各方都忌惮不已，以致虽然猜疑纷纷，但并不敢奈何神殿多少。就这样，永恒之石的秘密最终也只能被九域当做传言。
　　这样过去了三千万年，“星痕”殿主一次离开神殿，探寻宇宙深处时突然与神殿失去了联系。
　　当时正处在巅峰时期的殿主是神殿名副其实的支柱，这些年来神殿在他的带领下发展的过于强大，早已被诸势力视作了眼中钉，如果他们知道这一消息，则神殿危矣。
　　虽然我极力的想要隐瞒这个消息，也曾用易形假扮殿主在宗门露面。
　　可易容终归小道，很容易被那些顶尖强者识破。所以宗门之外，一切事务都由来我处理，偶尔一两次也罢，但数百万年皆是如此，九域各大顶尖势力早已猜疑不休。不断向神殿发出挑衅，我也命宗门的弟子们强势回击，不能露怯。
　　知晓形势危急，虽然微弱，我能感受到殿主还活着，多撑些时间，等殿主归来一切都将迎刃而解。但百密一疏，一件我没能预料到的事情的发生最终成为了神殿灭亡的导火线。
　　在殿主失踪之前，神殿确定了下一任殿主和大长老的继承人选，相应的按照规定，他们被告知了永恒之石的秘密。在殿主失踪后的九百五十万年后，猜疑纷纷的各大势力已忍不住要对神殿出手了。
　　殿主的继承者紫离带人离开宗门执行任务时，遭到各势力一群顶尖强者的围攻。虽然他也已站在修炼的巅峰，但和星痕殿主仍有差距。而此时，神殿也遭到侵犯，我难以伸手救援。
　　紫离在濒死之时，已经极力地自毁神识了，但还是被几大势力联手施展的搜魂术搜到了他们想要的信息。
　　一、殿主“星痕”已失踪近千万年，毫无消息。二、永恒之石确实在神殿内，由殿主和大长老共同掌管。
　　得知“星痕”殿主已失踪了这么多年，很有可能已意外地陨落在了宇宙深处，仇恨神殿的各大势力已完全对神殿丧失了忌惮。更何况是，但是永恒之石的存在足以让他们不计一切代价地抢夺。
　　很快的，一场大战便爆发了，神殿虽强，但也遭受不住如此多势力的联合攻击，尤其是“星痕”殿主不在的情况下，这场战争，神殿看不到一丝胜利的希望。
　　战争持续了数年，神殿被灭，宗门弟子被屠戮殆尽，道统消散成埃，而我在被围攻至死的片刻，永恒之石保住了我的神识，藏进这神殿至宝“芥子星空”之内，苟存至今。
　　夏言一直听着大长老的讲述，一幅幅画面从他的眼前闪过，绝代无双的星痕殿主，苦苦支撑宗门的大长老，步步紧逼的几大道统，惨烈至极的最终一战
　　。从大长老的声音中，夏言听出了自豪，听出了愤怒，听出了悲痛，听出了遗憾。
　　“传承了十多亿载的道统啊，在发现到最强的时刻猝然落幕”大长老在慨叹，神殿是在他手中灭亡的，他感到无比自责。
　　“我本该随神殿而去的，但永恒之石将我的神识保了下来，因为我还有未完成的使命，为永恒之石找到主人，虽然神殿已亡，但道统依在，我要将它传承下去。”大长老盯着夏言，声音无比坚定。
　　“对于神殿的灾难，我和星痕殿主早有预感。
　　在他失踪之前，星痕殿主和我一起坐在藏匿永恒之石的石殿里，他告诉我我们神殿未来可能会有灭顶之灾，这怕是难以避免路。
　　但我们还有希望，永恒之石，这么多年了，神殿里还无人能够研透如何操用它，它对你有很强的亲近度，你应该能感受到永恒之石在等待一个主人，一个能够得到它认可的人。
　　即便神殿灭亡了，只要等到这个人出现，就还有复兴的可能。
　　不仅如此，他会将我们神殿带向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虽然为神殿未来的命运感到忧虑，但我完全认同殿主的话。
　　这么多年来，永恒之石时常隐秘散出能量，在神殿里探查，我是唯一得到这种能量亲近的人，也正是如此，我才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外门弟子得到了神殿的高度重视和培养，最终继任了大长老这个在神殿里仅次于殿主的职位。
　　虽然永恒之石亲近我，但我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它要找的人。
　　我和殿主一致认为，既然永恒之石落在了我们星空神殿，这便是“帝”的意志交给我们的使命，也许“帝”当年预言的大灾难有关，总有一天能够得到永恒之石认可的人，会降临我们神殿。
　　所以即使在神殿遭到灭绝时，我仍未将永恒之石交出。
　　六十万年，六十万年了啊，我终于等到了！”大长老说着说着，神情激动，眼中竟浮出一层薄薄的水雾。
　　“夏言，你可愿成为星空神殿的弟子？”大长老神色庄重，目光凛然地望着夏言问道。
　　夏言并未立刻做出回答，在地球时，他的习惯就是不轻易允诺别人，但做出了承诺，就无论如何都必要完成，何况还是这样将直接决定自己未来命运的大事。
　　大长老没有急切地逼迫夏言，留出充足的时间让夏言思考，他知道毕竟这不是小事，况且自己数十万年都等过来了，难道还会差这一会儿时间？
　　幽暗的空间内，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到夏言和大长老微微的呼吸声。三个时辰后，夏言最终做出了决定，一脸决然地说道：“我愿意加入星空神殿。”
　　大长老面露喜悦但依旧神情隆重地问道：“你确定吗？神殿已经灭绝，已无法为你提供修行的资源和庇护，而且仇敌无数，以后一旦你暴露路神殿弟子的身份，便会遭到无穷的追杀，而且你所要肩负的是在几乎在九域所有势力的压力下复兴神殿，这条道路漫长而凶险万分，即使如此你仍要加入神殿吗？”
　　“是，我愿意加入神殿！”夏言声音坚定，听不出一丝犹豫和迟疑。
　　这些问题夏言已想到了，但他依然选择加入神殿。
　　他感受着手中永恒之石传出的暖意，星空神殿为了守护住这块石头，等待他的主人，也就是自己的出现，付出了如此之多，他内心为神殿坚守的气节所感动，况且，如果不是大长老，自己定会要孤零零地老死在飞行器里，成为茫茫宇宙里的一块垃圾。
　　是大长老将自己带来了这里，为自己展开了一幅新生命的图景，乐于刺激和挑战夏言对此激动不已，地球和星空的漫长经历已经让他无比坚信，无论未来的路有多难走，自己一定能用双脚蹚出一条坦途来。
　　看到夏言如此坚定的回答，他知道夏言是诚心实意的，永恒之石不会选错人，脸上闪烁着欣慰的笑容。
　　“既然如此，你可愿拜我为师？”
　　夏言虽是老态之躯，但仍动作敏捷地向大长老拜到，“拜见老师”！
　　“老师？”看到夏言如此，大长老脸上笑意更浓，但声音依旧深沉洪亮，“从此以后你就是星空神殿第三百六十五代弟子，师从大长老“月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