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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出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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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滚的钢铁洪流在茂密的魔兽森林里进击着。
  地面上是由魔导战车作为主力,手持魔导枪械和魔导炮、身穿充能铠甲的士兵随着战车一起推进。天空中由“天空炮击舰”担任输出伤害的工作。在战线后方数公里处,则是大型火炮阵地。实力强大的魔导师身穿魔导飞行器穿梭于战场的各个角落,有的提供自己的炮火,有的为炮击阵地提供目标定位服务,有的负责魔导器的抢修,还有的保障了信息的快速传递,传递命令,传递敌情。
  35万名士兵,凭借这种跨时代的地空联合战术,正面击退了被称为“灭国之灾”的兽潮。魔兽们被钢铁与炮弹赶回了自己的森林。鉴于兽王未死,兽潮有再起的可能性,这支军队决定斩草除根,直接进攻魔兽森林。
  魔导化的军团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军团。在进攻途中,魔兽们曾不止一次进行反攻,但是,大地之熊的石肤被车载魔导速射炮撕裂了,疾风狼矫健的躯体被魔导飞弹炸碎了,丛林巨蟒那能够压碎大石的肌肉被熔切剑斩断了,火鸦还没来得及释放火球就被炮击舰的攻击余波轰成了飞灰......人们惊讶地发现,那群凶狠的魔兽原来这么弱。
  “那个叫兽王的蠢猪现在一定悔得肠子都青了。”马克思站在炮击舰中的旗舰上,面色严峻地俯视着下方几百米处的战场,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旗舰是一艘长达一百多米的巨型天空舰,搭载了数十门威力强劲的魔导炮和数以千计的魔导炸弹,同时还有着最先进的护盾系统。它的最大速度高达每小时360千米,最大飞行高度为5000米,广域探测魔导器的覆盖范围为方圆30公里。但是,它也存在着许多局限性,比如魔导炮的射程基本上都在5000米以内,想要打的远必须降低高度;探测仪只能搜索同样是战舰级的魔力源,而且容易受到干扰,目前就是个鸡肋;整艘战舰的供能系统不够稳定,如果局部受到破坏就会有崩溃的危险。然而,这已经足以成为一个可怕的天空要塞。
  现在整个魔兽森林已经被帝国的军团打穿了大半,在这个高度上,可以看见传说中的“生命之湖”。它被淡淡的雾气笼罩着,湖水微微有些发绿,岸边的植物生机勃勃。和传说一致,它的周围存在着浓密的生命力。
  佩托拉站在马克思身后,手中拿着一个书本大小的魔导显示器,正在比对着一些数据。她秀气的眉毛慢慢皱了起来,终于,分析完成了:“马克思大人,敌人隐藏起了一部分兵力。”
  马克思有一些预感,此刻他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他开始下令:“前方部队减缓攻击,巩固战线。炮击舰注意魔力回复。支援魔导师部队全部集中。”
  他的魔力经过魔导通讯网传递到每一个接受者的耳中,得到了迅速的执行。军团的矛头指向了那看似平静的“生命之湖”。
  支援魔导师部队有20%的魔导师来自“皇帝近卫军”。皇帝陛下同样来到了这个战场,他镇守着军队的后方,已经打退了4波偷袭。
  马克思眺望着那个明澈的小湖,眼神果断而坚决:“这是我的机会!这一仗,决不能输!”
  天空舰群慢慢迫近生命之湖的上空,湖水里很快有了动静。许多巨大的身影开始浮出水面,与邻近岸边的陆地部队展开厮杀。它们大多是蛇类魔兽,有的体长超过50米,还有的掌握了元素天赋,是一群相当棘手的敌人。天空舰提前充能起到了作用,一道道威力惊人的魔力光束轰击向湖面,杀伤了大批潜伏着的敌人,湖水都泛起了淡淡的红色。水分被热量蒸发,形成了浓厚的雾气。为了精确打击,马克思下令降低了炮击舰的飞行高度。这层雾气慢慢升高,很快达到了一百多米的高度,距离炮击舰已经很近了。
  马克思感觉到了一丝异常:“这雾气......有古怪!”旗舰发生了一些探测器。那些小小的飞行铁块在雾气里飞行一周后返回母体,同时带回来了大量信息。这些信息立刻被送至旗舰的分析部进行分析。“魔力浓度超标,有施法迹象!”检测人员的话语通过通讯器传来,马克思脸上骤变。而这时,雾气距离旗舰已经不到10米了。
  突然,一团黑影从下方暴掠而上,狠狠地撞在了旗舰的护盾上。它的身长超过20米,满嘴长牙,前肢极端强壮,并且带有4根锋利的爪子----传说中的陆战之王,比蒙巨兽!
  “兽王!”
  兽王的爪子似乎具有某种破魔效果,不堪重负的护盾爆出一大簇魔力火花,然后过载破碎了。在破碎的护盾上它再一次借力,纵身一跃,落在了舰首。它的目标正是总指挥官马克思。兽王粗壮的手臂抡起一大圈来加速,最后狠狠地惯在马克思身上,把他抽飞除去,一直砸进了30多米开外的指挥塔塔身里。佩托拉急忙激活推进器跳向空中,躲过了兽王的下一记横扫。
  船员们从突袭中反应过来,有的调集甲板上的魔导炮向兽王开火,但效果不明显。兽王咆哮着冲刺过去,强壮的前肢掀翻了一个又一个炮台,撕碎了一具又一具血肉之躯。它已经杀红了眼,不管东南西北一同乱抓,旗舰的表面甲板变得残缺不全,深层的魔力线路受到了内劲的影响,使得整艘船的处境急转直下。船员们纷纷躲进了深层船体,周围其他的战舰也努力试图支援旗舰上的战斗,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一旦旗舰受到的损伤过重,动力系统就会崩溃,所有人会随旗舰一起坠入生命之湖。
  就在这个时候,所有船员受到了一条来自最高权限的指令----向下运动,乘坐逃生舰离开旗舰。与此同时,在甲板表面上,一发威力十足的磁暴弹从侧面飞来,精准地打在了兽王身上,暂时中止了它的破坏进程。马克思重新出现在了甲板上,身穿金色的华丽铠甲,肩扛重炮,炮口还在冒着热气。他的这一身铠甲是皇帝亲赐的“辉煌之铠”备用型号,性能与真品相差无几。“蠢猪!朝这边打!”马克思发出了暴怒的挑衅,兽王用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他,身上的黑色毛发几乎要倒竖起来,咆哮着冲向了它的敌人。
  马克思的左右手各握着一个连接装置,提起了4门重型单兵魔导炮,皆是8阶武器;他的肩膀上还扛着两门9阶魔导炮,都是皇帝交给他的杀手锏。实体炮、光束炮、元素冲击炮,都已经充能完毕。面甲之下,马克思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来吧!混账!”
  双方间距124米。
  马克思摆好了抗冲击姿势,右腿后撑,略屈膝弯腰,并运转斗气护住内脏。
  然后,六炮齐鸣!
  烈焰的洪流,狂舞的密集闪电,呼啸着的超音速压缩空气弹,急速的穿甲弹,还有致命的次声震荡波,在兽王的嘶吼声中依次在它身上炸开。兽王遭受到了登舰以来最大的损伤,痛苦使得它的怒吼更加震耳欲聋。8阶魔导炮只能够撕破它的表皮,9阶魔导炮却足以让他皮肉翻卷、伤筋动骨。即便是在生死关头,马克思也忍不住想道:“娘的,要是劳资这一次能活下来,不论如何都要成为9阶魔导师!”
  浑身浴血的巨兽距离马克思还有10米时,马克思收起了远程武器,换成了一柄双手战锤。兽王冲到了马克思面前,依然是一爪挥出,马克思怒喝一声,抡锤迎上去。伴随着巨大的音爆声,“辉煌之铠”的自动防御术式被激活了,马克思倒飞起来,顺势启动了飞行魔导器,飞向指挥塔的顶层----总控制室。兽王右手的4根爪子断了3根,怒吼着继续追击。
  马克思开始调用控制台:
  “全舰剩余人数:1。”
  “剩余魔力:48%。”
  马克思把手按在左胸,感受着强健有力的心跳,他的身体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活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是时候了!”
  “启动自毁系统。引爆所有实体弹药,第一爆心位置:控制塔。”
  ............
  地面部队的心情已经跌入了低谷。
  旗舰上经历了激烈的战斗,最后迎来了自毁的命运。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一百多米长的钢铁巨舰缓缓地从百米坠落,直直地插入了生命之湖里,只剩下20多米长的一段舰尾露在外面。
  地面上的魔兽群已经被清缴大半,但是士兵们却陷入了不足所措的状态。毕竟,他们从2分钟前起就没有受到来自总指挥官的指令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开始在士兵们心中升起:
  总指挥官,可能已经阵亡了。
  伴随着推进的气流,佩托拉降落在了地面上。与她一起降落的还有十几个来自旗舰的逃生舰。“继续执行将军的命令,这是最后一波兽潮,歼灭他们!”
  佩托拉的眼睛很红,饱含着泪水。几个次一级的军官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知趣地打消了询问的念头,神情也是有些哀伤,然后,带着满心的怒火重新投入到战斗中去。
  佩托拉努力模仿着她的长官的样子,接受着来自战场的信息,大脑飞速地运转,然后转化为命令,发布到全军。她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指挥官,战场的一极,一台高速运转的决策机器。战士们同样怀着悲愤的心情,全力奋战,向着那些头脑混乱的粗野魔兽倾泻来自文明世界的炮火。生命之湖上密密麻麻漂起了数百具残缺的魔兽尸体,湖水被炸成了灰红色,浑浊得如同污泥浆。
  “报告!东北方向,有大批巨龙来袭!”传令兵的声音响起,佩托拉麻木地向东北方向看去,一大片巨大的飞行生物正在掠近。它们有着强壮的身躯,又长又粗的颈部,两只巨大的类似蝙蝠的翅膀,四条强劲有力的腿,体长都可以达到二十米以上,有的甚至超过了五十米,乃至逼近百米。腿的末端都是巨大的爪子。它们的尾巴长而蜿蜒,末端有刺。它们全身覆盖着鳞片,保护着身体。它们的眼睛有四层眼睑,其中内三层是透明的,金色的竖瞳带着无穷的威压,令一切生物胆寒。
  龙是大陆上公认的最强生物,它们有着最强的体魄、对魔法抗性最强的龙鳞、威力无穷的龙息和恐怖的龙语魔法。现在,这种终极生物一下子来了300头。
  天空舰还剩428艘,还具备飞行能力的魔导师有3702名,对空魔导炮有650门,弹药充足。佩托拉精确地计算了敌我之间的实力差,最后得出了结论:“可以一战!”
  与天空舰相比,巨龙的射程、攻击力、防御力都要弱一些,但是它们的机动性远在天空舰之上。由于袭击太过于突然,天空舰错过了列阵齐射的时机,直接开始空中格斗阶段。一场恶战开始了。龙息与利爪撕破了炮击舰的护盾,在护甲上留下了深深的沟壑,龙语魔法侵蚀着战舰的主体。魔导炮的攻击同样在不断地落在巨龙身上,每一次都可以炸飞一大蓬鳞片和血肉,命中脖子的话,甚至有可能当场死亡。魔导师穿插其间,凭借着比巨龙更高的机动性和魔导武器强大的威力,协助着炮击舰与敌人周旋。地面上的火炮阵地也爆发出巨大的火力,向天空喷吐着死亡的火舌。每时每刻都有巨龙和炮击舰在坠落,龙息与魔导炸弹的光焰充斥着整片天空。
  突然,在东北方向的远处传来了震天动地的巨大吼声,那是龙吟,携带着龙语魔法。所有战场上的帝国军人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活力受到了压制,实力被削弱了一部分。而所有的巨龙都振奋起了精神,伤势也大有好转。伴随着吼声所带来的形势倾斜,一个体长超过400米的巨大生物进入了战场。它充分地舒张双翼滑翔着,如同神明般降临————比雄鹰还苍劲有力的肉翅,由皮膜之下的骨骼支撑,翼展足足超过了800米;它的全身覆盖着黄金般的鳞片,看上去粗糙而厚实;四条长有锋利钩爪的肢体,在飞行中紧贴在腹部,带有万钧的毁灭之力;它的头颅之上,狂野地生出一对锐利的尖角,参差的利齿,从燃烧着炽烈龙息的口中吐出;如同蛇一样瞳孔细长的双眼,流露出暴虐。那一瞬的凝视,让无数帝国军人为之战栗。
  如同君临天下,众生俯首!这是大陆上传说中的究极力量之一,无敌的、神话般的巨兽----黄金龙王!
  黄金龙王发射了口中含着的龙息,超过千米的元素洪流扫过天空,连续击毁了5艘大型天空炮击舰。所有的巨龙都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一瞬间爆发出令魔导师们难以抵挡的攻击力。为了强行压制住它们,帝国军人们被迫大量使用弹药,护盾都已经濒临过载。有些巨龙突破了空中部队的封锁,对地面上的炮兵阵地发动了龙息,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佩托拉望着天空中山岳般的黄金巨龙,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她开始脱离冷静的思考,想象自己的身体被龙息的火焰烧成灰烬......“这不可能是凡人可以战胜的存在......也许这就是我的终点。”她用右手握住左臂,回忆着马克思握住她时的力度与温度。她笑了,流泪了。
  “马克思大人,我尽力了......”
  魔导通讯器的响声突然又出现了,又是传令兵的呼叫:“接收到来自皇帝陛下的命令!全体人员,立刻撤退!制造出至少10公里的空地来!”命令重复了几遍,由于是直接来自皇帝,所以优先程度高于临时总指挥官佩托拉。帝国军人们开始有条不紊地向两侧和后方撤退。
  佩托拉一怔,心中似乎又出现燃起了一丝希望。她开始执行来自帝国最高统治者的命令,指挥着军队进行疏散。尽管巨龙还在天空中肆虐,尽管黄金龙王的威压还是笼罩在大地上,但这些事物似乎不再让人绝望了。她的直觉在欢呼,一个屠杀过神明的男人即将降临在战场上!
  是啊,我们也有王牌!
  ............
  随着敌人的撤离,狂热的巨龙逐渐冷静下来。它们环绕着黄金龙王,恢复着魔力,治愈着彼此的伤口。黄金龙王刚刚释放完一发龙息,它的金色竖瞳在战场上来回扫视,轻蔑地望向帝国军人们撤退的飞行,感觉自己已经赢得了胜利。
  “王,敌人已经跑了。要不要追击?”一只体长超过100米的黑龙用龙语向黄金龙王询问道。“不用了。人类在我们面前依旧只是脆弱的爬虫,这回应该已经把他们吓破胆了。”
  龙群高亢地咆哮起来,像是在对自己的胜利欢歌。
  直到,一个高度超过300米的巨大钢铁造物突然出现在了距离他们20公里的地方。它呈现出人类的形体,全身由淬炼过的精钢打造,手臂比人类稍微粗一些,手也更大一点。表面上布满着拼接的纹路,纹路是有规则、对称的,同时闪耀着魔力流经导线的白色光芒。巨人没有五官,但在人类眉心偏右的位置上镶嵌了一块10米长、4米宽的巨大红水晶,正在散发着危险的红光。
  黄金龙王警戒地看着这个钢铁巨人。此时的它已经落地,站立起来的高度比这个巨人矮了很多,这让它感觉自己受到了某种挑衅。钢铁巨人如同山岳般的伟岸身姿始终一动不动,好像是一个无生命的死物。两头体长超过60米的红龙觉得这是展现自己勇猛的绝佳机会,嚣张地扑腾着翅膀飞向了巨人。
  红龙距离巨人不足100米,它们喷出了龙息,炸在巨人的胸口,炸黑了一片。两头龙受到了同伴们的关注,觉得自己作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巨人其实毫无损伤。
  它动了。
  丝毫没有巨大生物共有的运动缓慢特性,巨人快速精准地掐住了两头龙的头。它们的身体疯狂扭动着,可是依然无法撼动巨人的手指分毫。巨人微微发力,像捏碎西红柿一样捏爆了巨龙的头颅。它们的尸体无力地垂了下来,在巨人松手后掉在了地上,像两只被扭断脖子的鸡。
  一霎时,所有的巨龙都被激怒了,惊天动地的吼声传遍四方。钢铁的巨人不为所动,只是扭头看向了他们,因为没有五官的原因,显得十分平静。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子民?”黄金龙王用龙语威严无比地问道。然而,它没有得到回答。
  突然,巨人开始以一种难以想象的矫健身姿奔跑,直指龙群!世界上一切用来描述勇武的词语都可以放在此刻的巨人的身上,仿佛它正在跨越的不再是物理意义上的距离。它迅疾的速度显然不是肌肉的牵引带来的。巨人没有肌肉,提供动力的是上万台做工精良的魔导引擎!它的每一个动作都受到了魔法的优化,排除了一切的错误与多余,剩下的当然便是无可挑剔的完美。
  钢铁巨人腿长一百多米,步频超越了正常人类的奔跑。伴随着巨人一步步落下,大地在颤抖,以它落足的地方为中心,方圆百米的树木都被震散。单单是它前进时扰动的空气,便让无数盘旋的巨龙无法靠近。红水晶直勾勾地注视着黄金龙王的竖瞳,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却让黄金龙王感受到了恐惧!
  它是移动的天灾!
  人类怎么可能打造得出这种东西???
  钢铁巨人距离黄金龙王已经不足1000米。黄金龙王惊慌失措,匆忙地挥动尾巴抽击。巨人没有抵挡,任由那带着骨刺的尾巴撞击在头部。骨刺在碰撞的瞬间就被折断了,尾巴被巨人一把抓住。黄金龙王感受到尾尖传来了高温,巨人的手掌仿佛刚刚在火山里浸泡过一样,带给了它难以承受的灼热。它嘶吼着,放弃了之前摆好的防御姿态,用前肢推向巨人的前胸。它可以感受到自己尾尖的表皮已经被烧穿了,现在肌肉已经熟透了。终于,巨人放手了,黄金龙王如愿以偿地拿回了尾巴。
  这时它注意到巨人的右臂表面正在泛起光芒,巨人举起来右臂,摆出了准备挥拳的姿势。光芒的强度攀升到极点,伴随着突破音障的巨响,27.8米宽的钢之铁拳砸在了黄金龙王的头部。它的两根龙角一根齐根而断,另一根也只剩下了一半。
  黄金龙王愤怒地咬向巨人的手臂,但在“当”的一声巨响后,它的牙齿碎裂了。
  钢铁巨人左脚站定,右脚飞起一脚把龙王扫倒在地,然后用膝盖压住了它的脖子,双臂收至腰间,摆出标准的武术挥拳姿势。这一次,光芒漫延到了巨人的整个上半身。
  暴风骤雨般的拳击!精钢的巨拳以每秒十次的频率轰击在了黄金龙王的头部。魔导机械输出的怪力之下,黄金龙王的头部就像是面团一样,很快失去了原有的形状。大地变成了鼓面,劲风掀起了风暴。黄金龙王的生命在飞快地衰竭,从眼睛、鼻孔、嘴角里流出来的血在地上聚集成了一个水洼。它的声带已经被打碎,大脑里充斥着积血,而巨人的拳击始终没有减弱的趋势。
  周围的数百条巨龙一直在用龙息和龙语魔法攻击着钢铁巨人,但是它们几乎没有造成任何肉眼可见的破坏。这些攻击的一部分能量甚至直接被吸收,转化为用拳头暴揍黄金龙王的力量。两头体长逼近100米的巨龙冒死撞向了钢铁巨人,使得拳击落偏,在黄金龙王脑侧砸出了10米多深的坑。黄金龙王乘机摆脱了巨人的压迫。它一起来就开始挥动翅膀,失去了任何战斗的念头,逃生已经是它唯一的愿望了。
  巨龙为了方便操控巨大的身体,除了头部的大脑以外,还在脊椎里形成了次级大脑。黄金龙王的大脑已经处于重度脑震荡状态,现在是次级大脑还在维持着它的活动。
  两头巨龙一左一右缠住了钢铁巨人的双臂,不顾自己正在被高温煮熟。大约过了30秒,它们的身体被完全烤熟了,巨人一抖双臂,两坨烤肉就掉了下来。巨人的右手前臂里弹出近150米长的剑刃。它迈着沉重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向了升空了一半的黄金龙王。巨人助跑了几公里,纵身一跃,向空中有力地劈砍一击,然后重重地落回地面上,双脚陷入地面20米深。黄金龙王的一双后腿从空中掉落,灼热的龙血洒遍长空。
  满天的巨龙都失去了战意,跟着它们已经残废了的王一起仓皇逃跑。钢铁巨人没有闲着,优雅地劈砍着来不及升空的小家伙们,用锋利的剑刃把它们一切两半。就这样在巨龙的哀嚎声中,钢铁巨人又杀掉了靠近50只巨龙。
  ............
  帝国的军人们观看着侦察兵传来的战斗影像,一个个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当巨龙集体撤离的时刻,他们爆发出了排山倒海的欢呼声:“皇帝万岁!”
  他们疯狂地冲向那片人龙大战的战场。他们看见沐浴着龙血的钢之巨人还是静静地立在原地,身上的光芒越来越黯淡。空间的波纹在巨人的周遭浮现,慢慢把它吞没,最后巨人消失在了其中。一个身穿黄金色铠甲的人影从巨人头部的位置开始自由落体运动,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一群皇帝近卫军的成员脸色骤变,飞到空中用法术接住了坠落中的皇帝。他们打开了皇帝的面甲,呈现在他们面前的英俊脸庞此时毫无血色。慌乱的近卫军们拿了5台“军团用治疗器”,连带上自己的施展,向皇帝丢了近千个治疗魔法。皇帝体内的生命力过度充盈,鼻血狂喷着醒了过来。
  整理完个人形象并怒斥了一遍自己的近卫军后,凯撒让总指挥官向他汇报战损。“马克思啊,没受伤吧......诶,你是谁?”佩托拉平静地向凯撒说出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开始有序地汇报。从士兵阵亡人数,到各类魔导器械乃至天空舰的损失数,还有使用一空的魔力储存器个数。最后,她顿了一下,说道:“军团统帅,马克思·恩格斯将军,失踪。”
  凯撒注意到少女几乎是含着眼泪,强行忍住了痛苦的冲动,才完整地说完了这句话。他的心情也是十分悲伤,马克思是他所认可的人才,不论是才能,还是他的忠诚。凯撒试着感知了一下自己交给马克思的那几件9阶魔导器,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遗体。
  “等等,我好像给了他备用的‘辉煌之铠’!”凯撒猛地回想起来,“既然是失踪,那么很有可能是触发了那个功能......”他把一缕意识伸入“幽光”中探查,然后表情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他假装去上厕所,来到了一间临时的小帐篷里。“幽光”之戒光芒闪过,空间波动后,一个身穿严重破损状态的“辉煌之铠”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正是马克思。一出现,马克思便激动地对皇帝陛下说:“皇帝陛下!那就是你的工作室吗?原来放置在异空间了啊!”凯撒按住了马克思的嘴,小声地说:“听好了!你刚才看见的东西什么都不准说出去,懂了吗!”马克思点头如捣蒜,凯撒的表情才舒缓了一点,接着说:“你的副官是真正的天才。后半场战斗都是她指挥的,她可是真的立了大功!现在,你偷偷地溜出去,找到你家的小丫头,把她哄开心,懂了吗?”
  马克思接受了命令,溜出了帐篷。不出2分钟后,凯撒就听到外面传来了骚动。他露出了舒适的笑容,掀开帐篷的门帘出去一看,只见劫后余生的将军与副官像是迈过了某道坎一样,在众多士兵好奇又纯洁的注视下忘情地抱在一起。一些好事之人还热情地举起了魔导录像机。凯撒走到了两人面前,笑容非常灿烂。还是马克思先反应过来,他先用眼神逼退了一众录像机,然后单膝跪下,向凯撒献上了最高的礼节:“皇帝陛下,感谢您的恩赐!”
  士兵们纷纷跪下,金属铠甲碰撞,发出连绵不绝的响声。
  凯撒没有推辞,柔和地微笑着,接受了士兵们的敬意。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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