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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VS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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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串巨大的轰鸣声打破了提坦城的寂静。千米高空中,一金一白两道身影正在激烈地对抗着。他们的速度都已经突破了音速,普通人已经无法观察到他们的行迹,每一秒中都有上百次攻击打向对方。两股庞大的魔力相当于是在接连不断地对撞着,产生的余波已经足以震晕地面上实力低于7阶的存在。
  金色身影————身着“辉煌之铠”的凯撒,此时正全神贯注地拆解着对方的攻势。在他的面前,数以百计的魔力弹铺天盖地地从各个方向袭来,每一枚威力都匹敌禁咒。他右手所持的是一把5米长的“斩舰刀”,经过一级级机械的加速后,他挥出了急速的一击,带起的刀风引爆了一连串的光弹,但漏网之鱼还是命中在了刀身上。伴随着直径百米的爆炸光焰,斩舰刀轰然断成了两截。
  凯撒无奈地看着手中的断刀,它的魔导回路已经被破坏,无法再战斗了。凯撒将其收回了“幽光”,取而代之的是一门赤红色的、如同兽人族图腾柱大小的重炮,名为“火山爆发”。
  从交战开始到现在,他已经打坏了7件9阶魔导器。
  眼前的洁白身影————充斥着神圣的光元素的天使,仿佛把他带回了8年前那场惊世之战。唯一不同的是,凯撒没有直接使用9阶魔导炸弹。
  或者说,他无法使用。
  天使双手持高密度的魔力所凝聚成的光元素之剑,这是一种灼热而又无实体的能量武器,可以洞穿一切物理防御。祂传送到凯撒背后,留给凯撒的反应时间之短,连撑起一层护盾都做不到。“辉煌之铠”的被动防御被触发,强劲的冲击型法术推开了即将挥剑斩落的天使。
  凯撒转身,看到了天使绝美的脸庞,璀璨如黄金而又空洞无神的瞳孔,轻盈神圣的圣光凝聚成的纯白色战裙,还有因为圣光浸染而呈现出白金色的飘逸长发,心中再一次泛起了无边的苦涩。
  那正是希尔维亚。
  现在回想起来,希尔维亚从进入城市起就开始变得异常了。凯撒原本以为她是在悲伤。光明教会给天使下达的指令一定包括了“重启”的部分。也许,希尔维亚即使没有遇到凯撒,也会在体内力量的驱使下自己来到这里。
  觉醒后的天使直接炸毁了那辆魔导车。凯撒第一时间完成完成武装,保护好措手不及的莉莉丝,然后使用传送魔法把自己和希尔维亚一起带上高空。“辉煌之铠”强大的性能使凯撒无惧瞬间加速的惯性压迫和高空的低温缺氧,其携带的魔力放大器和精神力强化装置开始全功率运转,使得凯撒进入了最佳状态。一场凡人与神明的战斗就这样开始了。
  凯撒现在双手持远程武器————重炮“雷霆之怒”和“火山喷发”,磅礴的魔法洪流跨越数千米的距离扫过天使所在的区域。但这只给祂带来了轻微的伤害。天空本是清澈的蓝色,现在被大量扩散的魔力搅动,呈现出雷云密布和赤红色,如同传说中地狱的光景。“希尔维亚”顶着不间断发射中的魔导重炮攻击飞速地靠近凯撒,那纯白的光翼就像是来自四维空间的投影般丝毫不受雷霆与烈焰的干扰。直到靠近到一定距离后,祂素手轻挥,相当于一座大型魔力井一天产量的魔力就泼洒出来,无序经过吟唱就化作无数禁咒,密集的“审判之剑”、“圣光箭雨”、“天国一击”、“断罪光轮”精确而又极速地砸向凯撒。凯撒释放了数十层护盾,同样密集的能量防御层已经到了阻挡视线的地步,但它们在3秒之内就全部碎裂,最后还是有大约10个的禁咒轰击在“辉煌之铠”的表面,依靠精钢的硬度才抵挡了下来。有一些魔法被凯撒释放的偏转法术诱导到了地面上,使得提坦为数不多的建筑物再一次锐减。
  此时的天使不再是爱和福音的使者,而是死亡的象征。
  “也许,我应该用一点9阶魔导炸弹。”凯撒心想,“应该能够削弱祂不少力量。”可这时他又回想起希尔维亚天真无邪的笑容、香香软软的娇躯,还有她亲手烹制的食物的香味,她向凯撒倾诉时忧愁的神情......“不行!我不能保证9阶魔导炸弹的威力正好可以削弱祂,这会杀死希尔维亚的!”凯撒体内的魔力一再向“幽光”之戒调动,经过了一番挣扎之后,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凯撒大人!现在的天使受到了狂暴法术的加持,同时力量连接着地脉,您是很难用武力击败祂的!请先解开祂身上的法术!”莉莉丝竭尽全力发出的声音在扩音魔法的帮助下传入凯撒耳中,凯撒虽然看不见她,但是能想象出少女焦急的样子。
  “真视之眼!”凯撒释放了侦测型魔法。在这个视角下,他看见天使的身上被构建起了一个多重复合型法阵。法阵的核心位于天使的头顶心。
  “原来如此!”
  可能天使也觉察到凯撒发现了自己的“弱点”。祂手中的光元素之剑慢慢融化,最后重新归于体内。超过刚才祂所释放的总和的巨大魔力开始凝聚。凯撒也准备迎接决战。他的背部装备了一对银白色的多重翼状魔导飞行器,同时收起了大炮与刀剑,转而带上了一对手套,左手为黄白色,右手则是蓝黑色。它们看起来和正常的魔导师工作手套没什么区别,都是那种厚厚的样子,十分结实。
  皇帝全力催动背上的飞行器,同时在面前撑起了数层护盾,像炮弹般朝着天使冲去。奥路帝国最高单人飞行速度纪录的维多利亚创造的1651km/h,而此时的凯撒,他的速度已经超过了2000km/h,而且还在增长!
  和对手的全力以赴不同的是,天使依然悠然飘浮在空中,祂的面前悬停着的是用那些魔力凝聚成的五颗魔力弹。以它们被创造时所消耗的魔力来看,它们每一颗都足以摧毁凯撒面前那薄薄的几层9阶法师盾。
  皇帝的面部被护甲覆盖,看不见他的表情。
  天使的面部表情无喜无悲,没有展现出任何情绪。
  5km,3km,1km,500m,100m......
  天使小幅度地一挥手臂,光弹中的3枚瞬间消失在原地,像是替换似的进入了凯撒的护盾内部,占据了不小的空间。它们的光芒变得越来越炽烈,“辉煌之铠”的表面开始融化,最后随着一声超越之前所有爆炸声的巨响,如同太阳般明亮的光元素团在高空炸开。这片天空都被它照亮,云层被蒸发,被向四周推开。冲击波席卷了大地,把提坦城中央的弹坑炸得更深了。
  莉莉丝目睹了这一切,痛苦撕扯着她的心灵,她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忽然,距离天使不足10米的空间突然泛起了波纹,一道金色身影迎着圣洁的光辉冲锋着,像一枚精准的炮弹。天使调动了另一枚光弹,这个距离已经来不及格挡。凯撒猛地一挥左拳,空气顿时被巨大的力量压缩,化作毁灭性的“劲风”,把魔力打得倒飞回去。
  天使向后方暴掠而去,而凯撒速度更快。他佩戴着深色手套的右手像探入水中一样穿过天使的体表能量,轻轻地落在祂的头顶。
  “抓住你了,小家伙!”
  ............
  凯撒在陷入短暂的昏迷之后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处在一片纯白色的空间,四周是无尽的光辉,没有实体的着力点。他的身上是完好无损的“辉煌之铠”。他试着调动了一下体内的魔力,发现失效了,确切地说这片空间里连魔力都没有。
  显然,这是一个幻境。他的灵魂被拖入其中了。
  在凯撒醒来约20秒后,一个圣洁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凯撒吓得赶紧发动“幽光”,准备取出9阶魔导炸弹同归于尽。然而他失败了。这时,天使开口了,声音如同歌唱一般婉转动听:“请放松,人间的帝王。我已经是自由身了。”凯撒也察觉到了祂身上没有杀意,但还是警戒着。
  天使见到此景,仿佛回想起了刚才的那场战斗,露出了痛苦而又悔恨的神色:“对不起,人间的帝王,我代表吾主向您道歉。”祂的姿态是如此的低下,以至于身上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给您添麻烦了。”
  凯撒之前忙于战斗,一直没有好好打量这位天使,现在终于有机会了。祂的面容依然是希尔维亚的样子,身材也是希尔维亚的平板身材,但更加成熟化,像是长大了一点的希尔维亚。那股令所有生命都难以抗拒的亲和力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还增强了许多倍。祂的背心中央凝聚了一对光元素之翼,翼展5米左右,在这纯白的空间之中有些难以辨识。
  凯撒看得入迷。天使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以为他还没有原谅。祂的脸上露出了失落的表情,但祂必须为自己的主————光明神辩护。于是祂又开口了:“我们神明诞生于上古时期众生的信仰之中。我们接受凡人的祈祷,回馈以相应的力量,把能够更好地与我们进行感应的个体聚集起来。这就是教会的诞生。然而我们从未预想过人性可以如此的割裂,一面虔诚地祈祷,一面为了欲望而杀戮同胞。光明教会一步步走向堕落,吾主都看在眼里。吾主对他们失望透顶。即便如此,他们的祈祷依然可以换取来力量。到最后,他们竟然以信仰之力反制于我们这些下位的神明,我也成为了他们的帮凶......您可以随意地赐予我罪,但请不要怨恨吾主,祂也是身不由己。”
  凯撒听完这些上古的秘辛,心中震撼不已。但更加令他感到震惊的是“光明神无罪”这一事实。在过去的很长时间里,光明神一直是他猎物清单上的一份子,凯撒与弑神军摧毁了数以万计的光明神殿、神像。现在凯撒的心情......很复杂。
  如果这位天使的说法属实的话,光明神也是光明教会的迫害者之一。
  “我无法确认你的话是否正确,”凯撒凝视着天使的黄金瞳,“但是在我找到可以反驳你的说法的证据前,我可以暂时原谅你和你的主子。”
  天使显得十分喜悦,祂的翅膀都微微抖动起来。祂还想说几句,但身形变得闪烁起来。祂的表情有些惊讶,转而变得释然:“人间王,我要离开了。感谢您为我所做的一切,我赞美您的胸怀。为了补偿您的损失,我会把我的力量转交给您的仆人。希望这能赎清一些罪吧!”
  祂的身体分解成纯粹的光元素,消散在空间中。伴随着空间剧烈的震动,凯撒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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