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0 偶然即是必然

　　陆枫谨慎地确认了自己拿到的文件没有问题之后，这才拔腿离开了实验室大门，直奔神农公司。
　　这种行事缜密，一丝不苟的精神使得他很受如盘古公司这样的大机构欢迎。
　　这同时也让他十分顺利地得到了盘古公司的雇佣猎人评定。
　　交接任务的过程很顺利，正如此前弹药坊的络腮胡李卫说的那样，神农公司懂得如何与陆枫这样的雇佣猎人打交道，在确认了陆枫的成果后，交易进行的十分顺利，并没有反悔的打算。
　　虽然神农公司那帮管理层对于陆枫如此快就完成了任务有些掩饰不住的惊讶。
　　对于相当于一小股精锐士兵战力的，拥有智慧首领领导的丧尸，那帮管理层用充满惊讶而尴尬一直保持微笑，期间半个字都没有提。
　　这当然不代表这帮人不知情。
　　不过相对于陆枫在其它避难堡垒所遭遇过的事情，这神农公司已经相当有诚意了。
　　从这点上来说，李卫并没有错。
　　至于为了减少雇佣费用而进行的情报隐藏，，在这个时代要是一家公司没有这个想法，那才反常。
　　15毫升地鱼龙的血液，40克辐射结晶两种珍惜非凡药材，还有一些普通的药物，加起来足够两份序列药剂。
　　这就是陆枫此次酬劳的主要部分，两份序列药剂配制出来，应该可以让他晋升到序列2。
　　因为陆枫同时也是变异人，这让他体质已经相当于选择了强化肉体类途径的低序列完美者，所以他需求的序列药剂量是常人的两倍以上，往后可能还会更多。
　　陆枫获得超过常人能力的同时，也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
　　超凡材料一入手，陆枫已经隐约感觉到了其中蕴含着的奇特力量，那是人类无法使用现有经验与学识所能理解的存在，就像古人面对太阳的光辉，将其理解为神赐。
　　这些东西是真品无疑了，如果找到合适的买家，这样的材料可以卖到一万的信用点。
　　因为杀了一波进化出智慧的丧尸，难免会觉得报酬比预想中的还是差了一些。
　　不过陆枫并没有打算在这个细节上继续纠缠下去，管理层或许只是出于商人交易方面的精明才这样做。
　　并且在别人家的地盘上谈交易报酬需要实力相当，陆枫不认为自己有这个实力可以让拥有大量重武器与至少一整只装备精良的精英小队的神农公司让步。
　　初步盘点了一下身上的装备和剩余的钱，陆枫又向李卫买了一些丹药，再补充了一壶高纯度的无辐射矿物质水，陆枫就静悄悄地离开了神农公司。
　　双方都已经各取所需，多停留在一个地方，对雇佣猎人没有好处。
　　这次在神农公司的任务收获还算丰富，扣除消耗和居住费用，再除去自己要立即使用的超凡材料，估计还会余下4000信用点左右，还不包括清除活丧尸所带来的基因模板。
　　刚好可以提供陆枫的能力达到2级变异人，与即将提升的序列等级可以做到同步，用以平衡失控风险。
　　当然，普通人是无法做到这种平衡，他们会直接转变为可怕的恐惧徒。
　　……
　　天空湛蓝到发黑，就像是被镂空出一个大洞，可以看见星空。
　　强烈紫外线辐射的阳光无情地灼烤着大地，然而陆枫身上厚重的斗篷，暴露在外的皮肤也缠上了抗辐射绷带，将所有的阳光辐射都隔绝在外。
　　他走得并不算快，但速度保持着绝对恒定，而且直到中午时才在一个孤零零房屋废墟前停了下来。
　　在阳光强烈的白天大多数变异生物都会在巢穴中栖息。
　　因此，陆枫多选择在这种时候赶路，尽管废土上白天的辐射量对普通生物而言十分可怕。
　　陆枫在失去了半边屋顶的破烂水泥建筑内仔细检察了一遍，确认没有藏着致命的生物，也没有巨兽型食肉生物，或是陷阱植物的巢穴后，才放松下来。
　　他将手枪用的子弹取出，用一个不到小巧的合金锉在一颗颗弹头上刻上奇异的花纹，动作一丝不苟，手指肌肉放松，防止抖动。
　　这样处理过的子弹，弹头会在发射后不久或是射进目标体内时发生形变并完全炸裂，从而成倍地提升威力。
　　至于为此损失的精度，他则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去进行补偿校准。
　　陆枫动用手枪的时候，只有在极大概率能命中的情况下才会让子弹出膛，除非是为了打掩护或是诱敌。
　　陆枫如老僧入定坐禅，宁定地处理着子弹，一颗接一颗，似乎永远也不会厌烦或是疲累。
　　转眼间一个弹匣的子弹已经处理完毕，每颗弹头上刻印的花纹都一模一样，即使用黄金时代数控的精密机床来机加工，请经验丰富的老钳工，结果也不过如此。
　　陆枫仔细将子弹收好，又取出第二个弹夹打开，似乎整整两个小时的重复劳动的工作并未使他厌烦。
　　独自在荒野中流浪的经验告诉他，足够的耐心，是生存下去的必要。
　　陆枫忽然皱了皱眉，他用手指在鼻头上刮了刮，让空气灌进鼻腔。
　　陆枫从空气中捕捉到了地面一丝极微弱的、却是异乎寻常的气流味道。
　　他冷静而迅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收好了子弹和工具，并且将步枪抄在手里，咔吧，弹巢开合之际，已将几颗改装弹推上了膛。
　　他做完这一切，立马几步闪到墙边，透过墙体上一丝缝隙向外望去。
　　除了子弹上膛的弹簧卡动声外，陆枫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个时候，陆枫的步枪上根本没有瞄准具。
　　那种老式的光学瞄准镜对于经验丰富，同时“被幸运眷顾”的陆枫来说，其实全无用处。
　　之所以还留着这东西，只是为了迷惑有心观察他的人。
　　他序列0愚人的能力，便是好运。
　　这是一种虚无缥缈的能力，偶然即是必然。
　　陆枫微微眯起眼睛，以遮挡眼睛的反光，小心地向外面望去。他自己精于远距离射击，当然知道什么会暴露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