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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宇文良吉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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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十年前,当宇文良吉还是一个落魄百户的时候,他就认识龚旭才了。对方精晓奇门八卦,各种阴阳术数,但不是一块科举的好材料。
  
  “宇文兄,我劝你放弃从军的想法吧。”龚旭才某天不经意地对宇文良吉说道。
  “为何?这一次的机会千载难得,我只要能够做到,就足以扭转之前所有的败局。”在此之前,宇文良吉已经输的太多,太多了,但他是个心性坚韧的人,只要心中怀揣着目标,就一定要想方设法地达成。
  “或许……你可以尝试着学医?”龚旭才的眼眸有些深邃,一时间竟让人琢磨不透。
  宇文良吉却读出了一股哀求,而起还是那种悲天悯人的无力感。他有些不明白,这位龚旭才在各类奇学术数上的造诣远非他人可比,且在冥冥之中能够窥得一丝天机,但今日却一反常态,没了之前的洒脱与自然。
  是自己日后,在从军的道路上一事无成么?不,绝不是这样。他自视甚高,知道自己的才能与手段,如今未能的得到提拔,不过是缺少一个机会罢了。现在,苗疆的战事兴起,宁国正处用人的时候,自己又怎么能放弃呢。
  “多谢龚兄吉言,但我不想像家父一样,在药堂内为一些可有可无的人忙前顾后。大丈夫,应当征战沙场,打下一世功勋。”
  龚旭才无奈地摇头,“如果,成为一名大将军会造成妻离子散的局面呢?”
  宇文良吉轻蔑一笑,“那又如何?成功总是要有牺牲的。”
  “是非成败转头空,宇文兄是否太过执著?”龚旭才善意提醒道。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决。”宇文良吉冷冷地回绝道。
  在这一段记忆中,宇文良吉对龚旭才的印象很深,尤其是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显然是猜到了今日的结果。只是他心性孤傲,藏着别人无法触及的深渊,所以不可能改变。
  龚旭才有窥破天机的本事,那眼前的这个青年呢?如果他真是龚旭才的门徒,那军营中闹鬼的事儿于他而言,就只是小事一桩。
  心念至此,他微末一笑,“原来是左大师,失敬失敬。”
  众人也不由一惊,宇文良吉是何等人物,什么时候对人如此恭敬过。特别是,此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
  “将军,军营中是有邪祟,但靠这些奇门异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左逸说道。
  “那左大师,意下如何?”
  “我曾见过一些鬼怪,但他们的能力终究有限。如果不是人心露出破绽,它们也不会乘虚而入。”
  “你说你见过邪祟?”一名江湖术士忽然问道。虽然他是干这一行的,但大多数情况都是在坑蒙拐骗,真要说存在鬼怪,他是持怀疑态度的。
  左逸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可能吧,毕竟是无影无形之物,我只能用其他手段佐证。”
  “大师,可曾看出了军营中的邪祟?”宇文泰问道。
  “身材纤细,长发飘飘,估计……”左逸话到一般,却被宇文良吉打断了。
  “请大师道营帐中一续。”宇文良吉说道。
  众人屏息凝神,目送几人的身影进入营帐。今日之事,算是已经落下帷幕,看宇文良吉的态度,多半是挑中这位叫作左逸的年轻人了。
  营帐内,宇文良吉缓缓地坐在软垫之上,然后手掌一摊示意左逸坐下。
  “我叫你一声,闲之小友,不介意吧。”
  话音落下,一旁的宇文泰为两人沏好了茶水。
  “将军请便。”左逸十分坦然地坐在宇文良吉对面。
  此举引得宇文泰暗暗心惊,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好像没人敢跟宇文良吉挨地这么近。就算是自己,也不过贴身一丈的距离,再往前一点,就会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闲之小友可知,我曾见过你的师父?”宇文良吉举起茶盏,轻描淡写地说道。
  左逸微微笑道:“原来是先师的古人,小子在此拜会了。”说着便用双手捧起茶盏,向宇文良吉敬了一杯茶。
  “令师已经仙逝了么?”宇文良吉颇为感慨地说道,当听到“先师”二字的时候,他的心也随之咯噔了一下。原本,他还想请龚旭才出山,为自己卜算上一卦,但现在看来没有这个机会了。
  “凡政十六年,于远盐州的枢密城病逝。”提到此处,左逸显得有些伤感。其实这都是他凭空捏造的,真正的墓冢现在位于北宁王府的远郊。
  “那就是六年前……”宇文良吉抬起眼眸,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左逸身上。如果说龚旭才已经仙逝,那么这位年轻人是不是可以帮到他。沉吟良久,他忽然又开口道:“小友非比常人,很少有人能在我的注视下表现如此云淡风轻。”
  “没有,我只是对将军感好奇?”
  “我?好奇?你竟会对我感到好奇,哈哈哈……”宇文良吉爽朗大笑,直至半晌后才止住,“我不过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罢了,所有人都怕我,你竟会对我感到好奇?”
  “可是,你明明可以选择一条不一样的道路。”突然间,左逸想起龚旭才向他提到的一个人,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他现在可以确定,此人是宇文良吉无疑。
  “小友想必得到了令师的真传。”
  “一点皮毛而已,登不上大雅之堂。”
  “这就有点谦虚过头了,营帐外的四五十名术士,又有哪一个能与你一较高下呢?”
  “看来将军不只是为了营帐中的邪祟……”左逸试探性地询问。
  此言一出,宇文良吉僵在当场,但只是略微停顿一秒,他便挥手示意让身旁的护卫离开。
  宇文泰也是心领神会,马上带卫兵出了营帐。
  “实不相瞒,我的心中有一个问题,想要从令师那获得答案,但后来千回百转,我与他失去了联系,这个问题也被埋藏进了心里,无法与别人说道。”宇文良吉忽然叹息一口气说。
  “将军是要卜卦?”
  “是,也不是……”宇文良吉陷入沉默。
  “将军但说无妨,小子定当知无不言。”左逸循循善诱道。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果能知晓宇文良吉的软肋,那何尝不是一个突破口。
  宇文良吉踌躇一会儿,然后冷不丁地问道:“你是否相信,人世间存在一处超脱俗世的桃源?”
  左逸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蒙了,但还是故作高深的说道:“我虽然不知道将军想问的究竟是什么,但我相信,人心所向的的地方就是净土。”
  “是呀净土……我一直想创造那么一个地方。但这个世界太污浊了,我根本看不到一点的希望。”宇文良吉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似乎是在回忆那些被他杀死的普通百姓。顷刻间,那些狰狞扭曲的面孔浮上心头,好像要把给他吞没了。“说实在的,相比于活着,我更相信死亡才是一切痛苦的解脱。”
  忽然,宇文良吉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了,对方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罢了,终究不是龚旭才本人。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左逸尴尬的表情,于是笑笑道:“说这些,是不是让你感到有些茫然。”
  左逸陷入沉默,在脑海中飞速地思索着应对的说辞,良久,他顿了顿神说道:“不……我知道将军是在可怜他们吧。”
  “看来你理解我。”宇文良吉露出一只有个两人才懂的微笑,好像是在这个广袤的世界中他终于不再孤独,“是啊……世间的人都太可怜了,明明过的那么凄苦,却一直在苦苦支撑着。”
  “所以,这就是你屠城的原因。”
  宇文良吉点点头,“我没办法,这是我有且仅有能找的,能让所有人都不再感到痛苦的办法。”
  左逸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不禁咋舌,不愧是宇文良吉,想法都是那么的清奇——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掉给出问题的人。
  在这个世界中,百姓的生活并不是多么如意,甚至可以用凄惨来形容。但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皇权,是他们中既得利益者造成了如今固化的局面。
  “生命本是一点火星,渺小且脆弱,但只要存在就有它的意义。将军,于你而言,理想中的净土就真的那么重要么?相比于痛苦,无忧无虑的生活才是你的答案么?不是的,在我看来,这样的生活未免太庸俗了。苦厄肯是存在的,而且在人的一生都不会消失,但总有一种信念,会让你觉得,那些你在苦难中挣扎的日子是值得的。”
  宇文良吉似有明悟,“所以你也觉得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对么?”
  左逸看向他的敌人,也是他此行将要刺杀的目标,原来他是那么一个可怜而又可悲的人物。但是这样又如何,他的罪孽太深了,犯下的过错永远无法弥补。而自己也将用尽一切手段要将此人斩杀。“可能吧,但非公道自在人心,不是我一两句话能够评判的。”
  “如果我能早一点听取你师父的建议,或许也不会变得如此冷冽麻木。”紧接着,宇文良吉又摇了摇头,“不……你比你的师父还要出色。”在这一刻,他原本冰冷的内心开始变得柔软,似乎在思考曾经的执念是否真的错了。
  “将军还需要,我为你驱除军中的邪祟么?”
  宇文良吉笑笑,像他这么杀伐果断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一两只“鬼”给吓到。如今设这个局面不过是为了让将士们安心而已。“我打算在出征前做一场法事,不知小友可否帮忙。”
  “当然,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小友请讲。”
  “让雅安居士和其他一两个比较出名的术士和我一起吧。”
  “没问题,有他们一起,法事的效果也会更好。”宇文良吉淡淡道。
  随后,两人走出营帐,在军营中逛了很久,聊了以前的事情。
  直至夜深,左逸在军营中吃过了晚饭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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