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热恋

　　盯着小巧那张精致的脸庞，何拓有些心旌荡漾了。虽说他们说的话题跟爱情无关，莫看小巧那副可怜可爱的样子，可她还是个画家兼美术批评家，她自己说，几乎两年的时间里，她整天都在批评，不是批评学院派画得太像，就是批评现代派画得什么都不像。
　　有一天她发了狠，要画一幅太阳，教导现代派不要忽悠人，但是看到的人都说，她的大作不像太阳，更像冬瓜。小巧也有过一个多梦的年龄。在她还是个中学生的时候，她也是一个最狂热的追星族。她心中第一个热恋的对象是秦始皇，热恋秦始皇并不是因为他雄霸天下，而是他那副表情，与某个大画家的《太阳人》上那个男人太神似了。
　　发现自己爱上秦始皇时，她只有十五岁。后来她一直在网络上，甚至大街上，追逐每个长相和作派与秦始皇相近的男子，不管是长相还是作派，只要与秦始皇有些那么一丁点的相似，小巧即感觉那是上天赐给她的大礼物。秦始皇中华大地上最有霸气的男子，她说。
　　随后她转而投向那些白马王子型的男子，甚至，对那一张张娃娃脸的迷恋到了极致，她想，那些娃娃脸的男孩，是刚刚出笼的蒸饺，还带上一层细嫩的皮的。只要是瞧见了娃娃脸，她会心惊肉跳，晚上的梦境也会让她痛哭走来。
　　她在网络上读到一篇文章，有关少女的情感变幻的，文章中说，多梦时节之后，很多女孩又走得格外极端，几乎拒绝了一切遥远的幻想，在大学毕业以前女孩会变得极其现实。可恨的是，竟有些酷爱上当受骗的人，使劲地追随那些被标榜成艺术的电影，殊不知，在电影前加上艺术两个字，仅仅是导演的诡计，她希望艺术二字能使她的破烂儿身价倍增，更何况，还能得到独断自由的拍摄条件。
　　文章的作者起初也被糊弄过一段儿，后来想了又想才明白，因为搞艺术的手段多得很，一本小说比电影远为经济，一幅画也是，而且不必麻烦他人，为什么非要扎在电影这一块呢？电影要求的投资更大，而且得与人合作，要是搞艺术，这一切无非是增加了搞艺术的难度罢了，这是何苦？说到这里，艺术的面具也就被我撕破了，原来艺术是个幌子，艺术原来是位于天秤的一端，另一端呢？
　　原来艺术电影是一个等着艺术权威前来认领的神秘乞丐呀！影偏院是这样幽静。地上是春草、落下来的榆钱和风吹来的柳絮。榆树、椿树和楸树的枝头，可爱的小鸟在歌唱。一只公斑鸠飞来了，叫唤了几声，母斑鸠接着也从东边飞来了。一忽之后，两只斑鸠一齐飞走了。刚套磨子的时候，母马思念驹子，咴咴地叫着，现在也不叫了，很安心地曳着磨子。
　　放眼看去，原来是绑在一起的权力、地位、金钱三位一体，那才是电影人的上帝，艺术一旦成功，电影骗子便能见到真神，比起挣了钱就得的质朴的商业电影，艺术电影显然更加不知羞耻，更加擅长摇尾乞怜，要不为什么艺术电影更加疯狂地扑电影节呢，而且领再多的奖也不觉厌倦，
　　读了这文章后，小巧感觉文章说的太好了，她如一个文艺评论家一般来剖析自己，对娃娃脸痴迷也近半年，小巧的感觉在变了，她不再对秦始皇和娃娃脸感兴趣了。想过来想过去，怎么办呢，她想到了一个最直接的办法，去欣赏旁边那个漂亮女孩的男友。包括同伴的，姐姐的，甚至是堂姐的，表姐的。
　　何拓是卢花花常常地嘴上说的男子，小巧听了，也曾反问几句，“表姐，你怎么不将作男友呢？”听到小巧这话，卢花花简直笑疯了，她说，“这是个凤凰男，从山沟沟里飞出来的状元郎，村里唯一的大学生，一副傲然独立的样子，我才不喜欢这样的男生呢。”小巧说，“你不喜欢，我喜欢可以吗？”卢花花这时不淡定了，她沉思一会才说，“看来你是想跟我抢男友了。”她们闹了一阵后，卢花花将何拓的照片传给了她，小巧说，“这是个可以成就大事业的人。”
　　卢花花听后，笑得东倒西歪了，她说，“你看花眼了，这个男子，一副傻相，他也在保险公司，公司里业绩最差的，除了我，就是他了，都是死心眼的人，宰了我们的肉，还帮别人称肉，还帮别人数钱的。”小巧倒没笑了，她缓缓地说，“你没看到他的眼睛，那专注，那炯炯有神，你莫小看了他。”
　　卢花花又想对表妹来一场冷嘲热讽的，可她想，小巧也不是头脑简单的小女孩。她只是说，“或许吧，这个凤凰男某天又高飞了呢？”就在这年，一个秋天的日子里，卢花花独自在那漫步。望着那片风景，在那伸延着一条荒僻的小径的峻峭的铁山和蛇山的两峰之间，她看到有人在这道野花遍地的狭窄山谷里有人在静静地策马向前。
　　没想到策马前行的人居然是何拓，卢花花大声叫喊着，“何拓，你去哪儿呢？”何拓见是卢花花，他高声说，“卢美女，我去参加一个会议呢。”卢花花笑了，“看你那穷酸相，还去参加什么会议，真是破天荒。”
　　卢花花望过去，在何拓的四围，像是金字塔的遗迹，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无论哪一面都是一座接一座的重重叠叠的山，雄伟地把自己的峰顶指向青天。而远方，那五个山尖的众山之王，云雾中透出微带暗灰色的碧蓝，凛然地高耸着它那奇异的峰巅。
　　这时，小巧突然从哪儿冒出来了，她叫声表姐，卢花花惊讶地望着小巧。两人不约而同地说，“你怎么在这呢？”小巧说，“我去探望我的一位老师，没想到他不在学校，我返回来了。”卢花花说，“保险业绩依然没有起色，我出来走走呢。”小巧说，“我知道了，表姐想在这片美景中，遇上一个大帅哥，既找到了客户，又找到了男友。”
　　卢花花想，在这里，能遇上谁呢？还不是那个同事何拓，一个业绩挂零的人物。想到这，卢花花又笑出了泪花。
　　可没多久，何拓却真的成了大英雄，这是卢花花千思万想也不会想到的。而让她更没想到的是，何拓却成了表妹小巧的崇拜的英雄，还与他聊到了情感最神秘的地带呢，慢慢进入到了热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