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杀人

　　第十四章杀人
　　心念于此，小乞丐四处而望，而后跑至不远处折下了一根不大不小的树枝，其中一头折得相对尖利，然后便跑至水边，卸下破鞋后细细下水，生怕惊到鱼儿。
　　小乞丐挑上了一条较大的鱼儿，果断刺了去，可怜的鱼儿就此丧命，任其如何反抗都无法挣脱，只得任人鱼肉。
　　小乞丐兴奋地从水里出来穿上鞋又跑至一处，将鱼儿放下后又急忙去拾了好些干树枝和一团干细草。准备钻木取火！
　　这是老乞丐曾教过他的技能，但是他却未曾使过。小乞丐找到一根稍大的干木，折一根大小适合的干枝，便开始钻木，可不管他如何快速的转，转了好一刻也不见火星，只生出些许细烟，本来小乞丐身体已发软，刚才又忙得甚紧，如此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身体越来越无力。连钻木都显得格外吃力，他也逐渐慢了甚多。
　　以前看着老乞丐钻木取火的时候看似不难，起火也不需多时，如今轮到自己做时，却感异常艰难，连一丝火星都未瞧见。小乞丐顿然停下，此刻他能察觉到此地愈来愈冷，这或是黄昏时刻这里的温度下降得甚快的缘故罢。
　　思索片刻后，小少年终是不再继续，现已别无他法，再继续行钻木取火，不但消耗体力，且未必能生火，实在迂腐之举。此刻小乞丐望着鱼儿，心中一动，既不能烤，那便仅有生吃一法也。
　　小乞丐将鱼鳞刮净，清洗后便欲要啃食，本来一时间有所犹豫，但是硬忍第一口下去后，便不再顾及。虽说鱼儿腥味极重，并清淡无味，但小乞丐此刻却是如食肉凶兽般不停啃食，其啃状无以言表，乃真非人类也？
　　其实人类又何尝不归类于动物甚至凶兽，可不过人类并不承认罢了。
　　食完生鱼，虽有一丝反胃感，但不至于反吐。
　　不过半响，小乞丐便感觉到体内逐渐发暖，人也精神了不少，看来是食物起了作用。
　　小乞丐找到一处大树，大树大到五六人都围抱不过，他折了些枝叶作垫床，欲入睡……
　　该是今日太过劳累了罢？他不知不觉已沉睡过去。
　　……
　　阳光照映在小少年的脸上，晨光唤醒了少年，一睁眼便感光明耀眼，万物苏醒，犹如身陷大自然的空明世界。
　　小乞丐步行至湖边，狂饮湖水，阳光正烈，他心念一动，解下衣衫便跳入清湖，一时间清爽浴身，令人舒畅无比。
　　洗了个天然澡，该是寻找食物的时候了，昨日生吃鱼肉，想起那画面，小乞丐尚心有所悸。心想还是另寻它物罢！
　　小乞丐见较远山坳处的树林，甚是茂密，或许会有果树之类，于是快步前行。不多时，小乞丐便已到达目的地，放眼望去，果然有一树，树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野果。小乞丐喜上眉梢。
　　“有水、有鱼、有果树、有动物。我小乞丐还不算命薄！”
　　……
　　小乞丐躺在果树上，尽情的享受着美果……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乞丐差点在树上睡着了，他被一种奇怪的叫声给怔醒，那像是某种动物的惨嚎叫声……
　　小乞丐睁开眼，细听着，这时，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似动物的呻吟声，像在哭泣？
　　小乞丐第一次听见这种声音，他一跳而下，好奇心骤起，逐步往声源的方向前行。
　　复行数十余丈，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竟躺着一只受伤的老虎。小乞丐当即一怔，脸色泛白。
　　虽是恐惧不已，但那只老虎此刻却似乎动弹不得，它的大腿处被插入了一把匕首，血流不止，血液染红了它四周的绿草，也不知它流了多少血，此刻的呻吟声愈来愈弱。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转身，欲一走了之。
　　迈出数步，小乞丐又停住了。
　　他回头望去，那只老虎的呻吟声又更弱了一些，口中不时流下鲜血，故是已不久于世？
　　“罢了，”少年像是想通了什么。朝着老虎小心翼翼走去。
　　老虎一动不动，尽管它的余光能看见小少年正接近于它，但它已是无法动弹。小少年绕到老虎的臀部位置，它的大腿处插着一把匕首，插得很深，刀口处还在不断冒出鲜血。
　　小乞丐扫向四周，眼光落在一株杂草，他快步走去把它拔出，而后用石头砸成碎末，又将老虎大腿处的匕首拔了出来，随即快速的敷上制好的草药，撕下了自己的衣角，给老虎的刀口处裹了起来，可算是顺利的止住了血。
　　小乞丐起身看着老虎的头部，眼睛处流下了泪花，少年心想：这绝不是感动的泪水吧！是伤口太痛了吧？
　　“哎！如果你还能活，以后见了我，可别忘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到时候别恩将仇报啊！”小乞丐对着老虎叹气道。
　　说完自己都不忘自嘲道：“凶兽凶兽，若是有人性，也不至于叫凶兽了罢？”
　　说完，小乞丐拿起了地上的匕首，准备回去，这时候他猛然发现老虎的臀部方向有一条血迹之路。想来这只老虎已经走了好长一路，一路都在流血，一直走到了这里，最后终于在这里倒下了。
　　至于老虎如何被伤？顺着这条路而去，应该就能找到答案了？
　　“这里深山野林，它怎么会被一把匕首刺到，难道这地方还有人居住？……或是那帮追杀我的人追到了这里？可是他们人呢？”这些疑问突上心头，令少年不得不一一细考。他拽紧了匕首，顺着血路向前。
　　片刻后，少年猛然望见，前方不远处躺着人的尸体！虽隔着不少树体，但还是依稀可见。
　　小乞丐心念一动：这或是那些追杀我的人，被老虎都咬死了吧？
　　小乞丐小心翼翼，轻步而行，离其中一个尸体已近在咫尺，他确信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只见这具尸体的头部血糊淋淋，脸部已完全看不清，估计连他妈都认不出了罢？
　　随后小乞丐望向别处，看到另一具尸体离自己不到几步，走近看时，这具尸体更为惨壮，不仅头部血糊不清，连两只手臂都被其咬断了，且手臂已不翼而飞。
　　小乞丐又来到了另一个尸体旁边，这个尸体倒是没有前面两个惨烈，虽然手臂和双腿有被咬伤，但还依然在，脸部也没有受到毁容，身上倒是伤痕累累，但是手中却紧握着大刀，看上去似还有一丝生机。
　　小乞丐又连看了几具尸体，总的加起来就有七具尸体，除了有两具尸体看起来没有很多大伤口、头部也正常健在之外，其他人个个死相惨烈，不忍直视。
　　事情算是弄清楚了，小乞丐也没了后顾之忧。
　　随后小乞丐挨个搜地上的尸身，搜了三个尸体，倒是搜出了一二小块碎银。虽然小乞丐身处野外山林，但是他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他要有长远一些的打算，而这些银子以后肯定会用得着。
　　小乞丐准备搜第四个尸体，这是一个大汉的尸身，而这个大汉尸身是伤处最少的一个尸身，他的手依然紧握着大刀。
　　小乞丐没想那么多，只见他欲伸手上去摸身之时……
　　这时候他骤然停住了！
　　下一瞬，小乞丐向后而倒。
　　原来那人还没有死！
　　就在刚刚小乞丐欲伸手之际，他就发觉那人居然还有呼吸，当下立停住，刚好小乞丐的余光能看到那人的右手大刀袭来。小乞丐条件反射下，向后而仰，有惊无险的躲过了那人的一刀。
　　倒地的小乞丐猛退数步，只见那人缓缓起身，有气无力的样子，显然伤势不轻。
　　小乞丐随之站起，拿出匕首，作出防御之势。
　　而此刻那大汉，需大刀支地，才勉强站直，显然他的左腿伤口处被老虎咬得严重，近乎动弹不得，还有他左臂伤口血淋淋一片，此刻左手臂直直而下，像挂在那里一般无二。
　　但是那人却是面目狰狞的看着小乞丐，冷冷道：“把刀谱和长刀交出来，我便不杀你！”
　　“你已是残废之人，我可不怕你。”小乞丐心知，此人深受重伤，此时已是强弩之末，根本不用太过惧怕。
　　虽说不怕，但是小乞丐的心脏却跳得无比厉害，在这个年纪的他，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好，我先杀了你，再拿刀谱。”大汉说罢，便提刀砍向小乞丐，小乞丐快速的躲到最近的一颗大树后，那人只能砍到大树。
　　“呀……喝！”随即那人又是一砍，可惜速度有点慢，根本砍不着灵活的小乞丐。
　　大汉又是一瘸一拐的追砍而去，而小乞丐也只能不停的躲闪，以大树为掩，不停的绕着这里几颗树体而跑，窜来窜去。就如同老鹰捉小鸡，还是一个受了伤、瘸了一条腿的老鹰，在捉一个灵活的小鸡。
　　大汉边喘气边愤怒的骂道：“你个臭虫子，可真是狡猾至极。快给我出来受死。”
　　“我在这！”小乞丐从一颗大树后露出来。此刻小乞丐手里拿着一把大刀，这是他从旁边一名尸体旁捡来的。
　　此刻小乞丐已看得出来，大汉已气力微弱，加之强行运动，导致几个伤口处再度冒血，就算小乞丐力量渺小，也应该能轻松的杀掉他。
　　“呀！”大汉提刀大喝，砍向小乞丐，小乞丐故意待那人砍至眼前，后以灵快的速度躲到树后，大汉砍了个空。
　　小乞丐抓住机会，绕过树，挥刀砍到了大汉的右腿，这一刀小乞丐用尽了十成力气。直接将大汉的右腿给砍断了！
　　“啊！……”大汉随即倒地嗷嚎大叫，痛苦不已。而断掉的那半条腿就在面前，一动不动。
　　他的右手立是扔掉大刀，欲盖住大腿断伤处，然而他只有一只手可动，根本阻止不了鲜血涌流而出。
　　小乞丐看着这画面，握刀的手不停的颤抖。
　　这一次他真的杀人了！
　　此刻，那人还在痛苦的嚎叫，声音很大，传至整个森林，惊飞了胆小的鸟儿。
　　他本身被老虎所咬，已失血过多，现在又被小乞丐砍断右腿，那半腿处不断的冒血，血淋淋一片，染红了腿下大片草地，恐怖之极。
　　现在的他犹如被砍断的长蛇，虽然还能不停的挣扎蠕动，但却只能挣扎至死，痛苦不堪。
　　片刻后……
　　大汉嚎叫声愈来愈弱，最后是变成了呻吟声，然后呼吸声也愈来愈弱……直至断气，死不瞑目！
　　大汉终于死透了！
　　而这人刚死，下一刻小乞丐又看到前面一具尸体在微微蠕动……
　　小乞丐眼神泛起了杀意，他紧握着大刀快速的走近那具尸体……
　　在那人欲站起来之时，小乞丐骤然跳起直接一刀刺入腹中，那人惨叫一声，当场死亡。
　　小乞丐的眼神尖厉无比，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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