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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独木烂桥飞玉凤 青藤黑练吊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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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曰:千寻两壁相对立,万丈深渊独木桥。倒挂金钩伸玉手,飞花飘叶技能高。
  凤姑笑嘻嘻地唱道:
  一出门来二三里,绕过烟村四五家。得见楼台六七座,欣赏八九十枝花。
  德龙听得凤姑的歌声。顿时来了劲。唱道:
  十九八七正当年,六郎五妹去求仙。踏遍四海三江水,二人同坐一条船。
  凤:什么出来好风光,什么花开好艳阳。什么地方会知己,什么人儿正相当。
  龙:日出东方好风光,向阳花开好艳阳。花树脚下会知己,郎才女貌正相当。
  凤姑道:“好你个龙哥,真不知羞啊!”他们边走边唱,忘了疲劳,不觉前面出现一道深渊,一根独木桥,横跨两岸。来到桥头一看,这道深渊好像无底似的,不由心中着了一惊,只听得凤姑唱道:
  高高峻岭低低田,万丈深渊在面前。藤蔓垂帘岩上挂,朽木一根两山连。
  龙:高高峻岭低低河,独木桥跨两边坡。千年桥梁烂一半,蚂蚁想过打哆嗦。
  万丈深沟未见底,千峰耸翠势插天。一根朽木中间架,百尺青藤倒挂帘。
  德龙问凤姑道:“凤姐,往日你到师父处,都是从这里过吗?”凤姑道:“是呀!前些年我到师父处都是必经此桥而过。但是如今已快三年没到过师父那里,谁知道这桥已腐烂成这个样子!”德龙道:“什么?你有三年没到师父处去了?”
  凤姑道:“是呀!龙哥!你好好地记一下,我到你家已有多久了?我们都是朝夕相处,我什么时候离开过你?哪有什么时间去见师父呢?”德龙回想起道:“是呀!快三年了。不知怎的和你在一起,就像一眨眼的功夫似的。嗯!真是光阴似箭,日凡如梭。怎么就三年吗?桥就变成这个样子!”
  凤姑道:“三年时间也不算短。一根木头,少人行走,当然烂得快一些。”德龙道:“凤姐,如今桥已烂成这个样子,我们如何过得此桥?是否还有其他的路可走?”凤姑道:“到师父处,必经此桥而过,别无他路可行。”德龙道:“怎么除了过此桥就没有他路绕行呢?”
  凤姑道:“是呀!师父为了隐居,特意选择一个幽雅清静偏僻的深山,而且与世绝离,无人去的地方,方好隐身埋名,师父的住处,三面都是百十丈高的悬崖绝壁,唯有这里一道深渊处可行,在这深渊处架一步独木桥,就很少有人过得此桥,也就是与尘世断绝来往吧,才能得到静养身心。今日我看桥木已腐烂到这个程度,怕是不能再过去了!我们不如回去?还是怎的?那就得看龙哥你的啦!”
  德龙听了道:“什么?凤姐!到了这等时候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凤姑道:“龙哥!你不好好地看看,桥已成了这个样子,莫说是人嘛,就是连一只猫过去,恐怕也会要断呢!我想万一桥断了,跌下去,不是粉身碎骨,那才怪呢。”
  德龙沉思不语!凤姑趁机逗他道:“龙哥,我想,如果是回去不好向乡亲父老交待的话,倒不如我们俩就在这深山老林里找个能避风雨的地方住下来也好,我们看不到乡亲,也就眼不见为净,何况这里山明水秀,遍地鲜花吐艳,是一处慢度光阴的好处所。你我安安稳稳的过些日子,不去过问那尘世间的那些闲事,也不枉来人世间一场,岂不是好!”德龙听到这里,不由心里着了一惊道:“凤姑姐,你怎么又说这种话来呢?临出门时,你曾经说过绝不辜负乡亲们的期望。你……你忘了古村正处水深火热之中,嗯!真是……”
  凤姑打断他的话道:“龙哥,我不是忘记了乡亲们的吩咐,我们今天来到这里,这桥过不去,又怎么办呢?”德龙歪着脑壳看了一看此桥,站在桥头用脚将桥木用力蹬了一下,这根桥木中间颤了几颤,可真也怪,这木桥皮外面长的苔绒一点也没棹下去。他看到这种情况,乡亲们的影子又在他的眼前晃了起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不要后退。桥虽危险,能侥幸得过,就不负此行。
  他主意已定,即对凤姑道:“凤姐,此桥看来十分危险,我试了一下,倒还结实,不如让我先过,如果我过去没事,你再过去好了。如果我到中间桥断了,跌了下去,你就另想办法去请师父下山去救救那些黎民百姓。”
  凤姑听了,心想这个呆子倒是坚定不移的至性男儿,她心中又增添了几分敬意几分爱心,即道:“龙哥,我想还是我先过好些,因为我身子比你轻,又是走惯了的,如果万一桥断了,我跌了下去,好在我父母双亡,无兄弟姐妹,我无牵无挂。龙哥你呢,上有父母健在,还有众乡亲们的期望,如果万一出了事,令尊高堂,谁人料理,谁来给老人奉养天年,何况还有很多的事在等待着你去做,你的路还长着呢!”
  德龙急道:“那可不行,你我此行,是为了我们的人生安全而来,应该是我在前面开路!”凤姑道:“不,是我引你上山去学艺,应该是我在前开路才对。”说罢,将德龙往后推了一把,飞身上桥。等德龙反应过来时,她已到桥中心了,德龙不停地喊道:“凤姐,你要小心……”
  德龙才喊几句,凤姑已安全到达了彼岸,转过身来道:“龙哥,桥没事,你慢慢地走过来吧!”这边,德龙见凤姑如此娇娆,竟能有那么敏健而稳重地过了此桥,他佩服凤姑,还欢喜凤姑鼓励自己要有勇气,无论如何也要走过此桥。
  他一步一步地慢慢往前走,桥虽是险要,德龙在平时不是下河捉鱼,就是上树擒鸟,在高空低水中成了习惯,在万丈深渊的顶头,他稳住身心,不慌不忙地走在独木桥上,虽比不上凤姑那样自如,也勉强可以在独木桥上行走,他看看快到岸边只有一丈来许时,德龙心中有点高兴起来,他想到只有这么一点点了,只要一跳,就跳过去了,打定主意,脚下稍微用力一蹲,不好!用力大了一点,他的身子刚刚纵起时,这根桥木断了,桥木往下掉,德龙由于脚下的垫力不足,身子离彼岸还有两尺来许,他挨着石壁掉了下去,这时他的心中很清楚,这可完了,只有闭着眼睛,顺其自然往下落。
  这边凤姑看着德龙走呀走的走过来,她看到了德龙的勇气和胆量,看着看着快到身边啦,伸手想去接他一把,可当凤姑刚伸出手的那一刻,德龙一纵身,桥断了,垫力不足,到不了彼岸。
  德龙落下去半个身子时,凤姑在这千钧一发的功夫里,抓住德龙的一支手,这时凤姑的一支脚倒钩住一块凸出的岩石,头向下脚朝天,也落下悬崖半个身子,一个倒挂金钩,将德龙拖住挂在悬空,也就是德龙感到绝望时,突然感到他的左手被什么东西缠住似的,同时他耳朵里听得“龙哥”二字!他睁眼一看,看见凤姐倒挂在空中,把自己拖住,在不断地喊着:“龙哥,龙哥!不要怕!不要怕。快抓紧我的手,我慢慢地把你拉上来!”
  德龙在绝望中,又感到尚有一丝生机,此时此刻,他不知说什么好,只喊:“凤姐,你要小心!”但又想起凤姐的脚是倒钩在上面的,怎经得住二人的重量,如果脚一滑,其不是二人一起掉下去,则枉这性命,考虑到这里,觉得不能连累她!即道:“凤姐,你快放手,不要管我,现在你是救不了我的,如果两个人都下去,谁去除那个老妖怪?我只希望能把妖怪除掉,代我照顾好我的父母,我死而无怨。”
  凤姐急了:“龙哥,你说什么呀,快抓住我的手,我会把你拉上来的!”德龙道:“不!你快放手,我不能连累你,只求你了结我的心愿就足够啦。”凤姑道:“不!我不能让你死,我不能没有你!快!快!快!快抓住我的手,我还有很多很多的话要给说,还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同你去做。你要有勇气,不要绝望,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把你救上!”
  德龙道:“你这是何苦呢?你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拉得动像牛一样大的男人呢?快放手!不然,两个人都没命!”凤姑道:“什么?你说什么?我就算拉不动你我也要拉,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忘记我们在洞里看到老妖怪兴风作浪的情景吗?”德龙道:“谁忘记了,我到了这种地步,已是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只有拜托你去完成,快放手!我不能连累你!”凤姑道:“不,我不能没有你,如果我没有你,我活在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呢?龙哥,你快抓住我的手,你要不抓,我会更吃力,你抓住了,我好用力往上拉。”
  德龙无可奈何,只得反过手来抓住凤姑的手。于是,凤姑咳呀咳的往上拉,凤姑慢慢地缩上来半个身子,双脚钩住了岩石,德龙的另一支也抓住岩壁,他的脚亦得了个着力点,他们来了个一、二、三地同时用力,凤姑顺势往上猛的一提,把德龙抛的离地三尺有余,这时两人都是在悬岩边上,双方都怕对方再落下悬崖深淵,就势把对方紧紧地抱住搂在怀里,双胸紧贴,四眼相对,脸红耳赤,相互之间都听对方的心在扑咚扑咚地在跳动,他们俩沉浸在无限的幸运和温暖之中,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这局面僵持半天,还是凤姑先开言道:“龙哥,你受惊了,没吓着你吧?”
  德龙道:“你也受惊了,谢谢你救了我,凤姐,我想不到你一个柔弱的女流,竟有在我们男人之上的本领。”凤姑道:“龙哥,你说哪里话来,这独木桥我走惯了的,何足为奇。”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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