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怪兴风吞豕马 智人设计捉妖魔

　　诗曰：刼寒灭村魔闹事，兴风烧屋鬼追魂；智人想法除妖孽，变本加息更痛心。
　　话说常林夫妇自生下个孩子后，夫妻俩被这个活宝忙得团团转，家里增添了多少事，多少麻烦，多少欢乐，日子过得幸福美好而有趣，一眨眼就是数载过去，孩子渐渐长大，五六岁时就下河洗澡游泳，捉鱼摸虾，都很利索，很多大人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使常林夫妻二人的心,乐开了花。他们二人能干勤劳，会精打细算，加上年年风调雨顺，岁岁五谷丰登，可谓是：天天新鲜果食不断，餐餐鱼肉常新。日子过得很好。
　　一天，德龙跟父亲去到河里捉鱼，来到河边。突然听到一阵怪风吹过来，吹得人们毛骨悚然，怪风过后，一个似人非人的大怪物、带着各种各样的小怪物从山洞里出来，那老怪物，似人则嘴鼻齐全，头有双角；似兽则又只有两只脚走路；似禽者，身披鱼鳞，一对胡须前面舞，两对獠牙上下生，血盆大口吞日月，动步半天起风云。
　　常林看到这个怪物一出洞，一把拉着德龙就往暗处躲藏起来，好在这个怪物还没有发现他们，而他们父子俩在暗处却把这些怪物看得真真切切，德龙看呀看，他忽然叫声阿爸道：“阿爸，这个怪物我好象在哪里见过，就是记不起来啦！爸，我去问问它就知道啦！”常林道：“什么？你在那里见过？笑话！我都从来没见过！你还能在那里见过呢！不要做声，你看这个怪物有多凶，好厉害的，你想去问它，难道你不怕它么？”德龙道：“这有什么可怕的呢！”常林道：“我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你吃了豹子胆不成。别做声！”德龙不敢不听父亲的话，他俯在地上，双眼注视着老怪物的一举一动，他又看呀看，越看越觉得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时看到这怪物来到一群牛羊边，把牛羊赶得到处逃命。老怪一口就把一头大水牛咬倒了，其他的小妖一拥而上，牛血洒了一大地，鲜红的血花四散开来，这下，他被吓得不敢往下看，赶紧依偎在父亲的怀里，还把头埋在父亲的衣服内，常林也紧紧地搂住孩子，生怕跑掉似的尽量保护孩子的安全。
　　就这样，这群怪物在这里折腾了半天，它吃饱了后，又兽性大发，兴风作浪，发起疯来，吹倒了房屋大树，老怪饱食后，又拖着几支羊进了山洞，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一点动静，没看到什么怪物出现，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在骂在哭。这家可真惨啦！牛被老怪吃了，房屋被老怪的风吹倒了，村里的人也陆续地出来了一些，去帮助受害人家收拾东西。
　　从这以后，人们总是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那老怪不时地出洞来糟蹋庄稼，照样是吃猪咬羊的，而且一次比一次惨重弄得民不聊生，后来它还控制了这一带的风雨，食尽了江河里的鱼虾，人们要水时没水，不要水时，却山洪暴发，稻麦成熟时，就风雨交加，烂在田里，人们恨透了这个老怪物，如此折腾，又是好多年过去，有些人却远走他乡，这里剩下来的人们，三五成群的在议论着，有人道：“我们总不能就如此让它在这里横行霸道，总得想个办法教训它一下才好！”有个人提道：“我看对付老怪，只有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不然我们那里经得起老怪的手一抓，就把脑浆抓出来！”大家对他的这个计划非常赞同。
　　于是，大家都不声不响地去做各自应做的事。一天，老怪又出洞来了，它带着它的小妖们高高兴兴地唱呀跳呀，一路风尘，好不快乐！老怪走在前头，它咯啷噹地咯啷噹地走呀、走着……突然脚下落了空，掉下陷阱里去了，陷坑两边的柴草一起燃烧起来，一些小妖被烧得焦头烂额。这时老怪见头顶上火光冲天，它知道是上了人们的当，它想从陷井底下冲上去，上面的火又大，一搂楼的火把不断地往坑里掉下去，坑里也起了火，它也被烧伤了好几处。它火了，大吼一声，作起天上下雨，地上泛洪的法来。倾刻间，烈火全灭。老怪一纵上了陷坑，它看到人们有的还举着火把，圆睁怪眼，牙齿咬得咯咯地响，更加泛起特大洪水……淹没了田园山川，冲垮了房屋高楼，人畜死伤，不计其数，洪水过后，把一个美好的古村变得破烂不堪，门前若大的一条清水河，变成了干枯的小溪。
　　经过这次以后，老怪更加变本加厉，以前它以生畜为食，这下它竟以人为食，谁都不敢惹它，如此折磨着这一带的人们。又是好几年过去，德龙一天天地长大来，他性情温和，天资聪明伶俐，身材健壮，自幼跟着父母学得一身山地水中本领，农活园林，织布绣花，一见就会。尤其尊老爱幼，大小分明，人见人爱。
　　一天德龙和村里的几个孩子到山边的田里去拾田螺，突然间又是乌云乱舞，飞砂走石，听得山对面有人在喊，不好了。这个风起，是老怪物出来的预兆，他吹赶牛角号。人们四散逃走躲藏。
　　古言说的是：风从虎，云从龙。这个兆头，不是个好兆头，孩子们听得牛角号响，大家都往家里跑，德龙来田里时走在最前头，他们听得喊声，调头往回跑，德龙变成了最后面的一个。他的个性，也总是把难事困难事留给自己，把便利让给别人，可是老怪物一阵风地扑过来，张开血盆大口，照着德龙的头一口咬去，德龙想躲也来不及，被吓得心想这下完了。不觉他的灵魂一闪，头顶上冒出一条金龙来，老怪物看得真切，好像是在哪里见过。而且它的震憾力特大，老怪被震退了老远。它犹豫了一下，德龙他们趁机跑得无影无踪。老怪心中很感奇怪，左右四周查看，毫无半点人迹，看了一阵，又照样进村里去咬猪吃羊又拖了一些进洞去了。
　　德龙他们躲在暗处看得真真切切，牙齿咬得咯咯地响，差点骂出声来，他想出去揍它一顿，却被身边的伙伴拉住，他愤愤不平，心想总有一天，必除此害。
　　一年的春天，德龙年近二八，他仪表非凡，身体强健，心中老想着要除掉老怪，曾有几次见老怪出来，手拿家伙要去与老怪见过高低，可每次都被老人拦住。
　　一位老人叫雨春，人们都叫他做春大伯。此人做事老练，足智多谋，上次的火烧老怪，就是他出的主意，想不到老怪的道法太高，拿它无可奈何。从此后，他心里总在盘算着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来制服老怪才好。想来想去，突然记起老怪张开大口咬德龙时，是他亲眼看见德龙的头已进入老怪的口内，那时他还以为这下德龙完啦！一刹间，德龙不但没事，老怪反而向后倒去，这群孩子安全脱险。
　　这一幕时时刻刻映在他的脑海里，总是捉摸不透，这天老怪又出洞来，德龙拿着一根木棒要去见识一下老怪，春大伯道：“德龙呀！你要去除掉老怪，是我们大家的愿望，可是老怪的本事太高啦，前几年我们用火都烧不倒他。所以，这些年来无人敢去惹他，今见你三番两次地要去与老怪斗个高低，你有这样的决心可贵，但现在不是时候，要除此怪，必定要学得一身硬本事，而且能破它的一切妖法。我想来想去，只有这样才是上策，唉！我都这一把年纪啦！学什么都不行了，德龙呀，我见你有几次几回都要去硬拼，这样是不行的。倒不如去拜几个师父去学点本事。如果你去硬拼，叫我们如何放得下心来？”
　　大家听春大伯这么一说，都道：“是呀，这是个好主意！”有的说：“那里有一个好师傅！”那个道：“某处有一个大法师。”人人说的不一，个个争论不休。
　　德龙把这些说的一一记在心里，对春大伯道：“大伯，您老说的话很有道理，我现在的确没有一点本事，我决定明天就去寻师访道。大伯！你看如何？”大伯道：“好！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旁边的几个小伙子听说德龙要去寻师学道，要和德龙一起去。春大伯见了道：“你们同去也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路上多个伙伴，互相得个照应。你们要像亲兄弟一样拧成一股绳。”他们都齐声应道：“我们几个就像一支手上的指头一样，紧紧拧在一起就能抓住老怪的脖子是不是？”大伯点了点头：“能这样就好！”于是挑选了五个身材健壮机智敏锐的小伙子。次日，五个人各自收拾行李，拜别父老乡亲，踏上了寻师访道的征途。
　　德龙一行五人出门拜师学艺，转眼就是半年过去，家里人没有收他们的半点消息。人们朝朝相望，春大伯更是不同，他独自一人坐在村头沉思。其他的四个都不用说了，德龙这孩子自幼孝敬父母，从不让父母牵肠挂肚，这次为什么一去半年，音信全无。
　　他想着想着，忽听得秋香姑娘喊道：“您老又在想什么来着？”春大伯被吓了一跳道：“傻丫头，把你大伯的魂都吓掉啦！冒失鬼！”秋香道：“好！好！好！我给你道个歉陪个不是可以吧？下次大一点就是啦！”春大伯：“什么？下次还大一点，你非你大伯吓死不可。”秋香：“不！不！不！是小一点，我说错啦！大伯，你是在想什么呢？”春大伯笑骂道：“鬼丫头！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猜猜看！”秋香：“我看大伯一定在想我哥哥他们喽？”春大伯：“你这个傻丫头倒不傻。你怎么知道我的心事呀？”秋香：“大伯呀！你说我傻，这回被我猜中了吧？我告诉大伯，我早就看出大伯的心事啦。”春大伯：“我的什么心事呀？”秋香：“我哥他们呀！”春大伯：“你怎么知道的？”秋香：“这很简单！我哥他们去是您老的主意。他们那几匹野马如今脱了缰，早就跑到天涯海角去啦！连一个信也不捎回来。是不是？”春大伯点了点头。秋香接着道：“大伯，我想，你急也没有用。想也没用。没用，没用，没用都没用！”春大伯被秋香弄得哭笑不得，骂道：“你这个鬼丫头，不给大伯分忧。反而来戏弄你大伯。你说该怎么处置呢？”
　　秋香是个活泼灵巧的姑娘，爱说笑话，又爱逗人：“大伯,你看那不是德龙哥他们来了么?”她用手指着老远的地方，春大伯：“你这个鬼丫头成天到晚尽在戏弄你大伯。小心我……”秋香：“大伯,那边是有五个人，但看不清楚是不是德龙哥还不知道,大伯,你看看嘛！”
　　春大伯顺着秋香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是有一行人朝这边走来，他们看了又看，秋香年少眼快，渐渐看清走在前面的是他的亲哥哥阿成。又叫道：“大伯，是我哥他们来啦！你看前面的就是我哥。”大伯：“真的？”秋香：“是真的，我不哄你。”春大伯：“好！好！好！回来就好！”
　　远远的行人越走越近，可这一行人不是兴高采烈，而且垂头丧气的样子，他们在村前的一座凉亭里都一屁股地坐下去，谁都不吭声。
　　一些人围了上来，秋香是有名的快嘴：“龙哥呀！你们回来啦？回来就好！春大伯好为你们担心！”德龙看了秋香一眼，一语不发，低着头，秋香急了，走过去问阿成道：“哥，你们这是怎么了？你们吃哑巴药了啊？不会说话啊？”阿成斜眼过去：“你才吃哑巴药！”
　　秋香讨了个没趣，走到阿旺面道：“阿旺你们是怎么啦？一个个都不做声，真急人啊！”有点结巴的阿旺道：“我,我,我……到，到，处都没…..”
　　春大伯见了，走过去问阿成：“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阿成见春大伯问他，即回道：“大伯，是这样的，我们几个出去了这半年内，找遍了不少的名山寺院，武馆山寨。会过了不少的名师帮主，一问到我们学什么艺，学艺做什么。我们告诉他学艺是为了要除妖杀魔。他们就把我们拒之于门外。甚至，他们对除妖斩魔听都不敢听。那里敢说除妖的话，更不敢教徒弟。怕连累他们……后来我们又到好几处说是打老虎什么的，才把我们收留下来，教的尽是一些花拳绣腿，管什么用呢？一天晚上阿旺说起梦话来，说是‘妖怪又来吃人了，我们的武艺还没学成，怎么办？’这些梦话被师傅听到了，他更比我们还怕妖怪，怕我们连累他们，就把我们赶了回来。为此我们无有去处。就只有回来喽。唉，想不到天下那么大，竟没有一个能治服那妖怪的人。”
　　春大伯道：“孩子，不要生气。回来就好，我想总会有一天，有对付它的人出现的……”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