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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重验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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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敏带着一队宫人,在威武王宫门前候着,远远的见袁方带着袁尚文父子过来,就一摆手,宫人一字散开,把宫门给拦住了。
  袁尚文已经知道袁福通屈服了,这会趾高气扬,眼见路给被拦住了,就沉声斥道:“寒敏,你这奴才,如何就敢拦路,还不滚开!”
  “三爷,您老却慢一慢。”寒敏赔着笑脸过来,三王爷是那些没规矩的在背后的称呼,岐用少在宫中行走,又有些发痴,所以就在袁福通面前说了,寒敏却是不会犯这个错误。
  “你这奴才,有什么事啊?”袁尚文心道:“这奴才一定是袁福通派来的,应该是求我到了母妃面前,给他说几句好话的,哼;有这个心思,却自己不肯来,既然你不低头,那就别怪我羞辱你这个奴才来你的脸了。”
  “三爷想必也知道太妃病重,被大王用仙丹求了的事吧?”
  “哼,若不是大王,太妃……大王也是该尽一份孝心。”
  寒敏知道袁尚文的意思是袁福通把曹太妃气出病来的,怎么付出都是活该,不由得在心中暗骂不止,但是脸上还是满面堆笑,道:“可是这仙药大王求来的不多,这一次就用去一半了,现在太妃的病还没有痊愈,据太医而言,太妃要是再犯病……余下的仙丹只怕不足以救治了。”
  袁尚文对曹太妃还是有一些亲情的,听了这话,急道:“那你让大王再去求啊,若是太妃有事,就是他是大王,也是重罪!”
  “可是。”寒敏满面为难的道:“您也知道,我们大王没有离开过北海,这药都是向仙人像求来的,求得时候,我家大王奉上了发甲,表示愿意用自己的精血奉与仙人,这才求了药来,但那样的奉祀一人只有一次机会,仙人又只要与太妃血脉相近的人奉祀,大王、王妃、王子都已奉祀过了,再想要奉祀,只能是请三爷还有两位小爷也献一献发甲了。”
  发甲指得是头发和指甲,这才古代,代表着一个人的精气血脉,后世周成王大病,辅政的周公旦就剪了自己的头发、指甲献祭于天,表示愿替代周成王受难,很快周成王的病就不治而愈了,但也正因为这发甲是人精血的延伸,容易被人用于巫蛊之术,有的人只要有一丝一发在手就可以在千里之外,咒人与死地,所以寒敏说完之后,袁尚文犹豫起来,他不怕别的,就怕袁福通找了巫者,拿了他的发甲,把他给咒死。
  “父亲,不能把我们的发甲给他们!”袁路跑了出来,指着寒敏叫道:“谁知道是不是他们要拿了我们的发甲来害我们。”这小子长得狗头哈蟆眼,一说话两只眼睛向外鼓,几乎和蟾蜍一样了。
  寒敏皮笑肉不笑的道:“二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哼,什么乱说!大王不想让我大哥做世子,故意害我父亲,现在被太妃逼得不得不答应下来,必然心怀怨恨,想要我们的发甲,哼;痴心妄想!”
  寒敏冷眼看着袁路,心道:“早听说袁尚文的二儿子是个草包,果然如此。”
  “二公子,就凭您说得这句话,就可以治罪了。”袁方冷声斥道,袁路不以为然的道:“你敢治我的罪吗?”
  “三爷,您可是要去见太妃的,您说大王暗算您,可若是求不来仙药,只怕……最不利的还是您吧?”
  袁尚文眉头一皱,他知道,如果曹太妃不在,那袁福通没准直接就把他们父子给砍了,他可忘不了早上的时候,袁福通看他的眼睛里散发出来的杀意,但是就这样把头发、指甲交出来,他也担心不已。
  袁尚文正犹豫不决,一个人在他身后闪了出来,就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三爷;给他们。”
  来人正是雨文,他儿子雨花田奉命监管袁尚文,他听到之后,跟着赶到袁尚文的府中,就和袁尚文商议如何应对,他们来得这么晚,就是因为他们一直在密室商议,耽搁了时间,好容易商量好了出来,才知道袁福通让他们入宫,于是雨文父子也跟着过来了。
  雨文就贴在袁尚文的身边,小声说道:“三王爷把发甲都给他,然后入宫之后,就和太妃哭诉,有了太妃的怜惜,就算是大王想要找人暗害三王爷,太妃过问了,他也只能作罢了,若是不给,大王在太妃耳边说点什么,三王爷不用说失了太妃的欢心,就是让太妃心里存些介蒂,那也得不偿失了。”
  雨文话没说完,但袁尚文已然明白了,眼睛一亮,不住的点头,就道:“拿刀来!待我割发!”
  袁路急叫道:“父亲,不能……。”
  “住嘴!”袁尚文沉声喝道:“不要说了,只要为了太妃的身体,那就是斧钺加身,吾也不惧!”袁尚文说得慷慨,寒敏急忙道:“来、来、来,奴才伺候三爷。”说着就拔出护卫的单刀,递了过去。
  袁尚文哆哆嗦嗦割了一绺头发,斩了小指甲送过去,接着袁冀也依样斩了,袁路还别扭,寒敏直接收刀就要走,反正也用不着他的,只是袁尚文不肯,压着袁路斩了,又让自己的媳妇也斩了,小妾不算家人,倒是免了。
  寒敏把东西都收了之后,示意宫人让路,自己就站在路边,恭身做礼,笑嘻嘻的道:“三爷,请吧。”
  “哼!”袁尚文冷哼一声,趾高气扬的带着一家人进了王宫,寒敏目送他们离开之后,讥讽的一笑,拉住了袁方道:“这里没有我们的事了,王子跟我来就是了。”
  两个人回到银安殿,分别向袁福通交旨,袁福通此时平静下来了,刚才他听太医说了袁尚文做假,一下被激起了本尊的怒火,才会怒不可遏,但是现在却是没有那么恼火了,就看了看寒敏拿回来的头发和指甲,道:“给岐用,让他马上重验血脉。”说完停顿了一下,在他看来,这校验血脉,应该就是古代已经失传的一种DNA技术,算是高科技了,很想去看一看,就道:“算了,孤和你一起去吧。”
  袁方有些奇怪的望着袁福通,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重验血脉,袁福通也不与他讲,就道:“你也别在这里站着,就带一哨人马出去,把王宫给围起来,没有孤的命令,养身宫里的人,一个也不许出来。”
  袁方听了这话一惊,情知是出了大事,也不敢多问,搭手一礼匆匆退出去了。
  袁福通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就到了银安殿的侧后殿,岐用正在那里研究速效呢,一见袁福通进来,急忙行礼,袁福通摆手制止,就让寒敏把头发和指甲都拿过来,道:“你校验的时候,孤可能在一旁看看吗?”
  “大王要观看,自无不可。”
  岐用就把袁福通请到一旁,然后把头发拿过来,就自怀中取出一个龟甲,那甲上的图标是戴九覆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居中央的洛书之数,而正中的五个图点,却都是血色的,就好像刚滴了血一般。
  岐用得意向着袁福通晃了晃道:“这是王府祖盘,一直供在太医署里,小人刚才回太医署偷出来的。”说着就把袁尚文的头发横着向五颗红点上一担,正好押住了五个红点,立时红光泛起,袁福通看得呆了,急忙走过来,怔怔的望着那龟甲,他本来以为是高科技,没想到是超玄幻了。
  袁福通实在看不懂那东西,偏岐用要卖弄本领就指着龟甲道:“一会红光散去,四个红点亮了,就是血脉高纯了,三个为血脉平常,两个为刚刚相及,一个,那就几乎是没有了,另外亮了之后,还分暗红、明红、血红三种,来做细微的判断。”
  袁福通指了指龟甲,道:“若是五个都亮了呢。”
  岐用笑道:“那只有嫘祖才能达到了。”
  两个人说话的工夫,红光收敛,只有两颗红点发亮,却只是平常了。
  袁尚文的血脉低下,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也没有人意外,岐用就把袁尚文的头发取下来,又取了袁冀的上来,袁路的袁尚文相同,不过袁尚文是明红,他是暗红,还不如袁尚文,这会也不必再来验校,岐用就直接拿起了袁冀的头发放了下去,然后道:“王子是三颗明亮,但却是暗红,袁冀也是三颗明亮,但却是血红,超过王子的……。”
  岐用正说着红光收敛,竟然没有光点亮起,几个人愕然以对,袁福通一挥手道:“再试一次!”
  岐用拿起来又试了一次,还是不亮,这说明袁冀根本就不是王府血脉,岐用万想不到会是这样,不由得手脚发麻,哆嗦着道:“可……可能是龟甲出来了毛病了,待下臣看看……。”他话没说完,袁福通已经拿了袁路的头发换上去了,这一回红光收敛之后,却是两颗红点发出暗红色的光亮。
  袁福通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看来不是龟甲的毛病了。”
  岐用一下跪倒在地,袁福通倒平静了,道:“这是代表袁冀就不是我们威武王府的血脉了?”
  “也……也有可能是远支庶脉……。”岐用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是废话,若是袁尚文要抱个孩子回来,那也要抱个高血脉的,怎么会抱个庶支的孩子啊。
  “哼。”袁福通冷哼一声,道:“谁给袁冀做得血脉校验?”
  “回大王,是太医正路宣。”
  “你带几个人把路宣给孤带过来,孤想请他给孤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寒敏应一声,就带着人出去了,不过片刻工夫,就挟着一人回来,一进来,就丢在地上,道:“大王,路宣带到。”
  袁福通回头看着眼前被寒敏拖得狼狈的男子,就道:“路医正,这个……。”他敲了敲桌子,指着上面的龟甲道:“你可认识啊?”
  路宣本来被拖进来还一幅气恼的样子,但是袁福通一敲桌子,引他看到龟甲,脸色立时变了,强做镇定的道:“这……这不是那祖血龟甲吗,怎么却在这里?”说着向袁福深施一礼道:“却是下官大意,让人偷了它出来,待下官送它回去,再来领罪。”商代的时候,医巫不分家,医者往往也是占卜吉凶的巫者,这让他们的社会地位远高于后世的医者,路宣自恃身份,也不等袁福说话,就伸手来捧那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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