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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突然吵闹了起来，乱哄哄的嚷嚷什么的都有。“你先等会啊，估计外面听到你的消息了。”说罢起身上前打开门，然后快速闪了出去。
“你们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她的嗓门比我想象的大，还蛮有穿透力的，“病人刚醒你们就这样啊，在这样我就报警了啊。”
“小张，”这个声音我蛮熟悉的，“把你们那些护士都叫来，这四楼都给封了，除了病患家属一律不准上来。”
“好。”小护士应了一声，“没听见吗，还不让开。”
我闭上眼睛，这我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我之前都是被人指指点点的那一种，甚至是被人摒弃的样子，现在却变得大不相同了。
“手指有感觉吗。”两天之后，我恢复了很多，我可以控制脸上的肌肉做出笑的动作，如果不计疼痛的话嗓子里也能发出“嘶嘶”的声音，如果凑近了听勉强能听出几个字。现在那个医生正用一支笔轻触着我的手背。
他就是小护士所说的沈医生，说起来也算是一个老熟人了，我很早很早就见过他，只不过那时候他不长这样，现在他是无胜爷的样子，我还记得还砸过他的律师楼，当时他的模样真的是惨不忍睹。我望着他挂在胸前的铭牌，沈畅。虽然做出这个动作有些勉强但我还是笑了出来。
“诶畅哥，”后面闪出一个小医生，“是不是真有哪地方搭错了，怎么还笑了。”
“嘶。”沈舔狗瞪了一眼小医生，笔屁股又杵在了我的胳膊上，“这里有没有感觉。”
我眨了眨眼睛，我当然有感觉，从最开始就有。
“这有感觉吗。”这家伙又杵上了我的手背。
我眨着眼睛，告诉他我的意思。随后他又挨个试过我的腿和脚，屁股和胸口。我就是现在起不来，能起来我一定把他的笔掰了。
“行啊师傅，这种难题都能搞定，”小医生拍着马屁，“妙手回春啊，国内最年轻最出色的外科医生名不虚传啊。”这马屁拍的我都替他脸红。不过沈舔狗竟然是这种身份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手术之前我就见过他一面，感觉他是满不负责任的。
“别说废话。”沈舔狗在我面前表现的和之前大相径庭，也许是之前我打心底的抵触他，他在我那里才是那副姿态。“再恢复恢复，看看情况。”
这就是现实无误了吧，又是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平淡的难以置信，偶尔会有记者之类的人闯进来，但我再也没遇到过那些怪异的事，这反倒让我觉得很不适应。而且我恢复的很快，沈舔狗用四个字形容了我的身体，“如有神助。”他说在他的计划里怎么再得恢复两个月，我现在竟然能坐在床上而且可以勉强下地走走了。
“哎，你怎么又坐起来了，”小护士进门给我换药袋，看见我双脚悬在床边急忙上来扶住我，“你还得要在恢复一段时间。”
“我没事。”我哑着嗓子回复她，我在床上待过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我还有我想要做的事情。“我想出去走走。”
“就你这样还想出去走啊，”小护士倒是没再把我强行按回床上，“今天外面蛮冷的，你还是听话再休养一段时间比较好，不差这点时间，到时候你是想跑想跳也没人拦着你。”
我跳下床，小护士赶紧上前来搀着我，“这样，你去给我推一个轮椅来，我只是想出去感受一下，你说要是再冷了我想出去也没机会了是吧。”
小护士见我态度坚决，“那好吧，你先坐下，我去跟沈医生请示一下。要是他不准那我也没办法。”
“好啊，你快去吧。”我挪到了窗边，外面的景象相当熟悉，我曾经在这个位置驻足了不知多少次。街道上依旧是车来车往，所有人都裹着秋衣行色匆匆，好像每个人的心里都挂着很多事情，只有一个推着婴儿车的母亲，走着两步就停下来看着车里的孩子，似乎全世界只有她不需要去挂记那些事情。楼下的院里没有多少人，本来那些蹲点的记者似乎也觉得没趣都离开了。一辆救护车带着刺耳的笛音开进了院里，应该是停在了楼下，不过我这个位置看不到。我舔着发干的嘴唇，也许是季节的原因，看着满院的落叶我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滋味。
“想什么呢。”小护士突然出现叫回了我的神，她拍着她面前的轮椅把手，“我推来咯，你不是想出去吗。”
之前的经历对我的影响应该是相当深，莫名的我已经把她和小李看作一个人了，本来我是挺怕人的，这一个月以来跟她熟的好像是多年的好友，“我没看见那些人。”
“你说那些想采访你的人啊，”小护士从柜子里取出一张毯子披在我身上，“顶不住了呗。”做完这些她又取下点滴架上的药袋，“自己举着啊，别逆流了。”
我轻笑着坐上轮椅，“起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