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五行剑术

　　返回宗门后，沐清风第一时间来到宗务堂报告，难得齐长老竟然亲自坐镇。
　　沐清风执礼之后，齐长老发现他身上有些狼狈，就问到：“怎么，在外面遇上事儿了？”
　　沐清风点点头，正色道：“弟子刚到连山城不久，就接到宗门传讯而返回。在路上遇到三个魔修劫杀，为了解决他们而费了些周折，方才弄的有些狼狈！不知门内相招，是否与这魔修有关？”
　　齐长老闻言脸色一肃，问到：“确实与此有关，你没受伤吧？”
　　沐清风摇了摇头道：“受伤倒是没有，只是毁了把剑，不碍事！”
　　“好，没受伤就好！”齐长老点点头，随即又问到：“那三个魔修是什么境界？”
　　沐清风如实汇报：“五极境！”
　　齐长老眼睛一亮，笑着道：“你小子不错，对上三个五极境竟然还能战而杀之，不辱我连山之名！”
　　沐清风摇了摇头道：“长老过誉了，当时还有一位朋友帮忙，弟子只斩杀了其中两人，并不是三人！”
　　“斩杀两人也是极其不容易，亦不堕我剑修之名！你且稍等，我派人去核实，宗门自会补偿你的损失！”齐长老笑着说到，随后唤来值守弟子交代了下。
　　对于奖励，沐清风乐见其成，不过他有些疑问，于是问到：“长老，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魔修要攻打我宗？”
　　齐长老肃然道：“魔修还没那么大胆子！不过，最近外出的弟子中有许多被截杀，让我们不得不提高警惕。魔修隐藏极深，这是近千年来第一次出现，必然有大的图谋，行事必然也必然谨慎，要找他们的藏身之处不易！”
　　“长老，魔修施展魔功之后，是否都会变的如同行尸一般，只剩下猎杀本能和战斗本能，死后会变成干尸？”沐清风问到。
　　齐长老摇头道：“并非如此，魔修本质是人，只不过修炼魔气而已。你说的应该是死士，消耗全身精气魔化身躯，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数倍的修为战力，所以死后会变成干尸！”
　　“原来如此！”沐清风闻言点头，想了想后又问到：“那什么东西对魔修的克制比较大呢？弟子曾尝试过基础五行法术，但是效果不足怎么好。”
　　齐长老道：“魔气是天地灵气的一种，没有绝对的克制之法，但依旧遵循阴阳五行之理，随机应变即可。不过，我们遇见的魔气大多属性偏阴，因此至刚至阳的火或雷克制效果会好一些。当然了，大部分情况下，强大的修为实力就是真正的克制之法！”
　　所有一切，最终都还是以实力为尊！沐清风觉的齐长老的话很有道理，简明揭示了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本质。
　　接下来二人又聊了许久，直到值守弟子回来报告了调查情况，确认了沐清风斩杀两名五极境魔修的事实。齐长老拿出一枚紫色玉符交给沐清风，笑着道：“拿着这个去法器阁，老夫已经将你的战绩上报，为你争取到一柄低阶灵器飞剑，快去领取吧~”
　　“多谢长老！”沐清风执礼道，随后去到了法器阁。
　　在值守弟子无比羡慕的目光之中，沐清风从法器阁带走了一把名为玉螭的低阶灵剑。一路走回小院时，他已经将玉螭剑炼化完成。有了灵剑，他便开始修炼小五行剑术。
　　掌握十三式基础剑招，理解了基本法则，此时入门障碍已除，小五行剑术就如同送入洞房的新娘，他就像是刚醒过酒的新郎，开始慢慢揭开她的盖头，然后在慢慢剥掉她的衣裳，开始享受驰骋沙场的淋漓畅快。
　　沐清风的小五行剑术精进很快，月余时间入门，三个月小成，引来一众观察者们惊叹哗然，不过他的心中却产生了些疑惑。不过殷素瑶不在，他不知道该去找谁解惑。
　　这一日黄昏，沐清风像往常一样来到藏典阁借石墩子。薛长老躺在长椅上，笑着道：“沐小子来了啊，剑练得怎样了，什么时候能大成呢？你可是难得的剑道奇才，我们都等着你创造奇迹，在一年内练成小五行剑术呢~呵呵”
　　薛长老这么一问，沐清风便顺道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长老，为什么弟子总觉的这门剑术不完整呢？”
　　薛长老眼中精光一闪，随即颇有兴致地问到：“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说来听听~”
　　看老薛的神色，沐清风就知道这其中有问题，于是道：“弟子观阴阳五行，有相生相克之理，为什么在这门剑术中只见相克之理，而不见相生之理？难道是功法缺了一半？”
　　薛长老脸上露出些赞许，也有些惊讶，笑着道：“你观察的很详细，不像绝大多数人那样糊里糊涂地修练下去。其实这功法没问题，只不过此法脱胎于另一门高阶功法，去掉了诸多复杂高深的部分，因此深入研究的话就会觉的缺了一部分！”
　　“什么高阶功法？可是五行剑术？”沐清风问。
　　薛长老点点头，赞叹道：“你果然眼光独到，思维敏捷。五行剑术应该是这世上最强剑术之一，蕴含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拥有剑术的强大杀伤力，同时又具有道法的玄奥和包容性！”
　　“那这门剑术如今在何处？”沐清风又问，他对这完整的五行剑术很有兴趣。
　　薛长老摇头道：“很遗憾，本宗没有五行剑术功法。而且听闻，完整功法早就失传了~当然，如果你有幸走出九节山，走的更远一些，或许能找得到有关消息~”
　　次日，沐清风练剑时想起薛长老的话，于是坐而思索小五行剑术的缺陷。
　　思考了许久没有进展，沐清风有些烦躁。他走出竹屋，准备开启阵法出去走走，却突然被闪烁着五彩微光的阵基所吸引，那是镶嵌在阵盘中的五行灵石。只见那缓缓流出的五行灵气，以某种特殊的方式互相缠绕，在空中勾勒出无形但井然有序的结构，并延伸开来最终交织出一道灵气屏障，将整个小院都覆盖起来。
　　沐清风仔细观察了许久，方才找出阵法中五行灵气交汇的地方，也就是阵眼所在，在小屋一侧靠近房檐的地方。他觉的此处有自己寻找的东西，于是站在屋檐下抬头定睛观察。
　　一连七日时间，沐清风都没去藏典阁借石墩子，这让薛长老有些意外。他天天盼着沐清风创造奇迹，这七天不了解进展，心里也有些着急，于是亲自来到了矮山。
　　“咦，这小子在搞什么？仰望天空？”
　　只见沐清风仰着脖子一动不动，薛老不禁有些好奇，也以同样的角度向同样的方向望去，却看到了飞云峰半山腰上的一处水潭里有几个女弟子在洗澡戏水，不禁老脸涨得通红，险些憋出一股鼻血来。不禁骂道：“这他娘的，臭小子，原来搞这无耻之事！”
　　“你个混账小子，还不快收回视线！”老薛怒吼一声。
　　沐清风回过神来，有些艰难地转动脖子，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七个昼夜了，脖子着实有些僵硬。他已经大概弄懂了五行相生的原理，不过此时他的精神损耗严重，以至于想开口说句话都没成，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臭小子，你怎么了？”薛长老见状脸色一变，立即撕开防护阵法冲了进去，检查了片刻却没有发现沐清风的身体有任何不妥，心中有些疑惑，摇了摇沐清风。
　　沐清风没说话，只是勉强摆了摆手。薛老头有些担心，于是就通知了宗主厉恒，厉恒来的时候叫上了擅长炼丹疗伤的柳长老，柳长老又通知了齐长老，齐长老顺道把颜长老也喊了一起。如此，不一会儿，小院里就聚集了宗门高层七人中的五人。
　　柳长老察看片刻后，说到：“没有任何异常，好像是精神消耗过度了~”
　　厉恒闻言转头问薛长老：“薛师兄，你过来时，这小子在做什么？”
　　薛长老面露异色，微微一笑道：“就那个方向，看风景，看到晕倒！”
　　薛老头的话让大家疑惑，纷纷朝那个方向看去，想知道沐清风在看什么。结果片刻后，几个人脸色各异，显然都知道那里有什么。厉恒似笑非笑地说到：“这小子不地道啊，居然偷看同门师姐洗澡，该好好教训一番~”
　　“是极是极~”齐长老点头道，随即又说：“不过这年轻人嘛，有这种行为也算正常啊，是吧~”
　　颜长老第一次见沐清风，也不好多评价，于是道：“大家不要乱猜，等他醒了问一下吧~”
　　柳长老冷哼一声道：“没出息的蠢货！”
　　“确实没出息，怎么能偷窥呢~”厉恒附和道。
　　谁知柳长老瞪了厉恒一眼，鄙视的目光扫过全场，道：“我说你们几个呢，凭这孩子的视力能力，他能就这样看到二十里外近千丈高处的事物吗？何况中间云遮雾绕的！也就你们几个老不羞，用元神之力方才能看的到吧~”
　　几个人顿时面色通红，不敢多言，柳长老又道：“看来得加强女弟子居所的阵法了，否则全被你们这帮老不羞的给看光了~”
　　正在这时，沐清风睁开了眼，他的精神稍微恢复了些，虽然还是比较萎靡，但是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于是有些诧异地问到：“宗主，几位长老驾临，有事？请恕弟子身体虚弱，不方便行礼。”
　　柳长老温和地笑着道：“无妨，你好好休息就好~对了，你是怎么回事？”
　　“多谢长老~弟子在屋檐下观察院中阵法的阵眼，时间太久导致精神不济而昏厥！”沐清风解释道。听完解释后，柳长老那充满鄙视的目光再次扫了一眼其他诸人，似乎在说：看看你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众人再抬头仔细看沐清风说的地方，果然发现了阵眼，于是都羞愧不已。
　　厉恒尴尬不已，带头道：‘既然没事，那我先走了，大殿那边还有事情~你好好休息！’
　　有宗主带头，几个尴尬的老家伙纷纷告辞离开，沐清风总感觉这几个人神色不对。于是问柳长老：“长老，他们这是怎么了？”
　　“一帮老不羞的糟老头子，不用理他们！”柳长老笑着说，随即又道：“修炼讲究循序渐进，不要一味追求进度！”
　　“弟子谨记！”沐清风知道柳长老误会了，但他没争辩。柳长老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先前醒来是潜意识的强行作为，此时没有人在，沐清风沉沉睡了过去，直到两日后的午后时分。在沉睡的时间里，对五行之理的思考依旧在他的潜意识里未曾停止，以至于梦中都是阵法的运行情形。
　　像是着了魔一般，沐清风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提剑出门。
　　在小院外的山坡上，他出剑如闪电般迅速，一道道不足寸许的剑气不断出现又不断消散，随着他不断变换出剑姿势，剑气也呈现出不同形态和属性，更是逐渐出现了不同的组合。
　　某一刻，当沐清风变换手中姿势挥出一道暗黄色剑气时，前面正在消散的两道剑气顿时停止了消散，转而与新出现的剑气缠绕起来，并且能从周围吸取灵气，更是随时间推移而凝实壮大。仔细观察后发现，三道剑气在以特殊的方式逐渐融合，当融合完成时，剑气已经壮大到极点，也不再吸收灵气，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剑痕。
　　这应该是相生之理吧！其实沐清风不太确定，不过这个结果令他很兴奋，至少方向没有错！接下来他又进行了许多次尝试，发现三道剑气与五道剑气组合能够产生相生之理，而两道剑气组合与四道剑气组合却不行，这让他很疑惑。
　　正此时，薛长老来了。沐清风眼睛一亮，笑着道：“弟子修炼有些进展，您要不要看一下？”
　　老薛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好奇，不过下一刻他就面露惊色。只见沐清风随意挥出的三道尺许长剑气，互相缠绕旋，竟在空中百息时间不见消散，更奇特的是还在缓慢壮大。
　　“这是怎么回事？”薛长老连忙问。
　　沐清风笑了笑道：“长老稍安勿躁，您再看下一个！”
　　沐清风再次挥出三道尺许长剑气，不过这次他没有放任不管，而是继续为其输送灵气。如此，缠绕着的剑气迅速壮大起来，它自身从周围抽取灵气的速度也在加快，当三道剑气变成一道时，它停止吸收灵气，体型已经膨胀到超过一丈，落到地上辟出一道深沟来。
　　薛长老目瞪口呆，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道：“你这是虚空布阵哪！”
　　没过多久，连山宗众高层再次齐聚小院，这一次就连一向事务繁忙的执法堂罗长老都来了。沐清风应他们的要求演示了三道剑气组合与五道剑气组合在自行汲取灵气和他输入灵气的状况，令众人惊叹不已。他们都不确定这是否五行相生之理，但是确定是虚空布置剑阵的手段，简称虚空剑阵。
　　有关两道剑气和四道剑气无法组合产生相生的问题，几人也是提不出任何有用的建议，沐清风只能继续自己摸索。
　　一众大佬们对沐清风的手段很是艳羡，但是经过尝试和仔细推敲之后发现，这种虚空剑阵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成的。不过他们最后总结出了成功的三个条件：一是具备多三种或五种属性，各属性均衡无强弱之分，如果能是相互混合最好；二是对五行灵气的熟练掌控能力，敏锐的洞察能力；三是勤勉专注，锲而不舍的精神。
　　沐清风将自己的研究过程及成果录入玉简，自愿交给了宗门，于是这枚玉简成为了连山宗最高机密之一。
　　同时，连山宗高层对新弟子的选拔多了一个指示，特别关注那些有三种或五种均衡属性的人，不论年龄，只要品行优良者皆可入门！这个指示是暗中发出的，虽然那些接到指示的人们有些疑惑，但都还是照办了。就这样，在以前那些被淘汰的众多人中，果然还是找到了一个三属性均衡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