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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往事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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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你们信不信“蛊”这个东西,一百个人里面可能一百个都不会信,毕竟这个东西太过于匪夷所思,千里之外就能断人生死,中蛊的人连现在的医学仪器都检查不出来!
  但“蛊”也分好坏,好的叫:“白蛊”,能治病救人,坏的叫:“黑蛊”意思与“白蛊”刚好相反,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一般情况下是见不到这种“蛊术”的。
  中华上下五千年历来也只有苗族拥有这种操纵“蛊虫”的能力,但也不是所有的苗家人都能控“蛊”,只有极少部分苗家人有这种能力。
  苗族分为两种,一种是“生苗”,从不与外族通婚,另一种是“熟苗”基本已经被汉族同化,“蛊术”也只有“生苗”懂得如何使用。
  在贵州和云南的交接处,有一个小山村就生活着这样一只苗族人,村子不大,四五十户,一百来人左右,村子里会这种“蛊术”的只有三个人,一位是彩云婆婆,听说年轻的时候是村子里最漂亮的人,上门提亲的人门槛都踩坏,但彩云婆婆却喜欢上了一位外来者。
  听村里的老人说当时这件事闹得很大,1946那年,彩云婆婆17岁,每天的工作就是跟着爷爷上山采药,一天傍晚,彩云婆婆和她爷爷架着一名奄奄一息的军官回到村子里,他一身的血,一路上还滴答滴答的淌,身上还有三处枪伤,两处致命的刀伤,看着已经不行了,但始终有一口气吊着,说来这事也挺神奇的,就这样一个双脚几乎是踏进阎王殿的人,硬生生被救活了,这里就不得不提“白蛊”的神奇之处。
  在村子里养了三个月,第二个月就能下地干活了,也是因为这三个月,每天都是彩云婆婆在照顾他,日久生情两人都对对方有了好感,在这名军官要离开村子的那天,他鼓起勇气向彩云婆婆的爷爷提出想迎娶彩云婆婆,什么条件都答应。
  也许是这名军官确实有过人之处,彩云婆婆的爷爷只说了一句话:“留下来,我就答应这门亲事”
  军官思索了良久,转身离开了村子,甚至连头也没回!
  彩云婆婆看着军官的背影,脸上充满了失望,眼里闪烁着泪花,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军官的毅然决然让她伤心欲绝!
  原本大家都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星期,军官带着一个连的士兵来到了村子!
  村民们愤怒的骂道:“喂不饱的狗,白眼狼”!
  军官来到彩云婆婆家,对着彩云婆婆的爷爷鞠了一躬道:“二爷,我知道您们族有规矩,族人不得与外人通婚,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很喜欢彩云,希望您能成全我和彩云妹子!(因为彩云婆婆的爷爷在家排行老二,所以大家都尊称一声二爷)
  二爷手里把玩着老烟斗,淡然的在长椅腿上敲了敲,头也没抬的沉声道:”如果我不同意,你是不是就准备把我们村子屠了”
  军官哑然一笑解释道:“二爷说笑了,小子这条命都是二爷给的,断然不能做那丧良心的事,我这些手下都是我带来护送聘礼的,路上土匪多,不安全,”说话间抬起手打了一个手势,只见上百人齐刷刷的原地坐下!
  二爷这才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军官,吐了一口烟,摆了摆手道:“你走吧!我还是原话,不愿意放弃功名利禄就不要想着打我孙女的主意,族人不得与外人通婚的族训,我让你留下来娶我孙女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军官咬着牙关低声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二爷从椅子上站身,双手背在身后朝军官笑了笑道:“年轻人,你走吧,你和彩云有缘无份,就此罢手吧!”说完便转身走进屋内!
  军官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过了许久,一名士兵快步走到军官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军官似乎突然找到了发泄口,大声的呵斥道:“我他妈知道,不用你来提醒我,滚!别烦我,说完还踹了这名士兵一脚!”士兵灰溜溜的回到了队伍里!
  军官说完,抬起头看着阁楼,没有说话,转身带着手下离开了村子!
  彩云婆婆站在阁楼的窗户边,楼下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眼泪吧嗒吧嗒的滴在楼板上,心里暗想道:“他还是不愿意留下来!”
  最后军官再也没来过,也许是战死了,也许是娶妻生子了也说不一定!反正这件事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依然是彩云婆婆心里的一根刺,谁也不敢提,我也是听我爷爷和他的老伙计喝醉酒的时候说的,当然下场是这几个老顽童被彩云婆婆下了虫蛊,拉了三天的稀,好在彩云婆婆的孙女求情,这才放过这几个彩云婆婆口中的老不死的!
  说起我爷爷,他则是村子里第二位懂得“蛊术”的人,但他不是我的亲爷爷,听他说我是捡来的,捡到的时候我才两个月大,喝的是百家奶,小的时候我不信,但村子里人都这么说,慢慢的长大了,我也就释然了!
  从小我都叫他老头儿,为这事儿他从村头追我到村尾都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我就是觉得叫老头儿,比叫爷爷亲切!
  我爷爷他其实不是本族人,他来的这个村子的时候才15岁,而且他还有一个身份——黑蛊苗族!
  我爷爷原名叫“卯蚩绕”,是湘西一只“黑蛊”族族长的二儿子,黑蛊族和白蛊族不同,黑蛊族因为手段阴冷,处事残忍,族内懂得“蛊术”的人通常是附庸于某个势力或者某个人,帮其开路!
  白蛊族讲究的是闲云野鹤、悬壶济世,对人世间的功名利禄不感兴趣,传闻明太祖朱元璋还是个乞丐的时候,白蛊族一位行走天下的老祖遇到了顽疾缠身的朱元璋,心生怜悯,便出手救治,当时的朱元璋承诺日后必定重谢,但白蛊族的行事作风历来如此,别说你还是个乞丐,你就算是皇帝我也不在乎,没想到这货多年以后还真做了皇帝,朱元璋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昭告天下,找到当年那位老先生,如果老先生不在世,就照顾他的后代,但没能如他的愿,尽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那些深山老林也不是谁都能进得去的。
  两族的行事作风天差地别,一个治病救人,讲究一个缘字,一个下蛊杀人,讲究一个利字,所以两族的关系历来都是水深火热,但就这样的敌对关系,我爷爷居然能混进来,而且一呆就是几十年,说起来我也挺佩服他八面玲珑的交际手段的,上到80岁的老奶奶,下到蹒跚学步的小朋友,他都能聊到一块去。
  听说这老头儿刚来村子的时候,村民们以为是战乱流离失所的可怜人,族长看他机灵,家里又刚好缺个男人,便收留了他,给他赐名叫阿贵,还教他医术,对了族长就是彩云婆婆的爷爷。
  这老头也挺争气的,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医术方面也很有天赋,继承了二爷得衣钵,二爷看他挺勤快,是个实在人,再加上彩云婆婆因为那个军官得缘故,三年了,一直没有嫁出去,村里的小伙也就那几个,实在找不到挑的了,也不是恨嫁,只是当时那个年代,女孩16岁就该是为人父母的年纪,彩云婆婆都20了,还没出嫁,难免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二爷就寻思着,是不是该找个机会跟阿贵商量一下这门亲事,正好看着自家孙女对这小子好像挺有好感的,阿贵应该不会拒绝。
  二爷也不是拖拖拉拉的人,刚有这个念头,就把正在干活的阿贵叫回来,商量这事儿,
  这老头儿一听,乐了!这等好事儿能搁我身上?立马站起身冲着二爷鞠了一躬道:“我都听二爷勒!”其实这老头对彩云婆婆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二爷笑着道:“这事儿也得彩云那丫头点头才行”!行了你去忙吧,回头我问问这丫头,把这事儿给定下来!
  这老头开心的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事儿呢是个好事儿,但坏就坏在这老头是“黑蛊族”的族人,还是黑蛊族族长的二儿子,黑蛊族和白蛊族就是天敌,素来不交好,试问兔子和鹰他能在一起吗?尽管这老头一直瞒着自己黑蛊族的身份,但纸是包不住火的,早晚都会被发现!
  这不,就在第三天,村子里来了一群土匪,有的提着马刀,有的抱着猎枪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好惹,急眼了屠了整个村子都是有可能的!
  村里的男人们也不是怕事的主,尽管土匪人再多,眼神也没有退缩过,死死的盯着对方,大有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架势!
  剑拔弩张的时刻,二爷拨开人群走到最前面,彩云和阿贵一左一右扶着他,二爷想息事宁人并不想村民们受伤,拱拱手道:“各位绿林好汉,不知大驾光临我们这穷乡僻壤,有何贵干!”话里话外都给足了面子!
  带头的土匪摸了摸从眉心到颧骨的刀疤满目狰狑的道:“老家伙,我叫刀疤,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我做事从来都是不留活口,
  刀疤一脸奸笑的摩拳擦掌道:“我只要200斤粮食、三头牛、两头猪,不过——说到这里刀疤露出被大烟熏得发黑的大门牙抬手指向彩云道:“这个女人,老子看中了,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你们留一些口粮”,说完便转头看向二爷道:“老家伙,希望你不要不是抬举”
  周围的村民愤怒的扬起手中的“凶器”七嘴八舌的道:“二爷,别跟他废话了,跟这种畜生没什么好谈的,干就完了,不然这帮畜生肯定还会再来的,别以为我们苗人好欺负,谁他妈不是一个肩膀扛个脑袋”
  “对,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不怕死的都来呀!”立马有人附和道
  彩云眼里也闪过一丝不安,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阿贵,阿贵则是一脸风轻云淡,没有愤怒,也没有害怕,仿佛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似的,彩云心底也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出声询问。
  二爷看着火药味十足的气氛,盯着刀疤不悦的道:“年轻人,别的条件可以,我孙女不行”
  刀疤听着周围村民的那些话也有些怒了,龇牙咧嘴的道:“老东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看上你孙女,是她的福气,别他妈不知好歹,跟你商量是给你孙女面子,惹急了老子,我他妈一声令下屠了你们村子,到时候老子想干嘛干嘛,桀桀桀桀——”刀疤越说脸上的笑容越阴冷。
  听着刀疤的威胁,所有人都捏紧了拳头,欲有立马开干的架势——
  只有人群中的阿贵冷冷的看着刀疤,嘴里念念有词,不过没人听清他念叨的是什么。
  突然,刀疤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恐怖的咆哮声,仿佛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瞳孔瞪大,嘴巴大张,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抠着喉咙,发出呕呕的干呕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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