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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洪家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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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楚明的大院在城南,园林占地五十亩,坐北朝南横短竖长。
  住人的院子集中在南边,有房屋三十余间。往北水陆相间,陆地为岛,被水泽相隔,有长廊跨水相连。岛上亭苑被树木环绕,隐隐绰绰。
  周楚明却并不欣赏自家美景,吩咐管家找人把园中草木尽数拔去,池中游鱼也捞干净。如今这座园林改名叫周府,因为这些事周老爷还给了邻居一个不好的印象。
  毁坏园林,暴殄天物;不懂规矩,以府为名。可是几天过去不见郡守和大贵族找麻烦,周围邻居也识趣得不再诋毁周老爷。
  用了一个月,把周府基本清空。周楚明撒钱无数把周府的房屋重新修缮家具全部换新。
  又不知从何处运来大量奇花异草,五颜六色,把邻居们惊得不轻,现在整个兴和城都知道周老爷的财大气粗神通广大了。
  不过也有人暗暗指摘周楚明铜臭熏天,胸无点墨,不懂得欣赏古物画景,只喜欢新奇夺目之物。
  周楚明可不觉得他品味不行,他只是追求实用。
  这些草木都是他托竹青从遥远之地送来的,在当地没有虫害。且每一样的种植位置都是周楚明思考过的,同属的都分开种植,这样即便有些品种遭了虫也扩散不开。
  那大片池塘则被竹青全煮了一遍,放入了一些特别的石块。如今这水清澈见底,成了真正的死水,别说鱼了连水草都别想长出来。
  之后一年,周楚明听取竹青的建议在家中办了两次游园会,邀请当地有身份的人赏景品馐。却是不敢办诗会雅集,他虽然见识广博知识丰富,但吟诗作对他没练过又不懂当地文风,可做不来。
  如今周老爷给大家的印象大为改观,他三十模样身材挺拔,模样周正,爱穿白衣,风度翩翩。挥金如土,送出去不少奇珍,换来大量好感,风格特异的园林也很吸引了年轻人,常有人慕名而来登门拜访。
  周楚明也弄清楚了兴和城格局,兴和城地位特殊,由郡守直辖,五千兵役说多不多没法占地为王说少也不少不会一触即溃。
  除了郡守,兴和城还有两家大族,袁家和洪家。两家皆为百年大族,族人遍布兴和城内外,官商两道通吃。洪家发迹于数百年前,如今却有些式微。袁家则如日中天。
  周家是必然会成为兴和城又一大族的,也必然会侵吞当地豪族利益。与其分心对付一堆零星散户,周楚明更愿意割一大块大族的肉。只要自己不赶尽杀绝,背靠长生盟无人可挡。至于对付谁还有待考察。
  这日,周楚明收到洪家请帖,府中得一珍宝邀请周楚明前往一观,周楚明欣然前往。坐上自己的敞篷镂空雕花鎏金木轿,两个人抬轿一个人开道一人从旁听调,很有牌面的去了洪府。
  洪老爷名洪烈,四十有余,稍显老态。来到洪府,洪老爷盛情款待,正值饭点,一个个家丁端着小木案排着队走了上来,分别放在洪烈和周楚明面前。
  丰国贵族摆宴,一人一席。普通宴席一人一案,三道菜,吃完再品茶饮酒慢聊。规格高一些的上两案,六道菜。需先吃完一案再换上另一案。
  还有一种特殊的宴席:流宴。主家为会上百案,一案一菜,每盘菜都只有一口的量,百菜百味。客人需尽快吃完以便换菜。
  此举彰显主家实力,一定程度上摆布客人,给予客人压迫感。多用于结盟宴。
  洪家的流宴味道不错,端案的仆人都站得远远的,没有咄咄逼人,很有诚意。
  饭后上茶,洪老爷微笑问道:
  “此席可合周老爷口味?”
  “味道上佳,不输我府,洪老爷有心了。”
  “如此甚好。”
  周楚明喝了口茶。
  “洪老爷那件珍宝在何处,周某可等得心焦啊。”
  “让周老爷等急了。”
  洪烈双掌轻拍两下,门外走来一位小娇娘,微微垂头,步履轻缓,头上有笄,发饰简单。脸上还有几分稚气未退,身材却已初具规模。
  “这是小女洪染,周老爷觉得如何?”
  周楚明打量一番心觉满意,又思量一番与洪府结盟利害。最后以神魂探之。却是皱起眉头。
  “洪老爷唤一有夫之妇来周某面前作甚?”
  洪烈一听愣了一下,看向女儿,洪染确是面色大变惶惶不堪。洪烈愤而立起甩袖打在洪染脸上,洪染被吓得躺在地上。
  “来人,把她带下去。”
  立马跑上来几个丫鬟把洪染拉走。
  洪烈朝周楚明拱手道:
  “却是对不住,是我家风不严,我还有一女,出落得比染儿美,周老爷可愿一见?”
  周楚明不置可否。
  洪烈却是不等周楚明回答。
  “把四丫头叫来,快点!”
  不稍片刻,又来了一小娘,衣着比上一位寒酸了不少,墨发明眸,长相清纯可爱。周楚明神魂一探却是愣住了。
  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对方的神魂给周楚明的感觉并不孱弱,却不排斥他,只觉分外融洽,似要合二为一。
  洪烈见周楚明皱着眉愣在那里,开口道:
  “小女洪朱,却是庶出的,配周老爷不上。好在她还有几个堂姐妹可一起滕嫁于你,我洪家诚意十足,绝不是有意折辱,望周老爷不要误会。”
  周楚明忍住内心激荡,点头答应下来。
  洪烈松了口气,差点结亲不成反结仇。
  周楚明走后,洪夫人找上洪烈。
  “这周楚明是何方神圣啊?你怎如此礼下于他。”
  “当年我洪家如何发迹的,今时这周家也将如此。”洪烈回顾方才经历,越想越气还有些后怕,咬牙切齿道:
  “你真是给我生了个好女儿,给我查,洪染的奸夫是谁,查出来乱棍打死!”
  洪夫人被吓到了。
  “还有把洪染给我关起来,等朱儿大婚时送过去当妾。”
  “我洪家发迹于一百五十年前,第一代先祖来历成迷,发迹时既无官身又无宗族,当时人言洪老爷似有花不尽的钱财。引来多少窥视者,我洪家却安如磐石,无灾无劫。而那些得罪洪家的没有一个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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