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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猫脸老太太 / 002、梦魇

002、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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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西,市区边缘城乡结合部,下班的时间,一位少妇拎着刚买的菜走进居民楼道。
  少妇推开楼道门,走到楼梯转角,发现角落里有一只黑猫蜷缩在那里。
  少妇愣了一下,停了下来注视着黑猫,黑猫的毛色很亮,它抬头看了看少妇,便于低下头又缩成一团,也不跑也不叫。
  这少妇喜欢小动物,心想外面天冷,莫再冻死了,便起了恻隐之心,想了想,决定将猫抱回家。
  少妇轻轻走向黑猫,生怕惊扰了它,黑猫却异常温顺,任由少妇将它抱起。
  回到家以后,少妇将猫抱进卫生间,叫丈夫帮忙一起给它洗了个澡,又用吹风机吹干,确定了黑猫并没有外伤或中毒,黑猫则是很享受的样子,四岁的儿子在一旁高兴得又是拍手又是唱歌。
  男孩与黑猫很快熟络起来,他坐在地上摆着积木,黑猫就乖乖趴在旁边看着,尾巴不时甩来甩去。
  夫妻俩看了看,便不再担心,相视一笑,便各忙各的去了。
  男孩摆好了积木,招呼猫来看,一抬头,却发现猫不在了。
  却见墙角里有一团黑色的烟雾,在那团黑色烟雾里,黑猫双走了出来,两只眼睛冒着幽幽的寒光瞪向男孩,一步步向他走近。
  男孩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呆了,伸出手指指着黑猫,哼哼两声,无法说出话来……
  过了一会,少妇做好了饭菜,进房间喊儿子吃饭,推开门,却看见儿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面色青紫。
  那只黑猫依然趴在男孩身边,听见响声,慢慢地转过头。
  这时,少妇发现,转过来的猫头,却长着半张布满皱纹的老太太的脸,咧开大嘴,似乎在对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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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胖子躺在医院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断断续续哼哼着。
  昨晚事发时,他正闭上眼睛想继续睡一会,根本没看到前面的情况,所以他很纳闷,意外是怎么发生的?
  交警部门和保险公司都去了现场,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排除了和其他车辆发生交通肇事的可能,初步定为疲劳驾驶引起的事故。
  尤胖子正胡思乱想时,护士推开门对他说道“尤文华,你的朋友已经醒了,你现在可以去看他了。”
  尤胖子一听,急忙跳下床,一溜小跑到了武四海的病房,看到医生正和武四海的父母交谈着,护士正在给武四海量血压、测心电。
  武四海戴着呼吸罩,看到尤胖子进来,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看到武四海朝自己点头,尤胖子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大夫,我兄弟咋样?”尤胖子挤上前去问医生。
  “生命休征已经基本稳定,除了轻度的脑震荡,就是一些皮外伤了,为了保险起见,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医生说道。
  武四海的妈妈有些激动,坐到床边捂住脸抽泣了起来,父亲在一边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着。
  在医院又观察了三天,没发现什么其它的不适症状,外伤也不算很重,武四海便出了院回家休养,这期间,尤胖子几乎每天都来看他。
  “四海,所以我说胖点还是有好处!”在武四海的家里,尤胖子躺在沙发上边吃着香蕉边拍拍自己的胖肚子说道:“看哥们这肚子,那就是顶级的减震设备!相当于气囊了,关键时刻绝对可以保命。”
  看着尤胖子把来时带的一串香蕉吃了近一半,武四海又气又无奈:“你要是想让我快点好,就别再把给我带的水果自己都吃光了好吧?”
  “我看你好象胃口不好,香蕉坏得快,扔了就可惜了!”尤胖子呵呵一乐,丝毫没有尴尬的表情。
  武四海在心底最讨厌两种人:一是纨绔子弟富二代;二是废话连篇、喋喋不休的人。可偏偏这两样尤胖子都占了,他居然会和这样的人结成死党!武四海自己想想都觉得讽刺,也许真象尤胖子以前说的,脾气秉性完全相同的人成不了铁哥们,看着他就象看一面镜子,索然无味,只有性格互补的人才会相互吸引,成为朋友。
  武四海的父母推开门叮嘱了几句,然后双双上班去了。门一关,尤胖子马上放下香蕉,窜到武四海床边,神神秘秘地说道:“哎,哥们,这几天你妈一直在,我怕他们担心也没好意思问你,这几年你开车一直很稳,长途你也不是没跑过,向来都是安全到达,别说出事,就连分儿都没扣过一次,这回是怎么搞的?失手了呢?”
  武四海看着尤胖子,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可又一想,尤胖子怎么会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呢?轻唉了一口气:“唉,算了,我说了你也不信。”
  “你看你!”尤胖子急了起来:“你都没说,你咋就知道我不信呢!别卖关子,快说!”
  “......上烟。”武四海坐起来靠着床头,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这熊样的!还端上架子了!”尤胖子掏出烟塞到武四海手上,点着了火。
  武四海深深吸了两大口,吐出一团烟雾。
  “出事之前那一会,你在干嘛?”武四海问道。
  “我还能干嘛!我闭上眼睛刚要睡,你他妈就把车甩出去撞上了,我当时没反应过来就昏过去了!”尤胖子叫道。
  武四海哦了一声,看着尤胖子说道:“我急打方向盘,是看到……前面有一个……人。”
  “有人?”尤胖子一愣:“那你撞上那个人了?”
  “应该没有。”武四海挠了挠头说道。
  “就是啊!事后交警去勘察现场,根本没发现什么血迹。再说当时大半夜的,还是在高速公路上,怎么可能有人?”
  “我说有人就是有人!而且,那个人……有点怪。”
  “怪?怎么个怪法?”尤胖子不解。
  “那个人是跪着在爬,像动物一样。而且,她的脸......”
  “她脸咋了,说呀!”见武四海说话吞吞吐吐,尤胖子急了起来。
  “她的脸很怪,不象是人脸,有点象......猫脸。”
  “猫脸?你看清楚了?”
  “没太看清,就是车灯照到她那一瞬间,她转过头来看我一眼。就那一瞬间,我觉得她的……就是一张猫的脸。”
  “得!我明白咋回事了!”尤胖子一拍大腿说道。
  “咋回事?”听尤胖子这么说,武四海马上看着他问道。
  尤胖子一脸严肃,肥大的手掌拍着武四海的肩膀,边拍边说道:“兄弟,你撞上黑猫警长了!他正在追捕一只耳!”
  “……滚!”
  “哈哈哈~~~!”尤胖子捂着肚子笑躺到床上了大笑起来,笑得直咳嗽:“你说就冲咱俩这交情,我能让你出修车钱吗?你放心吧,不用你赔!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这故事编的真圆,还拿黑猫警长当挡箭牌!要是有下回,是不是轮到金刚葫芦娃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武四海心里一阵烦躁,他本来也没指望尤胖子会相信,别说他了,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有点不敢相信。
  “兄弟……”尤胖子看着发呆的武四海,以他对武四海的了解,觉得他的样子不象是说谎,况且这样的谎言也未免太低级了些。
  “你不会是……撞到鬼了吧?”
  “……可能我真撞到鬼了。”武四海叹了一口气说道。
  尤胖子低下头沉默了,他实在不知道这样的谈话应该如何接下去。鬼鬼神神这些东西,他既不完全相信,也不完全否定。前些天老邻居跟他说的姥爷托梦的事还历历在目,他还给武四海讲过,没想到紧接着就发生这么怪异的事情。
  “那天我昏过去之后,还发生一件怪事,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什么托梦,或者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是吗?那你继续说。”尤胖子又来了兴致。
  武四海又把昏过去之后,浑浑噩噩的看到那只鬼脸黑猫的事情给尤胖子叙述了一遍。
  “半个人脸?还会说话,并且还是个老太太的声音?”尤胖子一脸问号。
  “……嗯。”
  “那你开车时看到的那个跪着爬的人,穿的什么衣服?”
  “太快了,没看清。”
  “那个人有一张猫脸?不是完整的猫脸,只有一半?”
  武四海闭上眼神,努力地回忆着当时自己所看到的。
  “好象......是半张猫脸。”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尤胖子下了床,背着手来回踱着步:“一个人,脸上半张猫脸、半张人脸。难道她是猫成精了?”
  “唉,不知道。”武四海晃了晃头说道:“我他妈这辈子头回碰到这么稀奇古怪的事,算了,反正都过去了,咱俩也都没啥大事,一切恢复正常就行了,算我倒霉,不知道在哪沾了晦气吧!”
  在家又休息了两天,没再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武四海感觉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开始怀疑自己那天是不是真的眼花了,而那只长着老太太脸的怪猫,也许只是一个吓人的梦而已。
  因为发生车祸,去大公司的面试自然也就泡了汤,这让武四海很懊恼,吃过晚饭,他躺在床上用笔记本电脑查询着一些公司的招聘信息。
  查了一会,没什么合适的选择,看看表九点多了,有点累了,武四海合上笔记本,躺下很快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窗台上似乎有声响,他缓缓睁开眼一瞧,昏黄月光的照射下,一只黑猫不知何时坐在窗台上盯着他!那只黑猫的半张脸,正是那张干瘪的、满是皱纹的老太太的脸!
  “呜......呜......”武四海想叫喊,可嗓子里却只能发生低沉的呜呜声,他想动,却发生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就连眼睛也只能睁到一半,他又急又怕,说不出的难受!
  是梦魇吗?!
  那鬼脸黑猫的两只眼睛透射出幽幽的光芒,象两团鬼火,又象阴间招魂的灯笼,直接打透了武国海的魂魄,将他牢牢钉在那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猫从窗台上站了起来,一跃到了床上,在床边坐了下来,两只散着寒光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这张恐怖的非人非猫的脸,武四海再也不想见到,可现在却由不得他,他无法控制自己眼睛的闭合,也无法调整视角,只得眼睁睁看着这张脸。
  他似乎能得到这只黑猫发出的跟其它猫一样的象打鼾般的低沉呼呼声。
  “你,来~~找~~我~~”与上次一样,那沧老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而黑猫的嘴依然没有动,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他。
  “呜......呜......”武四海依然只能发生这样低沉的呜呜声。
  “你,来~~找~~我~~”这个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就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用很缓慢的语速,趴在他耳边说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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