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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仙妖戒 / 第十章 龟山妖道二

第十章 龟山妖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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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芊芊走到那老妇面前,对她说道:“老人家切勿如此悲伤,我们定能帮你把孙女救回来的。”
  老妇听了这话,又看看萧远手中有剑,便就信了几分。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萧远慌忙将她拉了起来:“老人家使不得使不得......”
  那老妇哭道:“老妇只有这一个孙女,若能救出她,情愿给二位当牛做马。”
  芊芊笑道:“老人家也不用谢我们。”说罢指着萧远道:“行侠仗义是他分内之事。”
  老妇不解:“这位公子?”
  芊芊道:“他是南阳七星剑派的弟子。”
  老妇大喜过望:“造化呀造化!不想今日在此遇见南阳仙人,看来我家翠云当真有救了。”原来南阳七星剑派在此地颇有侠名,门下弟子时有路过的,被这些村民瞧在眼里,便就成了他们口中的南阳仙人。当今天下,北方大梁山有六阳宗,南方南阳有七星剑派,加上东海的灵兽岛,并为正道三大派。六阳宗练拳,七星练剑,灵兽岛练音,加上西川的唐门用毒,故此世间有“北拳南剑,西毒东音”之说。只不过近些年唐门落寞,渐渐不理江湖事务,便不被人划在大派之列。
  萧远二人跟着那老妇进到村里,那些村民看到那老妇便远远避开。萧远与芊芊正觉得奇怪,那老妇解释道:“我四处求人杀那妖道,大家都怕被我牵连,故此都欲避开我。”二人听罢,不禁感慨,果然世风日下人情不古。
  那老妇住的是两间茅草屋子,墙上裂缝甚大,只是找了些树叶堵住。屋中湿润,想来那屋顶也不怎么避雨。萧远看了看,也不忙着去找那妖道,便到山前砍了些木头,帮那老妇重新稳固了屋子。芊芊去田间捡了些茅草,将屋顶重新修理了一番。
  这时,萧远在屋顶上修理,芊芊在屋子下方将茅草整理好递了上去。芊芊忽然开口道:“呆子!往后我们也找这样一个地方,盖这样两间屋子,那该多好。”
  萧远笑道:“你不嫌简陋么?”
  芊芊笑道:“屋子虽然简陋,却教人住得舒心。”
  萧远道:“是了,曹先生以前常常念一句‘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大概便是你这个意思了。”
  二人正说着,老妇人做好了饭。一盆米饭,三个红薯,中间居然还有一条鱼。萧远深知这老妇无儿无女,生活不易,便不忍心多吃。放下筷子就要起身,却被芊芊抓住:“呆子,你吃饱了么?”
  萧远点头道:“我饱了。”
  二人相处甚久,芊芊岂能不知他的饭量,便对他说道:“你若不吃饱些,我们一会儿怎么有力气去救人。”
  “是了”萧远恍然大悟,忙做回桌前,又盛了一碗饭:“若不是雨儿提醒,我几乎忘了这层。”
  二人吃完饭,萧远将青花剑背在背上。那老妇送他们来到村口,芊芊便对她道:“老人家,你回去吧!我与呆子此去,必定把你那孙女救回来。”那老妇感激涕零,忙要跪下磕头,又是萧远一把将他扶住:“万万使不得......”
  萧远与芊芊上了龟山,只见山中雾气弥漫,树木苍翠,一时辨不清东西南北。二人正在山中乱走,晕头转向,更不知去哪里找那妖道。就在这时,忽听一阵歌声从左边的山谷中传来。
  那人唱道:倦看长风揭帘起,幽蛩鸣,长更细。月映垂柳,春愁如绪,舟车又几里。相思无由因人醉,缘未尽,休成泪。残花从来过往矣,尝尽痴心滋味。原来此事,心上眉头,真个难规避......
  那人词中极尽忧愁,可见得是个相思之人。
  二人向那歌声走去,只见一个年约半百的儒生从山路上下来。他生得鼻高眼大,一张四方脸,发上纶巾,手里提着一只酒葫芦,摇摇晃晃地走路。
  萧远忙走上前去行了个礼:“打扰先生。”
  那老儒生眯着眼睛,看了萧远一眼:“何事?”
  萧远道:“先生可知这山中有个道人。”
  儒生“哈哈”一笑:“阁下要找的想必是那风流道士。”
  萧远一听,风流道士必然就是那妖道,便对他道:“先生可知他在何处?”
  儒生指着北方的一个山谷道:“你往那边走,径直上了坡头,便就看到西北的崖下有个山洞,那道士的风月场就在那山洞之中。”说着摇摇晃晃地从萧远身边走过,忽地右手并指,悄悄从萧远胸前划过。眼睛盯着萧远背后的青花剑看了一眼,便收了手,急匆匆地向山下走了。
  芊芊忙走上前来,一把扶住萧远:“呆子,你没事么?”
  萧远一脸疑惑:“我没事。”
  芊芊忧心忡忡道:“恰才那儒生欲要杀你,若不是看到你背后的青花剑,此时恐怕你已遭遇不测。”
  萧远吃了一惊:“我怎么不知道?”
  芊芊道:“他与你擦肩而过之际,运气于右手指尖,从你胸前划过,便是要点你的膻中。”
  萧远不解:“我与他无冤无仇,他杀我作甚?”
  芊芊道:“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往后要多加小心才是。”
  二人上了山坡,往西北方看去,那山崖间果然有个山洞。萧远看了看那洞口,料想自己现在的本事是去不了的,不由得眉头紧皱。芊芊走上前来,对他说道:“你便在这里等我,我先进洞中打探一番。”说罢转身要去,却被萧远一把拉住:“雨儿,你要多加小心,倘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独活了。”
  芊芊听了他的话,眼眶一热,眼泪便滚落下来,握紧他的手,啼笑道:“放心,我一定不会有事的,一个时辰之后,我必然归来。”说罢运起身法,向那山洞飘身而去。萧远望着她的背影,心中计算着时间暗道,一个时辰之后若你不出来,那我便去砸那山洞。
  芊芊轻轻落在洞口,只见那山洞十分空阔,两边石墙上点着许多蜡烛。芊芊屏住呼吸,悄悄进了洞口。往前一看,十分惊讶,那洞中原来又有许多分洞,每一个山洞布局几乎一模一样。正自惊异,忽听一阵脚步传来。芊芊躲在石头后面,只见那边走过来一个年轻女子,全身只穿着一件浅黄色单衫,春光尽显。那女子手中提着蜡烛,一路更换,好让烛光不熄。
  芊芊悄悄跟着她来到西南方的一个山洞,那洞中忽然传来嘻声笑语,接着便是一阵女子吟声。任是芊芊见多识广,听到那声音,不免还是心慌意乱,面红过耳。走进了些,只见三五个男女正在那里行苟且之事。旁边又蹲着几个女子,满身伤痕,蜷缩在地上伤心哭泣。
  不多时,只听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西边的过道传来:“薛道长吗,近来没有新来的姑娘么?”
  薛道长的声音有些沉闷,听起来似是鼻子被塞住了一样:“有是有一个,不过还没教好,服侍不了你八爷。”
  芊芊一听,心中就明白了,原来这道士将良家女子抓到此处,专供那些修炼之人欢乐。一念及此,心中登时勃然大怒,暗道,婆婆说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果然不假。转念一想,萧远也在那天下男人之列,便又在那句话之后加上一句,我家呆子除外。
  芊芊深知如今洞中情况不明,不可轻举妄动,当即又悄悄向里面进去。里面是一排牢房,关着许多女子。那些女子或哭或喊,却不能发出一点声音,芊芊看得明白,定然是被那些人毒哑了。
  芊芊捏了个穿墙之法,进到一个囚笼之中。里面关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手脚上戴着镣铐,满身伤痕。姑娘看到芊芊进来,满脸惊异:“你做什么?”
  芊芊有些奇怪:“他们都变哑了,怎的你没事?”
  少女道:“我不哭不喊,他们便不毒我。”
  芊芊打量了四周,角落扔着一只木桶,算是给她方便用的。便觉得心中悲凉,越发同情那些女子。
  “你被抓来多久了?”
  那姑娘答道:“一个月了。”
  “你是哪里人?”
  姑娘到:“临安府清安县人,家父在朝为官,官居工部侍郎。”
  芊芊一惊,这竟然是个大家闺秀,又问她:“临安府离此甚远,你怎会被抓?”
  “那天我在凤池赏月,忽地被一人打晕,醒来之后,便就被关在此处了。”
  正说着,只见外面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倒拖着一个姑娘就向外走,那姑娘在他手中已然奄奄一息。芊芊忙躲在角落里,等那大汉走过了,方才问那姑娘:“他把人拖去哪里?”
  姑娘悲伤地答道:“若是生病了,或是怀孕了,便都被扔到山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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