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典当金簪

苏荷起了个大早准备赶集，碰到风羲辰正准备出门上工，看起来很疲惫，风羲辰笑的温柔“姨娘，早，去集市村口有牛车”然后轻轻关了院门走了。苏荷看着院门，风羲辰这么好心？懒得想风羲辰，苏荷赶紧洗漱好拿了金簪塞到怀里，风夫人带着昭儿还在睡，苏荷用头巾包着脑袋，只露出眼睛，这样别人就看不到额头的刺字了，再用头发挡挡，苏荷背着背篓出门，清晨特别冷，苏荷感觉睫毛都结霜了，跺着脚往村口去，到了村头，牛车上已经坐了几个人了，那个讨厌的李婶也在。看到苏荷过来，李婶还打了声招呼“是风家姑娘啊，你也去赶集？果然是有钱人家下来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旁边的人听到也投来目光，苏荷听着李婶阴阳怪气并不理会，对牛车大爷施个福，“大爷，坐牛车去集市多少钱？”牛车大爷看这小姑娘挺礼貌，语气和蔼说：“一个铜板一趟，”苏荷没有钱“大爷，我能先坐，回来的时候再给你钱行吗？”牛车大爷看了看苏荷，点头同意了，苏荷赶紧道谢爬上牛车找个位置坐下。李婶和旁边几个窃窃私语，几个人看了眼苏荷，然后继续小声议论，苏荷懒的理，闭着眼睛，“肚子好饿，都没早餐吃”，等人差不多了，牛车开始摇摇晃晃的出发，车上坐着十几个人，苏荷看到只有两个人额头和她一样有刺字，用头发盖着，感受到苏荷的目光，她们对苏荷笑了下就低头不再抬起了。苏荷有点尴尬，想道歉，又怕开口别人更介意，就也默默低了头，在牛车上摇了快一小时才到集市，苏荷下了车，看着热闹的集市，终于觉得有点人气了，看着冒着热气的包子摊，苏荷咽了咽口水，询问牛车大叔当铺在哪后，赶紧跑去，七拐八拐到了当铺，柜台特别高，苏荷踮着脚扒着柜台，里面的伙计看到询问，“姑娘是想典当还是有赎当？”苏荷从怀里掏出金簪，“典当”然后递给伙计，伙计拿起来看了看，用手颠了颠重量，“三两银子”苏荷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金簪做工很精细，怎么可能才三两银子，伙计看苏荷的样子，解释到“金簪是个好东西，做工精细，一看就是有钱小姐戴的，可是重量不够，我只能给三两，还是看在做工精细上才给的价”，苏荷焉了，这么好看的金簪估计买的时候花了大价钱，现在却是破铜烂铁价了，看着苏荷这样，伙计把金簪递了回来，姑娘不信可以去别处问问，苏荷也懒得跑了，在这破地方金簪做的再好看也没用，苏荷哀求到“能不能再加点”伙计看不到小姑娘全貌，漏出来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松了口，死当的话四两银子，活当就只能三两，苏荷赶紧说到，“死当死当”伙计拿出四两银子给苏荷，苏荷拿出一两，“小哥，这一两银子能给我换成铜板吗？”伙计点了点头给苏荷换成了铜板，一大串铜板，苏荷把银子包好塞进怀里，把铜板用布袋子兜好出了当铺直冲包子铺，“老板，给我来两个肉包子，一碗羊杂汤”找了个空位坐好，把蒙着半边脸的头巾拉下来，老板端过来，苏荷用力的咬了一口包子，喝口热乎羊杂汤，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也不顾形象了，狼吞虎咽。吃完苏荷摸了摸肚子，“老板，再打包八个肉包子，一共多少钱”，“二十六文，包子两文一个，羊杂汤六文一碗”老板快速的报账，苏荷数好铜板递过去把包子丢背篓里，来到药店，“老板，有没有活血化瘀的药和金疮药？”小伙计指了指两个不一样的药瓶子，“这个是跌打油，倒在手上揉淤血的地方，这个是金疮药粉，倒伤口上就行，”“多少钱？两瓶？”“两瓶一共五百三十文”小伙计漫不经心的说道，看苏荷这穷样子估计也买不起，“啥？那么贵”，苏荷心都在哭泣，咬咬牙还是付了钱走人。来到布料铺，想买双鞋子，脚都生冻疮了。布料铺老板是个留胡子老大爷，看苏荷进来眼皮抬了下，“姑娘自己看看”，苏荷逛了一圈，有好看的绣花鞋，也有粗布鞋，也有臃肿的棉鞋，苏荷指着棉鞋“掌柜，这个棉鞋怎么卖？”掌柜抬头看了眼“四十文”苏荷肉疼，这么难看臃肿的鞋子竟然那么贵，一个想法在苏荷脑袋里一闪而过，苏荷转身去看布料，丝绸闪闪发光，苏荷摸了摸就收回手，“老板，这个细绒布多少钱一匹？”“五百文”苏荷又摸摸粗布，“这个呢？”“三百文”苏荷咬咬牙买了三匹，灰色蓝色和粉色，风夫人会做针线活，还是自己买回去做划算，大家都穿的破破烂烂跟乞丐一样，特别是风羲辰，衣服烂的不成样子了。“有棉花卖吗？掌柜”“有，六十五文一斤，”“我要十斤棉花，”苏荷想着给家里人做床被子，晚上真的太冷了。掌柜一听“那么多棉花，你怎么弄回去”苏荷笑道，“棉花大是大了，但是十斤我可以背回去的，”掌柜不再多言，“掌柜，你这有没有鞋底卖？”“有，十文一双”想了想风夫人的脚和自己的差不多大，昭儿的大点应该没事，风羲辰的有点难，“掌柜，一米八多的男子脚大概穿多大的鞋子？“这个，”掌柜指了指一堆鞋底里的其中一双。苏荷买了四双鞋底给自家人，再多买了两双，“掌柜，这款粉色绸面和黑色绸面能各买一尺嘛？”掌柜搞不懂这小姑娘，穿的穷酸酸的买丝绸干嘛，“可以，一尺五百文”，苏荷心滴血，都差不多可以买两匹粗布了，咬咬牙，“各扯一尺，能送些绣花的彩线吗？”掌柜痛快的拿了一捆彩线一起包好，“姑娘，这棉花你准备怎么拿走？”苏荷拿出买的一匹粗布，把棉花包着，掌柜看着那么大一包棉花赶紧过来帮苏荷用力压实点捆起来，帮着把棉花抬起了放背篓上顶着，两根麻绳一起绑苏荷身上，场面太壮观了。苏荷心痛的付了钱，只剩一两银子和一百多个铜板了。手里抱着包好的布匹出了布铺，走在街上，人人都扭头看着苏荷，给她让路，一条街宽苏荷占了一大半，挪到猪肉摊，猪肉老板吓一跳，只看到一大坨布包过来，差点没看到底下那个瘦小的姑娘，“姑娘，你想要些什么？”老板好笑的看着苏荷，“有大棒骨吗？我想买两根”“大棒骨？要那玩意干啥？我剃的干干净净，可一点肉都没有，你要的话五文钱拿走”“再给我割两斤猪板油”“猪板油两斤二十文”苏荷抽出一只手指了指地上的两个猪腰，“老板那个怎么卖？”“那是猪腰，臊的很，你要就送你了，我本来也要拿去喂狗的，还有猪肺，里面全是沙子，三文钱给你要不要”“我要，我要，谢谢老板”。猪肉老板拿绳子把大棒骨和猪肺猪腰串起来就递给苏荷，肥油用油纸包好，苏荷让老板帮忙把肥油塞到后面的背篓里去，苏荷付了二十八文钱，把大棒骨挂在手臂上，挪到粮食铺买了五斤面粉，让老板帮忙塞背篓里，再买一根大白萝卜插在框上面，看了看天色，苏荷抱着布匹准备回家。来到坐牛车的地方，车上的人都坐好了，牛车大爷老远就看到苏荷了，车上几个人张大着嘴看着苏荷，苏荷还没开口，车上几个人就抗议了，“可不能让她上来，她上来我们坐哪？”没等牛车大爷开口，苏荷递了一文钱过去，“大爷，我回去就不坐车了，我等会另外雇辆车回去，东西太多了”，牛车大爷松了一口气，接过钱，“那就好，丫头，那我先走了”。苏荷看着牛车慢慢走远，有点后悔，主要就是这坨大棉花，可是不买的话，晚上真的很冷，雇车是不可能的，只是不想让牛车大爷为难，苏荷只能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