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捉泥蛙

吃完晚饭，苏荷觉得喉咙冒油的感觉真好，苏荷对昭儿招了招手，昭儿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苏荷，“姐姐，找我干嘛？”苏荷从兜里掏出一小把嫩茅根，“昭儿，你嚼一根试试，”昭儿满脸疑惑，风夫人和风羲辰也好奇的看着，昭儿拿一根放嘴里嚼，眼睛忽然睁的大大的看着苏荷，“姐姐，是甜的，甜甜的跟糖一样”，风羲辰也拿一根放嘴里嚼，还真是甜的，“这是什么？姨娘”风羲辰递了一根给风夫人。其实苏荷比风羲辰还小两岁，叫姨娘还真怪，苏荷尴尬的说，“这是茅根，我小时候奶娘给我吃过，所以我知道”，苏荷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把一小把都塞给昭儿“昭儿乖，这是姐姐答应给你的糖，虽然只有甜味，等姐姐有钱了买真正的糖给昭儿吃”。昭儿开心的打圈圈，他都快忘了糖的味道了，突然吃到甜的，特别开心，“谢谢姐姐”，昭儿开心的道谢，风夫人看着眼前和睦的一幕，心里很是欣慰。风羲辰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隐藏在烛火的阴暗里。收拾好大家回了各自的屋，有草席垫着隔绝木板的冰冷，感觉暖和多了，裹紧棉被苏荷安稳的睡了。隔壁屋的风羲辰在黑暗中睁着狐狸一样的眼睛，他在思考，这女人到底想干嘛，之前还寻死觅活现在像变了一个人，好像之前发生的事都和她无关，风羲辰握了握拳头，笑容邪恶，“想弥补？除非你死了”，苏荷睡梦中突然打了个冷颤，翻了翻身继续睡，“嘿嘿……猪蹄，烤鸭，烧鸡，麻辣烫，火锅，竟然还有泡面，好好吃，嘿嘿……”。早上苏荷伸了个懒腰，来这里这么久终于睡了个好觉，还做了美梦，苏荷洗漱好风夫人已经做好面糊糊粥了，里面还放了几粒蚕豆，苏荷喝完粥清洗碗，把昨天摘的大半背篓的白蘑清理干净铺在院子里晾晒。风夫人看着苏荷捯饬，苏荷解释，“快入冬了，我们得赶紧准备食物，不然等冬天来了大雪一盖，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等会再摘些蘑菇，晒干了可以保存很久”，风夫人点了点头，“去吧，小心点”。风夫人需要在家照顾昭儿，风羲辰每天都得按时去工地修建城墙，全家就苏荷一个能活动的人，苏荷叹口气，幸好自己不是原主，不然这一家子没一个懂穷人的生存法。苏荷再次背着背篓出门，走了没多远一个妇人就来搭讪，“风家的小姑娘，我是你前面不远那栋的李婶，你这两天背着背篓早出晚归的，是发现什么好宝贝吗？”苏荷看着这位李婶套近乎的样子，眼睛里掩藏不住的贪婪，苏荷笑着说:“原来是李婶，不曾上门拜会过，李婶见谅，我是出去寻野菜点回来，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饥一顿饱一顿，实在饿的受不了”，李婶一愣，这一家子刚来没多久，一家老小脸上全被刺了字，估计犯的大罪，想捞点油水怕是不可能了，看她这几天背个背篓出去，昨晚我还闻到肉香，摘野菜骗谁呢，怕是出去做见不得人的皮肉勾搭换吃的，李婶看着苏荷细皮嫩肉的，一副勾引人的小荡妇样，除了左边额头的刺字有点吓人，“原来是这样，现在天冷了，野菜也不多了，前几天我也去寻野菜，找了很久才得一小把，风家丫头是在哪寻的，告诉李婶，李婶也摘点填填肚子”，苏荷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自家怕是这里最穷的一户了，刚入住没多久全家没点余粮，全靠风羲辰每个月领点工钱换玉米糊，这个李婶家看起来就知道日子过得还不错，都有闲工夫把院墙用黄泥搭的高高厚厚的，“李婶，我也寻不到多少，我得早去早回，先走了”苏荷赶紧溜。苏荷拐了几个弯确定没人跟着才来到上次捉兔子的地方，想看看还有没有兔子，有点失望，继续扒拉草地摘蘑菇，不知不觉走了好远了，都到了山脚下了，苏荷直起身子敲了敲后背缓解酸疼，“不知道山上会不会有好东西”苏荷想着也就那么做了，也不敢往深的地方走，山底下倒是不难走，还有村民踩出来的小路，苏荷找了根棍子扒拉着荒草荆棘，往里走了不知道多久，突然看到一棵挂满红橙橙的柿子树，苏荷差点兴奋的尖叫，“柿子，是柿子”，苏荷跑过去，绕着柿子树转，这野柿子树太高了，不像人工种植的会特意修剪长不高，苏荷找了根长树枝开始敲低一点的柿子，柿子敲的掉落下来，苏荷去捡，发现都砸烂了，裂的条口子，柿子捏在手里还是硬邦邦的。苏荷把柿子掰开，舔了舔，好甜，也好涩，舌头像糊了一层干胶一样难受，难怪这么大一颗柿子树都没人搞着吃，苏荷把背篓绑紧，把裙子扎好，深吸一口气，开始爬树。苏荷小时候可是爬树高手，能爬到树尖上摇，苏荷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小时候命大。爬到低一点的柿子下，苏荷开始摘柿子丢背篓里，不一会就小半背篓了，苏荷再往上爬，可以看到囚村了，全是泥土房，只是分大泥屋和小泥屋和烂泥屋，苏荷家就是最差的烂泥屋，烂的院墙都只是摆设，睡觉总感觉哪漏风。苏荷继续摘，沉甸甸的，感觉差不多了苏荷往下爬，到了地面，苏荷看了眼背篓，快堆满了，难怪那么重，苏荷现在才觉得压的背都弯了，苏荷找点草盖着柿子，背着往回走，下了山路过小水沟，苏荷看到一只大泥蛙晒着太阳发呆，苏荷都惊呆了，有一只泥蛙肯定有一窝，苏荷把背篓的柿子轻松倒出来，举着背篓轻轻过去，一下子扣住，泥蛙在里面蹦跶撞击，苏荷开个小缝把泥蛙抓出来，“真肥真大啊”。苏荷把泥蛙用脚踩着，就地取材编草绳，把泥蛙两条腿吊起来，然后继续寻找，果然在烂草下又发现一只，泥蛙发现了苏荷，立马钻进草堆，苏荷拿起背篓罩着草堆，手在里面摸索，摸索好一会，感觉不止一只，揪出一只吊好腿再进去摸，又摸出一只，竟然还是一对亡命鸳鸯蛙，今天就让你们这对鸳鸯蛙同生共死吧，拎着三只泥蛙苏荷继续找，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苏荷看着一大串泥蛙流着口水。苏荷把地上的柿子装好用草盖好，拎着一大串泥蛙回家，泥蛙呱呱……的叫，苏荷开心的感觉脚步都轻了，回到村，路上的人都被“呱呱……”声吸引，看到苏荷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苏荷。几个妇女交头接耳“那姑娘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还是饿傻了？捉那么大一堆蟾蜍，不怕毒死吗？”，另一个附和道“我看她就是饿傻了，那东西滑溜溜的就算没毒，能好吃吗？我记得以前也有人捉蟾蜍吃，当天晚上就口吐白沫了”。苏荷才懒的理她们，突然看到一户院墙后面有一大片紫苏，苏荷眼睛都亮了，敲了敲那家人门，出来一个很黑的汉子，“干嘛？”苏荷赶紧施礼，“大哥，你院后的紫苏能给我几颗吗？”“紫苏？啥玩意”黑汉子不解，苏荷指了指屋后那片带点紫色的植物，黑汉子才明白，“就那玩意，你要就随便挖，炒起来一点都不好吃”苏荷道谢，连根拔起五六棵，她才懒得解释紫苏是很好的香料。回到家风夫人看到都吓一跳，劝解到，“苏丫头，这个蟾蜍不能吃的，有毒”，苏荷笑着解释，“大姐，这是泥蛙，没有毒的，有毒的是癞蛤蟆，背上有毒疙瘩，这个很好吃的，”看着风夫人欲言又止的样子，苏荷拍了拍胸脯，“大姐，你放心，晚上等风羲辰回来我做给你们吃，可好吃了，我以前吃过，别怕”。苏荷把泥蛙丢一边，把柿子轻轻倒出来，风夫人看到惊喜的说，“柿子，竟然有柿子，苏丫头你哪弄来的，可惜这柿子涩口，泡水里几天再拿出来倒是会变好吃，可是如果不立即吃掉就很快烂了，不易保存，我以前在府里的时候吃过几次，都金贵的很，”昭儿看着柿子直流口水，“姐姐我要吃”苏荷拍了拍手上的灰“大姐，柿子可以用谷壳捂几天，捂熟的柿子和水泡的一样好吃，还不会太快烂掉，吃不完的做柿干”，摸了摸昭儿小脑袋，“昭儿乖，等几天再吃，”昭儿有点失望的点了点头。家里没谷壳，苏荷把柿子搬进厨房，在角落里铺层厚厚的干草，把柿子整齐的摆上去，昭儿蹲在旁边看，摆好再铺干草，再摆一层柿子用干草盖好，“昭儿，再等四五天就可以吃了”昭儿乖巧的点点头，“姐姐，我要吃最大的那一个”，还是孩子无忧无虑，真好。苏荷弄好柿子把紫苏种在院角，就去弄泥蛙，昭儿像小尾巴一样跟着，苏荷捉一只泥蛙用草绳绑着一条腿给昭儿，“昭儿，给你玩，”昭儿开心坏了，接过草绳，泥蛙就在地上跳，昭儿就在后面跟着跑，院子里充满了欢乐，风夫人晒着太阳做鞋子听着昭儿的笑声，嘴角也跟着笑了。苏荷接盆水拿着菜刀处理泥蛙，捏着泥蛙脖子，泥蛙两只眼睛都瞪出来了，不停的挣扎，苏荷嘴里念叨，“蛙大爷，别怪我”，手起刀落，青蛙脑袋没了，身体还在动弹，剥了皮掏了内脏丢一边，洗一下放碗里，等全清理好昭儿把自己玩的那只也递了过来，“姐姐，这只也杀了吧”“昭儿这只给你玩”“它的同伴都死了，它迟早也要死，和它同伴死一起也好”苏荷心疼的看着昭儿，几岁的孩子曾经看着亲人慢慢死去，“好，姐姐晚上给昭儿做口水蛙吃”，昭儿满脸嫌弃“我才不吃口水做的蛙”苏荷噗呲一笑“哈哈，那让你三哥吃口水，昭儿吃蛙”，“哈哈哈哈哈哈”边塞线抬着石头的风羲辰打了一个喷嚏，“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