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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走向金字塔顶端的打工仔 / 第一章 九嶷山下生崽

第一章 九嶷山下生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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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嶷山上白云飞,帝子乘风下翠微。
  斑竹一枝滴泪,红霞万朵重衣。
  洞庭波涌连天雪,长岛人歌动地诗。
  我欲因之梦寥廓,芙蓉国里尽朝晖。
  这诗词里说的嶷山,就在江嶷县,县以山而得。
  嶷山分为大峰,个山峰都极为相似,相传远古有仙人来朝拜旅居于此的炎黄始祖帝子时,看着这些相似的山峰不知所措找错峰,因此称为仙疑山。
  嶷山山上有山,峰中有峰,山峰转,峰峦叠峙又邃幽奇,米以上的高峰又有90多个,这些山峰腰里都缥缈着云雾,远远望过去就只看得见云遮雾绕的一大片峰尖,朝向着同一个方向连成一片浩大的起伏群山,宛如一轴绝的山水画卷。
  这种奇特壮观的群峰奇景,当地人称为“万佛朝宗”,传说是群仙对帝子的顶礼膜拜。
  帝子峰是嶷山的主峰,峰中飞禽鸣啼,幽洞星罗棋,灵树丛生,在泉飞溅的涓涓流涧边生长着一种独特的竹子,为斑竹,也湘妃竹,留下了很多关于帝子和湘妃的动人传说。
  单说这是1971年月的一天。
  天气,已经很闷热了,尤其是这样没有么云彩的晴,太阳直直的照射下来,缕缕焰灼热炙人。
  烈日下,在高耸入云的嶷山帝子峰脚下的一个山坳里,一个头戴竹篾斗篷的年轻农妇,此时正挺着个大肚子,叉开双腿,蹲马在刮高粱。
  刘春,是山脚下夏家围子最端那屋夏冬生的婆娘。
  “婆娘”就是老婆,有些地方媳妇,有些地方堂客,在我们这里某人的老婆,就是某人婆娘,“某人”当然就是这个人的字。譬如刘春,我们就“冬生婆娘”。
  和冬生婆娘一起刮高粱的还有生产队里的八个女人。那时候在生产队,象刮高粱这种不是特重体力的农活,通常都由妇女们来。
  仙嶷县的主要农作物是高粱,所以这个山坳的土田里,全都是生产队种的高粱。
  队里的农妇们在一起出工,很易一边事一边呱家常,于是队长为了让们专心干活,就让们都分散开一些,一个人负责割一块土田,这样就很易看出来个人干活多少的结果。
  由于高粱差不多都和人头一样的高,于是人高粱杆遮挡住,大家相互之间都看不见对方。
  那时候地里的产量不高,人们都是在“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为了生存吃饱,尤其是农家女人,使怀着身孕,也还是要参加生产队里的劳动,这样能靠多争一些工分,多分到一些粮食。
  冬生婆娘刮着刮着高粱,突然觉下身一阵阵胀痛,意识到是胎儿就要生了,慌忙想要喊人的时候,一下子就觉很不对头了,下面已经湿漉漉的,是羊水破了。
  一下子蜷到地上,也没有力气喊人,自己费力的脱下身上的汗衫铺在地上,费力的支撑起来个身子,叉开腿跪在汗衫上面,憋住气生孩子。
  觉胎儿在腹中不时的拱动,阵痛一阵紧似一阵。
  幸好那时候在外面劳动时突然就生孩子的也有,冬生婆娘也就知道一些要如何独自生孩子。
  生孩子也是个力气活,象春这样惯体力劳动的女人,自然不怕力气,但生孩子的过程,那是的很辛苦,不单单是些力气就可以生下来的。
  幸好还顺利,约摸过了个时辰,忽然”哇”的一声啼哭,胎儿下地了,是个男婴。
  随之胞衣也出来了,费力的挪动一点身子,终于抓住不远处那把刮高粱穗子的镰刀,准备割断胞衣上的脐带。
  就在镰刀快要割到胞衣的时候,想了想,又赶快把镰刀丢到一边,然后把头费力靠过去,用牙齿把脐带咬断,又了个结。
  生下儿子,冬生婆娘嘘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汗衫的四个角覆过来包着婴儿,捧起地上汗衫里包着的婴儿,两腿湿湿的走出高粱地。
  这时候大概是听到了这边有些不同的响动,和冬生婆娘一左一右离得最的正在刮高粱的两个女人好奇的走过来看,刚好看到一身疲惫的冬生婆娘,双手抱着血糊糊一包裹的衣服走出来。
  惊呼了一声,们两个就立马反应了过来,一个赶紧跑过来帮抱住婴儿,另外一个搀扶着。
  这时候远处又有好几个女人钻出高粱地,但他们只是站在那里远远的向们看,并没有过来帮忙。
  在两个女人的帮助下了家,冬生婆娘赶紧喊隔壁家的哈妹婆娘王嫂,跟王嫂说了几句话,王嫂就赶忙向着屋里喊:“幺妹、幺妹哎”,连喊了好几声,出来一个五岁的小姑娘,穿着一件大人衣服小的蓝衣,下面截长的兰裤子,都是从同一件大人衣服上出来的。
  赤着一双小脚。
  “么子”?
  奶声奶气的问娘。
  “去喊冬生叔来,快点”。
  王嫂正在洗红薯米,准备淘米煮饭,吩咐幺妹赶紧去喊夏冬生。
  夏冬生是和幺妹父亲一起去出工的,刚不久还在那里跟村子里的几个小孩一起玩耍,来不久。
  这时候听娘要去喊夏冬生,自然知道去哪里喊。
  夏冬生此时正和幺妹爸爸哈妹,两个劳动力在水塘车水灌旱田。
  杉木板的水车,已经很老了,大概有四米多长。
  水车下面进水口一头进水里,底下用块石片子垫着,水刚好浸到水车风叶子的一多高部位,这样进水量就不会太满,不然水太满又费力气又车不动。
  幺妹气喘喘的跑过来的时候,正是夏冬生在车水,哈妹坐在塘基上抽喇叭筒旱烟。
  哈妹看到女儿幺妹,立朝问道:”是你妈喊呷饭了“?
  幺妹听到爸爸问自己赶忙说:“不是,春婶子,生宝了,来喊冬生叔”。
  幺妹跑得急,讲话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夏冬生虽然在吱吱呀呀的车水,但还是一下就听见了,赶忙下车把儿,返头问道:“幺妹你说么啊”??
  “生宝了,春婶”,幺妹答他。
  幺妹的话还没落音,夏冬生早摔掉车水的车把手,飞起往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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