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家必须分

楚家大伯楚盛华和两儿子回来，正好听到楚墨的话，一张脸都气红了。楚墨就是楚家的摇钱树，分了家，往后肉从哪里来？大孙子读书的束脩哪里来？“今日这家必须分！”楚墨一改往日闷货性子，态度强硬，“早前我要分家，奶和大伯母说我没娶媳妇，若是进山了，没人看顾两小的。”“可这多年，奶和大伯母是如何待小云小月的你们自己清楚，今日若不是我回来得早，小云小月只怕要脱一层皮，而我媳妇就怕被奶和大伯母绑着打死了。”“既如此，分家为好，我有媳妇能照顾弟弟妹妹了。”苏清睨着眼前的高大汉子，忽然就转过弯来。她就说那天他怎的那么容易被她和王竹香讹了，敢情人家正好需要一个媳妇闹分家呢。她讹他，他正好反利用她，各取所需。贼精明的汉子，她竟然没有一早看穿，害她白担心愧疚两天。“楚墨，分明是你疯媳妇把你奶和大伯母打了，哪里是她们容不下她？你还指望一个疯子照顾兄妹，怕不是你也疯了？”“再说，你奶和大伯母啥时候苛待小云小月了？一家子可都宝贝着他们呢，哪里舍得戳一根手指头？你想分家也别污蔑人！”看出楚墨分家的决心，楚盛华快要疯了，吼声像打雷。“爷，奶和祖奶奶就经常背着大堂哥打小云小月，还不给他们吃的，我亲眼看见，唔……”楚盛华的大孙女楚大丫站出来作证，吓得她娘陈梅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个赔钱的玩意儿尽胡说八道什么？”郑金花抬手就甩了楚大丫一个巴掌。苏清指着郑金花的鼻子骂：“你个老妖婆别不承认，你好好看看小云小月被你个老虔婆和老贱人打成啥样了？”说着话，她撩开了楚云楚月的后背给人看。兄妹俩那一背的棍子痕迹红肿青紫，触目惊心，旧的伤痕也不少，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都骂郑金花和张春桃婆媳不是人，人楚墨成日进山打猎，那是用命在拼，替一家子挣银钱，挣饭吃，替二房给郑老太敬孝。他们倒好，容不得二房留下的骨血，畜生不如。苏清也傻眼了。她真不知道兄妹两人被打得这么惨，虽然和这兄妹俩相处不久，可这俩都护着她，她心疼的眼睛都红了。“大伯，这回你怎么说？”楚墨冷脸看着楚盛华。楚盛华一张脸都绿了，因着有楚大丫作证，想狡辩都不行，众目睽睽之下，只得过去甩了张春桃一巴掌，至于他老娘，他可不敢打骂。“你个死婆娘，我让你虐打我亲侄子侄女，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张春桃“嗷”的一嗓子就哭出来，这多人看着呢，让她的脸往哪里搁？泼妇的本能，扑过去就和楚盛华撕打，郑老太这个当婆婆的怎允许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唯一的儿子吃亏？揪住张春桃的头发又甩了她一个巴掌。还说要将她休回张家，张氏顿时就被吓住。这个男权社会，妇女依附男人而活，张春桃哪敢再闹？捂着脸也不敢放声哭，任凭婆婆骂咧着将苛待楚云楚月的锅全甩给她。“小云小月，是大伯对不起你们呀，大伯忙着种田，让那贱人苛待了你们，往后她再敢，我就休了她。”楚盛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将兄妹俩拉进怀里搂着，再看向楚墨。“阿墨啊，莫要再说分家的话，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都不会发生了。”“相公，我要分家，不跟老虔婆一家，老虔婆把我打得好痛，都不跟我吃东西，我饿……”苏清自然是站在楚墨这头的。正好看见地上滚了个粘满土的窝头，她傻笑着，捡起来就往嘴里塞。“啊，这有吃的，嗯嗯好吃，好吃……”咬了一口又塞给楚墨，“相公你也吃……”娘也，满嘴的土不好吃，好想呸呸。虽然，汉子是反利用她，那也是她自己先撞上来的。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伸出援手的人。她苏清向来恩怨分明，欠他的恩情，她会竭尽全力加倍偿还。更何况，如今他们是一条道上的革命战友。为战友两肋插刀，在所不辞。楚墨：“……”众人：果然是个疯的，饿得连土都吃。郑金花当真容不下人家疯媳妇。苏清演戏这么逼真，楚墨只得配合。当众把她手里的窝头拿过来，掐掉了表面的土再塞给她，“你吃，等分家了就没谁饿着你了。”一听楚墨还要分家，郑老太再次一屁股坐地上哭嚎起来。“我的二娃呢，你当年咋就瞎了眼，捡个白眼狼回来养大，害死了你两口子，如今这是要害死你一双儿女和你老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