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

　　秦天跟在秦为国的身后，东奔西走。
　　“李老板，我的土豆准备好了吗？”
　　“蔡老板，我的白菜准备好了吗？”
　　“黄老板，我的萝卜准备好了吗？”
　　......
　　秦为国在不同的地点采购不同的蔬菜，其实采购数量早已经打电话联系好了，只是在提货的时候要核对下。
　　而秦天就是跟在秦为国的身后，核对采购数量和价格，确认无误之后就付钱。
　　秦为国则不断的把蔬菜搬运到自家的面包车中。
　　被蔬菜压弯了腰的模样，和刚才的唐功业几乎一样。
　　“爸，所有帐都结好了，还剩了1568块钱。”
　　秦天从地上搬起一袋蔬菜放在秦为国的肩膀上，笑着说道。
　　“嗯？怎么还剩下这么多钱？”
　　秦为国半蹲着身体，抬头看着秦天不解的问道。
　　进多少货，大概需要多少钱，他头天晚上就会和上官慧文一起核算好的。
　　一般情况下，顶多只会有五百块钱左右的误差。
　　因为有时候采购数量会有些变化，或者蔬菜的价格有些波动。
　　“我和几个老板都谈了价格，他们给了些优惠。”
　　秦天笑着说道。
　　“你和他们谈价格？”
　　“他们给你优惠了？”
　　“我和他们打交道这么多年，还没见他们给谁优惠过呢。”
　　秦为国震惊的回道。
　　“先把这些菜搬去车上吧，等会再和你说。”
　　秦天笑着说道，随即他自己也扛着一袋蔬菜往面包车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百米左右的距离，但是秦天却有种路途遥远的感觉。
　　用他爸的话说就是：你们这些书生，干不了什么力气活。
　　百无一用是书生。
　　秦天有时候就会这么嘲笑自己。
　　不过，事实当然不是如此。
　　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
　　书生自然是有绝对的价值的。
　　十多分钟之后。
　　秦为国载着满满一车的蔬菜离开了农贸集散中心，朝着自己商铺所在的菜市场奔去。
　　“小天，你赶紧说说，这些钱是怎么多出来的？”
　　“你该不会是偷偷少给了钱吧？”
　　秦为国一边开车一边对着秦天说道。
　　在他看来，想要那些老板给优惠价格，只有一种可能：菜烂了。
　　但是他采购的这些菜的质量都不错，他确认过。
　　那就还有一种可能：秦天偷偷少给了钱。
　　“爸，怎么可能呢！”
　　“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人无信不立，这可是你经常教导我的。”
　　秦天笑着回道。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真给你优惠了？”
　　秦为国回道，言语之中还是带着浓浓的怀疑。
　　“真给优惠了，你若是不信，你打电话问问那几个老板。”
　　“或者明天进货的时候，当面问问他们。”
　　秦天笑着说道。
　　其实，确实是那些老板给了他优惠价。
　　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秦天答应了他们，从12月份开始，他会逐步加大进货量。
　　少则三倍五倍，多则十倍二十倍。
　　开始，那些老板压根就不相信秦天说的话，直到秦天一人给了五百块钱的押金，他们才相信。
　　可怜的秦天，身上仅剩的几千块钱，就这么没了。
　　这些钱，还是上官舞给他的呢。
　　“这么说，他们还真是给你优惠了，这就有点奇怪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秦为国见秦天如此的信誓旦旦，于是便也相信了秦天说的话。
　　但是，他依旧想不明白，那些铁公鸡一般的老板，怎么突然同意给只见过几次面的秦天优惠价了呢？
　　“因为我和他们下了一份意向采购。”
　　秦天犹豫了片刻，如实的说道。
　　思来想去，这事不能瞒着秦为国。
　　而且根本也瞒不住。
　　“什么意向采购？”
　　秦为国不解的看了看秦天，他的心里头，开始汹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答应他们，咱们12月份的进货量，少则增加五倍，多则增加二十倍。”
　　秦天回道。
　　呲......！
　　秦为国忍不住踩了一脚急刹车。
　　不过，秦天早有准备，他的右手紧紧的抓着车把手。
　　“胡闹！”
　　秦为国盯着秦天大声说道，明显有些怒意。
　　“你怎么可能这么骗人？”
　　秦为国大声说道，脸上的表情非常的难看。
　　心跳明显加速，血压也升高不少。
　　“我就知道你会有这个反应，你看，我早就准备好了。”
　　秦天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说道。
　　同时指了指自己的右手。
　　“爸，我没有骗他们，而是真有这个打算。”
　　“我已经把自己身上的几千块钱给他们当订金了。”
　　秦天耐心的解释道。
　　他知道，进货量突然增加几倍，甚至几十倍，这种事秦为国肯定不同意的。
　　原本秦天也准备到了11月下旬再说，可是刚才突发奇想，为了获得今天的优惠价，他就先把订金给交出去了。
　　年轻孩子，果真是容易冲动。
　　“什么？”
　　“你还真有这个这个打算？给了订金？”
　　秦为国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吼，说话的声音突然加重了好几倍。
　　在他看来，秦天的这种行为，就是肉包子打狗。
　　“爸，你先别激动，你听我给你解释。”
　　“你快开车吧，停在马路边多危险。”
　　秦天苦口婆心的说道，虽然他心里早有准备，不过当他看到秦为国这副反应时，还是忍不住有些害怕。
　　秦为国见状，一言不发的重新启动车子。
　　“还记得昨晚吃饭的时候，我和建元舅舅的说的话吧。”
　　“今年海上已经形成了拉尼娜现象。”
　　“国内外的新闻都已经报道了这件事，建元舅舅也知道这事。”
　　“我在网上查过很多历史新闻，只要出现拉尼娜现象，就会出现寒流，天气就会异常的寒冷。”
　　“我看到网上有不少文章，而且是外国专家写的，说今年的拉尼娜现象，会导致中国出现大面积的雪灾。”
　　“昨天我跟建元舅舅也说了这事，只不过他不相信。”
　　“爸，你没发现今年的天气没那么热吗？”
　　“我相信国外那些专家的话，今年很有可能会出现大雪灾。”
　　“所以我才想着，在12月份的时候，咱们多囤积一点蔬菜，以备不时之需。”
　　秦天坐在副驾驶位置，耐心的解释道。
　　他知道，面对老爸这种老顽固，必须借用“科学”、“外国专家”等工具来说服他。
　　“什么拉尼娜现象，你建元舅舅都不相信，你还相信？”
　　“他在气象局干了这么多年，难道他的判断力还不如你这个没毕业的学生？”
　　秦为国义愤填膺的回道，不过说话的语气比刚才好了许多。
　　不管雪灾这事是不是真的，至少他已经知道秦天没有骗人。
　　而且还有说得过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