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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暖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累到已经不能思考，几乎沾到枕头便睡了。第二天脑子还没清醒过来，手机就开始吵起来。响到第二遍，苏暖暖才浑浑噩噩拿起手机接了：“哪位？”“您好，是顾太太吗？”对方小心翼翼地问。“顾太太”这三个字，让苏暖暖脑子瞬间清醒。她愣了几秒，才回道：“我不是，你们弄错了。”她看了下号码显示，是个国内陌生号码。“那……是苏小姐吗？”对方继续恭敬地问。二十分钟后，苏暖暖气喘吁吁赶到幼儿园，一眼便看到安安和几个小朋友站在园长办公室门口。安安脸上挂了彩，另外几个小朋友也好不到哪儿去。显然是打架了。其他小孩都在哭，唯有安安倔强站在那儿，一声不吭，眼眶周围红红的。“怎么了？”苏暖暖随即快步走到安安身边，蹲在他面前，轻轻抓住了他的小手。安安原想挣脱，一扭头，看到是苏暖暖，下一秒便扑进她怀里，小脸埋在苏暖暖胸前，哭了起来。也不知怎的，安安虽然哭声不大，却一下子牵住了苏暖暖的心，她用力搂住安安，有些心疼了。“还好意思哭呢，把我们家孩子打成这样，大家家里都是一个孩子，若是出了个什么好歹的，你们怎么赔？”一旁有个家长随即斥责道。苏暖暖没作声，抬头看了眼那对父子。他儿子长得人高马大，比一旁几个学前班的孩子高出少说半头，父子两人都是长得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讲道理的家庭。“就是啊！”一旁另一个家长跟着附和道。园长听到外面吵起来了，随即和其他家长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问苏暖暖：“你是顾思安的家长？”顾思安。安安的大名，原来叫顾思安。苏暖暖愣了下，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而且孩子在幼儿园打架，园长应该联系顾家才对。“我是他家人。”她斟酌了下，含糊回道。园长点了点头，回道：“事情是这样，你们顾思安在操场上做游戏的时候，忽然先动手打了两个小朋友，然后其他小朋友帮忙，就成这样了。不管什么原因，先动手的小朋友，应该先道歉才对。”苏暖暖朝周围看了圈，一共有六个孩子围在身边。她忍不住皱眉：“一个打六个？你们确定？”“这孩子不知道哪儿学来的阴招，专门抠眼睛打下巴踢下体，一个打六个奇怪吗？我儿子眼睛差点儿被抠瞎了！”先开口那个壮硕的男人随即喝道。“而且你们孩子这不是第一次了！总是莫名其妙打人！”不奇怪，这招数肯定是顾夜寒教的，打人要打最脆弱的地方。但是苏暖暖仍旧不相信，安安会无缘无故先动手。苏暖暖面对着七嘴八舌说着安安不好没教养的人群，一声不吭，安安还在哭，等他哭完了再说。她起身，将安安抱到了走廊上坐下。外面太阳太毒了，孩子晒得小脸通红，她担心他会太热加上情绪激动出事情。安安在她怀里哭了一会儿，脸上的红退了下去，情绪平复了些，才抽抽搭搭地停下。“告诉姐姐，为什么要打架？”苏暖暖用餐巾纸细细擦干净安安脸上的鼻涕眼泪，轻声问。安安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往外掉，一边哭，一边委屈地问：“姐姐昨天，为什么不来？”昨天？苏暖暖这才想起，昨天早上她答应了安安，说晚上会接他放学，可她不过是为了敷衍孩子，没想到他记在心上了。“所以那六个小朋友，是因为昨天我没来接你，所以笑话你了？”她皱着眉头继续问安安。“嗯……”安安撇着小嘴，眼泪流的更凶。